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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黄口小儿入江湖(1)
秋风瑟瑟,秋叶纷纷,满地黄花堆积。正是康熙四十一年的深秋,太行山上一片枯黄。“唰唰”几声,几道剑光一闪,五把宝剑同时点住了那片最后落下的枯叶。就在不远处的一个从中,一双清澈机灵的大眼睛看着这五人相斗,黑漆漆的眼球骨碌碌直转。
大眼睛看着这五个人,五人均是八十多岁高龄的长者,一个老尼,两个老道,还有两个儒士模样的长者。要说这五人到底是谁?这五人分别是武当派的玄之真人、峨嵋派的冷空神尼、昆仑派的虚清真人、华山派的燕修远以及点苍派的柳敬之。要说这五人的剑法在当今武林中无人可比,五人虽不是门派的掌门人,其剑法造诣怕是已经超过了五派的掌门人,五人并称中原武林的“五大神剑”。
这时,就听有人说道:“五位剑法高深莫测,在下观看多时,不愧是武林的五大神剑,长白山派特来领教。”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五人闻声转头看去,就见奔来一人,步法极是轻盈飘逸。此人有五十多岁的年纪,身穿乌黑毛皮大衣,腰佩宝刀,看着衣着不像汉人,倒像是满人。
燕修远笑道:“原来是长白山派的掌门博西勒,哪阵风把您吹来啦,难不成罗刹兵违背了尼布楚条约,又去侵扰雅克萨,您又要请我们去助阵。”这位博西勒说道:“十六年来罗刹兵未曾侵扰我大清半寸疆土,再说我哪还能再烦劳您几位去沙场打仗。自从雅克萨一站之后,我们十六年未见,今日就是来和五位叙叙旧的。既来之则安之,今日再领教一下五位高超的中原剑法。”说罢,博西勒拔出宝刀,摆下阵势。就见宝刀一挥,刀法气势磅礴,直冲五人而来。
燕修远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比划比划。”说罢,燕修远拔剑上前。博西勒说道:“长白山派刀法十六式第一式,观日式。”就见他刀锋一抖,冲燕修远抡刀而来,燕修远一招“苍松迎客”,气势浑厚。博西勒说道:“梯云式,玉柱式。”就见这刀法两招下来,气势磅礴,壮阔粗犷。燕修远这边是一招“古柏森森”,剑招迅猛,凌厉无比。博西勒说道:“冠冕式,紫霞式,芝盘式。”就见他又连进三招,三招变化多端,千姿百态。虚清真人说道:“这三招倒有点华而不实了。”燕修远一招“白虹贯日”,剑锋一抖上挑,直冲博西勒刺去。博西勒又说道:“卧虎式,铁壁式。”就见他的刀法飘逸曼妙,轻盈灵活。虚清真人说道:“这等刀法放到中原武林也是少有人比。”燕修远一招“金雁横空”剑尖向前用力一点,将博西勒的刀打落在地。
博西勒拾起宝刀笑道:“十六年未见,燕老先生剑法又精湛的许多。”燕修远笑道:“博掌门承让了。”博西勒问道:“之前再雅克萨发现的那个弃婴现在怎么样了,论年纪也该十六岁了,如今这孩子怎么样?”燕修远说道:“这孩子挺好的,我们给他起名叫‘任不羁’,将五大门派的剑法传给他,这孩子学武功很有天赋,学剑法很快。”博西勒点点头说道:“任不羁,豪放不羁啊,好名字。只是这孩子现在在哪,我想看看。”燕修远说道:“现在正在洞里练功呢,我们这就带你见见。”博西勒说道:“且慢,我这有一个小姑娘要带给你们。”说罢,博西勒回头说道:“霜儿,出来见见各位前辈。”
这时,躲在从中的大眼睛走了出来,五人看去,乃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这小姑娘穿一身淡蓝衣衫,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显得楚楚动人。圆圆的面庞,大大的眼睛,鼻子上一颗小痣,淡妆素颜,清新秀雅,嘴唇浅浅一笑,屈膝行礼说道:“霜儿见过五位老前辈。”
燕修远点点头说道:“请问姑娘芳龄啊?”霜儿说道:“小女今年十五,自幼在博西勒伯伯身边长大。”博西勒说道:“这小丫头一直跟着我,挺乖巧懂事,我最近忙于门派和朝廷的事情,也没有时间顾及她,不如就先让霜儿跟着你们,也好让任不羁有个伴。”冷空神尼说道:“也好也好,那就委屈霜儿姑娘了。”霜儿说道:“老前辈说的哪里话。”博西勒说道:“那我们一起看看不羁吧。”
众人走到一个洞口,洞的四周有七八棵大果树。燕修远对着洞口说道:“不羁啊,来客人了,快出来见见。”却不听洞里有半点声音。燕修远说道:“这臭小子不知又去哪里耍去了。”
这时,就听噼里啪啦的声音,众人回头一看,一棵大果树上掉落一地的野果。众人顺着大果树看上去,就见一个十六岁左右的男孩在树上采摘野果。这男孩中等身高,身穿一身青色短打衣考,腰间别着一把宝剑。一张圆脸,丰厚的嘴唇,嘴里嚼着野果,吃得一下巴的汁水,一双眼睛灵活至极,看着上树的身法极是轻巧,每个眼神表情动作无不显露出一个少年的顽皮之气。
燕修远说道:“不羁,别胡闹了,来客人了,赶紧下来见见。”那男孩听罢才看见众人,对着燕修远嬉笑道:“燕师父,我看这颗树的果子熟了,采摘几个也好解解渴。”燕修远对博西勒说道:“这就是我们的徒弟任不羁。”
任不羁纵身跳下果树,兜着一堆野果笑嘻嘻地说道:“几位师父口渴了吧,吃点果子。”冷空神尼说道:“不羁,不得无礼,这位是长白山派的博西勒掌门,是你的长辈,还不行礼。”任不羁听罢连忙对博西勒拜道:“见过前辈,任不羁有礼了。”博西勒笑道:“好好好,果然人如其名,自由不羁。”
任不羁看见旁边的霜儿问道:“这位是谁啊?”玄之真人说道:“这位是霜儿姑娘。”任不羁从小在太行山长大,没有见过外面的人事,只是见过山里的一些村姑,见到霜儿这样的闺秀新鲜的很。便走到霜儿面前左看又看,看得霜儿满脸通红。虚清真人说道:“不羁,不得无礼,霜儿姑娘一个姑娘家的,你这样很没礼貌。”任不羁笑道:“这姑娘倒显得端庄,穿的衣服也很好看,和山里的村姑不一样,土里土气的。”燕修远说道:“不羁,不要这么没大没小。”
博西勒对霜儿说道:“霜儿,你且先和不羁去玩,我和这几个前辈还有事情要说。”柳敬之说道:“不羁,你要照顾好霜儿姑娘,不可胡闹。”任不羁听罢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们这些老头去说你们的事吧——霜儿姑娘,我去带你玩去。”说罢,便拉着霜儿姑娘跑去。
任不羁拉着霜儿跑到一个小溪边,霜儿姑娘问道:“任公子,你拉我到这儿做什么?”任不羁说道:“玩啊。”霜儿姑娘问道:“玩,玩什么?”任不羁看着小溪问道:“你看这小溪里面有什么宝贝?”霜儿看了看小溪说道:“没有看见什么宝贝啊。”任不羁说道:“你看这里面这么多河鱼河虾,这要是下去好好捞一把,晚上又有一顿美餐了。”说罢便脱下鞋子和短打衣考,只穿着一个贴身背心,卷起裤腿,淌入小溪中。
任不羁在小溪里抓来抓去,不大一会儿便抓了七八只河虾。霜儿在岸上看着任不羁,任不羁转头对霜儿说道:“你在岸上傻看着干什么,脱了衣服鞋袜一起下来玩啊。”霜儿听罢羞红了脸说道:“女孩子家怎能随便脱衣露体。”任不羁说道:“也罢也罢。”
霜儿问道:“你这样在水里难道一点也不凉吗?”任不羁说道:“我从小就是这样玩的,倒也不觉得凉......”任不羁似乎看见了什么,示意霜儿不要出声。就见任不羁从腰间掏出一个弹弓,从河底捡起一个石子,冲着霜儿身后的大树打去。只听“啪”得一声,就见从树上打下一只麻雀。任不羁跳上岸,捡起麻雀笑道:“意外收获啊,晚上可有的吃了。”任不羁转头对霜儿说道:“晚上我烤河虾烤麻雀请你吃。”
到了晚上,任不羁在树下生起一团火,将河虾麻雀烤在火上。些许时间之后,任不羁看了看这些野味笑道:“差不多熟啦。”说罢掰下半只麻雀放到嘴里,任不羁看着霜儿问道:“你怎么不吃啊,来一起吃。”霜儿看了看说道:“我从小吃得都是厨子在厨房做的,这种野味我从来不吃的。”任不羁听罢说道:“那好,现在我就是厨子,我这厨子做得东西请你吃。”霜儿说道:“这样有失礼教仪态。”任不羁说道:“礼教仪态能吃吗,仪态怎么能和这些美食相比。”霜儿说道:“你怎么能藐视礼教,俗话说,饿死是小,失节是大。”任不羁听罢大笑道:“人都饿死了,哪里还有什么节不节的。这话是谁说的,让他好好守着礼教饿肚子吧。”
任不羁好像想起什么,说道:“现在我那五个师父定是与博西勒伯伯在前面那个小屋里讨论什么事,估计和什么反清大计有关。我从小五个师父就和我说什么满清鞑子抢了汉人江山,我们要驱逐满清,恢复汉人衣冠,天天听得我耳朵都生茧子了。走吧,过去凑个热闹,正好可以把柳师父的酒偷来喝。”说罢笑了笑,霜儿听罢点点头。
任不羁拿上宝剑,二人走到那个小屋外,隔着门缝往里看去,就见屋里生起一团篝火,六个人围着火。
博西勒拿出一壶酒说道:“这是我从关外带来的好酒,师太和二位道长是出家人,我也不勉强。柳老先生和燕老先生不妨尝尝我这美酒。”柳敬之笑道:“如此也好,这里正好有不羁摘的果子,也好下酒。”
燕修远说道:“说实话,十六年前要不是看在您也是武林一脉的面子上,也是为了解救关外的黎民百姓,我们才不会给康熙去打仗。”玄之真人叹道:“十六年前在雅克萨和罗刹兵的那场恶战,现在想想还记忆犹新,转眼间十六年过去了。”博西勒说道:“要说这孩子也是可怜,刚刚出生,父母便死于战祸,这归根结底还是罗刹兵在雅克萨杀人放火犯下的罪孽,这么好的孩子,父母却被罗刹兵无辜杀了,我们都不知道这对父母是谁。”虚清真人说道:“是啊,要不是当年再您的劝说之下去帮着康熙打罗刹兵,我们能有这么好的爱徒。”博西勒问道:“任不羁,任性之任,豪放不羁,倒真是好名字,这是谁给取的?”冷空神尼说道:“是贫尼给起的。”
任不羁听罢说道:“原来我的父母是雅克萨人,被罗刹兵给杀了,我的名字是冷空师父给起的。”霜儿叹道:“朝廷和罗刹兵打过仗的事我也听博西勒伯伯说过,你也真是可怜,刚出生便失去父母。”任不羁问道:“可怜,我又有何可怜之处,从小五个师父待我如子,从小到大不曾受到半点委屈。打小都是我欺负那些村里的孩子,谁敢欺负我。”霜儿说道:“你不知道父母对一个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况且你去欺负那些孩子也是不对的。”任不羁听罢不耐烦地说道:“什么对不对的,就许他们笑话我,我不该欺负他们吗,论打架,这帮小子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霜儿听罢摇摇头说道:“你这等想法本来就不对,还这个执拗,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就听博西勒说道:“罗刹乃西方番邦,怎能与我大清天朝上国相抗。当年萨布素将军率的两千余人及福建藤牌兵数百人进抵雅克萨,随即围城进攻。这藤牌兵是施琅将军收复台湾之时组建的,打仗十分了得。仅仅两个多月的攻城和围困,罗刹兵就损失惨重。之后又把罗刹头目托尔布金被击毙,城中的罗刹兵大多战死或病死,最后只剩六十余人,粮食弹药也消耗殆尽,困守雅克萨的罗刹兵只有坐以待毙。”
燕修远问道:“你说这些做什么?”博西勒说道:“我大清国力日益强盛,十六年前罗刹兵尚且输了,更何况江湖中的反清草莽。康熙皇帝英明神武,武林中人说什么反清复明,简直是以卵击石。”五人听罢沉着脸不作声。博西勒说道:“吴三桂也好,郑经也好,噶尔丹也好,哪个能与我大清相抗。当今云南的沐王府打着朱三太子的旗号作乱,还企图复明,真是天大的笑话。”博西勒明知五人是反清人士,却故意这般出言讥讽。博西勒说道:“五位,我们也都是老旧交了,你们想的什么我也清楚。现在皇上打完噶尔丹,腾出手就收拾武林的叛逆,各位可要明白事理,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况且皇上马上就要南巡,这南巡下来必是浩浩荡荡,这江南的反清帮派想必就如秋风扫落叶般被朝廷剿灭。”
博西勒说罢,五人皆抬头看着博西勒。柳敬之问道:“康熙要南巡,什么时候?”博西勒说道:“就在明年正月。”五人互相看了一下,博西勒问道:“我倒是想借此机会把五位引荐给皇上,不知各位意下如何?”五人听罢面上均稍有怒色。博西勒说道:“五位已是八十多岁高龄,再劳几位大驾也是不妥。我看不羁这孩子倒是聪明伶俐,惹人喜爱,这样一直跟着你们瞎反清也耽误大好年华,若是这次我能把不羁引荐给皇上,想必对不羁的前程来说定是一片锦绣大好。”
玄之真人说道:“博掌门,您的美意我们这些江湖乡野怎敢受得起,你明知我等都是反清之人,还出此言语讥讽,却不知你居心何在。早知你是这等贪图富贵的小人,十六年前我们就不该和你去雅克萨打什么罗刹兵。”博西勒冷笑道:“各位稍安勿躁啊,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大清蒸蒸日上,已是大势所趋,你们纵是把神仙金刚请来,又怎么能推翻大清。所以还是顺应大势。”
虚清真人怒道:“你这贼人,我们当初怎么就相信你这鞑子狗,你们满清鞑子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说罢上前一个天山雪飘掌冲博西勒打去,这一掌不但需要高深的内力,而且轻功也要到家。就见虚清真人的身法飘飘如雪,极是轻盈,博西勒见虚清真人这一掌打来身子一闪,一招长白山派拳法中的“鹿鸣翠谷”,绕过虚清真人的掌力,左手直戳虚清真人的咽喉,此乃长白山派拳法三十六式中的招式。虚清真人使出昆仑派的“天罡掌法”。这个掌法乃是昆仑派驰誉武林的掌法,走的是巧、柔的路子,讲求以巧制力。博西勒身法一转,使出拳法中的“雕飞芝盘”,凭借轻盈步法和轻功绕着虚清真人旋转,攻其上路。虚清真人见状施展出昆仑派的轻功“云龙三折”,就见虚清真人高纵上跃,矫若游龙,在腾起之势将竭之时,仅凭身形在空中打一回旋,便可立即拔高,如此轻描淡写化解了博西勒的攻势。博西勒一招“绿水渊潭”抢攻虚清。
任不羁和霜儿在外面看着,任不羁说道:“这博西勒的拳法掌法我倒从未见过,见他招招凌厉,莫要伤了虚清师父。”就见那二人渐渐往门口这边打来,博西勒眼见打不过虚清真人,突然拔出腰刀冲虚清真人刺去。任不羁叫道:“不好。”说罢冲进小屋叫道:“休伤我师父。”任不羁拔出宝剑直刺向博西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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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黄口小儿入江湖(2)
博西勒听见身后的动静,挥刀向后抡去。虚清真人说道:“不羁小心。”任不羁见博西勒这刀抡来并不躲闪,用剑一挡,绕住博西勒的刀,剑法全走斜势,几招下去搞得博西勒摸不着头脑。博西勒暗中说道:“这小子剑法全是斜势,那我便以正对斜。”就见博西勒刀锋正劈,博西勒再看任不羁突然又是一招正势。刀剑相撞,博西勒心中寻思道:“这是什么剑法,这等琢磨不透。”任不羁笑道:“你这坏蛋,伤我昆仑的虚清师父,我就用这昆仑剑法败了你。”
虚清真人笑道:“不羁好样的,这套‘雨打飞花剑法’真是恰到好处。”任不羁的身形剑法忽斜忽正,博西勒寻思道:“这小子虽说内力远不如我,但轻功甚好,剑法也是练到家了。这等身法我却不能伤他半点。”就见任不羁转守为攻,招招刺向博西勒要害。博西勒心中寻思道:“我堂堂一派掌门,纵横关东数十载,不想今日却拿一个小孩子无奈,这若传出去叫我以后如何在江湖立足。”想到此处,博西勒恨不得杀了任不羁,就见博西勒刀法一转,一招“锦屏式”上下左右四处抹点任不羁。任不羁左右躲闪不及,手中的剑竟被打落。就在此时,就见任不羁突然躺在地上,这搞得博西勒不知所措。任不羁嘻嘻一笑,博西勒稍稍低头,任不羁一个鲤鱼打挺,这一起来顶着博西勒的小腹,博西勒哪里知道这毛头小子会来这一手,殊不知任不羁把内力都集到头上。博西勒大叫一声,任不羁身子顺势一翻,一个倒立双脚“啪啪”踢向博西勒脑门。袖中抽出一把短刀横划博西勒脚踝。
博西勒惊道:“臭小子,你怎么还带暗器,这不行。”任不羁笑道:“你之前又没说不行,现在怕了我了,倒说不行,这么大人欺负我个小孩子,真是不羞。你若觉得不行,便是认输了。”博西勒听罢倒不知说什么好,看着任不羁说道:“我,我怎会给你个小子认输,剑都掉了,一把短刀又能如何。”说罢,又向任不羁劈来。任不羁先是一闪,手中的刀投向博西勒,博西勒身子一闪,把那刀拨得远远的。博西勒笑道:“刀都没了,又如何和我打。”任不羁眼疾手快,突然捡起地上的宝剑刺向博西勒,博西勒喝道:“剑都掉了,怎么还能再捡起来。”任不羁笑道:“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方才又没有说剑掉了不可以捡,现在你才说岂不是耍赖。若是有规定当提前定好,现在怕吃亏了再临时定个规定,还说不是欺负我一个小孩子。”博西勒说道:“少废话。”一刀劈去,任不羁又是一仰,眼睛盯准了博西勒的手腕,又是一个鲤鱼打挺,上去咬住博西勒的手腕。博西勒那想任不羁会有这么一手,疼得大叫道:“啊哟,你怎么咬人,这不是比武,这是打架。”任不羁伸出胳膊说道:“你几时说不能咬人,再说打架和比武又有何区别,你若不服气,也来咬我一口。”博西勒听罢竟不知说什么好,嘀咕道:“这毕竟是个孩子,咬我一口我又能怎样,自己堂堂一派掌门,怎么能张嘴去咬一个孩子。”博西勒说道:“你这是阴招,我这才是好招。”任不羁说道:“阴招好招,赢了才是妙招。你这好招反倒不敌我这阴招,那你说说谁的是好招,谁的是阴招。”
博西勒此时无心和这些人纠缠,箭步上前,借着轻功向上一纵,逃之夭夭。
冷空神尼说道:“早在十六年前到现在竟一直没看出博西勒是这等贼人。”燕修远说道:“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博西勒是满清赫舍里氏,年轻的时候就跟着康熙智擒鳌拜,后来帮着康熙大大小小地打了不少仗,我们早该想到。”柳敬之说道:“刚才博西勒说康熙要南巡,就在明年正月。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燕修远问道:“你的意思是去刺杀康熙?”冷空神尼说道:“康熙在皇城深处,我们没有机会杀他,他出宫南巡,这是个机会。”柳敬之说道:“康熙南巡必是浩浩荡荡的人马,就算他出宫南巡,我们也没有把握。”玄之真人说道:“不管怎样,这种机会不能错过,康熙欠了我们多少武林同道的人命,怎么能轻易放过这次大好机会。”虚清真人说道:“我们好好计划一下,看看如何行刺,光凭我们几个人肯定不行,这次计划要在武林找到几个靠得住的帮手。”
燕修远问道:“那不羁怎么办?”柳敬之说道:“这次把他也带上,总要让他闯荡江湖,以后还要让他会盟天下群雄聚义反清。只是这个小姑娘......”柳敬之说罢看了看霜儿,霜儿说道:“我可以去得,博西勒伯伯这一走,我一个女孩子家的无依无靠。霜儿愿意跟着几位前辈,前辈去哪我就去哪。”冷空神尼说道:“霜儿姑娘,我们这次是要刺杀当今皇上,这等危险我想你是知道什么意思的,你一个女孩子家这样很危险。到了危难时刻我怕我们无暇保护你呀。”霜儿说道:“我不怕,我也不会让几位前辈分心分神的照顾我。”玄之真人说道:“那这样,不羁呀,你一路上要照顾好霜儿姑娘。”任不羁看了看霜儿对玄之真人说道:“放心吧,她一个女孩子能怎样,没事的,放我身上。”玄之真人点点头。
康熙四十二年正月,康熙皇帝带太子胤礽、四阿哥胤禛、十三阿哥胤祥开始了他的第三次南巡。五大神剑闻讯后,暗中号召了江湖上数百名心腹的反清志士,携任不羁和霜儿一起下山,准备刺杀康熙。这上百名人大多都是直隶一带的侠剑,说来也算得五大神剑的心腹,此次刺杀康熙,五大神剑便把这些侠剑一同聚来,共商大事。而对于未曾涉世的任不羁来说可能意识不到刺杀皇帝是一个多么危险多么巨大的事情。
众人秘密聚集在德州,这是康熙南下去山东的必经之地。果然康熙南巡的大队浩浩荡荡地到了德州。
任不羁以及其他武林众人潜伏在丛林之中,众人冲队伍看去,就见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大路上行进,康熙坐在一匹白马上,此时的康熙已是四十九岁的年纪,但依旧仪表堂堂,身材高大,举止不凡。他的五官端正,长圆的面庞,大耳外张,弯月寿眉下双目炯炯有神,鹰钩鼻下八字长须,千古一帝的气概。侍卫前后呼拥,沿途路旁的舆车,路边仪仗鲜明整齐,天家的威严与气派不言而喻。
柳敬之说道:“这就是康熙。”任不羁嘀咕道:“他就是当今的皇上康熙。”虚清真人说道:“不错,不羁,我们这次的目的就是要杀了这满清皇帝。”玄之真人看着康熙身边的博西勒说道:“那博西勒也在。”燕修远说道:“康熙对这博西勒信任得很,当年这博西勒跟着康熙一起智擒鳌拜,后来多次给康熙立功,这次南巡肯定要带上他。”柳敬之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冷空神尼说道:“再等等,这里是禹城一带,等康熙到了济南我们再下手,在大内侍卫处已经有了我们的卧底。”众人点点头。
众人悄悄地跟踪康熙的队伍,从禹城到齐河,再到邱家岸。一直到二十二日那天到济南府,众人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第三天,康熙在众人陪同下观赏济南著名的趵突泉,几个阿哥和陪着康熙题字写诗,山东的巡抚提督等大小官员都侍奉左右。康熙写完之后看了看念道:“《三渡齐河即事诗》。”太子胤礽说道:“皇阿玛写的一首好诗啊,不如就把这诗悬挂在巡抚署署门,晓示当地百姓。”康熙听罢说道:“那就按太子的意思办吧。”
这时,就见康熙身后的一个侍卫突然拔刀冲康熙刺去。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一把宝刀挡在康熙面前,此人正是博西勒。康熙一惊,紧接着就见旁边的观澜亭嗖嗖地飞出几支箭。博西勒眼疾手快,抓着那个侍卫一横,挡在康熙面前,那侍卫中箭而亡。
这时众人都慌了,太子胤礽慌张地大叫道:“有刺客有刺客。”观澜亭又飞出几支箭,博西勒立即率领几名御前侍卫拿兵刃挡住那几支箭,四阿哥胤禛和十三阿哥胤祥紧紧地护在康熙左右。再看康熙的神态虽然有些警觉紧张却又不慌乱,见到此状康熙说道:“不要慌乱,朕一生擒鳌拜平三藩亲征噶尔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天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蟊贼竟敢兴风作浪。”
这时,四下杀来十多个黑衣蒙面刺客,五大神剑和任不羁就在其中。博西勒对手下的人说道:“保护皇上。”说罢,提刀上前。博西勒身后这十多个人都是长白山派的弟子,这次特地和博西勒来为康熙南巡护驾。这些弟子将康熙保护在中间,布下一个阵法。柳敬之说道:“我去牵制住博西勒,你们去取了康熙的命。”说罢,柳敬之上前去斗博西勒,众人直取康熙。博西勒回头对他的那些弟子说道:“变化阵法,保护皇上。”就见他的那些弟子阵法来回变化,众豪杰陷入阵法之中闯不进去又出不来。
这时,济南府的官兵都赶来救驾。燕修远见一时无法破解眼前的阵法,从身上掏出几枚飞镖冲康熙掷去。胤禛和胤祥见有暗器投来,连忙拿兵刃格挡。除了这两个阿哥,还有曹寅和穆克登,这二人是跟随康熙多年的护卫,功夫也是不错的。这四人紧紧地贴着康熙,外围是博西勒的这些弟子的阵法挡着这些刺客。任不羁看着康熙的眼神,果敢坚定,没有丝毫的软弱和恐惧,这位千古一帝透露着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度,这是任不羁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康熙一生经历的多少大风大浪,所经过的刺杀应该也不止这一次了。
玄之真人说道:“找最薄弱的地方杀出去。”博西勒说道:“不要放跑一个反贼。”官兵连忙堵截这些武林中人,燕修远说道:“这次不行了,我们想办法全身而退,下次再寻找机会。”冷空神尼说道:“玄之,虚清,你们先和不羁出去,我们两个断后。”虚清真人回头对任不羁说道:“不羁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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