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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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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1

    、第 1 章

    三月的深圳还有些凉。

    不似一二月份的阴冷,那种凉是即将春暖花开的凉,藏在空气中,藏在阳光里,凉得人暖暖的。

    凌飞讨厌空调,所以他最喜欢这稍纵即逝的春。不用氟利昂,不用电风扇,单单开着窗,大自然的风就会带着看不见的花粉颗粒飘进来,轻轻的,柔柔的,偶尔吸进鼻子,还痒痒的,然后一个喷嚏,你就会苏醒在美好的清晨里。

    “醒了?”男人背对着他,站在落地镜前系领带。屋里没开灯,窗帘大敞着,阳光满满的照进来,一室明亮。

    “早安。”凌飞懒懒应了声,支起半个身子,开始悠哉地欣赏男人挺拔的背影。

    周航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一八一的身高,宽肩,窄臀,笔直而修长的腿。可他偏偏喜欢穿正装,自毕业以后,凌飞还没见他穿过西服衬衫以外的东西。这是凌飞一直怨念的事情,他觉得好身材就要现出来,包着实在无趣。

    所以他热衷于帮此人剥皮。

    但近年来,这活动的趣味性有了折扣,他也就不怎么乐意玩儿了。

    微微的刺痛从肩膀传来,没脱臼,那就是拧着了。凌飞叹口气,重新埋进枕头里,哪成想脸刚一沾上枕头就疼得他一个激灵,初醒时恍惚的意识也慢慢聚拢清晰开来。伸手抓过床头柜上的小镜子,还好,并没有想象中的百花争艳,只嘴角破得厉害些,其余地方依旧白嫩细腻有光泽。

    “魔镜啊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陛下,我很想说您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可是在很远很远的森林里,有个叫周航比您帅一百倍,一千倍,如果您把他杀了,您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

    “有意思么?天天玩儿。”周航从凌飞手里抽走镜子,放回原处。

    凌飞冲他露齿一笑。

    周航叹口气,在床边坐下来,一下下摸他的头发:“你要是总这么乖,多好。”

    凌飞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认真道:“你打得还不够狠,再狠点儿,我就真怕了,我一怕,就会很乖很乖。”

    周航看着他,脸上的情绪很微妙,混杂了爱,恨,愤怒,无奈,不一而足:“真想再干你一次。”

    凌飞冲着男人轻轻吹口气:“e on,baby。”

    周航一瞬间的表情相当滑稽,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操!”

    始作俑者一个人在床上乐得花枝乱颤。

    凌飞和很多人上过床,但只处过一个男朋友。凡事都有第一次,人都说这个第一次带给当事人的烙印就像树的第一道年轮,虽然后面还会有第二道,第三道,可它永远圈着最里面的树心。凌飞深以为然。所以他处过一个周航后,再没谈过男朋友。

    他有心理阴影了。

    一阵阵晕眩刺激着凌飞的神经,除了宿醉,还有些别的什么。或许是感冒,又或者是其他。谁知道呢。他怀疑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周航做过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要么对方就是个隐藏很深的虐待狂,不然没道理欢爱过后总是一身伤,碰哪儿哪儿疼。哦,那变态还有个恶习,按着你的头去冲凉水,这真是非常让人讨厌。

    周航总说他是疯子,其实他俩半斤八两。

    “喂,”凌飞从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钥匙还我。”

    周航正在扣西装的第二颗纽扣,闻言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继续整理仪容仪表。

    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结果,凌飞不以为意,特自然的把手收回去,又问:“那你什么时候离婚哪。”

    周航走过来,取过床头柜上的机械表,戴好,俯身亲了凌飞的额头:“快了。”

    凌飞仰面朝天地躺了会儿,忽然弹起来跳到地上几步跑出卧室。

    玄关,刚刚穿好鞋的周航正要开门。

    “你知道祖国什么时候统一吗?”因为跑得太剧烈,凌飞的语气有些不稳。

    周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微微歪头,仿佛在问:你知道?

    凌飞轻轻呼出一口气,缓缓勾起嘴角:“快了。”

    门,终是被人从外面稳稳关上。凌飞游魂一样回到卧室,仰面倒进柔软的大床里。这一次后脑勺率先着陆,可怜的嘴角得以幸免。

    不知道周夫人这一晚上打了多少电话,凌飞有些幸灾乐祸,仿佛看见了周航那一开机便如潮水般涌进来的来电提醒。男人为结婚焦头烂额那会儿,自己流连夜店拈花惹草,当时男人最爱说的一句话是你要找别人我就先把那人弄死,再把你弄死,最后自首。后来男人真结婚了,反倒踏实了,自己依旧游戏花丛,不,该说是变本加厉的,那家伙却再不费口舌,只是每当在自己身上发现陌生味道,周航总会把他揍个够本儿。

    不过,昨天还真的没做什么坏事呢,只是喝了点儿酒――迷迷糊糊进入回笼觉之前,凌飞还在委屈地腹诽。

    再次醒来已是下午。

    这回凌飞睡了个够本儿,坐起来伸个懒腰,无比舒畅。肚子适时响起,咕噜噜的声响像刚被疏通的下水道,周航很讨厌这个比喻,但凌飞喜欢,并觉得再也找不出比这更贴切的。

    早餐中餐下午茶合并成一盘三分钟咖喱。凌飞用最快的速度洗完脸刷完牙,微波炉正好叮的一声,配合得天衣无缝。再冲杯咖啡,齐活儿。

    凌飞喜欢坐在落地窗前吃饭,尽管老头子每回来都会对那不正统的餐桌摆位大加指责,但县官不如现管,凌老头儿知道即使把那桌子挪到正统位置了,转个身,那混不吝的儿子还得给它挪回来,故而多数时候只是过过嘴瘾。

    凌老头儿住在郊区的花园洋房,表面上看是不问世事,颐养天年。

    凌飞住在市中心的小高层,表面看是意气风发,俨然凌家新一代掌门人。

    不过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这名词解释的对应人物,反了。

    从落地窗俯瞰,地面上的车流就像一排排整齐的工蚁,人更小了,就像散落着等待工蚁拾起的芝麻粒儿。凌飞咀嚼着满满一嘴咖喱牛肉,费劲,却乐在其中。

    独特的香料气息飘散在整间客厅,缠着水晶灯,围着沙发,绕着茶几和上面的复古电话……那漂亮的伪古董已经响了很久。

    【嗨,这里是凌公馆,请您在嘟的一声之后放下电话,不要留言。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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