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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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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局灵异档案》全集
作者:微不二
造物非主【一】从凶杀案开始的谜团
好奇会害死猫,还有我。这句话并不是像你第一眼看到的感觉,显得有些危言耸听。但事实上,在这个世界里有很多事情是经不起你的好奇心去细细推敲的,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好了了,因为这样执着的结果只有两个。第一,你得到了想要的结果,知道了想要知道的消息,满足了你那勃勃滋长的好奇心,但却会因为这个付出那些你想象不到的巨大的代价。第二,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但那种无知的无助煎熬会让你有种想杀了自己而得到解脱的想法,说真的,就像很多蚂蚁爬在自己的心口,真的很折磨自己。我又好像有点扯跑题了,嗯,我只是在为今天所叙述的故事做一个铺垫。有时候,事实真的会完完全全超乎你对这个世界现知的认识。我叫邓尨,这是个有趣的名字,因为那个尨字真的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知道它的读音。所以一般人拿到我的名片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喃喃自语一番:邓龙。抱歉,我想说的是,它真的不读龙,它读作mang第二声,不过真的没人会刻意记住这个字,所以我也习惯了被人称作邓龙这个名字,我记得这个名字跟水浒传里面的一个人物一样,所以在别人的眼里才会读的这么顺口。不过,习惯就好,不是么?我是一个作家,一个没有固定作品的作家。其实相比来说,我的工作更像是记者一样的职业,因为我需要不停的跑那些稀奇古怪的新闻来获取自己的写作素材。没错,我写的是小说,幻想类小说。当然,这只是完全不了解我的生活的那些读者的想法,他们会觉得我笔下的东西天马行空,荒诞诡异,完完全全超脱了常识的束缚,那是跟正常世界完全不一样的幻想世界,带着惊悚与恐怖的刺激,他们乐意看,我当然也乐意写。写书毕竟是我的收入来源,我不可能自绝后路。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其实他们看到的那些小说内容里,可能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事实。因为某人的缘故,我不可能把整个经历的事情原封不动的写出来,所以那些被发表出来的作品实际上已经经过了他重重地删减,我想如果那些读者看到原稿,然后再告诉他们这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他们一定会认为我疯掉了。但事实往往就是这么颠覆你的思维,只不过这些秘密经过了太多的修饰以后,你们才看到了书本里的那些故事。上段文字中提到的某人我这里着重介绍下好了,他是我接触到这些不可思议事件的一条暗线,基本上每次的故事都会有他的主动或者被动地参与,这一点跟他背后的身份有关。他明面里的身份是一个出版社的编辑,也就是我跟出版社之间的联系渠道,所以我每次的作品写出来的时候他都会拿去好好研究斟酌一番,然后告诉我哪些事情能写,而哪些事情最好不要写,另外就是一些事情被强制要求不能写出来。可能有人想问,这个编辑管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虽然每个出版社都会在某些敏感问题上收到上面的警告通知,也就是所谓禁口令。但像他这样每个故事都会细细的看一遍然后删改的人真的是像有点吃饱了撑的没事做的。其实这不能怪他,因为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那是一个敏感的,绝对不会暴露在大众面前的身份。国家安全局十三局的一位副科长。其实关于国家安全局坊间都有着或多或少的传闻,尤其以国安九局为主。民间流传的国安九局会对各种事情进行调查,然后秘密的处理。他们有着最强大的情报系统,最发达的科技能力,最雷厉风行的办事态度,最心狠手辣的处理方式。其实国安九局是真正存在的,但它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玄乎,国安九局其实是只是一个情报收集和处理部门,里面的工作人员会在黑暗的世界里进行情报的收集工作,主要对象是那些会对国家的领导控制安全造成威胁的各种潜在因素。从国外特工,到国内不安分子,这些全部都是他们的目标。至于那些被大众以谣传谣的神秘事件,才真正属于国安十三局的管辖范围。这是他在跟我成为了类似死党关系的朋友以后才告诉我的事情,初次听到的时候的确挺令人震惊,不过当自己亲身经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以后,我觉得这些事情其实也不算什么异常神秘的事情了,它们大都能够得到一些极少被人理解的解释,这些秘密最后会被国安十三局以文字图片或者视频资料的形式盖上绝密的字样封存,然后永远不见天日。但其实里面的很多秘密根本影响不了人们的正常生活,所以他不会管我去拿这些东西当做我的写作素材,而且相反,有的时候,他也会主动透露一些事情给我听,因为他也有需要借助我能力的时候,这其中的具体原因我们以后再谈。说了这么多反而忘了说他的名字,吕布韦。这是他的名字,跟历史上那个曾经权倾一时的大宰相的名字很像,但可惜的是差了一个字。他曾经打趣对我说如果父母给他取了那个霸气的名字,说不定现在他都混到国安十三局的局长位置了。他今年二十有八,从他那个暗地里身份来看显然很年轻,因为一说起做研究的,大家都会想到那些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他能够在这样的年纪就成为这个国家机器的秘密组织的副科长显然也是有着极其强大地学术知识和能力的。我看过他简历上的文凭,两份都看过,一份是中国传媒大学文学系本科生,一份是斯坦福大学生物与化学的博士。很难想象一个二十八岁的年轻人居然能够拿到这么强力的能力证明书,但吕布韦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当然,也留下了一个不知道算好算坏的后遗症——他那厚厚的啤酒瓶眼镜。戴上眼镜的他外貌略显温和,说话慎重并且圆滑,整个人就是一个妥当当的文艺科研青年;但是当他取下眼镜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会完全不同,那本来因为视力模糊的散光眼神居然在此刻成为了迷死女人不眨眼的忧伤代名词,此刻的他可以说秒杀了从八岁到八十岁的所有女人。这些搞笑的因素我虽然不想谈,但真的无法否认,因为有些时候就是这些因素带给了我们意想不到的结果。对吕博士,吕副科长的介绍我想我已经说得过多了。接下来我还是好好讲述下我最近碰到的这个故事,还是那句话,你可以把它当成是真实的,也可以当成是虚假的,这些都无所谓,但是,送你们一句话,千万不要抱着好奇心去调查这些事情,如果你没有如同我一样的运气和机缘,可能你永远都逃不开那个迷了。事件开始。那天是个雨天,我懒懒的躺在床上没有起床的意思,时间已经过了上午十一点,但这对我这个自由工作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问题,我只要在吕布韦给我的交稿期限前写出我的稿子就行,如果有好玩的事情发生,我可以拿它来做我的小说素材,如果没有的话,我胡乱编造的本事也是很不错的。这样糟糕的的天气,实在是会带给人懒惰的情绪,让人提不起精神干活,我打开电视看着新闻,想找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今天的新闻都很无聊,有路上扶摔倒老人却反被诬陷的,有石油价格再次上涨群众表示要说脏话的的,有某个地方发生了一场小小的凶杀案的,还有某某女星爆出**门的。好吧,我承认,除了最后一个新闻我想弄到下载的种子以外,其他的新闻我早就见怪不怪了,因为这样的琐事每天都在发生啊。有时候自己想想,我生活着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混乱的世界啊,每天发生着各种不靠谱事件,然后却依然保持完美的继续运转着,居然没有出现崩坏的迹象,这真的是一个可怕的几率,看来上帝真的无形中,保佑了这个星球。从一边的床头柜上拿过笔记本电脑,点开浏览器,上了**,大概的新闻我在电视上已经看的七七八八,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我打了个瞌睡,表示了对这个无聊的早晨的抗议,然后开启了pspsearch,做到这里的时候,我条件反射般的环顾了下四周,输入了那个**女星的名字。我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这一点从一开始就说过,对异性当然也有一点点的好奇心了,好歹也是个二十多的小伙子,这点需求也是有的。我熟练并且迅速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开始了下载。家里8m的宽带没有白连,速度很快,我看着那个美好的百分比数字从1一步一步跳到了99,这让我有些莫明的兴奋,因为我即将要得到一个以前从不知道的真相,好吧,虽然有些少儿禁止,但也算满足了自己的一把好奇心。“叮”声响起的同时,我的电话也响了。这让本来处在兴奋顶上的我吓了一跳,仿佛自己的什么小秘密被人在大众面前戳穿了一般,我平息了下自己加速了半天的呼吸,然后看向了电话。这个电话是我伟大的编辑,也是我的个人损友吕布韦同志打来的,不得不说他真的很会挑时候,刚刚被那些东西激起的热情现在被这个电话像灭火器一样浇灭了。如果我的下面出了问题就找你把你的切下来还给我才好,国安局的技术应该能达到的吧?我恨恨的想着,然后接了电话。“那个xxx的**你下了没?”他先开口了,语气很淡,仿佛是一件毫不关己的事情。这态度让我严重想吐槽他一顿。“如果下载了有空给我发过来一份。”还是那种毫不关己的语气。“喂喂喂你可是国家政府人员,请不要这么淡定的说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好么?”我抓到了反击点,狠狠的诋毁他。“如果我认真执行的话,你绝对会是第一个被抓起来的人。”他那边的语气还是那么不惊不忙。“靠”我一时无言,只好弱弱的回了句以示威胁:“我会给你传我亲自打码以后的版本的。”“哦,这样啊,那么这条隐秘的消息还是不要告诉你好了。我挂了,记得及时交稿就好。”他反将了我一军,这让我觉得有些气恼,似乎每次都是我被整的哑口无言,难道这就是智商120跟智商180的区别?我有些替自己感到捉鸡。不过,他真的很懂得一个未知的东西对我的吸引力。“慢着吕同学,有事情大家好商量么,我马上把东西给你发过去,你先把消息告诉我么。”他想要告诉我的事情当然不会是市井大妈抱怨的大蒜涨价这种事情,能让他亲自打电话来说的,恐怕里面藏了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吧。吕布韦没有那种ji计得逞后的得意情绪,反而用一种略带疑惑的语气告问我:“那个凶杀案你看到了吧?”我想了想,貌似是发生在浙江金华市郊区的一个制造玩具的工厂里的一件案子,死者好像是那个玩具厂的主人,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电视上新闻轻轻地提了下就带过了,不过我对这件事还是略微有点印象。“嗯,看到了,怎么了,不就是一个正常的刑事案件么?”我来了精神,这个案件肯定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了,如果它被纳入了国安十三局的视线的话。“具体的情况你自己去了解吧,我只是负责点到为止。”他说完准备挂了电话,却被我接上了:“你这算不算破坏保密条例,秘密都透露出来了,不怕被你们组织灭口啊?”他呵呵一笑,颇有嘲讽的感觉:“这是我们局长的意思,你早就在不知不觉当中算是我们这的半个工作人员了不是么?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按照规定,我们又无法对你实行强制封嘴措施,所以干脆让我们双方各自获利,我们需要调查的事情太多,人员明显紧张,你去帮我们调查这个事情,我们还不用给你开工资,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你觉得我们会不乐意么?”“我擦。”我感觉自己有种被人玩弄的感觉,虽然是心甘情愿,但此刻被他这么一说,还是感觉心里堵得慌。居然就这这样免费为这种国家机器打工,真是件让人不爽的事情。“你还是有好处的,至少火车票,食宿我们给包办,你就不用抱怨了,到后期我会来接手这件事情的处理工作的,你就安心的去吧。”他的话语里终于表现出了ji诈。我摔了电话,将那些热乎的刚刚下好的好东西给吕布韦的邮箱一股脑的发过去,然后赶紧套上衣服,冲到了楼下的邮箱旁边,打开邮箱,里面摆着火车票和零散的一千块纸币,另外还有一个特殊记者工作证。这三样东西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陌生了,国安局的工作效率很快,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给我提供这些东西了。在第一次经历以后,我适应起来这些突如其来的“礼物”其实并不困难,尤其是他们提供的很多东西实在是为我提供了很多方便,我当然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回到家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装,开始为这次的浙江之旅做准备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有些焦急,这种感觉对我而言并不陌生,每次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我都会有这种感觉,所以我更加肯定了这次行动的刺激性。一定有什么东西被隐藏着,就是这种等待着我去解开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有着怎样的迷在等着我?我在期待。
造物非主【二】接触谜面
造物非主【二】接触谜面
当天晚上,去浙江的火车上。由于现在并不是春运或者暑假这样的铁路运营高峰期,所以此时火车上的人虽然多,但并没有那种熙熙攘攘人堆人挤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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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的景象。吕布韦提供的火车票是软卧,隔绝了外界的打扰,这让我有时间来浏览下出发前找到的关于这个案子的资料,都是从网上收集来的。具体情况也很简单,因为网上只能找到只言片语的报道,大概就是浙江金华郊区的一座玩具生产车间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发现者和报案人是死者的女儿。她的父亲平日忙着工厂里的事物,很少有时间回家。两三天还好,一个星期没有见着父亲的人以后,这位小姐终于开始着急了,给工厂的另外一位管理打电话,却被告知工厂里其他的人都已经被放了半个月假,虽然奇怪为什么突然会放这么长时间的假期,但他们也很久没有见过她的父亲了。当她找到父亲工厂的时候,才发现父亲已经死在了工厂的生产车间里。然后就是对警方调查的报道,看起来像是被谋杀,但是情况未明,正在调查当中。我仔细对比过各个不同消息的版本,大概内容都差不了多少,这也算不上什么奇特的凶杀案,无非是一个人在自己的工厂里被杀掉了,但让我疑惑的是为什么国安十三局会注意到这件事情?这才是最最不符合常理的地方。这种事情交给刑警就可以,让我去又能找出什么来,凶手?这完全不是我的工作啊。一定有什么蹊跷才对。我忍住了没有重新联系吕布韦的冲动,因为我知道他应该不会再对我透漏什么东西,具体情况还需要到达以后去了解,凭借手里这个特殊的记者证,我可以获得很多一般记者都拿不到的内幕消息,国安十三局一定是收到了什么情报后才会选择让我去看下这个故事背后的情况。重新看了下报道,死者名字叫郑华,我拿出一个本子记下,然后在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眼看再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我收拾好乱成一团的资料,开始打量起同一车厢的人。我的对面是一对老人,带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那模样很是乖巧。她扎着一双马尾辫,瞪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手里的本子还有碎纸片。我对她微微一笑,她立刻就把头缩了回去,仿佛被吓着了一般。我尴尬的自己笑了一下,心中暗想貌似我这脸也不是这么长得面目狰狞吧?对面的两个老人见了忙笑着对我说不好意思,他们孙女怕羞。我当然不会计较,旅途漫漫,多些人聊天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于是干脆放开心情跟这两位老人聊了起来。聊了半宿,我得知这对老人是把乖孙女带回儿子家的,孙女放了个小假,两位老人想孙女得不行,就把孙女接回了自己老家玩了一段时间,现在孙女又要上学了,就得把孙女送回去了。“那她的父母呢?怎么没有跟她一起回老家?”我照着脑子里的想法问出了这个问题,但又觉得有些白痴,其实这个答案很简单。“小然的父母都忙得很呢,”老人说道这有些叹气,却又强打起精神:“不过也没办法,都是为了小然的以后呢,现在读书花的钱太多了,她爸妈都忙着挣钱啊,很少有时间带孩子,所以小然性格都有些孤僻了。”老人的话让我心中升起了一丝怜意,轻轻地摸了摸小然的脑袋。开始小然还有些害怕,不过时间稍微久了以后对我也不显得那么陌生了,她也会冲我做个鬼脸了。午夜降临的时候两位老人有些疲倦,我让他们好好睡觉,我来安顿好还精神兮兮的小然,老人确实也是有些累,没有多说什么,躺下休息了,就剩我就跟那个小女孩大眼瞪小眼。她早没了刚开始的拘谨,从一边自己的小包里掏出一个洋娃娃,自顾自的玩了起来。一边玩一边偷偷瞄我一眼,好像很在意我有没有看着她。我眼神定格在她的身上,思绪却又不知道漂浮到哪里去了,可能在想刚刚那个案子的蹊跷之处,也可能是在想现在生活在城市里面的艰难,也可能是在想如果我以后也没钱养自己的孩子该怎么办。我是被一种奇怪的叫声带回现实的,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小然正一只手抓着我的袖子轻轻地摇着,一边小声的叫着叔叔。我对她一笑,却对刚刚那个古怪的声音有些奇怪,正要问,就看见小然一捏她手里的的娃娃的肚子,那个小狗熊造型的娃娃就哇哇的叫了起来,正是这个声音。我松了口气,看来也许是长久地想多了奇怪的事情,让自己的精神都变得紧张了起来。我眯起眼睛,从一边的包里拿出路上顺便买的薯片,递给小然,然后才问道:“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睡啊?”“叔叔,你怎么知道我饿了啊?”小然看见零食的时候眼睛一亮,她很费力的把袋子撕开,抓起一把就往自己嘴里塞了起来,那吃相颇显滑稽,让我看得直乐,直到她吃完了手里的东西,我这才替她擦了擦嘴,抱她到床上,整理好被子的角,看着她心满意足的睡去。到达金华的时间是早上的六点,这个时候的天空已经开始亮透,我跟爷孙三人告别,看了下时间,觉得此刻去找刑警队打听这件事情实在太早了,于是就近在火车站附近的旅店住了下来,刚好补足在火车上没有休息缺乏的睡眠,顺便在旅店吃一顿饱饭。金华是浙江的一个比较大的城市,这里的经济发展的非常的好,所以旅店的档次也不低,我定下房间的时候抱怨起国安局给予的补贴实在太少,如果去山区可能够用,但是到这种城市来绝对是不够花啊。不过相对的,旅店的条件好了很多,有电视,还有一张很柔软的席梦思。我不是个认床的人,也可以说是长时间的到处奔波让我没有认床这个习惯。这一觉睡得很好,我让自己尽量放松,不去想太多的事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时间刚好,我决定立即出发去金华市的刑警队打听这件事情的调查进展。出租车晃悠了快一个小时才找到我要找的地方,我也没办法知道那个司机有没有欺负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人饶了远路,不过到达了目的地的此刻,我根本没有心情再去管这个不轻不痒的问题,下了车门,我检查了下自己的口袋,工作证和钱包都在,还有一个纪录各种零散线索的笔记本。那么,从现在开始,这件案子开始正式进入我的视线了。接待我的是大厅里的一位美女接待员,她在看到我的证件以后直接愣了两秒,其实想想很正常,这个伪造的证件虽然的确是伪造的,但却是有记录可以查询的,国安局很多人都有这种类似的东西。而我手里的这张,则是国家天字号第一的媒体的记者证。基本上只要不是国家机密,那么拿出这张证件出来的时候,对面一定会不带任何隐瞒的将情报透露出来。这个小东西在我长期的招摇撞骗生涯里真的起到了不少的作用,当然,这个问题以后再谈。接待员虽然不知道新华社这三个字具体的含金量,但是她也明白这三个字绝对不是一般小报纸那样简单,立刻给我端上一杯泡好的浓茶,让我稍作等候,然后去找了刑警队的负责人。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一个稍微有些发福的男人满脸堆着笑跟着她一路走来。我伸出手去,他很自然地接住,使劲的握了握,甚至戴上了摇晃的趋势。我知道这是官场里下级接见上级做法,此刻这位男人显然将我当成了从首都下来调查一些事情的领导了。不得不说,我还是很享受这套在别的国家完全享受不到的待遇的。男人对我满脸堆着笑,小声说道:“邓老师是吧?”一边的接待员听见扑哧一笑,我当然知道她在笑什么。一个大城市刑警队的负责人,什么时候这么讨好过一个记者?说到底还是新华社这个金字招牌带来的好处啊。男人听见笑声也没有气恼,反而笑的更加热情了:“我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张福生,我们队长今天有些公事外出了,没能亲自出来接待,还希望邓老师不要怪罪啊。”我呵呵一笑,假记者哪有什么脸摆谱,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那个案子啊,”张福生听到我提起这个案子的时候眉头皱了皱,显然对这个案子有着不好的印象:“我当时就觉得这个案子有些古怪,跟您我也不怕说实话,到现在连个嫌疑犯都没有,我们基本上找不到任何跟这个案子有关连的可疑人物,唯一可疑的反倒是——”说道这他停了停,看了下四周,悄悄附到我耳边说道:“唯一可疑的反倒是他女儿了。当然这只是一些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如果这件事情继续这么没有头绪下去,恐怕只能以自杀定案了。”我微微一笑,虽然早就预料到了差不多的结果,但真正接近内情的时候,还是让我有止不住的兴奋。这件事情果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我点了点头,先一步安抚住他这颗不安的心脏:“没什么,我只是来负责对这件事进行一个调查,你们不要有太大的压力,那个案发现场在哪,能让我去看一看么?另外,我还想要关于死者的一些资料,可以么?”张福生连连点头说没问题,马上就给了我一个手机号:“这是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他姓冯,你管他叫小冯就行,我会给他打招呼的,有什么需要您尽管提,能满足的我们一定满足。”我点点头,跟他告别,出了刑警队的大门,立刻给那个手机打了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被人接起,显然是已经在等我了。“您好,是新华社的邓记者么?”对方先开了口,是个稍显年轻的稚嫩口音,听起来不超过三十岁。“对的,我就是邓尨,我想你们队长应该已经给你打了招呼,我现在就想来现场看一看,可以么?”有些事情,一定需要自己的眼睛去见识一下,不然会漏掉很多很重要的细节,这是我总结出来的一个结论。“没问题,您记一下地址吧。我就在现场,您可以现在来。”对方没有迟疑,一口应承下来。我当然也乐意立刻去掌握情况,马上掏出笔记本,将地址记在了上面。到达郊区的那个工厂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半,天空中的太阳早没了正午的火气,我踩着余辉走向那片略显空寂的工厂,发现早有一个人在门口等我了。我忙跑了过去,对那个人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离市区有点远。”对方果然是个年轻小伙,约莫二十四五岁,眉毛很浓,有着一股血气方刚的味道,倒是能很好的表达刑警这个职业的职业形象。小冯没有一丝愠意,反而是笑着递上了一沓资料:“这是您需要的吧?具体情况,我们边走边说吧。”我看了看手上的这些东西,点点头,跟着小冯一步一步走进那个工厂。“死者郑华,今年48岁,是浙江义务人,早年靠卖卖小东西物件发了家,有了些财产,所以来到金华市开了一家玩具制造工厂,主要生产各种娃娃,毛绒玩具等东西。就在三天前,被起了疑心的女儿在他们自己家的工厂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所以报了警。这是大概情况了。”小冯对我简要的总结着资料,然后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是不是因为尸体的死状太过奇特?”死状太过奇特?这个消息我还真是不知道,不过想来吕布韦那帮家伙是妥妥的知道的了,不然他们也不会让我来了。我当然不会说出我不知道这样的话:“具体情况你能再说明一下么,我记一下。”笔记本已经在手,我开始准备纪录。“哦哦,首都来的记者就是专业,哈哈~”小冯大笑了下,打碎了这片空气里怪诞的寂静。“本来给你看照片是最直接的做法,但是那些照片被队里直接封存了,不允许外传,所以就不能给你了,不然的话,发在报纸上肯定能上头条。”我听到这里更加有兴趣了。“死因是流血而死,死者身上有着很多处伤口,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血液已经开始凝固,但还是看得出死者死前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那样子真的很惨,我见了心里都害怕,更别说一般人了。”他拍了怕胸口,仿佛对当时的情景心有余悸。“什么样的伤口?是刀伤么?”我记录下关键点,流血而死,伤口众多。“不是刀伤,经过法医的检验,死亡时间是七天到五天前,具体不能再确定了。至于那些伤口,呵呵,咬伤。”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的眼神都变了。我记下,反问道:“咬伤?是遭遇了什么野兽了么?”小冯摇摇头:“这样是那样就好了,法医下的结论是,那更像是人类的嘴型和齿痕”“什么?”我顿时觉得周身有些凉意:“人类?你的意思是说,郑华是被人活活咬死的?”小冯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他无奈的对我摊了摊手:“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虽然我也不想相信,但法医的结论就是这样。尸体虽然发现时间晚了点,但是因为伤口很多,所以法医能够肯定自己下的结论。”原来如此,难怪会让我来,不过,如果仅仅是一个变态杀人狂,还是不至于国安十三局来着手这件事情吧?看来还得打听才行。“那有什么线索么?”我歪了歪头,想从笔记本里记下的情报里整理出一条明线出来。“线索?没有,现场没有特殊的脚印,指纹,甚至尸体以外再没有其他地方发现血迹。不过,有一点很是奇怪啊。”小冯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开始有些喃喃自语的味道了,看来这个问题也是困扰了他一段时间。“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埋在娃娃堆里的。”“什么娃娃堆?”我越发对这个事情感到不可思议的好奇了。“就是那个,”小冯指了指工厂房的一个角落,那边堆着一对毛绒玩具,还有一些芭比娃娃。“这些都是郑华自己工厂生产的玩具,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就被埋在这些娃娃堆里,血流了这些娃娃一身。你看得到那条白线吧,那是尸体原来的位置,旁边的娃娃身上还有没干的血迹呢。”我壮着胆子走了进去,低下身细细的看起那条白线跟一边的娃娃。小冯递过一双手套,我谢了接过,然后戴了上去,随后拿起了一个芭比娃娃。那是一个很可爱的芭比娃娃,大大的眼睛,金色的头发,修长的身材,可是左脚的下半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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却有着暗淡的深红色,明显是干掉的血斑,实在是与娃娃可爱的外形颇为不符。除了这种芭比娃娃以外,还有一种狗熊样式的娃娃,我觉得这狗熊的样子有些熟悉,想了想,回忆起来这似乎跟火车上的那个小女孩小然手里拿着的那个狗熊样子差不多。也不知道那个可爱的小女孩现在怎样了。没有更多的线索了么?我看了看本子上的关键词,却发现自己推断不出任何符合逻辑的推理。“听你们队长说,你们没有找到嫌疑人?”我突然想起了张队长要以自杀定案的想法,觉得有些可笑,这样的死法定为自杀,那比双手被绑着溺死在了河里被定为自杀更为荒谬,难道你想告诉我那是他自己咬的自己?小冯指了指我资料上的某处:“嗯,没有嫌疑人,因为死者死前是自己遣散了所有工厂上班的工人和管理,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天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但从停在工厂外面汽车的情况来看,应该有一个星期没有发动了,所以说他应该是这一个星期都呆在这个工厂里才对。但是,我们调查了他最近所有的电话记录和联系对象,却没有找到任何有嫌疑的人,是有嫌疑,只是可能都没有找到啊。”“他是做生意的人,会不会有什么竞争对手?”我提出了我的怀疑。“应该不会,我们调查过了,他的人缘口碑在生意圈中算是不错,没有什么仇人,虽然有人反应他的性格有些古怪,但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很和善的人。仇杀之类的我们基本排除了。”“那,他的妻子呢?或者他的女儿呢,不好意思,我只是提一下,并没有干扰你工作的意思。”我知道此刻我的行为有些越俎代庖了,不得不先对他道歉一下。小冯也没有在意,略带迟缓的回答道:“他的妻子,四年前就失踪了,一直没有音讯,如果再失踪三年,我们会把她划归为死亡人口里面的。至于他的女儿,可能因为母亲失踪的关系吧,性格也是有些古怪了。”古怪,我觉得这个词用在此刻好像有些对应了前面的那条线索,好像是张队长说过的那句话,如果没有嫌疑人,最大的嫌疑人反而可能是他的女儿了,张福生是这么说的没错。我整理了下笔记本上的线索。郑华,玩具工厂的主人,妻子四年前失踪,女儿性格有些古怪,半个月前给自己的工厂放了假,从此再也没有人见到过他的行踪,直到三天前被女儿在我面前的这个地方发现了尸体,死亡死间一个星期到五天左右,死状奇特,被人类或者类人类的动物啃食伤害导致流血而死,尸体周围还堆积了大量的自己工厂生产的娃娃,目前没有找到有价值的嫌疑人,最有嫌疑的倒成了他的女儿,也就是说贼喊抓贼了。以上就是我整理理出来的线索,虽然不少,但仍然没有任何头绪。这个案子如果放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一件普通的杀人谜案,但一旦得知了死亡的真正原因以后,这才发现了这个事件的蹊跷。果然,很好奇啊。“你有郑华女儿的电话么?”我收起了自己的本子,然后对着小冯说道:“我想亲自问她一些问题,没问题吧?”“记吧,”小冯随后开始给我报号码,一点都没犹豫,我超喜欢这样直接的人。“需要我陪你一起去么?那个女孩,性格真的有些古怪。”我摇摇头忙说不用了,带着警察去,一般人都会有心理压力,反而不会放开了说,我以记者的身份去见这个女孩,才有机会接触到那些警察接触不到的事实真相。不过,这个事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的有会啃食同类的人存在么?此刻的太阳还没有落山,两个人的后背却同时不由得感到一阵发冷。
造物非主【三】娃娃
造物非主【三】娃娃
郑华的女儿,名叫郑青芸,小冯给我手机号的时候顺道也一起把他们家的地址给了我,顺便做了个简单地介绍:“你也知道,她父亲是做生意的,虽然不大,但还算是比较有钱的,一家人住在市中心的一块别墅区,那的物业很好,你要进去的话最好还是提前沟通下,不然恐怕很难进去。刚好我也要一起回市里,你就坐我的车去吧。”这片工厂位于郊区,到市中心有一两个小时的车程,来的时候是打车来的,但是回去就没这么简单打到车了,我很高兴的接受了他的提议。小冯的车有些老旧,是那种四五年前生产的海马汽车,但被他自己洗刷的很干净,车里有一股让人感觉舒适的清新剂的味道,看不出来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也会有这么细致的一面。在回城里的路上我就拨通了郑青芸的电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怀疑,我先让负责这件案子的小冯跟他打了招呼,然后才由我接过电话,表达了自己想要了解的意思。那边的声音是个好听的女声,有种温柔到骨子里的感觉,就是那种江南软语的代表,但是那声音有些略小,好几次都让我差点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看来她大概也是一个非常内向的人吧。郑青芸没有拒绝我的要求,她经过了短暂的沉默就答应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只要是对破案有帮助的事情,她都一定会做的。这一点让我很高兴,不管怎样,今天一天居然都这么顺利,没有吃到任何的闭门羹,实在是让人心情不错。“那个,邓记者,你吃过晚饭了么?”电话里传来那个细小的声音,像是诚惶诚恐的询问。“啊,没呢。”从今天早上下了火车到现在,我只是在上午吃了一顿旅馆招待的早餐,她不说还好,一说我的肚子还真饿了,连带的让我整个人都有些精神虚弱了。我知道自己不是超人,饭不吃还是撑不住的。“那就刚好一起来我家吃个晚饭吧,我们边吃边谈好了。”那声音还真是好听的让人不想拒绝啊,虽然我本来就没想过要拒绝。话说中国人的习惯就是饭桌之上谈事情,不过要在饭桌上谈自己父亲的凶杀案,还真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啊。不过,作为女儿的她没有压力,我当然也乐于倾听了。“吃晚饭么?嗯嗯,好的,我大概会在半个小时到你的小区吧。”我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一旁开车的小冯,感觉他的脸上不知不觉带有了让人迷惑的笑意。挂掉电话,小冯的微笑更加明显,那笑容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可他不说,我就越发感觉难以理解啦。小冯也注意到了我脸上的异样,忙说道:“她请你去吃晚饭?你可有福可享喽。”说完自己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直逼我的心头,我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妙。小冯接着解释说:“那位大小姐哪里会做饭啊,前两天我们三个刑警加班调查到深夜,她就自己做了夜宵给我们送过来,那个味道啊,保证让你终生难忘,我一听你说要去吃晚饭,就忍不住了,到时候你千万要hold住啊。”“有这么难吃?”我的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但还是忍不住打趣道:“我正饿着,不会让我吃中毒了吧?”“这个你放心,至少我们三个到现在还没事,食物是不至于让你中毒啦,不过这个人嘛~”小冯拖长了音调,想钓我的胃口,显然,都对我这种人来说,吊胃口是最能折磨自己的一种方式。“不会跟她的菜一样糟糕吧?那我还是吃了个饭再去吧,免得自己饿死了。”“no,no,no,”这个时候的小冯还冒出了几句英语:“她的人绝对美翻了,这个我可以保证,说真的,郑华的女儿还真是那种最完美的江南女人的代表,小家碧玉,生的水灵水灵的,家境又好,人也温柔,哎,家里发生了这种事情,真是可惜了。”说到这,他还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要是看上了就追呗,现在她不正在最难过的时候么,你安慰两下,说不定就可以两个人天长地久啦?”“去去去,我只是个小警察,哪比得上她家的环境,你就别损我了。”他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还真是个不会做表面的汉子。......从轻松愉快的聊天环境中切换出来的时候,车已经开到了一个小区的门口,我抬头看了看小区的名字:玉环小区。小区内全是三层楼的别墅并排而立,显然,这就是小冯所说的富人小区了,郑华跟他的女儿就住在这里。下了车,一个站立在一边的女孩立刻迎了上来,对着我腼腆的问道:“请问是邓记者么?”我打量了她一下,穿着一身浅白色碎花洋裙,脸上洋溢的是那种属于年轻女孩子的青春的气息,不得不说,小冯说得还真没错,确实是个很美的女孩子。不过可以看得出来,这几天她的睡眠一定不太好,眼角的黑眼圈让她显得有些疲倦。我回头望了车里一眼,小冯对我点点头,然后关了车门,准备离开。我摆摆手,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和郑青芸一起往小区里面踱步而去。经过小区大门的时候,从传达室里走出一个身穿制服的人来,拿着一个小册子对我说道:“非小区住户,请在此登记,请配合工作,谢谢。”我看了青芸一眼,她对我不好意思的一笑,然后说道:“这里的门卫就是这样,不好意思,谁说都没用,很负责的。”我点点头,在心里悄悄地记下了这笔,看来小冯说的没错,这个小区的物业监管显然是非常到位的,这条线索,说不定以后会有帮助的。郑华显然这几年在这个发达的城市赚了不少钱,进入那间属于他们的别墅的时候我实在是忍不住大大的惊叹了一番,再对比一下自己小小的那个家,他们家里那个咖啡机都是我没有见过的牌子。这样富足的家庭,本来应该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但是四年前母亲的失踪,还有三天前发现父亲的死亡,我回头看了看那个明显还透漏出稚嫩气息的少女,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其实我挺害怕的,一个人住在这间大房子里。”我听到进屋后她的喃喃自语。“父亲死了以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了。”我还想继续听下去,但却听见她话锋一转:“算了,我说这个干什么,记者你是来帮我找出杀死父亲的凶手的吧?我们先吃吧,一边吃一边说。”她独自一人跑向了未知的房间,然后端出了两个大碗。原来那是厨房。“这是?”我一时间没有看清碗里装着的东西。“哦,我知道我做饭不好吃,所以,所以”她的脸色红了,显得很不好意思:“只能自己下了面条,可以么?”我当然不会说不行,替她将碗接过,一起送到了饭厅的餐桌上。“喝什么么?”她问了句,然后打开了一边的冰箱,先给自己挑了一瓶苏打水:“喝啤酒么?父亲死了以后,这些东西恐怕都要浪费了,虽然原本在家里他就不怎么喝。”那样子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犹如蚊吟,我怕她是说道最后直接忍不住直接哭起来了,忙接口道:“嗯,就一罐啤酒就行了。”她蹲下身子,从冰箱深处拿出一罐啤酒,我远远地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不愧是有钱人家。她把啤酒递过来,我接过,然后开始消灭眼前的这份美女煮面,虽然味道不太好,但对于此刻早已饥肠露露的我来说,能吃上就已经不错了。其实光顾着吃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了,我理解了小冯那番笑意里的另外一个意思,询问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真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逼,最后搞到自己都没办法了。当我的面条吃完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碗里的面条基本上没怎么动过,我知道我真的不能再沉默了,首先发问打破了现在的这个难堪的沉默:“为什么不吃呢?”“没有胃口吧,没事的,你不用管我,有什么问题就开始问吧。”她挑了一根面条,小口的吃下,然后半天又没了动静,看来真的情绪不太好导致没有一丝的胃口。“好好吃饭吧,我等你。介意我逛一下这座房子么?当然,你的房间我不会进去的。”我提出的这个请求有些冒昧,但也是此刻比较不错的一个选择了。她点点头,却没有指出她的房间是哪个:“随便看吧。”最后说了句好好吃饭,我离开饭桌开始观察起这座房子。那些华丽的家具,电器当然不会是我的观察重点,我只是需要找到人的痕迹,只有这些东西才是我收集线索的关键。一楼显然没有卧室,只有一个大大的客厅和一旁的饭厅厨房,另外还有一个小型的卫生间。客厅里摆着一台很大的背投电视,我不知道是五十寸还是五十五寸,总之很大,下面有着一台dvd和各种散落的碟片,基本以恐怖片为主,还有着大量的科幻片,我想父女两人不知道谁这么具有暴力倾向,喜欢看这些东西,当然,现在也不是我讨论这些的时候。沙发真的很柔软,躺上去给人一种酥到了骨子里的感觉,我躺在沙发上假寐了半分钟,然后看向了一边的卫生间。说是卫生间,但其实里面有着两个隔间,一个应该是早上起床以后洗漱的地方,摆放着牙膏牙刷水杯等东西;另外一个才是上厕所的地方。我着重看了下洗漱台,发现上面居然摆着三个水杯和牙刷,按理来说这家里应该只住着两个人才对,自从郑青芸的母亲失踪以后,郑华一直没有再娶,所以按道理来说,这里只应该有两个水杯才对。怎么会多出来一个?仔细看了看牙刷,顿时有些豁然开朗,有一副洗漱用具明显没有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实际上使用的还是两幅,那么这最后多出来的一副,可能是用来给突然留夜的客人用的。当然,也可能是――留给他们失踪的爱人、母亲的。不过无论是谁将这套用具放在这里,ta的性格果然有些怪异。厨房里显然不会有像样的甜味料和刀具,因为妻子的失踪,加上郑华自己本身忙于生意场上的事务,所以应该没有多少时间在家里吃饭,那些东西当然不可能准备齐全,最后一个女儿显然看样子也不是大厨的样子,厨房应该是已经荒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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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了,菜刀刀口都有些变钝了。一楼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线索,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找到,其实我很好奇,郑青芸的父母亲的样子,虽然感觉可能和这个案子没有太大关系,但心里还是觉得看一看比较好。从一楼转战到了二楼,这一层明显就是卧室了,一共三个卧室,一个用各种彩色壁纸包裹着的,明显是属于楼下那个女孩子的。我开门的瞬间手一个哆嗦,重新把门带上了。另外的一个卧室明显有些简陋,基本上只有一张床和空空如也的衣柜,看样子是为前面提到的留夜客人准备的,这是一件客房。而剩下的最后一间,当然就是死者郑华生前的卧室,也是我这次探访的重头戏了。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死者已矣,我打量起了这个房间的构造。其实这个房间真的很普通,床头挂着的是夫妻二人的结婚照,是那种很普通的近代小青年喜欢的婚纱样式,照片里的郑华已经显出了中年男人的富态,也就是说,这幅照片是在后来补照的,可能是夫妻为了赶一把时髦,重新照的一套婚纱照。而在郑华的身边,挽着一位漂亮的女人,真的很漂亮,从外貌上看完全看不出老相,感觉跟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差不多。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郑青芸的母亲,对比一下她与她的母亲,不由得感叹一句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母亲生的如此年轻漂亮,实际年纪恐怕已经有三十岁了却仍然有着二十多岁的外表;女儿算是继承了了母亲的良好基因,也生得是一副让人心动的好相貌。只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半路上就突然失踪了?房间里还有着一个书桌,上头摆着一个电脑,我开了机,却发现没有密码无法进入,只好作罢,转向了书桌上的抽屉。抽屉里有一个打火机,很旧的样子,却没有找到烟盒,然后是一些杂七杂八的收据账单,一些零钱,几只笔,还有几个空白的笔记本,没有什么留下记号的东西。再之后,是他的衣柜,打开以后,里面的东西让我觉得脑袋有些一震。里面挂着一些西服,休闲衫,都是名牌,显然也符合死者的身份,但最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里面居然有半边都挂着女人的衣服他是变态么?我觉得心里有些恶寒,却忍着自习的看了下那些衣服,有些衣服的布料有些发黄,不像是最近的新衣服,反倒像是很久以前的衣服了。这也许,也许是他妻子的衣服啊?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一个想法,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有些疑惑,四年了,为什么他没有将她的衣服收拾起来,反而是继续挂在卧室的衣柜里?难道是怕失踪了的妻子突然回来,却发现关于自己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在了这个家里而委屈?但是他的妻子已经消失了这么多年,难道他能肯定她一定能回得来?这实在是有些牵强的解释,我数了数,衣柜很大,女式衣服挂了很多,差不多有二十多件,新旧程度也不一样,有一些我记得是最近才流行的新款式,现在看来,好像从很多年前就有衣服挂在这里了,然后,有人似乎每年都会给这里面添置新衣服?可能吧,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可能这样做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她的丈夫郑华,一个是她的女儿郑青芸,但无论从哪方面想,这样的做法都让人觉得有些诡异,难以理解,我又想到了小冯提到的事情,他们父女俩的性格都有些古怪,这些话不是没有由来的我不清楚这么做的人是谁,也不清楚这个人这样做的理由,但总感觉似乎跟这个女人的失踪有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联系,只是现在没有更多的线索,我的推理做不下去了。等等,那是什么?我看到了一个或许不该出现在衣柜里的东西――一个芭比娃娃。它就那么躺倒在衣柜里面,埋在厚厚的一堆衣服下面,依旧是那纯粹的金黄色头发,依旧是那大大的水灵灵眼睛,只不过出现在这里实在是不应该的一件事情。如果它出现在郑青芸的房间,我可能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但是当它出现在一个失去了妻子的男人的房间,而且是摆放在衣柜里,这就让人有些不不解了。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将电脑书桌的抽屉整个拿了出来,然后一阵翻箱倒柜,终于在杂乱的废纸堆里找到了我想要看到的东西。又是一个芭比娃娃。郑华自己工厂生产的芭比娃娃。我低下身子,把手伸进黑暗的窗缝低下,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一个东西,拿出来,还是芭比娃娃。然后,还有哪?我看遍了房间里的每一个可能藏着娃娃的角落,床头柜后面,窗帘里,甚至是鞋子的收容盒里,每一次出手,都找到了一个芭比娃娃。她们的衣服,眼睛或许各不相同,但却同时在向我传达一个我想破头也想不到的疑问:“这些娃娃,到底是为什么在这里?”我觉得有些难受,仿佛被什么东西困住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原因?捏了捏手里的这些娃娃,感觉有些过分的软了,我咬咬牙,将其中一个的首尾分离,却没有在里面找到什么纸片,只是这只娃娃却有着和普通娃娃完全不一样的构造,它除了那具外在的躯壳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支撑着它的身体,就像,就像一个被抽干了内脏的人一样。这样的比喻让我自己有些恶心,但为了验证是不是所有的娃娃都是这样的结果,我一口气拆掉了四个,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这样的软皮构造,随意的一捏就会变形,这绝对不是市面上生产的给小孩子玩的娃娃。我突然觉得有些累,疲惫的坐在了地板上,看着那些散落一地的娃娃,大脑一片空白。这些娃娃,到底是什么?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里窜了出来。
造物非主【四】迷一样的女人
造物非主【四】迷一样的女人
我坐在地上,看着一边的那些被我分解了的娃娃,脑子里空白一片,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把线索理顺下去,或许这才是国安局看上这个案子的真正原因吧,一定,一定跟这些诡异的娃娃有关。摇摇头回过神,我跑到二楼的洗手间里洗了把脸,整个人终于从那种恐慌里恢复了过来,那些未知的相,在此刻我的眼里却成为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打开来的时候,恐怕随着相一起出现在我眼前的,还有无尽的恐惧了。但是不管怎样,这个调查还得继续下去,二楼已经“参观”完毕,那么剩下的就只剩下顶层的三楼了。说实话,来到这里并没有找到能够让我豁然开朗的线索和证据,相反,却收获了更多不可思议的谜团,这些想不清楚的事情背后,到底是怎样的答案,我想知道,我也期盼我能够从顶楼的探查里找到我想要的结果。三楼没有开灯,也没有窗户,所以呈现的是一片昏暗的房间,我顺着墙壁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这个房间里灯的开关,干脆放弃,拿出手机开始照明。其实三楼这么昏暗也很正常,我透过手机的亮光看清楚了大概的格局,总的来说三楼就是一个大的储物间,应该没有人经常来收拾,有些东西上面已经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摸上去就掉一地。这里面摆放着坏掉的桌椅,台灯,还有一条很大的方形地毯等等,我甚至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巨大的冰箱,看样子应该也是坏掉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清理,摆放在这好像已经很久了。因为光线的问题,我不可能一眼看完所有的物品,只能借着手机的灯光,努力地寻找着潜藏在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里的蛛丝马迹。杂物室里的大件很多,但我的兴趣却不在这些上面,相反,我却发现了一些不太正常的小物件。一把剪刀,一个镊子,一条长约三十厘米的直尺,几根试管,还有零散个药瓶,我不太懂这些东西,如果吕布韦那个家伙在这里当然可能知道这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的是什么,而我却只是对其中一个瓶子上贴着的标签感觉有些熟悉:安定片。那是安眠药。问题的关键是,这是给谁用的?这些瓶子都已经放置了很久,至少几个月内应该都没有人再动过,我拿起来的时候清晰地在瓶身上留下了我的指印,灰尘往往是很好的证据,这个几乎不可能造假。我随便选了一个瓶子,将它擦干净,偷偷的装在了自己的口袋里,我怕拿的太多会被发现,只能随便拿一个了。那些奇怪的东西扎根在这个巨大储物间的一角,据我的理解能力也只能认为有人曾经在这里做过一些小型的实验,或许是化学的,或许是生物的,如果吕布韦在就好了,他应该可以大概辨识出这个人在干嘛,但是我就不行了。另外,在一个坏掉的沙发坐垫底下,我发现了一个相框,里面有一张都有些泛黄的照片,看样子似乎有些年头了,由于手机的光线太过黯淡,我没办法下进一步的判断,但照片上的内容却是让我着实吃了一惊。照片上有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很好认,因为刚刚已经见过,就是郑青芸的母亲,还是那么年轻漂亮。但是相比之下,她旁边站着的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是――?第一时间我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联想了一下刚刚卧室里的那张照片之后,我才突然想到了结果,这个男人,是年轻时的郑华?虽然照片里的他戴了副大框眼镜,有着一股书呆子的味道。但是只要细细的对比一下,就会发现,这完完全全就是郑华年轻时候的样子啊。照片上的两个人穿着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十分常见的的蓝布衣和白色衬衫,这一点也很清楚的提示了我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如果没有算错的话,应该是二十多年前了吧?二十多年的时间过去了,郑华已经由一个带着眼镜的书呆子,变成了一个有着富态的中年老板形象,但是,他的妻子,怎么可能为什么她过了二十多年,样子却好像完全没有变过?我想起了刚刚那幅挂在卧室床头的婚纱照,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绝对是五六年前照下的,时间不可能更久了。但是我手里的这幅照片,却是实实在在九十年代拍摄的,也就是说,这之间的十多年了,郑华的妻子,她的外貌,好像就从来没有变过。汗水从我的额头上不断地涌出,我不知道这个线索代表了什么,但我感觉有些不安,虽然有些人的确不显老态,可能过了十几二十年样子只是变化了一丁点,但是那种人大多是男人。女人则完全不一样了,尤其是生完孩子之后的女人,老化的速度绝对是超过你的想象,郑青芸今年已经二十多岁,试想一个已经有一个成年孩子的女人,居然跟刚刚结婚的时候一模一样,这真的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么?但是,我疑问里的这个主角已经消失,我确实再也没法亲眼看到这个不老的传说了。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也可能是我多虑了,因为可能青芸的母亲真的就是那种特别会保养自己的人,也甚至换一个角度,她有着一个长相很像的姐姐或者妹妹这样的角色。但这些解释,对此刻的我来说,无疑都是牵强无比,连我自己都没办法信服。顶层的阁楼基本调查过了,我眼看再没有什么可以继续调查的线索,便拿起那个相框,准备去卧室核对一下,希望能够找到确切的拍摄时间,来证明我这个可怕的推论的错误。但如果我的推论正确了,我又该怎么办?调查一个不会衰老的女人?恍惚间,我听见有人朝我这里走了过来,三楼的阁楼铺的是木制的地板,所有有人走在上面的时候难免会发出声音,一个脚步声慢慢的从门口传来,那声音很缓很慢,一步一响,仿佛一个训练了很久的宫女,走出来的那种方正的碎步。我眯了眯眼睛,望向了门口,却在看到那个人的影子的时候瞪圆了眼珠,我看到了一个我从未过居然还能看到的人。就是她那个十几年来样貌从未变过的女人我有些吓坏了,她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失踪者的归来?还是死者的复仇?冷汗从额头流向脖颈,最后顺着手臂滑落到地上。“邓记者,你怎么了?”我听到了她的发问。这一瞬间,我的世界仿佛一下子恢复了清明,我定了定神,再望向门口,却发现站在门口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她的女儿,郑青芸。难道是我看错了么,可能吧,她们母女二人本来就有些相像,看错当然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想想去,如果她的母亲真的不是人,至少不是正常的人类,那么我眼前的这个她,又会是什么?恶魔的女儿?我突然又联想起小冯跟张福生的话,性格古怪,最大的嫌疑人反倒是他的女儿。一个推理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了。如果她的母亲真的不是正常的人类,那么她的父亲郑华可能就是被欺骗了,然后,在两人结婚以后的很多年后,郑华也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自己身边的女人居然不会有衰老的迹象,然后开始展开了调查,在识破了那个女人的面目以后又发生了什么没有预料到的事情,这个事情可能是打斗,也可能是预谋,郑华最后杀掉了他的妻子,一个非人类。然后,却对他自己的女儿手下留情了,但是怀恨在心的女儿却没有忘记这件事,在前几天,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杀掉了她的父亲,为她的母亲报仇,然后谎报伪装成一起杀人案,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警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因为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嫌疑人啊。如果我的推理是正确的,那么,我此刻的处境,却也是异常危险的了,如果被我发现了一些不该外传的秘密,那么郑青芸此刻的身份也会随之暴露,她一定会选择杀我灭口了。但是,如果我死在了她的家里,那么她的嫌疑却是最大的了。推理完以上这些的时候,我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下来。不仅仅是因为此刻我的安全跟她的嫌疑挂钩,更是因为我以上的这个推理漏洞百出,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很多地方解释的太过牵强,而且很多我在意的细节根本没有渗透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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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推理里面去,就比如那些让人头疼的娃娃的由来。我不相信一个这么麻烦的迷题背后居然是如此简单的答案,这跟事实完全不符,看来真相真的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哦,我在这里找到了一张照片,这是你的父母亲么?”我一边说着,一边向明亮的门外走去,同时眼睛紧紧地盯着郑青芸的举动,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异常的反应。只见她在墙壁上随意摸了几下,然后啪的一声,储物间的灯居然被她打开了,一瞬间突如其来的光明让我不得不闭起了眼睛。“不好意思,我也很久没有上来过了,你这个相框我还没见过呢。”她接过我递给她的相框,看了起来:“嗯,这个就是我的父亲母亲没错了,那个时候或许我还没有出生呢,妈妈看起来好年轻啊,不对,她好像一直就很年轻才对。”我心中微微一惊,看来她的母亲不显老这点已经确认了,连她的女儿自己都承认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个已经失踪了四年的女人还是要好好调查一下才行啊。同时借由郑青芸目前的情况来看,好像她对母亲的异状并没有太多的怀疑,是不知情,还是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是演戏,我没办法判断,只能做好我目前能够继续的工作,同时由于我偷拿了角落里的那瓶药罐之中的一个,不知道她会不会注意到这点,此刻再留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我带头向楼下走去,回到了客厅。而此刻,正式的谈话也就要开始了,我将试着从她的话语里整理出我想要的线索。坐在那张舒服的沙发上,但此刻我的心情却不是像之前那么悠闲了,那么不知道的东西隐藏在黑暗背后,让我有种心慌的感觉,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听关于她母亲的一些事情,此刻却只能从最开始说起。“关于你的父亲,你认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先提问了,除了她的母亲以外,她的父亲同样有着不可思议的地方,我不知道这些跟她的母亲是否有关系,但总要询问一下。谈到她父亲的时候,我看见郑青芸眼中有了轻微的光芒,但很快就埋在那有些变形的黑眼圈里,再也看不见。“我的父亲,怎么说好呢,说他是个负责任的父亲也好,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也好,但我知道,他一定是爱着我的。”我觉得此刻的她应该是在说真话,因为眼里的泪水似乎已经憋不住就要夺眶而出了。“母亲还在的时候,他虽然也忙于生意场上的事情,但是却总会抽出很多的时间来陪我和母亲;但是后来母亲失踪以后,父亲的性格就好像完全改变了,虽然我具体也说不出来到底哪儿变化了,但我真的觉得从那以后站在我面前的父亲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整天很忙,难得见得到他的人,偶尔会回家里来,但是却总是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说到这里,郑青芸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可能他是太爱母亲了吧,到现在也没能接受母亲失踪了这个现实,他没有扔掉母亲的东西,到现在也是这样,而且我听他说,他还在一直寻找着母亲的消息,而且告诉我他一定会把母亲找回来的。”这番话倒是可以解释为何郑华这个人的房里会准备了那么多女人的衣服,因为他的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他妻子的消失的,只是这四年都过去了,好像一点音讯都没有,也不知道她的母亲,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而且,从这段话里,我但是又开始怀疑起了刚刚自己那个不靠谱的推理,其实不用郑青芸说,光从那两张照片里,我就能看得出郑华对他妻子的那份感情,那是不带虚假的真实,所以即使郑华发现了他的妻子不是人类,我反倒更相信他会不顾一切的爱下去。“那你在你的父亲被害之前,有发现过什么人跟他来往没,比如突然出现在家里的陌生人之类的?”其实我知道这句话算是白问,因为警察肯定已经问过了,答案也显而易见。“我不太了解他的生意,他也从来不让我参与这个。父亲他是个不太会表达爱的人,他大概只想用钱来给我更好的生活吧,所以每个星期都会给我打很多的钱,但却常常见不到他的人。所以你说的人我没见过,至少没有人来家里找过他。”郑青芸还是做出了一番会想的样子,看得出她真的很想找到杀害她父亲的凶手。“那个,记者先生,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我正在思考关于他父母亲的关系,却没想到她也有问题想要问我。“哦哦,你问吧,如果是可以说的,我当然会告诉你的。”“那个,因为发现父亲遗体的人是我,所以我想问一下,我父亲身体上的那些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瞳孔里有着恐惧的眼神,看得出那幅景象当时一定将她吓坏了。其实不奇怪,如果只是一般的凶杀人,现场一定会有手枪,刀子之类的凶器,即使没有,但伤口的大概样子还是能够判断出来的。只是这次郑华的死法,实在不是正常的凶杀案,所以她的女儿会注意到也很正常了。毕竟那么多细小的咬痕,配上四溢的血水,一个正常人无论如何都是想不到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将真相告诉给她,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如果能让她想起来一些事情,那是最好不过的。听完我的解释以后,郑青芸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好半天后才问我道:“也就是说,他是被人咬死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存在么?”如果,这个问题问了别人,大家的回答可能都是应该不会有这种人吧,但是对于我来说,见到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的我来说,我却很有相信这个人存在的可能。而且,有着人类齿痕的东西,也不一定是人类啊。但这些事情我却是万万不能说出去的,吕布韦对我下过封口令,除非有人亲身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了,不得不告诉他真相的时候,我才有权利将事情解释给他听,否则,会以叛国处理。这个大帽子扣在头上,就是我也不得不谨慎一下了。关于她父亲的问题,我知道不能再纠缠下去,这种事情本来也不方便对一般人透露,一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后果可能会很严重,我连忙转口,开始打听起关于她母亲的问题。“那个,你能谈一谈你的母亲么?”“我的母亲?”郑青芸好像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她以为我只是为了她父亲的问题来的:“我的母亲?”“是的,”此刻也不得不稍微再解释一下:“可能会跟这个案子有些关联,但我对你的母亲资料掌握的太少了,能够跟我详细说一下么?”“我的母亲,名叫林馨。”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这个谜一样的女人的名字。
造物非主【五】新的发现
造物非主【五】新的发现
林馨,这是那个像迷一样的女人的名字。我把它重重的写在我的笔记上,仿佛牵涉到了什么极大的关联一般。我示意郑青芸继续说下去,然后准备记下我认为重要的线索。
“我的母亲是个绝对能代表江南水乡那种小家碧玉类型的女人。”我听到她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的女孩,显然,她母亲的特性或多或少的已经遗传到了她的身上。“从我很小的时候起,就非常的喜欢我的母亲,她跟父亲不一样,不喜欢忙于生意上的事情,总是会花很多很多的时间陪我,我记忆里童年最高兴的日子就是母亲陪着我玩的那段日子。只是,只是后来――”
她停顿了,我知道她说的是四年前的失踪案。
郑青芸的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四年前的一天,大概也就是现在这个季节吧,我放周末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母亲不在家里。当时的我还没怎么在意,以为母亲去外面逛街去了。但是一直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她仍然没有回来。这在平时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父亲忙与生意上的事情很少有空呆在家里,所以母亲才会留在家里照顾我,今天周末,她知道我会回家,不可能到了吃饭的时候还不回来。我打了电话,可是母亲的手机没有人接听,打父亲的也是一样。直到半夜父亲回家的时候,我才和父亲意识到母亲的失踪。”
“她是突然失踪的么?没有任何的征兆么?”一个人不可能好端端的无故失踪,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导致的。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我离开家里之前母亲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而且后来警察和我们也一起调查过小区的监控录像,母亲其实是在当天下午…多一个人出门的。”
郑青芸的话突然提醒了我,这个小区可是那种意义上的富人区,保安工作做得一定很好,就好比刚刚我进入这个小区的时候哪怕有保安认识的人领着也需要进行出入登记,那么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想要强行将林馨带出小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且刚刚郑青芸说到的录像――
“那份录像你有保存么?”我提出了看一看录像的请求,因为从录像里应该能大致判断出她的失踪到底跟别人有没有关联。
郑青芸点点头,然后跑到楼上拿下来一台笔记本,白色的外壳很是华丽。她讲那个视频放给我看,然后自己解释道:“这个录像是后来警察拿到的,因为小区的大门出入会有监控摄像头,所以我母亲出门时的情景被拍摄了下来。我将它保存在了我的电脑上,那可能是我母亲最后留下的痕迹了。”
对于失去了双亲的她来说,打击一定很大吧,但此刻我却知道不是安慰她的时候,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啊。视频上的画面有些模糊,但是没办法,作为监控用的摄像头你不可能要求跟拍摄电影的效果一样,能够分辨出人的大概模样就算是不错的了。
“我母亲的出现是在下午的…二十七分。”郑青芸轻声说着,想要用鼠标快进,但却被我摆摆手阻止了:“不要急,我们从下午两点开始看起吧,否则,可能会错过一些东西,把播放速度稍微调快些就好了。”
对于我的这番话,郑青芸显然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我会对她母亲出现之前的画面感兴趣。我看她一脸疑惑的表情就知道,她完全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何在。我对此感觉颇为好笑,不过也很正常,因为普通人不会有那么敏锐的直觉。我只好一边盯着屏幕一边跟她解释道:“我想要弄清楚你的母亲到底是在怎样的一种情况下出门的。如果是有人胁迫她的话,只要那个人不傻,他一定不会跟你的母亲一起离开这个小区,因为他也会害怕监控录像会拍到他,所以他会尽量错开两人离开的时间,可能时间不是很长,我设定了一个半小时的差距,也就是说我们要从两点钟开始,一直看到五点钟。而这期间所有出现在监控录像上的人,可能都是有嫌疑的人,也只有这样,才不会错过任何一丝的可能。”
听到我的解释,郑青芸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但她随即也反应过来,问我道:“但即使是在这个时间段里出现在了这个监控录像上,我们也没有办法判断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有嫌疑的啊?”我点点头:“没错,事实上想要追查一件四年前的案子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但我们只能希望能够从这微薄的线索里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了。好好看着吧,我每指一个人,你就告诉我你对这个人有印象没有,他是不是你们小区的住户,没问题吧?”
“没问题。”郑青芸顿时像是有了精神,可能她对我报了一个不小的期望,以为我是能够帮助她找回母亲的吧。虽然不太想打击她,但是她的母亲,九成的可能性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因为时间是周五的下午…,所以出入这个大门的人并不是太多,就像之前所说,这个小区是所谓的富人区,大家基本都是达官贵人,每天都会忙于自己的事务,尤其是工作时间不会过多的待在家里,而且因为保安先生的负责任态度,帮我们省去了很多麻烦,至少不是这个小区的人会被拍到留下来填来访记录。
“这个我认识,这个是,这个不是,”说话的时候郑青芸在很努力的辨认录像上的每一个面孔,她认真的表情让我有些不忍再看下去的想法,我只好不停地在纸上做着记录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排查是个很累的活动,往往这样的活动是个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们这次也不例外,从开始到现在,我和她一共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总算是将录像里所有的人全部记录了一遍。
但是结果却是让人失望的,没有线索。虽然有很多值得怀疑的对象,但是这些对象因为在保卫处登记过所以竟被警察详细的调查过,基本可以排除了他们的嫌疑。也就是说,我们做了几个小时的无用功。
“还有么,还有么?”郑青芸还在问我。
“没有了。”我看了看被我画的一团糟的纸面,顿时觉得有些头疼。不管怎样,或者这番功夫也没有白费,至少可以说明一个问题:她是在自愿的情况走出家门的。
“没有了,怎么会没有了呢?”郑青芸却仿佛将希望寄托在了我目光下的这份录像上面,其实我能肯定,她自己一定将这份录像看过一百遍以上了,因为,那是她的妈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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