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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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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远达》作者：胡正南【完结+番外】

    查无此人

    程诺睁眼醒来，立刻一溜烟的跑下床，鞋也不穿，直接跑到爸爸妈妈的卧室。

    门半掩着，爸爸正皱着眉按闹钟，随即感到小而柔软的身体跳上来，掀起他的被子往里拱去。

    “醒这么早？”爸爸笑道，伸臂搂住女儿。可伸出去的手被“啪”的打落，程诺找寻了一遍，发现床上被子里只有爸爸一个人。

    她立刻从床铺里弹坐起来，怒气冲冲道：“妈妈呢？”

    爸爸还没说话，程诺若有所悟，从大床上跳下来，又迅速冲进哥哥的房间。

    没几分钟，程宅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哭声。

    妈妈是个大骗子！

    爸爸对着镜子刮胡子，假装对女儿的假哭不为所动。

    “诺诺，你妈妈走前特意为你做早饭……”

    还没说完，程诺的抽噎声又迅速大了起来：“妈妈骗我！！！她又丢下我出去玩了！！！”

    爸爸耐心哄了她几句，但程诺怒目瞪着他。爸爸倒笑了，程诺却更加生气，皱眉想妈妈昨晚吃饭时还装得若无其事，然而清晨，她就冷酷地抛下自己飞走了！

    为什么妈妈总是这个样子！

    ――但等等，妈妈不会不再回家了吧！想到这个念头，程诺脸色骤然煞白。

    爸爸微微叹口气：“妈妈去看你小姑姑──”

    “我不要听！”

    “上次回北京时候，你不是出了风疹，所以你妈这次不想你再回去。”

    程诺根本不听这套，她执拗地抓着爸爸的衣角，拖着爸爸不让他移动：“但弟弟比我还小，妈妈怎么就不怕他生病？为什么带他去？”

    爸爸无奈地拍拍她的头：“晚上我让你妈给你打电话，让她亲自给诺诺道歉好不好？”

    程诺停止抹眼泪的假动作，睁大眼睛，冷静无比、倔强无比地要求爸爸也给自己买机票，她要找妈妈让她当面自己道歉。

    清晨时间本来就紧迫，爸爸再劝几次，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倒也沉下脸来：“别闹了，待会上学迟到是你自己的事。”

    “我要妈妈！”程诺既担心迟到，又始终牵挂妈妈，终于带了几分哭音道，“妈妈可以不要爸爸，但为什么能不要我！”

    爸爸皱眉：“你妈妈……算了，诺诺，你赶紧穿衣服，待会搭我的车去上学。”

    小姑娘又想到一茬：“为什么哥哥就可以不用去上学，和妈妈出去玩！”

    爸爸只要试图解释，程诺就不依不饶地只要妈妈。爸爸索性冷下脸，命令保姆给她梳洗穿戴。

    程家小霸王哪里受过此待遇，可惜诸多花样、撒娇和手段在爸爸面前又达不到任何效果。见招拆招几番，程诺差点真被气哭。但看到爸爸若无其事的脸，又倔强地把流出的眼泪咽下去。

    “都当姐姐了，怎么还像小姑娘。”爸爸皱眉，“诺诺不是家里最懂事的，这么能折腾，等你妈妈回来我告诉她。”

    程诺一听就急：“爸爸，你怎么就会向我妈告状！”

    爸爸不睬她，转身去拿早饭。

    去学校的路上，父女互相横眉竖对。到了校门口，程诺看也不看地就跳下车，爸爸却降下车窗叫住她。

    程诺以为爸爸终于反悔，矜持地转头。不料，只见爸爸板着脸道：“你妈妈走前让我嘱咐你，钱包给你塞到书包暗层里……”

    “爸爸，你，你真是丑陋的中国人！”程诺气得直哆嗦，一时又找不到骂人的话，索性把前几天看到妈妈看的书名说出来。

    爸爸听后一愣，随后转脸，咳嗽着笑让司机开车。

    程诺不由更气，在原地恨恨地蹙着眉。妈妈不在，哭诉告状的人又没有。即使穿上平常最喜欢穿的裙子上学都不能解救心灵。

    于是这日学校春游，程诺搭着脸，无精打采地跟在老师和同学后面。老师同学看程同学那张精致而又隐隐充满煞气的脸，倒也没有人不识趣地主动靠近。

    植物园大门前有一堆小贩正在卖氢气球，五颜六色一大把，非常热闹。不少孩子跑过去买，飘飘扬扬地缠绕在手上。

    程诺原本最喜欢气球，但被妈妈的清晨离家出走弄得心情郁卒，此刻只远远看着，高端洋气地表示不动心。过了会，她忍不住摸钱包，突然发现书包落在校车上。

    班主任正紧张地计算门票和核算中午的菜单，听到程诺的话就要陪她一起回车上取书包。但等待很久仍然抽不出时间，忙得焦头烂额的老师嘱咐几句小心后，放行小姑娘自行前去。

    停车场离得门口稍微远了些，程诺找了会才找到校车，幸好司机伯伯还留在小巴士上。取回书包，程诺清点物品，先翻到妈妈为做的食品，满当当的在书包。她生气又难过，却也狠不下心扔掉。

    但等程诺再回到原处，植物园门口处仍然人山人海，依然熙熙攘攘地充满春游来的学生老师。但老师和同学都已经不见。

    程诺蹙眉要打老师手机，但一开机，第一眼看到短信是“丑陋的人提醒他女儿别忘记吃早饭。”

    新仇旧恨中，程诺抿着嘴把手机合上。

    班主任一时间没发现丢了个学生，而被抛下的程诺没有门票，也进不去。她原本想自己买票进去找同学，然而售票处人山人海，程诺随后就被挤到一边。

    旁边正好是卖气球的大叔，对方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主动推销：“小姑娘，要不要买气球？原本是两块钱一个，看你这么可爱，嗯，就给你算一块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