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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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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理禁断+虐恋情深《禁忌宿命》txt下载 作者:吴越依然 [完]
[文案]:
禁忌两字写就的桎梏,宿命没有出路的旋涡,困住了他与她...
他们是仇人,彼此间仇恨过,报复过,伤害过,落下一身淋漓鲜血,与满目苍凉与创痍.
可当时日远去,回眸而视,他们却发现原来透过那蒙蔽了眼目的鲜血,他们那千疮百孔的心早已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原来他们只要放下仇恨,只要敞开心扉,在那海与天的尽头,就会看到天堂的光亮!
可是命运终究不曾善待他们...
烙下了禁忌的宿命究竟要将他们带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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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酒绿而灯红!
迪厅里旋转莫明、光怪陆离的灯光,映照着这不算宽广的天地间,形形色色的男女。
金的、银的、红的、绿的……无奈的、狂乱的、颓废的、淫迷的……零零总总不一而足。
我穿过熙攘的人群,坐到了吧台上,对着酒保比了个手势道:“bloodymary(血腥玛丽)”
酒保点点头,利索地调制了一杯递上来。我摇了摇手中那暗红的酒液,那暗昧不清的灯光下这殷红的颜色似乎象是活的,是有生气的,就象是那汹涌的血液……今夜注定难逃的血!
我微微一笑,对着酒保道:“去把你们华哥找来,说我在等他!”
酒保一愣,不解地望着我。我迎着那流转的灯光,抬起头来,向他露出一个璀璨的笑颜来。
酒保的目光刹那间便是一呆,却在瞬息之后,露出惊惧已极的光芒来。“你……你……刺……”
他有些语无伦次了,说了刺这一个字,却又生生住了口。
我笑得妩媚,柔若无骨的手指抚过他的颊,在他耳边轻轻吐了口气,道:“我喜欢后面两个字,叫我‘玫瑰’就好!”
他越发惊恐了,人便如筛糠般发起抖来,我却笑的越发亲善,可唇间吐出的词句凛冽如冰,我低喝道:“还不快去!”
迪厅在五分钟内迅速安静了下来,适才的嘈杂喧闹与梦幻迷离,如今看来就象隔了一个世纪。
只是我手中的水晶杯,却依旧漫溢着血的气息。
现在这晶莹的玻璃上映衬的不再是在这迷乱世界里恣意放纵的男女,而是十数把黑洞洞的枪口。
我环顾着将我团团围在核心的十几条彪形大汉,微微轻笑道:“各位能不能把枪放下?我胆小呢!不喜欢被枪指着!”
“闵二小姐,您居然敢孤身一人到我这堂口来,怎么还会胆小呢?”一个声音排众而出,微笑着对我道。
我顺着望去,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身形挺拔,容貌刚硬,本来也不算难看,但是颊上一条由眼角至唇边的刀疤却使得他的样貌狰狞上了两分,凶戾之气竟显无疑。
我认识他,他就是六合门北安堂口的堂主――沈飞华,六合门门主萧曦灏的表兄。
我深吸了口气,微笑道:“华哥,近来生意兴隆啊!”
沈飞华笑得到是和煦:“好说,好说!不知闵二小姐何事大驾光临?”
我视定他,渐渐向他露出个凄凄惨惨的笑容来,轻声道:“青帮,这条船眼看就要翻了!往后这天下可都是六合门的了。小妹今天特地找华哥,不知道华哥能不能收留小妹,赏小妹口饭吃啊!”
沈飞华大笑道:“闵小姐又说笑了!闵小姐这尊大佛,我这小小的北安堂怎么能容得下啊!”
我的眼角眉宇都是满满的哀戚,勉勉强强地维持着笑容,我自知这种似笑实哭的可怜神色最能打动男人的心了。我低头小声道:“哎,都说华哥和萧门主是从小到大的铁哥们,原来指望华哥可怜可怜我,在萧门主面前替我美言上两句,也好使我免受青帮的池鱼之秧,没想到华哥也这么绝情啊……”两滴货真价实的眼泪从我的腮边滑落而下,汇在尖尖的下颚上,越发显得凄楚可怜。他没有答话,眼神中却流过一丝异样,虽然只是转瞬间,但足以使我心下了然了。我心底冷冷一笑,面上却越加哀戚了两分,又哭了半晌,才抬手抹了抹眼泪,凄然地对他一笑:“华哥不肯帮我,那我只能早日找个安静的地方躲起来了,希望能躲过这一劫!小妹告辞了!”说着我便站起身来向外而去,但这踏出的每一步,每一个瑟缩,每一个双肩的颤动,都在我精心的计算之下,那种强掩惊惧的柔弱模样,可以激发任何男人的占有欲及保护欲,所以我自信这短短十数步足以踏碎沈飞华的心!才到门口,沈飞华的两个手下却拿着枪守在那里,没有退开的意思。“我这北安堂,闵小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未免太不把我沈某放在眼里了吧!” 沈飞华有些暗哑的声音在我身后不过咫尺的地方响了起来。我回过身去,一头扑在他的怀里,轻轻抽泣道:“华哥,我真的好怕啊!你们萧门主的手段我是见过的,改明儿青帮倒了,我要是落在他的手里……”大滴大滴的泪水从我的眼眶中汹涌而出,我轻颤的身子,使劲向他怀里缩去。不需再做撩拨,男人强健的双臂已经环上了我的肩头,将我紧紧拥住,滚烫的鼻息喷在我颈项间:“闵小姐果然识时务,知道青帮要倒,现在改换门庭,的确还不晚!只是我若帮了你,你怎么谢我啊?”我抬起头来望着他的目,那眼中熠熠发亮的是赤裸裸的欲念。我笑了,妩媚妖娆,极尽媚人的姿态,声音又轻又细地幽幽道:“那自然华哥说怎么谢就怎么谢咯!”我腻着他,将微凉的唇瓣送到了他吼间的突起上,轻轻吮吸着,他的身体虽然不动,但我能感觉他的胸膛激烈地起伏。我用纤长的指甲在他的颈项间来回撩拨着,一条一条地划出血痕来。他的呼吸更加沉重了,我微微一笑,张开口一口咬了下去,不轻自然也不重。男人挫败地一声低吼,一把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气息粗重而不稳,哑着嗓子道:“小妖精……”我笑了,眼眉间无边春意……沈飞华这人我查过,什么都好,为人精明,功夫了得,只是有一点――好色。为此萧曦灏不知申戒过他多少回了,好在他到也没在这女色上出过什么乱子,萧曦灏到也不便在这些私事上太过较真。不过今天……我心底冷冷笑着,要出乱子,那必然就是大乱子了……
他抱着我三步当做两步,抬脚将一间包厢的门踹开,大步踏了进去。猛地将我扔在长沙发上,便迫不及待地一头扑了上来,将我牢牢压制在身下。那粗重的喘息就象一头野兽,他狂暴的吻随即便要罩将下来,我用手抵住了他的唇舌,轻笑道:“华哥,你不要这么着急吗……”“小妖精,你还想玩什么把戏?”他的呼吸炙热得就象是一团烈火。我妖娆地笑着:“我可是为华哥你好呢!要是你现在碰了我,血液流动得快了,那毒发得就更快了……”“毒……”他的脸色瞬间一白,目中的欲念迅速退去,变成了一种惊疑不定的神色。我极缓地抬起手来,那是双纤细纯白到毫无瑕疵的手,每根手指都修长而笔直,十指的指端各留了半寸长的指甲。我一贯对我的手是极有信心的,甚至比我的容貌更有信心。就算毫不修饰,这也肯定是双万里也无法挑一的手。但今天我却为它上了些墨紫的蔻丹,在这沉沉黑夜中这纤长的十指,就好似薰然而开的墨兰,带着轻远恬淡的香气。我幽幽问:“华哥,你看我的手好不好看?香不香?”他一怔,愣愣地盯着我的双手。“今天出门的时候,我不小心沾了点‘追魂’在指甲里,刚刚又一下子忘记了,还把华哥你的颈子弄伤了……”我抚着他颈项上的那数道指甲印痕,状似惋惜地道。“追魂……” 他的神色瞬间垮了,再好的伪装也不能掩盖他此时刻骨的恐惧。象沈飞华这样的亡命徒,就算是剁了他的一只手一只脚,他也不见得会求饶!但是‘追魂’……我轻笑……以往那数十个骨透皮烂却不得毙命,在那里嘶声哀号的例子……怕是铜胆铁肝的人物也要颤上三颤的!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凄厉地道:“你这女人,果然就是只毒蝎子!”我的呼吸急促起来,喘息着道:“华哥,我要是死了,可就没解药了……”他神色一怔,连忙松开了手,焦急地问:“你肯给我解药?”我抚着胸口,贪婪地吸着新鲜空气,好半晌才接口道:“我和华哥多少还有点交情,怎么会对华哥下毒手呢?”他的嘴角似有些不屑的冷笑,其实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我也不信,惶论是他。但是他现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只见他赔笑道:“那闵小姐想要的是?”果然是聪明人,我微笑了:“当然就是为了青帮的众兄弟讨口饭吃咯!只要华哥把明天你们和那帮越南人约定的地点告诉我,解药么……自然不成问题!”“闵小姐啊,我沈飞华是什么人啊,怎么会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他的神色有点僵,抵赖着道。我笑得妖异:“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怎么敢来麻烦华哥?看来华哥是铁了心地要给你们萧门主卖命咯!哎!那也没办法了……”他的神色阴晴不定,咬着牙冷冷道:“门主的手段多厉害,你不会不知道吧!告诉了你,我也没活路!不如大家一起死了的好!”他有力的大手又紧紧摄住了我的颈项,呼吸转眼艰涩起来。我挣扎着道:“有活路,自然有活路!”“怎么说?”他松了松手劲,大手依旧掐在我的颈子上。“永远不要让萧门主知道,不就好了?”“什么……我外面那么多的手下,怎么可能瞒得过去?”他问。我将五指合拢比作刀形,架在脖子之上轻轻一勒……嗜血的手势,沈飞华自然是懂的。“不行……”我笑了起来,将颈子向前送了送,道:“原来华哥是这么顾念兄弟情谊的啊……那就算我白说了,华哥就动手吧!青帮反正也撑不了多久了,早死晚死都是死,有华哥作陪我也不亏啊!只可惜了华哥……您在马来西亚存了那么多钱……还没来得及花不是?”“你怎么会知道?”他失声道。我笑得绚烂如花:“我知道的可不少呢!去船马来西亚的船,我已经在码头为华哥你备下了,过会只要把这里一把火给烧了……天大地大,华哥啊!你可好不逍遥呢!”他神色一沉,凝眉良久,决然地点了点头!我们这种人,骨子里都是嗜血的,对于杀人这档子事,向来不见手软。只见他将自己的手下,一个一个地叫到包厢来,然后趁他们不备,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一刀了结。我微带着笑坐在那里看着,如同看一场戏剧。十九条人命,不足二十分钟便悄然消失了。仿佛他们从来不曾来到过这个世界。只有空气中愈见浓烈的血腥之气为似乎在为这些消失的生命致上无声的哀悼。沈飞华丢掉了杀人的匕首,拿着条手巾抹拭着满手的血迹,哪怕杀的都是他自己的手下,他的神色间依旧有丝嗜血的兴奋,对我道:“解药呢?”“地方呢?”我反问“安龙路,老九的旧码头,明天凌晨三点!”沈飞华神色颇是不甘地咬牙道: “地方告诉你了,你可别骗我!”我悠闲地笑了笑,抬腕看了看表,掏出颗褐色的药丸递了过去,他伸手接过,却有些狐疑地盯着药丸。“这不是解药!”我笑着道:“这是见血封喉的砒霜!”“什么……”他面上一白,欺近了我,眉宇间一下子布满了杀气:“你什么意思?”我笑道:“难道从来没人告诉过你,‘追魂’是没有解药的吗?”他的眼中是怒极了的目光,嘶声咒骂:“你这婊子……我杀了你!”他又向我进逼了一步,目光狰狞,举起手来欲图掐我的脖子,可是手才举到一半,忽地额上青筋暴起,紧按了腹部,矮身而下……我抬起了手腕,指了指腕上的表,笑道:“华哥,毒发的时间到咯!”“你……好歹毒啊……”撕肝裂胆的痛苦已经让他的语声含混不清了。我沉了眉目。“沈飞华,两天前你带人挑了我们青帮的一个堂口杀了我们二十五个人,今天让你还二十条命来,不过分吧!”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血红的眸子死死瞪着我,那神色就象要用眼光来杀了我一般。“华哥!其实我对你也够仁至义尽了,砒霜不是已经给你备下了吗?”我将那颗他扔掉的砒霜重又拾起,放在他已经发颤的手里,好言相劝道:“华哥,你现在吃还来得及哦!过会“追魂”发作得厉害了,手上的骨骼都烂掉后,你想吃也没机会吃了!”他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只剩下无尽的绝望!我站起身来,潇洒地向他挥了挥手,道了句:“拜拜!”当我回身一脚踏出门口的时候,似乎隐约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声吞咽的声音!沈飞华!你不要怪我!你也不能怪我!我们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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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不是杀人……便是被杀……我们永远牢记一句话:“对敌人一分一毫的不忍,都将是对自己无尽的残忍!”
三泡了泡温泉,因忙碌了一天而疲累的身体总算是放松下了下来,可是绷紧的神经依然没法松懈,鼻翼之间似乎总有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之气潆洄不去。我随意套了件丝质的睡衣,披了件外袍从浴室里走出来,冷冷的月华透过稀疏的枫杨枝条洒落在中庭间,斑斑驳驳就好似一地的泻玉流光。我喜欢月,喜欢这静谧夜色中那孤悬的月!如此的孤寂,如此的落寞,却依然在这冗长黑夜中遗世而独立!那银白之色是一片无望的漆黑中能让我安心的光芒,无数次我在黑夜中迷失与迷茫时,是她给我指引了希望!难得今夜有如此好的月色,可惜今夜的月却无法为我指引出路与方向!这几个月来,六合门欲图并吞我们青帮的野心早已昭然若街。我们每天都有场子被砸,堂口和码头被挑,如果照这个情势,不出两月我们青帮必然会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境地。而以闵、萧两家的世仇,以萧曦灏的狠辣手段,青帮树倒之日他自然是要斩草除根的。哥哥和我身为闵家的人,死了自然也不算冤,可是海兰呢?可慧呢?帮里上上下下那些无辜的家眷呢?为了给青帮求条出路,这些日子哥哥和帮里几个长老没一刻是可以安生的,但是情况却还是每况愈下,真不知道这千钧重担,哥哥怎么挑得起。哎……我微微的叹了口气,甩了甩头向房间走去。我知道无论如何叹息,烦心的事情依然不会少了一件,该面对终还是要面对的。我沿着走廊走过,只见哥哥的屋子里灯还亮着,鹅黄的纱质窗帘上显出一个娇好的女子侧影来。淡淡光晕笼罩下,那隽永雅致的轮廓,仿佛是一幅工笔淡墨仕女图。心头微微有些诧异,我停下脚步轻轻敲了敲门道:“海兰姐,还没睡吗?”万海兰,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和哥哥的身份后,依旧拿我们当朋友来看的人,也是这么多年来我们唯一的一个圈外的朋友,一个真正的朋友。三年前,她嫁给了哥哥,如今已是我的嫂子了。“安柔啊!门没关你进来吧!”海兰的声音很柔,一贯带着让人心安的气息。我推开门走了进去。一个还不到我三分之一身量的小小身影,跌跌撞撞地向我跑来,一头扎在我腿上,稚嫩的童声随即响起:“姑姑,抱抱!”我展开笑脸,一把将可慧抱了起来,在她那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顺势偷偷将一包巧克力豆塞到她的衣服口袋里,伏在她耳边小声道:“明天再吃哦,还有别给妈妈瞧见了!”可慧在换长牙,海兰不许她吃甜食,可每每我总是惯着她,偷偷买糖给她吃,这小鬼见到我别提有多亲了。这时只见她的小脸上绽开了最纯真的笑容来,吃吃地笑着,搂着我的脖子就在我的脸上狠狠亲了下,轻轻道:“姑姑最好了,可慧最喜欢姑姑了!”瞧这小鬼嘴甜的,我哈哈笑了起来!原本郁结的心情被小鬼这两句话一逗,着实好了两分,我把她放下地来,拍了下她的小屁股,道:“还不快去睡觉?”可慧奶声奶气地应了声“好”,一溜烟跑回房去了!送走了小鬼,我回身在桌边坐了下来,海兰递了杯白水给我,颇有点嗔怪地道:“可慧都要给你宠坏了!”我微笑:“可慧才多大,就应该多宠着点才好呢!”海兰无奈地笑了笑,不再说话。我喝了口水,问:“海兰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海兰蹙着眉,表情甚是凝重地看着我问:“安柔啊!你别骗我,帮里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情了?”我的笑容瞬间一僵,自那次帮派大战海兰她受伤以后,她的身体一直不好,哥哥就把她和可慧尽可能地保护起来,从来不和她细说帮里的事,让她尽量远离我们那血腥杀戮的世界!尽管如此,三年前的那场噩梦依旧让她后怕至今,以致有着轻度抑郁症的倾向,我怎么能再让她有任何忧心呢? 我换过一个笑容来,安抚她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帮里好着呢!”“你骗我……”她直直望入我的眼眸来,在她那清澈的目光下我甚至觉得我最拿手的伪装也变得艰难起来。我努力使自己的笑容看得真切些,对她道:“我怎么会骗你呢?你为什么这么想?”海兰柔美的眉宇间,隐着淡淡的忧郁,轻声道:“这段时间,安轩他每天回来都很晚,而且一天到晚一直皱着眉头,我和他说话他也总是心神恍惚的,半天也不答我!今天白天还冲着我大发了顿脾气……”我一怔,哥哥是很顾念海兰的,一直以来连句重话也不会对海兰讲,今日怎么会……看来六合门的步步进逼已经把哥哥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但是再难再苦也不能让海兰忧心啊!我缠住海兰的手臂,笑道:“好嫂子,哥哥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欺负你?我这就把他给逮回来,给嫂子你出气!好不好?”说着,我不理会海兰那有些焦急羞怯的阻拦,直直出了门往正堂而去。
正堂上灯火通明,人头攒动。我走到门口,守门的两个便要替我通报,我摆了摆手,径自走了进去。才要转过屏风,只听掌西街一溜场子的刘侃在那里道:“帮主啊!昨天六合门他们又派人来了,一溜的店子几乎被他们砸完了,我们又伤了十几号兄弟,下面闹了好几回了,说我们青帮收了钱不干活,再这样下去真是镇不住了!”哥哥在那里沉声道:“他们的那批货今儿被我们搅黄了,估计够他们忙上一阵子了!我们应该能喘口气!”倪叔在旁边插口道:“帮主啊!二小姐今天设的局的确是高明,越南那边肯定以为六合门这里黑吃黑了!这事肯定够萧曦灏那小子忙上一阵。”刘侃在一边也颇为兴奋:“就是啊!好久都没干过这么漂亮的一票了!总算是出了口窝囊气,截下来的这批货,等风声没这么紧了散到欧洲市场去,肯定有大赚头,这笔钱够我们度过难关的了!”刘侃意气高昂,马上带动了底下年轻的几个点头应和。倪叔摇摇头,沉声道:“不然!六合门现在势力大,和南边关系也好,今天我们虽然做的干净,只怕萧曦灏那里还是瞒不过去的!他要是和南边能和解,肯定立马就来对付我们青帮了!到时候……只怕就……帮主!我们能喘气的时间实在有限啊!”“哎……”只听哥哥深深叹了口气。那声音是如此地无奈,我从没见哥哥这样颓废消沉过,心头只觉蓦地一疼。倪叔接着道:“帮主,不如考虑下陈老三与我们合作的那件事情吧!”哥哥还没接口,毛躁的刘侃就抢着道:“陈老三那家伙老奸巨滑,天知道他打得什么花花肠子!和他合作,危险!”倪叔咳了咳嗓子:“我看陈老三这次到不象是要耍花样的,六合门当年是由六个小帮会合建的,萧家的天龙门最大所以名义上一直是萧家当家,但其实各家还是自管自的,明争暗斗一直没断过。三年前萧曦灏那小子爬上来后,却大规模地排除异己,这几年里其余五个帮里已有四个当家的给他换成了自己人,只有这陈老三一直韬光养晦深藏不露,萧曦灏抓不到把柄也一直不好动他。但是陈老三也知道萧曦灏终有一天要吞了他,他今次说要和我们合作一起扳倒萧曦灏我看九成不象是假的!”“不行!”哥哥断然拒绝了:“不管陈老三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他提出要扣我们人质这条件,我就不会答应的。你们难道是要我把海兰送出去,还是把安柔送出去?”底下一众人一时间鸦雀无声了。原来哥哥是为了这个才一直不肯答应和陈老三合作的啊!我心底微微叹了一声,哥哥你太傻了,这是青帮活下去的机会啊!“怎么能让海兰去?自然是我去啦……”我带着丝淡淡的笑意转出了屏风走入了堂中。辈分较底的一辈,见我步入,纷纷离座而起,行礼叫了句:“二小姐!”我向两侧点点头,直向哥哥走过去。“安柔,你今天累了一天了,手上还有伤,怎么不早点休息?还过来做什么?”哥哥对我露出个笑脸来。明明是个笑脸可我为什么觉得是那么辛酸与无奈呢?我抬了抬右臂,露出刚刚划到的那道口子来,笑道:“伤口还没有一寸长的,我哪有这么金贵?再说帮里那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呢?”哥哥蹙着眉头,盯紧了我臂上的伤口,关切地道:“真的没事?”“自然不要紧!”哥哥的目光总是能让我在这个杀伐血腥的世界里感到无边的暖意。我视着他,坚定地道:“哥,陈老三为人精细谨慎,老谋深算,不要我们压人质我们到是要防他与萧曦灏合起来引我们入瓮,如今他要我们压,那到说明他是有诚意的。哥!你怎么能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呢?你就让我去陈老三那里吧!”“不行!”哥哥语气决然,丝毫不作动摇!“可是哥……这是我们青帮的生路啊!你怎么能……”我试图争辩。哥哥一沉眉目,沉声道:“这件事情不用再提了,我会另想办法的!”哥哥的口气不容质疑,他是帮主,他既然如此说了,所有的人都不便再做反驳,我自然也不能当众驳了他的威信,众人又议了议别的事情也就匆匆散了!我刚出了正厅,倪叔便拉了拉我的袖管,我会意,随他到了僻静的一侧。“二小姐……”倪叔的脸上有些为难,欲言又止地对我道。我知道,倪叔的意思是要我去劝哥哥,但是我去劝哥哥却是要劝哥哥把我自己送去极危险的境地,所以他才会如此为难。我对着倪叔一笑,道:“倪叔,你放心,哥哥那里我会去劝的!”“哎……”倪叔深深叹了口气,神情复杂地望着我。我笑了笑:“倪叔,只要是为了青帮,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一闯,哥哥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说服他的!”“二小姐,真是为难你了!”倪叔又叹了口气。呵呵!为难?其实只要是为了哥哥,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第二日,一整天我都在寻机会,直到傍晚哥哥一个人到了练功房里,我才逮了个空跟了进去!哥哥正赤着上身在场中练拳,哥哥他作为青帮不二的继承人,从小便接受了严格的训练,练就了一副好身手!场中的他,拳风凌厉,破空有声。古铜色的皮肤上缀满了晶亮的汗珠,生机勃勃极有气势,我看得都有点痴。待他一套拳练完,我拿了条毛巾走到场中,递过去道:“哥……”哥哥看了我一眼,接过毛巾,却撇开了头去,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不用说了!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哥哥的语气十分决然,丝毫也不容商量,每每这时候我只有一个办法――撒娇耍赖!我走过去缠住他的手臂,腻声道:“哥……你听我说……”哥哥甩开了我的手,沉声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哥哥从来没对我如此绝情过,甚至连话也不让我说完,我有点生气了,愤愤道:“哥!这是青帮现在唯一的生路!你怎么可以眼睁睁地放弃?难道你忘记了你当时接下青帮时是怎么对众兄弟起誓的?”哥哥面色一怔,向我望过来,目中都是满满的不安:“安柔啊!你不是不知道陈老三这个人……让你去他哪里,我怎么能放心?”“扑哧”我笑出声来:“哥,原来你担心这个啊?陈老三是色了点,但是你妹妹我难道就是好欺负的?我只是去做人质,他要是敢动我……”我扬了扬纤长的十指,邪邪笑道:“我这‘刺玫瑰’的名号难道是白叫的?他敢动我一指头,我管保他一辈子别想碰女人了!”哥哥听了我的话,神色没有一丝松动,反而越加凝重了,目光深深望入我的眼睛来,那目光沉重得让我觉得连呼吸都要停滞了。“安柔!你不要这样!”哥哥的声音满是深痛:“你明明就不是这样的女孩子,你为什么要装得这样呢?”这些年来,我的伪装可以骗过任何人,但是我知道那却是骗不过哥哥的,我只觉得心头有些酸涩,低声道:“哥!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不要你为我牺牲!”哥哥扶住了我的肩头,语声异常坚定:“你应该去过你自己的生活!你应该去学医!你应该去跳舞!你应该去做那些你喜欢做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为我去当人质!”我摇摇头:“哥!我自愿的!不光为了你,也是为了青帮!你就让我去吧……”哥哥的眼中闪烁着刻骨地心疼,有力的双臂一下环住了我,将我紧紧拥在怀里。他的脸孔埋在我的颈项间,炙热的呼吸烧灼了我的皮肤。“安柔啊安柔!”哥哥的声音是如此沉闷。这种力度,这种气息,我清楚地知道它已经逾越了兄妹间本该有的感情了!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更确切地说是一个男人对一个他深爱的女人才会有的拥抱……其实从很早开始,我就朦朦胧胧地知道哥哥对我的感情并不是哥哥对妹妹那么一般。到了我自己混迹于道上,周旋于形形色色的男人之中,这种感情的本质就更象是我自己掌上的纹理般清晰可见了。可是……可是我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厌恶。我甚至贪恋哥哥的这种不能说清也不能道明的感情。每每被他拥着,那宽阔的胸膛总是让我异常地留恋,那坚实的心跳总是让我莫明地心安……我们曾经想过,不论世俗的目光,不管世人的非议,我们都要携手共进!为了这个目标我们挣扎过,反抗过,甚至以命去博过……可惜!我们都错了,要顶住这种压力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只能眼看着我们之间的这道鸿沟越来越深,越来越阔……阔到我们都不得不选择退让与放弃!我原以为这三年多沉寂的岁月,我们之间已有了默契,默契地让这段禁忌的感情永远尘封而起……但似乎我又错了……今天……“哥哥!你怎么了?”我加重了哥哥这两个字,企图唤回他的神志。“安柔……”哥哥的声音就象在呓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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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放心你去!我真的不舍得你去!”“哥!我不会有事的!”我试着想安慰他。“不!”哥哥的手臂一下收得好紧,那似乎想将我嵌入他血肉的力道,让我几乎透不过气来。“哥!你弄痛我了,快放开我!”我挣扎起来。“别动!别动!”哥哥用娴熟的扣制手法压制了我的挣扎,他的气息已经凌乱不堪,几乎是低吼着道:“安柔,你别动!你再动的话,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呆滞住了,瞬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三年多的平静岁月,原来只是个假象,我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依旧是千丝万缕的牵绊……哥哥漆黑的眸子氤氲着淡淡夕霭,可我看得清那层层掩盖下的是他拼命压制的欲望!我知道,现在哪怕一个极细小的动作,甚至一个稍稍涩重的呼吸,都可能点燃一把火,一把将我和哥哥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的火!不!我不要!我抬起头来,用最哀伤的眼神对上哥哥的眸,轻却坚定地道:“哥哥!你看清楚,我是你妹妹!我是你妹妹啊!”哥哥如遭电殛,一个颤抖,一把松开了对我的钳制,急速地退开了两步,他的眼中掠过沉沉的痛,低下头不看我,声音苍凉地道:“安柔,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是人……”哥哥那悲哀到近乎到绝望的声音,让我心间一阵钻心绞痛。这从来就不是哥哥一个人的错,是我自己选择了与哥哥一起在如此危险的悬崖上向前而行,明知道总会有一天会到尽头,明知道总有一日要失足跌落,我却不曾停下脚步,执拗地任性地与哥哥一起走了下去!今天到了悬崖边上,我却害怕了,我想要逃避,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哥哥……我怎么可以如此自私!我走上去,环住哥哥有些发颤的身体,低声道:“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挣了挣,似乎想挣脱我的拥抱,可是下一刻他却将我更加紧紧地拥住了。哥哥的吻落在我的发上,一个个烙满了心疼与愧疚。“为什么你要道歉?该道歉的是我!是我!”我忽觉有些无力,人真是无法抗拒命运,就象小船无法抗拒海浪!我垂了头:“哥,让我去吧!为了青帮!也为了我们!我想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都冷静冷静!”“哎……”哥哥一声沉重的叹息,象千年古刹苍凉的钟声,夹杂了多少无奈,包含了多少辛酸!我知道,哥哥他默许了!
说陈老三老谋深算一点也不假,他和我们约定会谈的地点,是在闹市的居民区里,原以为他取了大隐隐于市的意思,其实他的心思却更深了一层。他买了左右两栋楼相临的两个单元,然后隔墙打通,众人换了衣衫打扮以后,再从隔壁一栋楼里离开,换了两辆车,才到了他看的一间ktv里。我们终于在地下室里见到了陈老三。陈老三年纪四十有余,面阔耳肥,身材富态,看模样更象个商场得意的生意人,反正横看竖看就是不象过我们这样刀头舐血生活的。他看到我,眼里有丝惊艳,但只是一瞬而过,随即却只剩下了分不清真假的笑意。看来他不光是外貌象个生意人,骨子里还有着生意人的精明。货物再好再合意,生意没谈成前依旧要贬它个十成十,这样谈判的时候才好坐地还价。谈判的事情我不擅长,所以除了双方认识的时候说了两句场面话后,我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谈判由哥哥及倪叔两人来主导,陈老三提的要求很苛刻,包括行动时分担的责任,及双方以后分得的利益,明显都是不利于我们青帮。虽然我们双方都是因为有被萧曦灏吞掉的危险而合作的,对两方来说都是双赢,可是毕竟我们青帮眼前的是急难,而他陈老三却要松散许多,谈判的先期条件就不平衡,达成的协议会对我们不利这也是早有预见的。哥哥和倪叔两人艰难地一分一分争取着我们青帮的利益,陈老三却是精明地掐住要害一分也不肯让步。我忽地起了个念头,不知道这一贯盛传好色的陈老三,在女色的引诱下,是否会色令智昏呢?有了这念头,到是禁不住地想要试试了!我提起酒瓶给自己的杯中倒了点红酒,细细地抿着,在这酒气一蒸下,我的脸上渐渐露出种撩人的笑意来。陈老三的那双死鱼眼已经在向我这边溜了,虽然我看得出来,他竭力地想要把注意力放在谈判上,可是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向我漂来。我将双腿换了个方向架了起来,状若无意地撩了下旗袍的下摆,让修长洁白的大腿隐隐约约地露了出来。这下陈老三贪婪的目光再也无法收回,那眼神只有一个字“色”!再精明的人也是有弱点的么……我轻笑!何况他的弱点正好是我的强项呢?我朝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正打算抛一个媚人的眼神给他,却忽然觉得一道痛彻心扉的目光从旁而来。哥哥……我一惊!我知道我那放荡不堪的样子落在哥哥的眼中,他会是如何一种心痛如刀绞的感受!哥哥的眼神已经把他的感受万分明晰地告诉了我,我心尖便如针扎了一般,一阵钻心刺痛。我默默垂了头,拉了拉旗袍的下摆将腿掩了起来……正在这时,门忽地被大力地撞开了,一个小喽罗一脸惶恐地冲进来道:“老大,不好了!门主带了一大批人冲进来来!”“什么……”刚刚还沉稳的陈老三一失手居然将手中的杯子砸了个粉碎。“快!快!去外面把闸门都放下来!”陈老三一边吩咐着手下,一边拉了哥哥就往里间走,也没看见他在哪里起开了个开关,墙上有道暗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他一面将哥哥往门里塞一面急道:“快走!快走!这是通后面小道的!”此行为表示谈判的诚意我们一共就来了四个人,哥哥、倪叔、我还有哥哥自三岁上就的不离身的保镖,被称做哥哥影子的林清。我和林清接着把倪叔往里送,倪叔已经有些岁数,慌乱之下居然绊了一下,加之通道又窄,只容一个人过,着实磨蹭了一会。刚把倪叔送进去,外间就有人动手的声音传来……看来人已经冲进来了,我对着林清道:“林清!你快进去!”“不!二小姐你进去,我来断后!”林清果决地道。“胡说!”我轻叱他:“你忘记你当时怎么对我发誓的?你说只有你有一口气在,就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哥哥,保护哥哥周全的!”林清一怔,抬眸看我,一贯平静的脸上居然显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复杂神情来,这里面似乎有不安有不舍或者是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我无从分辨,我也不愿去分辨。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让我这世上唯一的血肉至亲脱离险境!林清的功夫比我强太多,由他保护哥哥我放心。而我依靠手里的这些毒,能拖住追兵的时间也一会比林清长。“快走!”我决绝地对林清道。他向我行了一礼,低声道:“二小姐保重!”转过身决然地跨进了通道!哥哥此时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但他却被倪叔和林清两人堵在通道里端,黑暗的通道,我看不见他的脸色,只有他焦急的声音传来:“安柔,你想做什么?快进来啊!”我对着哥哥柔柔一笑,轻声道:“哥!记住!你还有海兰还有可慧!”哥哥聪明绝顶怎么会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呢?黑暗中一道痛绝的目光射过来,那疯狂的声音吼道:“不……”身后忽地有一阵冷冷地笑声传来,一个慵懒至极却又透着浓重危险之气的声音沉沉响起:“三叔,你这好热闹啊!请的是什么客人?”虽然我从没听过这个声音,但是那几乎使人透不过气来的沉重压迫之感,使我异常明晰地知道来的人是谁。我对着林清道了句:“好好保护我哥!”也不等他答话,我“乒”地一声阖上了暗门,将身体牢牢抵在门上!我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妖媚惑人的笑意,缓缓回过身来,笑道:“萧门主!幸会啊!”
昏暗光线下,我看清了这个将我们青帮逼到绝路的男人,这个在道上被称做冷血恶魔的男人。英挺的身形,俊朗的五官,只是那墨黑的眸中却象凝固了千仞高山之上万年不化的寒冰,冷彻却又透着浓浓邪肆!在他的视线下,我居然无法抑制地被吸引,却又止不住地想要逃避……可我现在能做的!只能做的!而且必须做的!是对上他的眸光,绽开最迷人的笑颜!“原来是闵二小姐!”他勾了唇,慵懒不羁的笑容凝在唇角,可是他下手却不如笑容般慵懒,大手一挥,立时就有五个大汉就朝我围来。黑洞洞的枪口,明晃晃的刀尖,将我围在了核心!他们动作极快,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我背后的这道暗门!我挪了挪身体,抵紧了暗门,抿唇浅笑,纤手轻扬间,漫空红霞掩过……“赤霞”!赤尾蝎毒配制而成!吸入者,气管及肺部象被火焰烧灼,每次呼吸都是折磨!红霞如落日余辉般悄然散去,余下的是那五人的翻滚与哀号!我配的毒,我下的药,效果自然如我所料!那惨烈的哀号下,在外圈围着我的众人,脸上果然有了些惧意,这正是我想要的!可惜这惊惧的众人中,并不包括萧曦灏!他的唇角越发勾出了一个弧度来,漆黑的眸子望向我,透出来的居然是种兴趣盎然的味道!仿佛是头饱食的狮子,却又发现了让它极感兴趣的猎物一般!那眼神让我没来由地一阵发寒!“抓活的!”那薄唇一扬,吐出了三个字!我隐约有种预料,今日我怕是在劫难逃!身上已经挂了彩,大概有五、六道口子吧!长的短的,深的浅的,却总伴着淋漓鲜血,失血已让我呼吸频促,气息难稳了!更为致命的是……我身上能立时起效的毒差不多都已经用完了!现在唯一能用来杀人的,只剩我藏在两手指甲里的“追魂”与“夺魄”了。这两种毒都没有解药,“追魂”的解药我一直没有配制成功,而“夺魄”的毒发时间只需三秒,无须解药。可是面对那些如潮水般,依旧将我团团围住的人影,我真不知道靠这些毒我还能坚持多久。只要他们一旦发觉我已是强弩之末,那我立时便会成了砧上鱼肉,任其宰割了!被动与无力是我不喜欢的,就算是绝境,我也放手搏一搏。我的目光穿透了厚实的人墙,射到那嘴角依旧带着慵懒笑意的人身上。我已撑得够久了,哥哥他们想必已经逃远,若是现在能杀了萧曦灏,那六合门必然要乱上好一阵,我们青帮便有机会东山再起了!我振作了精神,一手拾起地上的一把刀,从暗兜里掏出一把麻醉药粉,在众人的面前晃了晃,手一扬,就将药粉末尽数抹在了刀刃上!我站在那里,带着清淡的笑意,朝着众人扬了扬刀,道:“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哦!这可是‘追魂’!”话音刚落,围着我的众人,立时就有两人退了两步,我微微一笑,一扬刀扑入了人群……我自小便和毒物打交道,二十年来一直埋头于配制毒药,几乎没花过一点时间练习格斗技巧,横砍蛮劈自然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可是就凭了手上这把刀,人墙却生生给我冲开了道口子……萧曦灏已经近在眼前了,我欺近他,只要我藏着“夺魄”的左手划开他一点点皮肤,那……他一直在笑,慵懒的、不羁的、邪肆的!我也在笑,轻柔的、恬淡的、无害的!当两种笑容碰撞之时,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应该会擦出璀璨的光芒来吧……光芒一闪而过……我甚至没来得及看到他的动作,就听到“呲”一声响。我异常清晰地听到了破皮裂骨的声音,他手中的一把长剑居然在倏忽间穿透了我的右肩,将我牢牢钉在了身后冰冷的墙壁上……全身的鲜血似乎在刹那间都直冲上了脑门,肩头在瞬间的炙热过后,我居然能感觉到利剑在我身体中的那种冰凉,那种透了心的冰凉……剧烈的痛楚,渗入了每条神经,除了痛以外依然只有痛,痛到几乎无法呼吸!但自小就用自己的身体和众多毒物对抗的我,忍受痛楚的能力已然非一般人可以想象,肩头剧烈的疼痛之下,我的意识依然分外清醒。萧曦灏站在我面前,面上依然云淡风清,看着我微笑着道:“果然是朵‘刺玫瑰’!”我一个接着一个强迫自己深呼吸,我早知道这个男人手段狠辣,却没料到他居然可以狠到这个地步!我真是小看他了!体内的鲜血顺着肩头的伤口不断渗出,随着血液的流失,身体的温度一分一分降了下来,我想我的身体是极端希望能昏迷过去吧!但是意识不允许我这么做,只要指甲里藏的毒没被他发现,我就还有希望……要争取这种希望,必然就要下本钱!我打量着他,心底盘算着,象他这样的强势的男人应该会喜欢怎么样的一种女人?柔弱的?或是强硬的?不管了!我没有时间来试探了,我就搏一下吧!
“好痛……”我用最可怜的语调低低哀鸣起来。那剧烈的喘息,那起伏的胸脯,那微颤的身体都在告诉眼前的男人,是怎样尖利的苦楚将我吞噬!他的面上依然带着浅笑,望着我道:“怎么了?刚刚那满身是刺的玫瑰呢?”“呃……”我抽泣着,适时地发出轻轻地呻吟:“‘刺’用完了,萧门主你饶过我吧!好痛啊……”他的唇角一勾,几乎邪气地道:“用完了?那我可要好好查查!”我心头一凉,眼前这男人绝不是好糊弄的!只见他从腰间抽出把匕首来,拿在手里把玩着。那是把很奇特的匕首,不过三寸多长,却通身作墨黑之色,极尽妖异。他将匕首轻轻抵在了我的颈项来回摩挲着,的确是把极锋利的匕首,他甚至没用气力,我就能感觉到温热的鲜血从颈项间蜿蜒而下。他暗沉着声音对我道:“不知道闵小姐带的毒,一般藏在哪里呢?”他探究地打量着我的身子,目光停在我的左肩上,饶有兴致地问道:“是不是这里?”我只见眼前墨光一闪,肩头便是一阵利痛,我身上穿的碎花旗袍被割裂了……半个肩头的衣衫褪了下来,露出了修长颈项,与半掩酥胸,由颈至肩一条极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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