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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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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经年
作者:拓印
【内容简介】
尸官,意即赶尸收尸者。
经年,则是个常年带着个帅气的行头僵尸“尸五爷”行走各地的尸官。这小姑娘年纪虽小,却不简单。夜半驱符能将“诈尸”的林宅公子尸赶上坟山入了殓,生生能收了梅岭上修成一定正果的双头灵蛇,是不是该让人叹服几分?
经年这个家伙还是迷糊,石山上照样会被一群鬼上身,贪食的时候眼睛乌溜溜转,也会装成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对待“尸五爷”跟自己家人一样喃喃自语,甚至给僵尸穿的都比自个儿还好,跟着她走,眼下自然是串好的一个个灵异故事。
僵尸“尸五爷”是没有心的,却又奇异的给她温暖,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而“只会驱驱鬼魂,喊喊口号”的道士也开始出现,待到尸官道士一同端上桌来,更合该是怎样子一出戏?只是个灵异志怪的故事,不涉恐怖,微带轻松诙谐的颜色,君莫怕,且看过来。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主角:经年
【正文】
经年
夕阳映照小村,几缕炊烟寥寥,河边的大柳树下围站了二十来个幼童,有男有女,都全神贯注地听“夫子”讲课,那所谓的“夫子”着一身雪白的短衫裙,腰间裹着宽宽的红缎在背后打了个大花结,乌黑油亮的头发歪歪束在头顶侧边,粗粗一条马尾滑过胸前一直垂到膝盖处,每说一句话,发梢就跟着脑袋左摇右晃,怎么看都还是个十四五的幼稚少女。
只听她脆生生地道,“……人死无魂,只留一具躯壳,肉身已死,魂魄仍在即僵尸,魂魄依附活人肉躯即鬼上身,魂魄依附死尸即借尸还魂。人说,是鬼三分毒,是尸九分恶,鬼乃无身有心,不经附身便无法伤人,尸则是有身无心,死尸无阳气,阴阳不调和,魂魄对阳气本能地需求促使尸身去杀害所有的活物,也就是吸食活体的精气来维持死体的存在……”说到这里她停了会儿,滴溜溜转着眼珠,抬手伸出食指朝下巴上一戳,装模作样地晃晃脑袋,才又接着道,“我说是尸九分恶,那余下来的一分呢,当然就是不恶的那一群……”站在最前面的小男孩伸手指指前面,插口道,“是不是就像穆姐姐后边儿的那一个?”女孩儿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身后高壮的青衫男人,那男人肤色若铁,一动不动,直挺挺地站立着,额上贴的黄纸盖住口鼻,只能看到一双木然的眼睛直视正前方。
这年头管收尸整尸的叫棺材匠,靠着死人混口饭吃总不见得多光鲜,可干尸官这行的风光多了,他们也管收尸整尸,但收的整的可不是死尸,得能跳会动的那种。棺材匠哪敢整那玩意儿,就算侥幸碰上个不会咬人的,想想在净身缝头的时候被那死东西瞪着双眼猛瞅,寻常人哪受得住?多来几次不吓死也给吓出毛病来了。
这时候就得找“尸官”来合个眼,送个魂儿,再交给棺材匠整治。再说这“尸官”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百姓有官家罩着盯着,尸么,当然也得找个主来管管,有些地方管“尸官”叫僵尸头子,这叫法倒实在,因为做“尸官”的除了得有些降妖伏魔的江湖把式,至少还得再配备一个“行头”――就是被“尸官”以符咒操控的僵尸。
在给小娃儿们普及知识的女孩儿名叫“穆经年”,像是刚入行没多久,就带着一个行头,瞧她衣着朴素,也不像能捞到银两的大师傅,身价估摸也就比棺材匠高那么一贯铜钱。
且说经年朝着自个儿的行头瞅了许久,弯腰摸摸男娃娃的头,笑道,“是啊是啊,不恶的那一群当然都是被像姐姐我这样的尸官收服了。”另外一个男孩歪过头,不屑地嗤了一声,“尸官有什么了不起,俺长大了要做道士!”经年倒竖双眉,一拳头捣向男孩的头顶,一边捣一边大声嚷嚷,“瞧你这啥出息?只会念念经,赶赶孤魂野鬼的臭道士哪有尸官来得威风?当那种只会招摇撞骗混口饭吃的贼褂子有啥了不得?咱今儿就叫你瞧瞧啥叫真本事!”那男孩一看经年从怀中掏出画符红笔,马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抱住她的手臂,“穆姐姐,俺知错啦知错啦,甭再拿符定俺,俺昨儿都罚站了一下午,腿到现在还麻着呐!”经年哈哈一笑,把手上的粘粘虫扯下来往地上一按,捏捏他的鼻子,“臭小子,谁叫你跑田里给王大叔捣蛋!光罚站还算便宜你了!”那男孩眨巴眨巴眼睛,吱吱唔唔地不敢再说话,倒是旁边一个穿红布衫的女娃儿开口了。
“穆姐姐,穆姐姐。”她拽着经年的上衣裙摆,笑得眉眼弯弯,“你是很厉害的尸官吗?”经年直背挺胸,双手往腰上一叉,“当然!!你穆姐姐我是天下第一的大尸官啊!”那女孩咽了咽口水,瞟了一眼她身后的青衫男,苦着脸问道,“听说了不起的尸官都有好多僵尸,怎么姐姐你只有一个呢?”这一问可叫经年的脸青了半边,只见她摸摸后脑勺,干笑数声,眼珠子转了几圈,突然站起身退后两步拍拍青衫男的手臂,仰起头,鼻子朝天道,“别说一百个,成千上万都比不上姐姐我的这一个!”说完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对后面大叫,“姐姐我还有要紧事,剩下的过几天再讲!!”这时,那青衫男忽地伸直手臂,一跳一跳地追了过去。
孩子们看着一前一后远去的背影。齐声叹息――[穆姐姐……老招了……]***潺潺的月光洒落,白雾柔和地覆盖整个村落,没有灯火也不会显得漆黑一片。经年站在村口的土坡上,遥遥望着下面,风吹过时,掀动衣物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都这么久了啊。]她喃喃自语,眼底的不舍依稀可见。
当时路过这村子只为求一宿安睡,村人得知她的身份后热情地一再挽留,这一住竟不知不觉耗了近半年,而这村子民风质朴,安定平和,每天除了帮村人收收粮食,就是教孩子们一些必要的知识,时间一长,竟也喜欢上这般清闲的日子。
她看向身旁的青衫男,微微一笑,叹道,[真想一直留在这里……是不是啊?五爷?]尽管知道那青衫男只是一具依照符咒行动的僵尸,经年仍然能对他自说自话地侃上半天,日日如此,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虽然旁人看她这样总指指点点,但经年权当没看见,该说啥还是照说不误。
只见她拉拉青衫行头的袖口,喃喃低语,“呆得时间越长越坏事,咱还是只能跟着尸五爷您走南闯北,唉……也不坏呀……”说着她猛一扭头,转身往村外走,那被称作[尸五爷]的僵尸在她转身的时候也伸出手臂,跳着跟在她身后。
[我说五爷,有没有能让您正常走路的符咒啊?改明儿经年去试着做做吧,您这样我看着都累……]随着细语声越来越远,两道黑影逐渐消失在夜幕中。
公子尸
“赶尸收尸,全途包哟!酬金低廉,服侍周到,孝顺儿子,贤惠媳妇儿,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哟――”经年举着布衬儿一面吆喝一面在热闹的集市里穿梭,后面的“尸五爷”就像个金字招牌般跟着跳。虽说这年头办丧行业打得挺热火,但像她这般年纪轻轻就出来沿街撑旗做生意的倒不多,就算身后跟着个撑场面的家伙,但主儿的模样不得不叫人怀疑她的办事能力。所以吆喝了一个上午,也只换来别人心动的几眼,却没有上前问价的。
“哎呀,有五爷这么俊的行头在身边居然没人找……”经年嘀嘀咕咕地走到一家露天铺子前坐下,叫了一碗茶,抬起衣袖擦擦汗,看向在身侧停下的“尸五爷”,掏出帕子替他掸了掸衣服上的浮灰,“我说这地方的人还真是没眼光,是不是啊?五爷?”她这么说着的时候,小二正好端茶上来,古怪地扫她半晌才又问,“这位客倌,您还要点别的什么吗?”经年摆摆手道了声“不麻烦了”,接着捧起茶碗喝了口茶,抬头看见小二好奇地盯着旁边的“尸五爷”猛瞧,眉头挑了挑,笑道,“小二哥,你看我家五爷俊不?”小二一回神,瞧见一张俏丽的笑脸凑在面前,脸“刷”地涨红,慌忙点头应声,“俊……俊……”经年笑得更开心,一手搭在“尸五爷”身上,得意的模样像是自己儿子被称赞的母亲,乐了一会儿,她又苦下脸哀哀叹息,“可就接不到生意啊,连喝口茶都要心疼那几文碎钱,哪舍得买个馒头包子的充饥……”楚楚可怜的模样立刻引来周围客人同情的目光,热心肠的铺主大婶听到这话赶忙走过来递上两个热腾腾的馒头,还热络地拍拍桌子催促道,“快吃吧,别饿着。”经年摸摸腰上的荷包,一脸垂涎地看着面前冒着白气的馒头,咽了咽口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大婶,我喝茶就成。”那大婶肚子一挺,拍拍胸脯大声道,“算俺请的,不跟你算钱!”经年抓了抓脑袋,迟疑道,“可是……”后话还没接上来就叫人给打断了――“甭可是了,趁热吃吧,你不吃俺可就倒掉了。”大婶作势抓起一个馒头。
经年连忙抢了回来塞在嘴里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道,“我吃……我吃……谢谢你啊,大婶子!”那大婶看她迫不及待的吃相,不禁摇了摇头,道,“你爹娘也舍得,放你这小姑娘家出来独个儿讨生活。”经年塞馒头的动作顿了一下,低低道,“我爹娘……早过世了……也没亲人……”铺子那小块儿地方因为这句话瞬时陷入一片沉寂,隐隐听到几声叹气,那大婶也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安慰,拍拍经年的肩膀以示鼓励,又走回灶前忙活。经年低头啃馒头,谁也没瞧见那双灵活的眼珠子溜来转去,哪有半点苦儿无依的影子?
过了没一会儿,邻桌的中年汉子搬板凳挪坐到这张桌前,悄声问,“小姑娘,你是尸官儿?”经年冲他点点头,那男人四下张望过后才又开口,更是神秘兮兮,“看你这样子怕是没人敢找你啊,不如去前面林家大宅子试试?”说着朝前指指。
经年“哦”了一声,挨近着问,“林家大宅子?那儿能做到生意?”“有没有生意……这俺也不敢打包票,但林家大宅子最近在找尸官儿就是了。”那男人又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继续说,“你不知道哇,林家宅子的大公子最近被人给砍死了,头和脖子就剩层皮儿给连着,那厮死是活该,尽嫖人家老婆,恶事干尽,可死后还作怪,办丧的老爷子给他缝头脖子的时候,那血盆大口一张就死死咬住老爷子的手,废了多大力儿才拽了出来,那老爷子的手筋都给咬断了,整一诈尸啊!现在城里搞这行的没一个敢接这活儿,把这么个鬼东西带上坟山,什么时候被它给弄死都不晓得。小姑娘,俺可没蒙你害你的意思,俺是看你那僵尸大哥挺神气,铁定扳倒过不少死东西是吧?”经年一掌拍向那男人肩头,眼睛闪闪发亮,中气十足地开腔,“大叔,算你有眼光!”就见她把剩下的半个馒头往怀里一揣,杆旗也顾不得拿,丢了碎钱在桌上,跳过板凳往据说是林家大宅子的方向狂奔而去,总是慢半拍的“尸五爷”这时才举起双手,好在跳的速度奇快,没一会儿便已追上经年,稳稳跟在她身后。
一人一尸急速跑跳了约半盏茶的工夫,终于找对了门。经年仰望门头牌匾,再一次确认那闪闪发光的两个大字是“林宅”没错,这才偏头对“尸五爷”笑道,“五爷,咱们有事儿做了~”接着踏上台阶,走到雕花木门前拉住铜环――“铛铛铛!”叩门声刚过就听到里边儿有人应声,“来了来了……”接下来门被拉开一条儿缝,探出个圆滚滚的脑袋,瞅见门前来客时那眯缝眼使劲儿眨了眨,又眨了眨,这才开口问,“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经年也不兜圈子,把“尸五爷”往身前一拉,开门见山道,“来接活儿的。”虽然那自称是总管的圆脑袋一脸不信任的神情,但“尸五爷”的神武英姿到底是起了点作用,所以经年很快被引荐给老爷夫人,当然,见是见了面,但他们不敢把伏尸安宅这等大事轻易托付给个小丫头片子。
这不,大老爷首先就不信她,看戏猴般上上下下瞅了个遍,开口就问,“小姑娘,你真的是尸官儿?”经年也不以为意,反正是习惯了,任他看个痛快,但该说的也没漏,只见她转身走到“尸五爷”身旁挽起他一只胳膊,“您看看我家五爷不就知道了?不是尸官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行头?”大老爷狐疑地斜瞟她一眼,上前绕着“尸五爷”转了一圈,边走边打量,忍不住啧啧称奇,“这东西看着是不错……”这评价可叫经年不痛快了,她鼓着腮帮子闷闷说道,“可不止看着,可不止不错啊。”说着她踮起脚稍稍掀开“尸五爷”的纸符,好让众人看到被遮掩的五官,也就一下,马上又放了下来,“我家五爷可是百年……不,千年难见的上上品,多大的事儿,靠他就成,包君满意。”大老爷还有些许疑虑,那大夫人可就急了,莲步轻移到老头子身边咬耳朵,“老爷子啊,这事不能再拖了,已经放了多日,有不少丫鬟侍从连工钱都没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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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干了,尸官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找到的,难得有上门的,不妨就叫她试试?”大老爷低头思量,想着林宅近来阴气逼人,不就因为停了具死尸?亲朋好友也不来往,没人敢接近这宅子,再这么下去林宅岂不要变成鬼宅?这可怎么成!?
这一琢磨,大老爷即刻拿了主意,对经年道,“那就麻烦您先为我儿整身净身,仪式咱已经办过了,只差找人送去坟山,您要能给办妥,酬金加倍……”“加倍?”一听到这词,经年浑身来劲,接下去的话也懒得听了,笑道,“好说好说,先让我去看看货……不……大少爷吧,谁来带个路?”环视一圈,所有在旁侍候的丫鬟侍从包括总管都往后退开,连老爷夫人都不约而同低下了头。
经年挑挑眉梢,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没人带路?”真奇了,且不管丫鬟侍从这些外人,那被砍死的不是大老爷大夫人的亲儿子吗?怎么都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大老爷吞吞吐吐地解释,“那个……不是不想带……而是小儿死相……实在太惨……”别说外人,连他这个作爹的看了都害怕,他光提起来就浑身发寒,接着又凑到经年身边窃窃低语,“那尸身似乎会动,这情形大概是……”“诈尸。”经年接口,看到老爷子欲言又止,一脸惶恐,不甚在意地挥挥手,“放心放心,吓不跑我,好了,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去得了。”夫人拍了拍心口,拉着经年往后院走了两步,指向石门后面的长廊,“顺着长廊往右拐,有个大厅堂,小儿的尸身就放在那里……”经年看了看大夫人惨白的脸色不觉好笑,也觉得挺可悲的,不过寻常人家遇上诈尸多半也就这反应,怕起来六亲不认这句话也挺有道理的。
经年撇嘴笑笑,走回去轻拍了下“尸五爷”,说了句“把钱准备好”就径直往后院走过去,“尸五爷”跳起落下跳起落下的声音就像众人的心跳――“咚,咚,咚,咚……”甫走进厅堂就闻到一股恶臭,经年扇扇手,低叫道,“真臭!”又看向石板上恶臭的源头,走过去掀开白布罩,不禁惊呼,“哇!!这么惨!?”那尸体看起来就像个脏破的猪皮袋子,身首几乎全分家了不说,衣服也是血迹斑斑,残破不堪,好歹是富家少爷,看那衣服料子多好,生前八成极尽奢华之所能,哪料到死后连衣服都没得换……说是经常嫖人老婆,被砍死的……这死得虽惨也只能算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经年对着“尸五爷”吐了吐舌头,打趣道,“这么一看,以后帮五爷擦身经年可得更勤快着点儿~”说着就开始撩袖子,从腰带里掏出个布囊打开,里面塞得尽是大大小小的针钩和色彩粗细各异的线,她拿布囊的时候先细细瞧了遍尸头的断面,嘀咕道,“先帮你把头缝回去好了,挂着多碍事,哎呀,肉都缩进去了,光这么缝起来脖子就没啦!”这么说着的同时伸指捏了根针出来,等到把话说完,线也都穿好了。
只见她熟练地打了个线结,又拈出一杆钩子才把布囊塞回去,接着她提着针钩走到石板头,俯低上身,左手去托尸体的脑袋,就在这时,那□血巴着起皱,原本紧闭的双眼霍然暴睁,乌紫开裂的嘴唇一张,朝着伸过来的手就要咬下去。
经年像早有防备,在他张口的时候就迅速缩回左手,右手稍抬,一针扎在长长伸出口外的舌面上,左手按上公子尸的额头一使劲――“砰!”,刚离开石板没多久的后脑又狠狠撞了回去。
她手掌压着不放,拔出针头,瞪眼喝道,“看来缝头之前得先把阁下的嘴给缝上!”那被按住额头的公子尸双眼越瞪越大,嘴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上下两排牙齿相击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面部因狰狞的表情扭曲变形。
换作一般人,比如外面的老爷夫人丫鬟侍从之流,看到这情景恐怕早吓得不是晕死就是逃命了,可是经年却若有所思地从上到下把台子上的公子尸看了个遍。
只见她抬手托起下巴,看着石板上微微颤动的双臂,一拍大腿竟尔笑了起来, “这家伙……敢情是还没完全僵尸化?看他压根没法儿自由活动啊!”她回头看看面无表情的“尸五爷”,又转回去看向公子尸,咂了咂嘴巴,发出“啧啧”两声,漫不经心地调侃,“唉――这么没用难怪会被人砍死啊,像你这样,根本就用不着劳烦我家五爷。”说着从腰带里抽出一张红符纸,上面写有“封”的黑字,往公子尸脸上一帖,把手收回,那公子尸就再也动弹不得半分。
经年先用钩子把断颈一圈萎缩的烂肉勾出来,勾一段缝一段,嘴巴也不闲着,就像和熟人聊天般叨叨絮絮说个没完,“不甘心吗?还是不想死?那就别急着投胎,在阴曹地府等那个把你砍死的人好了,不过没啥本事到哪儿也改不了,我真担心你报复不成反被宰,不对呀,你已经死了,死了还怎么再被宰一次?不过等你见到那人时他也死了,你也宰不了他……说来说去你还是讨不到半点便宜。”唠叨完了头也给缝得端端正正,把工具擦净揣回怀里后,经年掏出红笔,回身在“尸五爷”额前的符纸上画了几笔,红色的墨印慢慢渗入符纸,只一眨眼的工夫就自纸面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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