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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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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看着那个象四爷的男子步出展厅，我的泪再也抑不住，“四爷，我是若曦啊，四爷，别走”我哭喊着直想跑出去，但脚却动也动不了，我的心中焦急又无助，只能立在原地，任泪水恣意奔涌，嘴里一遍一遍的喊着“四爷，我是若曦啊，四爷，别走。。。。。。。。”

    “若曦，醒醒，若曦，我在这儿，若曦。。。。。。。。。。。。”我好象听到耳边四爷在叫我。

    迟疑的睁开眼，朦胧的泪光后我似是看到四爷的焦急担忧的眸子。“四爷，真好，四爷。。。。。。。”我喃喃呓语着又闭上眼睛，心想着，幻觉也罢，只要能让我再看到他，再听到他温柔的呼唤，我就永远在这幻觉里不要醒来，我不要再醒来独自活在那个没有他的世界里，或者，这许多年的日子已经让我彻底的变成了马尔泰．若曦，无论是心还是身，张晓早已在那场车祸中死去，既然现在马尔泰若曦死了，那么也就是我已死去，就让我－马尔泰．若曦随风散去吧，什么都不要，只留着我永远的四爷在心里，想着，我不自觉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泪水却也默默流下。只觉得一切都已放下了，身心俱轻松，象一缕轻烟，向着蓝天白云飘去，带着一丝不舍，飘去。。。。。。。

    “若曦，若曦，算我求你，醒醒，不要吓我，若曦。。。。。。”我又听到四爷呼唤，带着焦急却仍满是温柔，还有一丝无助。。。。。。

    “对不起，四爷，我伤你至深，只求你不要恨我，忘了我，好好活着。。。。。”我呓语着，不奢望他能听到，只是说给自己的心听，心中的内疚与不舍一圈一圈向外扩去，又象是一根一根无形绳索一圈一圈将我捆牢，捆得我透不过气来却无心挣脱，只觉得心被什么揪得疼，却无意摆脱。蓝天白云已不见，四周只是冰冷的夜，是了，没有四爷的日子，纵是飞在蓝天白云下却也体会不到自由的快乐，只是无边的孤独，“为什么，我们彼此相爱，却硬要彼此伤害”，我喃喃问着自己，“我不想伤人，可我关心的人却俱因我而伤，我想好好爱他，却伤他至深”，罢了，没有四爷的日子，我是再也看不到快乐，不如闭上眼，让心底的爱恋陪我，中间不会再隔那许多人和事，只一心一意陪着我的四爷，永生永世。。。。。。

    心里有四爷陪着，我的心静了，静得不起一丝涟漪，睁睁眼，四周虽依旧是冰冷的夜，可我却能看到四爷温柔的眸子，心底是暖的，“这就够了，此生足矣”，我轻叹口气，满足的沉沉睡去，只希望这一次睡到天荒地老，不要醒来。。。。。。。。

    唉，还是要醒来，我无奈的叹口气，轻扯一下嘴角，只觉得有些好笑，怎么死去的灵魂还会觉得口渴，“水，水．．．”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黑夜中四顾寻找。

    感觉一股温暖的力量温柔的托起我，一缕清甜缓缓流入唇齿之间，“朝饮木兰之凝露”我满足的笑笑，死去也好，黑夜里也能饮到．．．。

    又一次醒来，感觉夜已没那么黑，但还是灰蒙蒙的，目光寻找着，想找那抹温柔，没有，“唉”还是不要醒来，没有四爷，不要醒来，闭上眼，可以用我的心感觉到他，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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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是梦，是真的，若曦，你终于醒来了，若曦，这些日子你知道我有多怕吗，我好怕你会离开我，若曦。。。”

    “我。。。不是死了吗，不是已随风散去了吗？”我糊涂了

    “不许你说死，”我的嘴被他霸道的捂住了，他继续慌乱的说着“没有朕的允许，你不准死，朕不准你死，你的命是我捡来的，是我的，我不准许，你不能死。”他的眼神从来没有如此慌乱过，那里面还夹杂有一丝恼怒，但更多的是疼惜。

    呵呵，罢了，真也好，梦也罢，感谢老天眷顾，让我可以再享受一次他的爱怜，他的疼惜，他的温暖的怀抱。心里想着，我环住他的腰，偎进他的怀里，满足的闭上眼，如果是梦，就让这梦永远都不要醒来吧，我默默祈求上天，明知是奢望。。。。。。

    “皇上，何太医来给姑姑请脉”是高无庸的声音。真讨厌，我不想被打扰，真怕这梦就此醒来，我不自觉的往他的怀里缩了缩身子。

    “别怕，就一会儿”他温柔的轻拍我的背，然后轻轻扶着我靠在软软的锦被上。

    “传”，

    “微臣参见皇上”

    “免了，快看看若曦怎样了”

    “喳”

    我静静的倚在被上看着听着这一幕，忘记了流泪。

    何太医的手小心的搭上我的脉，静，静得我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我偷眼望向立在何太医身后的他，目光中是满满的关切暖暖的罩着我。

    “回皇上，姑娘已无性命之忧，只是此次大病大伤元气，需要以汤药小心调理，恐怕需要很长时日才可回复之前体质”

    “嗯，退下吧”，声音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在里面，可望向我的眼神却是满满的温柔与安慰，但眼底深处却有一抹掩不住的伤痛。

    “微臣告退”

    “若曦”随着关门声，他已走到床前，轻轻将我的手合在他温暖的掌心里“别怕，很快就会好的，待你好些，我就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如何？”

    是梦？是真？我没死？我闭上眼，甩甩头，又迟疑的睁开眼，他还在，一切景物还在，我没死，我真的没死，那一切只是梦，我没有至深至狠的伤到他，没有，没有，一切都没有发生。。。。。我欣喜的流出泪。

    “若曦，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吗？”耳边传来他醉死人的温柔，满载着焦急与关切

    “没有，没有，我是太高兴了”我喜极而泣，将脸埋入他的怀里“我还可以见到你，还可以与你相守，我再也不会伤你，再也不会，你不许不理我，不许不记得我，不许不认得我”在他怀里喃喃低喊着，不管他此时已经听得糊涂了，只是轻抚我的背却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我，他的嘴还是那么笨，那么不会哄人，呵呵，我傻笑着，眼里是满满的泪，心底却漾起满满的幸福。

    “若曦，答应我一件事可好？”他轻轻扶起我的身子，盯着我的眼睛，声音沙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自己憋着气着，哪怕打我都行，就是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见我，好吗？”看着他的眼睛，深隧。。。，里面满是期待。“你知道你昏迷的这七日里，我有多怕吗，我真怕你就此离我而去，我知道没有了孩子你伤心欲绝，可请你顾念一下我，没有了孩儿，我伤心，可若没有了你，我生不如死，你折磨自己可却同时折磨着我的心，你痛，我更痛，我恨不得代替你痛，可恨自己代不了，自你和十三弟开始受苦的时候，我就发誓我定要得到这皇位，不为别的，只为救你们出苦难，只为可以有能力护你们周全，可我现在却连自己孩儿都护不了，更让你伤心至此，我。。。。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才能让你回到从前那个快乐的若曦，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只享福，不受苦，更不想让你伤心，可我。。。。。”他絮絮的说着，眼底漾起雾气，可却极力抑住，那雾气深处，却透出一丝无助？是的，是无助，曾几何时，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刚毅，自信，乃至冷漠，可今日的他却让我看到了他的无助，不能，我再也不能伤他，我在心底暗暗发誓，我要他永远都是那个自信的四爷，哪怕冷漠，但却是我永远的温柔的守护神，再不要让他如此伤心无助。

    “打你？”我故做轻松的绽出无力的笑容，逗他道“你可是皇上，谁敢呀，不要脑袋了吗”

    他审视着我的笑容，一会儿也扯起嘴角漾起浅浅的笑，手背到后面抓起自己的辫梢认真的塞到我的手心里合上，宠溺的说“只有你敢”，那一刻，我觉得我是抓住了我的幸福，不，是我们的，还有他生生世世的承诺，我含笑偎在他的怀里，手里把玩着他的辫梢，心底是满满的幸福，任泪水无声奔涌，此生再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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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听说你不肯自己用膳？”好象巧慧刚退下去他就回来了。

    我含着笑迎上他暖暖的目光，不说话，只是望着。

    高无庸伺候他净手后自下去吩咐摆膳，他快步过来将我的双手合在他的掌心，一股暖意环住全身连着心，“今日看着刚好些了，怎么就不听话了？”他盯着我的眼睛柔声问着，

    “没有，想是昨夜睡得沉，今日醒得晚些，不觉得饿，就想等你一起”我有些贪恋的偎进他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肩上，那一刻心里无比安宁。

    他轻叹一声，紧紧搂住我，下颌抵在我的头发里，半晌不动，默了好一会儿，我醒过神来，即使我不饿，他可是从清晨一直忙到这会，一会儿肯定还要去东暖阁议事，朝堂上国事如此繁忙，前几日又是不眠不休的照料我看顾我，如今若再陪我在这里饿着，身子怎么吃得消，心下想着，缓缓撑开身子，仰头看着他，正迎向他的眸子，暖暖的柔柔的，一丝寒意也无，禁不住在他的嘴角轻啄一下，软声对他说“我饿了”。他动情的在我额上印上一吻，“我去端。。。。”没等他说完，我忙扯住他的衣袖“不要，今儿感觉有些力气了，想下地活动活动，我同你到桌前用”。他浅浅一笑，道“好”，眼里却有一丝担忧，我刚掀开被子穿鞋，他赶紧取下我的棉衣将我裹住，慢慢扶我起身，半搂半抱着走向桌边，我的整个重心全都倚在他的身上，才走出两三步只觉已渗出细汗，好容易走到桌边坐下，他怜惜得抽出帕子为我拭汗，担忧的问“能行吗，不如还是。。。。”我含笑轻摇摇头打断他，眼睛已看向桌上已摆好的午膳：香菇冬笋丝、百合莲子粥。。。。。俱是我平日爱吃的，想着自我醒转来的这几日，他日日细心的安排，每日膳食变化着花样，只为让我能吃上一口，堂堂一国之君，朝堂政事已令他心焦不已，却为我一个小女子还要费心至此，若不是爱我至深，试问怎能做到，心下感动，眼里不禁蒙上雾气，他正接过高无庸递过来的百合粥转身欲喂我吃，猛然看我如此，不禁一怔，我忙隐去雾气，含笑接过粥碗说“今日我自己吃，你也慢慢用，别象前几日一样马虎凑付了事，长此下去，身子怎么吃得消，我可不要待我好了，你却累倒了，还想着你带我出去散心呢。”说着，拾起筷子为他夹菜过去，他看着我笑笑的不说话，拾起筷子为我夹菜，自己吃一口，眼睛却仍不时的睨向我，里面满是喜悦。其实只是吃了两口，便已吃不下，只是拿筷子为他夹菜，初时他只是喜悦的吃着我夹给他的菜，可只夹了两三次他便醒过神来，停了筷子担忧的看着我“吃不下了？再吃一口吧，听话”我含笑轻叹口气，又勉强吃了几口他夹给我的菜，强撑着把那小碗粥全数喝下去，好象完成任务一样望向他，他轻叹口气，刚欲放下筷子命人撤下，我又为他夹了一筷子菜“你如此可不行，我没有胃口可不能要你陪着吃不下，若如此，以后我都不敢陪你用膳了”，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方拾起筷子，大口的吃着我为他不断夹的菜，不时含笑拿眼睛瞟向我，可眼底那抹伤痛又再次浮出，掩也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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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二日，我便命人就在我们相拥相吻的那株桃树下搭了一个秋千架子，大小刚容两人挤坐得开，样子仿着现代咖啡吧里的秋千椅，顶上再置一篷，如此纵使雨雪或毒日头都不怕了，旁边置一矮几，泡一壶他喜欢的茶，握一卷他爱的书，就这样在秋千上摇着晃着，暖风轻拂面，携着花香，茶香，鸟儿低唱，恍似尚能听到不远处荷塘里鱼儿浅吟，悠然自得，直晃到午膳时分他散朝来接我，与他相依而回。

    嘴上不敢问，也无人可问得真话，只是绕着弯的从十三嘴里得知我所担心的并未发生，那只是我的梦，八爷近日一直告病在家，与八福晋相濡以沫，相扶相携，平淡无波的过着，“求老天眷顾他一些”我合掌闭目向天，心里默祷着“不要再给他什么磨难了，就让八福晋陪着他一直到。。。那一天吧。如果历史不能改变的话，也要他在面对早已注定的结局前多些快乐吧。”

    “姑姑，你在做什么？”是承欢清脆的好奇的声音，我微笑着睁开眼，见弘历牵着她手，呵呵，不如说是承欢拖着弘历，快步向我走来，来到我身前，弘历放开她手向我微施一礼，承欢也不见礼，径自向我的秋千架爬来，却因身量不够高，险些滑倒，我有心抱她上来，却是有心无力，弘历笑着上前托了承欢一把，帮她坐到我身边。“瞧瞧这一头一脸的汗，你这丫头，又去哪疯了？”我宠溺的一边抽出帕子为她轻拭去额面上的细汗，一面嗔笑着问她。“我拉弘历哥哥去你殿里找你却找不见，问宫人，她们说你在秋千架上，可我不晓得你在哪个秋千架上呀，问她们，她们也说不明白，我就想着，荡秋千一定要在御花园呀，我就不信就这么个园子我会找不到你？就拉着弘历哥哥自处找，可找了好久还真没找到，却在养心殿处正碰上刚散朝的皇伯伯和阿玛，皇伯伯说他知道你在哪，也正要来找你呢，我一喜，就催着皇伯伯快走快走的来了这边，姑姑，你的秋千可真漂亮啊，远远的我就看到一个象是你跟我讲过的公主的小城堡一样的顶子，我一猜就是你的秋千，就不跟着皇伯伯和阿玛了，他们呀太慢了，我就拖着弘历哥哥先跑来了，你看，我还真是猜对了，是不是，姑姑，你是什么时候搭了这样一个漂亮的秋千架的，我怎么不知道，也不告诉我。”说着竟然笑着噘起了小嘴。

    “你一次说这么多，问姑姑这么多问题，你要姑姑先回答你哪一个呀”还不等我逗承欢，胤禛和十三已缓步走到近前，听到承欢连珠炮似的叽叽喳喳，忍不住出声逗她。我笑着摇摇头，缓起身对他们敛衽一礼，他走到我身边，扶起我顺势握住我的手将我揽入怀里，偷眼望向一边的弘历，我脸一红，借着过去牵承欢的手，巧妙的躲出去，“承欢，我们跟皇伯伯一起用膳去，待日头没这么毒了，姑姑再带你来这荡秋千，可好？”“好啊”小家伙雀跃着跳下秋千架“承欢最喜欢和姑姑和皇伯伯一起用膳了，每次和姑姑和皇伯伯一起用膳，承欢都能多吃好多呢”，承欢清脆的象绕口令似的说着，听得我们直皱眉，脸上却掩不住笑意，我偷眼望向十三，他微笑的面上隐有一丝失落，掩也掩不住。胤禛似也觉察到，忙逗承欢道“今日承欢可不能只顾着自己吃得欢，要记着看着姑姑多吃一些，知道吗”“姑姑每次跟承欢一起总是食欲大振，总能多吃一碗呢，是不是呀，姑姑”承欢讨好的看向我，这小丫头，把我教她的讨好熹贵妃和弘历的本事全用在我身上了，“是，姑姑最喜欢承欢陪着用膳了，每次呀姑姑恨不得吃下一整桌的菜”，我笑着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脸腮，虽是一脸稚气，却已能得见绿芜的几分娇俏了，想到绿芜，心里不禁略过一丝隐隐的痛，偷眼看向十三，他似有所思，微笑早僵在脸上。我不安的望向胤禛，他轻叹口气，冲我微摇一摇头，我只得牵着承欢向西暖阁行去，不对，应该是被承欢拖着才是，身后传来胤禛略带担忧的声音“承欢慢点，姑姑身子才好，不要累着她”，承欢依言果然慢了下来，还贴心的挽着我的臂弯，美其名曰“我扶着姑姑走，姑姑就不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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