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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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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1

    导读

    《汤姆叔叔的小屋》,又译作《黑奴吁天录》和《汤姆大伯的小屋》,作者是美国女作家比彻・斯托夫人(1811―1896)。比彻・斯托出生在一个牧师家庭,曾经做过教师。她在辛辛拉提市住了18年,与南部蓄奴的村镇仅一河之隔,这使她有机会接触到一些逃亡的黑奴。奴隶们的悲惨遭遇引起了她深深的同情。她本人也去过南方,亲自了解了那里的情况,《汤姆叔叔的小屋》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写出来的。此书于1852年首次在《民族时代》刊物上连载,立即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受到了人们无与伦比的欢迎,仅第一年就在国内印了100多版,销了30多万册,后来被译为20多种文字在世界各地出版。评论界认为本书在启发民众的反奴隶制情绪上起了重大作用,被视为美国内战的起因之一。林肯总统后来接见斯托夫人时戏谑地称她是“写了一本书,酿成了一场大战的小妇人”,这一句玩笑话充分反映了《汤姆叔叔的小屋》这部长篇小说的巨大影响。

    故事从一个奴隶主与一个奴隶贩子的讨价还价中开始。

    美国肯塔基州的奴隶主谢尔比在股票市场上投机失败,为了还债,决定把两个奴隶卖掉。一个是汤姆,他是在谢尔比的种植场出生的,童年时就当伺候主人的小家权,颇得主人欢心,成年后当上了家奴总管,忠心耿耿,全身心维护主人利益。另一个要卖掉的奴隶是黑白混血种女奴伊丽莎的儿子哈利,伊丽莎不是一个俯首贴耳死心塌地听主人摆布的奴隶,当她偶然听到主人要卖掉汤姆和自己的儿子哈利后,就连夜带着儿子在奴隶贩子的追捕下跳下浮冰密布的俄亥俄河,逃到自由州,再往加拿大逃奔。她丈夫乔治・哈里斯是附近种植场地奴隶,也伺机逃跑,与妻子汇合,带着孩子,历经艰险,终于在废奴派组织的帮助下,成功地抵达加拿大。

    汤姆却是另一种遭遇。他知道并支持伊丽莎逃走,但是他自己没有逃跑。由于他从小就被奴隶主灌输敬畏上帝、逆来顺受、忠顺于主人这类的基督教说教,对主人要卖他抵债,也没有怨言,甘愿听从主人摆布。他被转卖到新奥尔良,成了奴隶贩子海利的奴隶。在一次溺水事故中,汤姆救了一个奴隶主的小女儿伊娃的命,孩子的父亲圣・克莱从海利手中将汤姆买过来。当了家仆,为主人家赶马车。汤姆和小女孩建立了感情。不久小女孩突然病死,圣・克莱根据小女儿生前愿望,决定将汤姆和其他黑奴解放。可是当还没有来得及办妥解放的法律手续时,圣・克莱在一次意外事故中被人杀死。圣・克莱的妻子没有解放汤姆和其他黑奴,而是将他们送到黑奴拍卖市场。从此,汤姆落到了一个极端凶残的“红河”种植场奴隶主莱格利手中。莱格利把黑奴当作“会说话的牲口”,任意鞭打,横加私刑。汤姆忍受着这非人的折磨,仍然没有想到要为自己找一条生路,而是默默地奉行着做一个正直人的原则。这个种植场的两个女奴为了求生,决定逃跑,她们躲藏起来。莱格利怀疑汤姆帮助她们逃走,把汤姆捆绑起来,鞭打得皮开肉绽,死去活来。但是汤姆最后表现出了他对奴隶主的反抗,什么都没有说。在汤姆奄奄一息的时候,他过去的主人、第一次卖掉他的奴隶主谢尔比的儿子乔治・谢尔比赶来赎买汤姆,因为汤姆是小谢尔比儿时的仆人和玩伴,但是汤姆已经无法领受他过去的小主人的迟来的援手,遍体鳞伤地离开了人世。乔治・谢尔比狠狠地一拳把莱格利打翻在地。就地埋葬了汤姆。回到家乡肯塔基后,小谢尔比就以汤姆大叔的名义解放了他名下的所有黑奴,并对他们说:“你们每次看见汤姆大叔的小屋,就应该联想起你们的自由。”

    《汤姆叔叔的小屋》既描写了不同表现和性格的黑奴,也描写了不同类型的奴隶主嘴脸。它着力刻画了接受奴隶主灌输的基督教精神、逆来顺受型的黑奴汤姆;也塑造了不甘心让奴隶主决定自己生死的具有反抗精神的黑奴,如伊丽莎和她的丈夫乔治・哈里斯。同时,也揭示了各种类型的奴隶主的内心世界和奴隶主不完全相同的表现。这本书通过对汤姆和乔治・哈里斯夫妇这两种不同性格黑奴的描述,告诉读者:逆来顺受、听从奴隶主摆布的汤姆难逃死亡的命运,而敢于反抗敢于斗争的乔治夫妇得到了新生。因此,《汤姆叔叔的小屋》对社会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特别是对美国废奴运动和美国内战中以林肯为代表的正义一方获得胜利,产生了巨大的作用。作为一本文学作品,美国著名诗人亨利・朗费罗说它是“文学史上最伟大的胜利”。

    (参加编译的还有肖静芳 王红婴等)

    第一章 给读者介绍一位好心人

    二月的某一天,天气依然比较寒冷。黄昏时分,在p城一间布置典雅兼作餐厅的接待室里,两位绅士相对而坐,喝着酒。他们没有要仆人在旁边侍候。他们紧挨着坐着,好像在商量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为了便于读者阅读,我们暂且称他们“绅士”。其实,如果我们挑剔地观察一下就可看出,其中一位看来不配称为“绅士”。他身材矮小,长相并无独特之处,但神态却是洋洋自得,一看便知他是那种混迹于社会、想方设法向高处爬的势利小人。他的衣服穿着有失风度,一件俗气的杂色背心,一条醒目的黄点蓝底围巾,脖子上是一条色彩艳丽的领带。他的这身打扮与他的派头看来还比较相配。他粗大的手指上套着几枚戒指,一串形状奇特、色彩艳丽的图章缀在那沉沉的表链上。当谈话进行得顺利时,他喜欢把表链弄得叮叮当当地响,俨然一副踌躇满志的神态。他的话语丝毫不符合默里氏语法规则,从他的嘴里经常冒出一些下流、猥陋的单词。尽管作者努力让自己的叙述更加形象,但还是难以正确地转述他的意思。

    相反,与他谈话的希尔比先生倒不失绅士风度。室内的摆设和情调都向我们证明这个家庭的生活殷实而且非常安逸。而现在这两个人正在认真地商讨着某件事情。

    “我想这件事就这么办吧。”希尔比先生说。

    “希尔比先生,这样成交,我实在难以答应。”对方一面回答,一面举起酒杯,对着客厅的灯看着。

    “嘿,赫利,汤姆不是普通的奴隶,不管把他摆在哪儿,他都值这么高的价。他做事稳重,为人诚实,又能干,他把我的农场管理得井井有条。”

    “汤姆的诚实是黑人式的诚实吧?”赫利一面给自己斟了一杯白兰地,一面问道。

    “我所指的诚实是真正的诚实。汤姆为人善良,做事稳重,头脑也很灵活,而且他还笃信上帝。四年前的一次野营布道会上,他宣誓入教。我相信他对上帝是虔诚的。从他入教以后,我把自己的一切,包括钱、房子、马匹都交给他来管理。我觉得他做任何事情都很在行。”

    “但人们不相信黑奴会对上帝真正地虔诚,希尔比先生!”赫利肆无忌惮地挥着手说,“不过我相信。今年,在我最后送往奥尔良的那批黑奴中就有一位虔诚的黑奴。你还别说,听这黑鬼祷告,还真像他真的在布道会上呢。他性情温和,话不多,但因为卖主急于卖掉他,所以我捡了个便宜货,从他身上我净赚六百美元,那可是一大笔钱啊。是啊,那些笃信上帝的黑奴能使我们多赚一些钱。当然,冒牌的信教者是不会给我们带来很多利润的。”

    “汤姆是真正的基督徒,他和别的教徒对上帝同样虔诚。”希尔比先生说,“我去年秋天派他独自一人去辛辛那提办事,为了取回价值五百美元的一笔巨款。我对他说,‘汤姆,因为我知道你笃信上帝,所以我认为你不会乘机逃跑的,我信任你。’汤姆果真没有失信,我知道他会准时返回的。后来我听说曾有些卑污小人对他说,‘汤姆,你为什么不乘机逃到加拿大呢?’‘我不能失信于我的主人。’这件事情是我事后听别人说的。我必须使你明白,我真得舍不得汤姆。你应该让他抵掉我的所有债务,如果你还有一点善良之心的话。”

    “我拥有买卖人所具有的起码的良心。这够我发誓的了,”奴隶贩子开着玩笑说,“不过,我会为朋友做力所能及的一切。但你要知道,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啊!”奴隶贩子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向杯中倒了一些酒。

    “赫利,到底怎样你才能答应成交呢?”经过一段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后,希尔比先生问道。

    “难道你不能再添上一个男孩或女孩吗?”

    “嗯!我真的拿不出什么来了。如果不是情势所逼的话,我不会舍得卖掉任何一个奴隶的。”

    正在这时,门打开了,一个大约四五岁,俊俏、招人喜欢的男孩走了进来;一对浅浅的酒窝嵌在他圆润的面庞上,一头丝线样的黑发卷卷地爬在他的头上;浓长的眼睫毛下,一双炯炯的大眼睛好奇地朝屋内打量着;他穿着一件鲜艳的红黄格罩衫,更加衬托出他那黝黑、清纯的美,一分惹人的自信,几分腼腆的神态,无不向人表明主人对他的恩宠以及他对主人恩宠的熟稔。

    “嗨,吉姆・克罗,”希尔比先生吹着口哨扔给孩子一把葡萄干,“捡起它们来吧!”

    孩子跑来跑去拾取主人的赏赐,他的样子惹得主人大笑起来。

    “过来,吉姆。”希尔比先生喊道。吉姆走了过去,希尔比先生轻轻拍打着他满头的卷发,并轻抚着他的下巴。

    “吉姆,让这位先生欣赏一下你的技艺,来吧,唱支歌,跳个舞。”于是,孩子便唱了一首在黑人中颇为流行的歌曲,曲风很热烈、欢快。他的嗓音清脆、圆润,他的手脚和身体都在扭动着,动作和歌曲的节拍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不时做出一些滑稽的姿势。

    “太好了!”赫利扔给孩子几瓣桔子。

    “吉姆,你学一学库乔大叔患风湿病时走路的姿势。”希尔比先生吩咐小孩子道。

    刚才还很灵活的孩子的四肢马上显出了病残的样子。他弯着腰,拿着主人的拐杖,以不灵便的步伐在房间里艰难地挪动着。他拉长自己的脸,学着老者的样子,使那张本来稚气的小脸布满皱纹和愁容,并且不时胡乱吐着痰。

    两位绅士禁不住被逗得大声笑了起来。

    “吉姆,再让我们看一看老罗宾斯长老唱赞美诗的样子吧。”希尔比先生喊道。于是孩子把小脸拉得更长了,以便显出令人敬畏的样子,然后以平静、低稳的鼻音唱起赞美诗来。

    “我看就这样吧,”赫利突然拍打着希尔比的肩膀说,“再加上这个小精灵鬼儿,你的债就算还清了。我说话算数。这样难道不公平吗?”

    正在此时,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位大约二十五岁的第二代混血女子走了进来。

    这个女子一看就是那孩子的母亲。她的黑眼睛同样地柔和,长长的睫毛,纤细的卷发似波浪般起伏。当她发现一个陌生人如此大胆且毫不掩饰地以一种赞赏的目光盯着她看时,她那棕黄色的面庞上泛起了一朵红晕。她整洁、合体的衣着更加衬托出身段的苗条,她那纤纤细手以及漂亮圆润的脚髁使她的外表更加端庄。奴隶贩子以敏锐的眼睛贪婪地观察着,女黑奴那娇美的身体的主要部分被看得一清二楚,没能逃过奴隶贩子的眼睛。

    “艾莉查,有事吗?”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希尔比先生问道。

    “对不起,先生,我在找哈里。”孩子看到母亲,便活蹦乱跳地跑到母亲面前,并拿出衣兜中的战利品向母亲炫耀着。

    “那你就带他走吧。”希尔比先生说。女奴抱起孩子,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老天!真是好货色,”奴隶贩子向希尔比称赞道,“随便你什么时间将这个女人送到奥尔良,都会赚一大笔钱。我见过有个人花一千多块买了一个女奴,但那女奴的姿色可是不能和这个女人相媲美的。”

    “我可不想靠她来发财。”希尔比冷冷地回答道。他又打开一瓶酒,岔开了话题,并问对方对酒的评价。

    “味道很好,希尔比先生,酒是上等的酒!”奴隶贩子称赞道,然后转过身来像熟人似地拍着希尔比的肩又说,“哎,把那女奴隶卖给我行吗?我出什么价你能接受?你要价多少?”

    “赫利先生,我不会卖掉她的,”希尔比先生说,“即使你付与她同样重的金子,我妻子也不会答应让她走的。”

    “哎,女人总是这样小家子气,因为她们算不清帐。如果你告诉她们,那么重的金子能买多少块钟表,多少个小饰物,她们就会改变主意,不再那样说了。”

    “赫利,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希尔比先生语气坚定地说。

    “好吧,但你要把那个男孩给我,你知道,即使添上那小孩,我也是作了很大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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