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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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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1

    脉脉温情

    第一章 出狱

    凌海市是凌海边的一个美丽的半岛城市，三面环海，西倚岚山，鑫河、澹水源短流急，源自岚山，分别向北向南环绕全市，在东部汇合注入凌海。凌海市山清水秀，海岸与海岛交相辉映，海光山色秀丽，确是宜人居住的都市。

    对于凌海市来讲，今天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依旧是个不算寒冷的冬日，雪花漫不经心的飘洒着，积不起来却让道路变得湿滑难行。正是早上上班的时间，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堵塞着四通八达的道路，几个十字路口都发生了交通事故，争执的车主、行人、调节的交通警察让本就拥堵的交通更加不堪。刺耳的喇叭声正如上班族们焦躁的心情，一些西装革履的白领也不耐烦的低声骂着脏话，一辆103路公交车半个钟头行驶了不到100米，车上的乘客都在不满的发着牢骚，时不时的有人气愤的叫开车门，骂骂咧咧的走下车。一个十一二岁的漂亮小女孩，穿着一件过大的灰色羽绒服，这会儿正焦急的扯着脖子上天蓝色的围巾，时不时的往车窗外探探身子，看一下前边排成长龙的车队。过了好一会儿，小女孩似乎等不及了，随着一个嘟嘟囔囔下车的乘客跳下车，穿过绿化带，跑到人行道上，向着凌海市郊区的方向奔去……

    对于位于市郊区的凌海市第一监狱来讲，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无非是冰冷铁门的开开关关，犯人的进进出出，这些丝毫都不能改变它的肃穆与沉寂。但是对于乔默来讲，今天却是一个让他记一辈子的日子，两年前的今天他因故意伤人罪走进这里，而今天他刑满释放……

    冰冷的铁门缓缓的打开，乔默随着姚主任走了出来。五十多岁的姚主任头发有些花白，个子不高仅仅能到乔默的下巴位置，略显富态的方脸，眼角处几条明显的皱纹却让他显得越发和善。姚主任从制服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剩下的递给乔默，乔默接过来顺便帮两人点上。姚主任深吸了一口烟，吐了个烟圈，看着乔默语重心长的劝道：“乔默啊，以后做事稳重点，遇事要冷静，你啊，就是脾气太暴躁，以后可得注意了，一定得改改你那脾气……”

    乔默心不在焉的吐着烟圈，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腹中不住非议：这老家伙，倚老卖老，整天把他当儿子训，如果没有他这些让耳朵起老茧的唠叨，自己这两年的牢狱生涯可能还轻松点。

    姚主任显然没有注意到乔默的不耐，依旧用殷切的目光看着他，手中的香烟来不及吸一口，烧成了长长的烟灰。“出去后，找份正经工作，不要因为坐过牢就自暴自弃，再说你还有个那么懂事的妹妹，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她想想嘛，可不能再进来了，回去带着妹妹好好过日子，说起你那妹妹，可真是招人喜欢，今年才刚刚11岁吧，比我家那结了婚好几年的女儿都懂事……”

    乔默心不在焉，并没有听他絮叨，而是不停探寻着那本该已经出现的娇小身影，却始终没有看到，不禁有些烦躁。这会儿见姚主任不但没有打住的趋势，反而越说越远，心下满是不耐烦。抬手把他手中将要燃尽的烟拿掉，“殷勤”的递上一支新的，姚主任对他这一举动很是满意，满脸笑意的想把“说教”进行到底，谁知乔默却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行李甩到自己肩上，然后拍着他的肩膀一脸凝重的说道：“姚主任，您老放心，我一定会重新做人，做个守法好市民，我保证，以后就算您老折进去了，我也不会再回来了，咱们呢，不见了，您老留步！”说罢把姚主任推进铁门内，顺手把铁门带上转身离开，身后还传来姚主任那恨铁不成钢的叹息“这孩子……”

    第一监狱的位置本就比较偏僻，再有空的闲人也不会想要到这地方来闲逛一番，更何况是这样一个飘雪的冬日的清晨，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冷清的可怜。乔默疾步穿过马路跑到对面的一棵雪松底下，树底下还算干爽，不时的有风夹着雪花吹过，打在脸上冰冷异常。站了没一会儿，寒气已经穿透了单薄的衣物，连脸部都有些僵硬了，乔默把脖子缩到立起的外套衣领中，把衣服裹紧，双手抱胸，不住的跺着脚让自己稍微暖和一些，泛青的头皮上只能看见黑黑的发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是冰冷，眉头微皱，微眯着眼睛看着往远方延伸的马路，脚下没有规律的跺步显示着他此刻的不耐与焦急……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缓的驶了过来，乔默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就把视线移开了。黑色轿车却越行越慢最后停靠在路边，车子刚刚停住，车门立刻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就钻了出来还没站稳就向雪松树下那抹孤单而略显狼狈的男子奔去，边跑边不停的喊着“哥……哥……”漂亮的小脸上绽放着最绚烂的笑容，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与开心。

    乔默看到女孩子从那辆高级轿车中出来时，有一丝惊讶与疑惑，还没来得及深究，心房就已经被她那开心的笑容与甜甜的“哥哥”声填得满满的，已经冻得僵硬的俊脸上硬是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意，上前紧走几步把奔过来的女孩子紧紧抱到怀里，把冰凉的脸庞深深的埋在女孩的肩窝处，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宝贝……”

    乔荞，也就是乔默怀里的小女孩，挣扎着从抱着自己的冰冷怀抱里退出来，着急的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递给乔默，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满是心疼，“哥，快把衣服穿上，冻坏了吧……”边说边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也扯下来，踮着脚尖要给眼前的高大男子围到脖子上，乔默把带着乔荞体温的衣服穿到身上，低下头让她把围巾围到自己已经冰凉的脖子上，顿时一阵暖意流过全身，笑着把眼前这个因脱了棉衣顿时显得尤为单薄的女孩裹到衣服里抱起来，顺势在那白皙滑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冰凉的唇碰到那暖暖的脸庞让他舍不得离开，干脆就狠狠的亲了好一会儿才作罢。

    乔荞抬起小手不满的擦擦脸颊上的口水，大眼睛滴溜溜一转，转而又笑嘻嘻的用两只小手不住的揉搓着乔默的俊脸，“乔荞帮哥哥暖暖脸……”那可爱小脸上盛满笑意的小酒窝让乔默心里腾起一阵柔柔的暖意，他紧了紧抱着乔荞的手臂，俊脸紧紧贴着她温热的小脸，低低的呢喃了一声“宝贝就是哥哥的小暖炉……”

    乔荞双手搂着乔默的脖子，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乔默那格外醒目的光头，柔声说道“哥，我们回家吧……”

    乔默微微一愣，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对啊，可以回家了，终于可以跟宝贝回家了。

    “好，我们回家！”眉头舒展开来，凤目中流露出一丝喜悦的光芒，可却在看到身后不远处那轿车旁边的两个男人时眼光募得变得凌厉起来。轿车旁边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刚毅的脸庞上透漏着成熟与睿智，那双幽深的眼睛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身旁不远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替他撑着伞。这会儿那中年男人满带笑意的看着相拥的一大一小两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在看着乔默怀里的乔荞，不知道为什么，乔默心下突然涌上一种危机感，直觉的讨厌眼前这个男人。

    “宝贝，那两个人是谁？”乔默低头看着乔荞，疑惑的问道。

    乔荞一愣，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人，抬起手懊恼的拍拍自己的小脑袋，“呀，把他们忘记了，还是他们送我来的，路上堵车太厉害，我从市中心跑到二环路却一直打不到车，正好碰到那个好心的叔叔跟大哥哥，他们就送我来了。”乔荞边说边退出乔默的怀抱拉着他向路边走来。

    “谢谢叔叔，谢谢大哥哥！”乔荞乱带羞涩的道谢引来车边两人的一阵轻笑，乔荞懊恼的一皱眉，转而又笑着拉着乔默对两人介绍到“这是我哥哥！”任是谁都能看出她在说到自家哥哥时的那种骄傲与喜悦。

    那中年男人看向乔默，微微一笑，开口道“坐我的车回去吧！这边交通不是很方便！”

    乔荞皱着眉看了他一眼，淡漠的拒绝道“不用了！”中年男人没想到他会拒绝，并且隐隐的感觉到了乔默莫名的敌意，不觉就是一愣。

    乔荞也感觉到了乔默态度的突然转变，有些疑惑，小心的晃晃他的大手，低声喊道，“哥……”

    “走了，宝贝！”乔默没再理会路边的两人，单手抱起乔荞裹到怀里就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乔荞趴在乔默的肩头不住挥着小手向两人告别，小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那中年男人也笑着向她挥手，直到他们行的远了，才转头对着身旁的年轻人淡淡的说道，“阿凡，走吧！”

    “哥，我们真要这样走回去啊？”乔荞窝在乔默怀里抬头看了沉默不语的乔默一眼，小声的问道“好远的……”

    乔默没有回话，脚下依旧不停，过了一会儿却低低的笑了起来，“宝贝，心疼哥哥了？”

    乔荞被说中心事，小脸浮上一抹红晕，嘴上却不服气，小脑袋一扬“哼，你爱走就走呗，反正我又不累！”

    乔默低头亲了一下她泛红的小脸，得意的一笑，“抱着我漂亮可爱的小宝贝，哥哥怎么会累？”说罢故意把乔荞抱得更紧了些，可脸上的笑意却慢慢褪去，他家宝贝瘦了好多……

    雪下的渐渐大起来，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来，郊区的路上行人车辆都少，不一会儿就积了厚厚的一层，乔默想用衣服把乔荞裹得更紧些，乔荞却不满的挥着手嘟囔“哥，下来！下来！”硬是挣扎着退出乔默的怀抱，乔荞拉着乔默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开心的跑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孩子气的开心了。

    乔默好笑的看着贪玩的女孩儿，把围在自己脖子上显得有些别扭的天蓝色围巾拿下来追着给乔荞围上，“宝贝，冷不冷啊？小心点，别摔着了……”

    乔荞拉着乔默在雪地里边走边溜着滑儿，不一会儿就有些热了，额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小脸红扑扑的，微微喘着气扯着自己脖子上的围巾，乔默连忙按着她的小手，略带责备的说道“围好了！着凉了怎么办？”边说边蹲下身来重新给她把围巾围好。

    乔荞嘟着嘴不满的看着乔默，不住的扯着乔默给他套棉衣的大手“哥……很热……”

    乔默摸了摸乔荞头发，已经湿漉漉的，心下一阵着恼，这丫头从小身体就不好，还总是不注意！眉头紧皱的看了面前扯着棉衣的女孩儿一眼，板着脸低声喝到“穿好！感冒发烧了，到时候难受的是谁？”

    “是哥哥！”乔荞嬉皮笑脸的回嘴，无视乔默的坏脸色。

    “宝贝，这段时间没管你，是不是被泱子他们带坏了？”乔默伸出手轻弹了一下乔荞的额头，大手包裹住她柔软的小手站起身来。

    “是泱哥哥被我带坏了……”乔荞抬起手摸了一下额头，刚想再说些什么，一辆警车响着警笛朝他们驶了过来，乔荞顿时紧张了起来，紧紧的拉着乔默的手，灵动的大眼睛中满是惶恐与焦急，脸上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低低的喊了一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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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兄弟

    乔默叹了口气，把她抱到怀里轻声安慰“没事，没事……”看来两年前他被警察带走的那一幕给她留下了阴影，想起她当时那想哭又不敢哭，吓得呆傻的表情就一阵心疼，毕竟当时才是九岁的小女孩儿。

    警车还没有驶到跟前，一人从车窗里探出脑袋，不停的挥着手冲他们大喊，“大哥！乔荞！”话音刚落，伴随着急刹车一个矫健的身影从车上跳了下来，冲着他们咧嘴一笑“大哥，我来接你们！”

    乔默放下乔荞，当胸捶了眼前的人一拳，斜着眼说道“方城，你以后少开着警车在我眼前现，不知道我忌讳这玩意吗？”又扫了一眼来人身上崭新的警服，咬牙切齿道，“还有这身皮，看着就窝火！你小子跟我显摆什么呀！！”

    方城一脸受气小媳妇样，低声陪笑道，“大哥，我这不是昨天通宵出任务，今早上没来得及换就着急火燎的来接你嘛！”

    方城与乔默一起当过兵，当时乔默是他的排长，乔默在部队时对手下的弟兄一向很照顾，大家也很敬重他，只是世事难料，两年前他因故意伤人罪锒铛入狱，而他手下的小弟兄方城今年退役后却进了凌海市公安局，成了执法人员。

    方城刚进凌海市公安局也没多久，新人难免要辛苦一点，努力一点，乔默仔细的看了他一眼，果然刚毅的国字脸上挂着两个熊猫眼，看来这几天都没休息好，轻笑着说道“算你小子有良心，别在雪地里站着了，走吧 ！”

    “是！”方城对着二人立正行礼，惹来一阵哄笑，乔默拉着乔荞坐到后面，方城边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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