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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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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书名:霜风有时尽-黑洞同人
作者:玉堂菱花镜
文案:
看电视剧时一直在思考聂明宇那样的人如果有爱情,那会是一段怎样的感情?他的人生已不可避免走向毁灭的深渊,只是依稀想要给他一段光,霜风有时尽,明月故人来。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聂明宇、林霁月 ┃ 配角:冯蕾蕾、刘振汉 ┃ 其它: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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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栋老房子,至今仍可称之为“公寓”的五层式房屋,常年风吹雨晒腌渍出的灰黑墙壁上,绿蒙蒙的爬山虎像是从缝里溢出来的。远远看去并不觉得舒心,仿佛生在那老旧萧条的墙壁上的绿藤,只配养几窝蚊子。
那栋房子原本有个名字,叫“嘉禾”,是某位曾经居住于此的教授取的,后经文盲房东传授,此处又名“家和”,人逢便应承一句:家和万事兴,好得很呀!
文盲房东今年七老八十高寿了,出门不拄拐尚能登五楼,仅剩的一颗风前残烛的黄腊门牙,嗓门却不小,催起租来气势汹汹。
他今天一如既往地瘫在藤椅上看电视,某中央台正在播放一档相声节目,里面两个长条的蓝袍子像桶似的,他看得心不在焉。
“二楼的租子还没收。”他一侧过身,藤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要散架了。
坐在矮凳上织毛衣的老伴花白的头发无动于衷:“她家,还是算了吧。”
“你同情她家,怎么不同情咱们……我还等着换个新的血糖仪。”房东嘴里嗫嚅着漏风的话,藤椅又咯吱作响。
二楼,同样老旧的电视机上,一条竹节虫般的漏光可憎地割裂了画面。电视机里正在播放某个搞笑节目,表演的人一身明晃晃的金黄色衣服,说自己要模仿小鸡啄米,于是头颅像抡锤一样甩动。
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人实在无心关注他滑稽的表演,那眉头皱紧的程度大概能拧死一只误入沟壑的虫子。苍白无力的皮肤像蒙了一层地皮的灰。
她虚弱得连“哎哟、哎哟”都发不出了,肚子里似煮了一锅滚烫沸腾的油,烹炸着她的胃,饶是广袤的中国菜系里怕是也没有这样残酷的烹法。她侧在床上,内里是烈火灼烧,外面静得像死尸。深陷的眼窝突出骨头的形状,一副骷髅好似在皮下搁浅。
这具“死尸”的眼睛咧出一条缝,从眼缝里模糊地看着那餐桌边坐着的人,那是一道柔和的背影,浑身不带任何刚硬质感的曲线,及腰的长发刚洗过,发梢末端隐约吊着将落的水珠。
那是她的女儿,不知从何时起,她对女儿的记忆就只剩下这个背影。有时候隐约记起她们相坐吃饭的场景,女儿总是低着头,一言不发,让她有种眼前所见一直是她的背影的感觉。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挺直的脊梁骨。
明明身形消瘦,这挺直的脊梁却令她周身散发出某种难以形容的高贵气质。房东孟老头大老远瞧见这姑娘,都有种恍惚见到当年给公寓取名的教授的错觉,无独有偶,楼上住着的一个刚升初中、迷恋红楼梦的小姑娘也曾用红楼的句子毫不吝惜地夸耀这位邻家的姐姐: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那时,听到这话的她才恍然记起,自己原来也是能领会这文绉绉古句的一丝□□的。她的第一任丈夫、女儿的父亲就是一个幽默儒雅的人,总是用带着文人气质的甜言蜜语哄出她脸上熟李似的诱红,什么“夸嫩脸著胭脂,腻滑凝香雪”、什么“花发枝头偏宜看,取得一钗落卿头”。
有关第一任丈夫何等香甜的回忆,更加应衬出她后来的愚蠢,那是一想起某个片段就足以令她悔痛不已的过往。女儿的背影便也逐渐变得刺眼起来。
电视机里传出的观众哄笑声。
伴随一声脆响,崩飞的几颗冰屑在空中飞舞,最后落成水渍。
米字螺丝刀的刀头从末端透视时会看到一朵精致的花,因为冰块太大,随手拿了本应该用来拧螺丝的工具来凿碎,确实好用,而且顺手。这样的随性看似太不讲究了,和女儿那样精细的美人儿不太搭恰。
只听得女儿利落地拿起勺子,把碎块的冰舀进另一个较小的瓷碗里。铁勺、瓷碗、冰块,三种坚硬的物质在她的搅拌中发出叮当清脆的声音,宛如天籁。
听到这声音,床上的人终于舒了心,打起了几分期待。她看到餐桌边那道背影站起来转过身,洁白衬衫下纤细的腰肢流露出不经意间的惊心动魄的美感。
像一片锦缎的阳光在各种立体事物上贴出毫无破绽的曲线,女儿从阴影中走近了阳光铺陈的床边,水珠滞宿的每一络发梢都在明亮里色光泽莹,洗发水的香气宛霭。
她微微张开嘴,女儿便舀起两块碎冰放在她舌头上。刺激的触感总算让她焦灼的胃好受了许多,仿佛灵魂也得到了滋润。但这冰液只能垫在舌头上,流进胃里就像一滴水溅进滚沸油锅,那是万万不能的。
电视机里滑稽的笑声又响起来,这次,她终于能听清了。
☆、第一章 重逢
2000年秋。
在一个普通的日子里,海滨城市天都新开张了两座星级酒店和六家洗浴中心。三环通了车。全市医院里降生了一千三百五十八个孩子。
也是在这一天,绰号黑头魈三的服刑人员肖云柱走出了监狱的大门;名为周玲玲和王芳的□□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酒店门口;市棉纺一厂优秀职工王丽敏在厂大字报上得知自己成为最新的一批下岗职工。
这里是芸芸众生的人间。
秋天的城市城市像一团水泥糊在一起,雾霭中透着压抑的胶着感。寒冷的风和温热的阳光萦混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候,在城市中盘踞。
唯有檀山仿佛是天都市唯一的暖色,那金黄的、酒红的树叶恣意潇洒地渲染着,层层叠叠,垂枯之中另有一番生机。
一道清瘦的身影走进檀山观僻静的澹澹秋色里,他一身陈旧的黑色,迈着悠悠的步调。
“聂施主。”檀山观的道长颇有几分欣喜地迎了上去。
枝头的雀儿嘤嘤咛咛的几声在阒静的檀山观内格外空灵,那白发苍苍的道长与黑衣男子走进门坎,谈话的声音也模糊不清起来。
聂明宇捏着皮手套的拇指把手套脱了下来,他抬着一副金丝圆框的眼镜看了一下面前的腊塑的漆像,随后拿起一束香,在烛火上点燃。
袅袅烟尘里,他想起那个在密室中饮下矿泉水的皮条客,想起那封状告自己的匿名信,想起那两个胆大包天的□□。他看着眼前烟熏火燎的一片,浓重的熏味儿透过口罩还是滤进了他的鼻腔,他闭上了眼睛。
他隐隐觉得,即将发生一些严重到能够撼动他十年苦熬的事业的事情。人生的大起大落他经历过很多次,行走到刀锋之上,尽管要强迫自己严阵以待,但终究还是得承认那股愈加强烈的麻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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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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