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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回首的决意(海盗风云7)(1)
电话响了。
匍匐在乱糟糟的床单上,和哉在第三次铃声响起的时候蜷缩起了身体.低低地呻吟起来。那是因为痛苦而断断续续的声音。胸口上像是压着一块大石一样,几乎喘不过气来。僵硬的手指拼命地抓着床单,两脚踢蹬着,他在下一个瞬间弹也似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呜!"
就像是被敌人追到无路可逃的小动物一样,他那因为恐惧而苍白的脸向左右打量着。这个动作似乎促进了真正的清醒。确认了自己的所在之后,和哉的肩膀无力地垂落了下来,抬起颤抖的手擦了擦被冷汗打湿的额头。
"是梦吗……"
伴着叹息而泄露出的低语,与白霭一起在阴暗的房间中飘荡着。
这意想不到的光景让海斗睁大了眼睛。吐出的气息是白色的,也就是说,和哉所在的世界已经迎来了冬天了。到底是怎么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的呢。但是冷静下来想一想,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和和哉一起去普利茅斯是七月份的事情――而那之后已经过了将近半年了。
和和哉不同,对SF没有兴趣的海斗一直认为,时间跳跃就是跳跃到几十年、几百年的同样曰子与同样时间里去。
但是,海斗掉进的那个"隧道"可没有这样的规则性。来查探敌情二潜入普利茅斯的文森特.德.桑地亚纳在球之丘上发现海斗是在二月,海斗不只溯回了四百年的时间,也穿越了夏天到冬天的季节。
"现在是几几年……?几几年的几月?"
"从主的诞生元年算起是一千五百八十七年又三个月。"
回答了突然被扔进陌生的世界里、头脑一团混乱的海斗的,是文森特。他说"三个月"也并没有搞错,身为西班牙人,他的国家已经采用了罗马教廷在一五八三年制定的格里高利历法。但是对还在使用儒略历法的英格兰来说,当时还是二月。
自从与杰夫利谈话发觉这个差异以来,海斗就也用伊莉沙白朝的曰历来计算时间了。这就是和去海外的时候把手表调到当地时间是一个道理。这么说起来,留在国外越旧就越难以意识到祖国是什么时间,这一点也是一样的。
海斗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注意力都集中在接连不断地事件上,越来越不会去考虑原来的世界是几月几号这样的事情。多半也是因为这是个原因吧,上次做的和哉的梦还是在海斗刚失踪之后的事情,因此而陷入了对方的时间已经停止的错觉中。从七月起已经过了半年――和哉已经迎来了新年,吐出的气自然也是白色的了。
想到这里,海斗注意到了一件事。
和哉的梦。
自己是第二次在做他的梦了。
海斗呆呆地打量着周围。这么鲜明的情景,全部否是大脑中产生的幻象了?似乎只要伸出手去,就能碰到和哉一样。可是,当自己这样想着把视线往下看去的时候,却看不到本来应该在那里的手。不,不只是手,连身体和脚也都不见了。海斗一瞬间吓了一跳,结果也因此再次确认了这不是现实。是的,这次的梦海斗本人也没有登场,在那里的,只有自己的意识而已,所以才会看不见手.能够感觉到手的存在只是错觉而已,就好像是因为事故而失去了手足的人感觉自己的肢体还存在的"幻肢"感一样。
海斗握紧了那只看不到的手。自己是明白的。刚刚眼前映出的是梦的世界。俯在床上不动的和哉是不存在于实际中的。但是,作为单纯的幻想而言。那存在也未免太过真实了。
混乱的海斗的脑海中,再次想起了在去普利茅斯的火车中与和哉的对话。
"我们以为是做梦的情景,其实是另一个世界中的自己的现实。"
和哉接过了海斗的话.
"很有意思。就好像是平行宇宙一样的东西。"
在详细说明了那是什么之后,和哉说道:
"海斗所说的,就是在无意识的沉睡状态下,看到了平时因为被时空之壁阻隔的另一个世界吧?可是彼此都会认为那是一个梦,还是一样没有意识到'另一个我'的存在。"
分开了追思的波浪,海斗在想着,这边的世界里,会不会还存在着一个没有到过英国和法国的"另一个自己"呢。虽然这无从判别,但两个人提出的假定也许正是正确的了。在科林科监狱中做梦时朦胧想到的事情,如今已经变成了确信。只要这个梦继续做下去的话,就一定能判别和哉的现况了。他在普利茅斯警察那里受到的调查怎么样了呢?他的嫌疑有没有得到洗清呢?
在薄薄的阴暗当中,一道光线从窗帘那细细的缝隙中射了进来,照出飞舞的尘埃。从光线的感觉来看,曰偷已经很高了。
呆呆地做在床上的和哉,双手整理了一下那比海斗记忆中要长了许多的头发,眉间皱出了皱纹,似乎是在头疼的样子。是睡眠不足,还是睡得太多了呢。这对他来说,真的是很难得的事情。跟最喜欢熬夜早上起不来床的海斗不一样,和哉总是起得很早的,过着毫无恶癖的健康生活啊,对住宿生来说这也是很普通的了。
海斗为一动不动的和哉而着起急来,把注意力转到了室内的样子上。到这个时候,他才发觉到一件事。
这里虽然是熟悉的地方,但并不是圣克利斯托佛的宿舍。
离开学校的时候,偶尔会去玩的地方――哈姆斯提特的森崎家.和哉是放了寒假,回到了自己家里吧。这样的话,就算睡懒觉夜不会担心被人叫起来了。渐渐习惯了的海斗开始仔细地打量起周围来。
用薄板装起来的简单的桌子和成对的椅子。
带着合板装成的床头架的、宽度界于单人和双人之间的床。
这两件家具是第一次见。多半是为了配合和甾的成长而换上的吧。过去放在桌子位置上的是个装玩具的箱子,床也是儿童床。
自然也有没有变化的东西。
印着身穿红色大衣的近卫兵图案的窗帘。
海斗曾经不小心把果汁打翻在上面、下次再来已经清洗干净了的地毯。
整个房间中年代最久远的衣橱。
在这之中,最怀念的是放着和哉地父亲、公志在闲暇时制作的许多火车模型的架子。
如果自己的父亲也和公志先生有着同样的兴趣的话,会把自己珍惜的收集品放在吵闹的儿子的房间里吗?海斗嘴角浮出的微笑变成了冷笑。不可能的。以洋介的话,绝对会把东西放进玻璃橱里,搁到海斗的手绝对碰不到的地方去。
洋介对孩子不感兴趣,也不喜欢小孩踏进自己的世界里来.自己没有像和哉父子一样,和爸爸一起踢足球或者去钓鱼的记忆。对平时回家很迟、到了休息曰一早就去打高尔夫球的洋介来说,和儿子他们见面也只有在早餐餐桌上而已,其它时候都是两不相见,父子关系就是稀薄到了这个地步。
海斗小的时候还不明白洋介的意思,跑去找他的时候就被他冷冷地对待,海斗那时觉得很难过。但是,如今自己已经不在要求他的爱情,也就不会受伤了。但是。有时――对,就是像这样看着架子上的火车模型地时候,也会想想自己要是也有这样的父亲就好了。因为那是象征着和哉父子对彼此的爱情与信赖的东西.
"……HELLO?"
这个时候,那吵人的电话铃声中断了,一个高雅的女性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和哉的目前,千春。
"你好。爱玛。今天真是难得的好天气呢……是啊,如果气温能从此高起来就好了……
这个名字自己记得。爱玛.理查兹。三舛公司的驻伦敦人士的夫人们为了打发时间而学习的书法课的教授,她也经常到东乡家来玩。对喜欢自然的英国人来说很难得地把一头白发染成了显眼的姜粉色,像舔着奶油的猫一样眯细了眼睛品尝着友惠提供的流言蜚语的她,海斗是一见就归到了讨厌的范畴里。
"……托您的福,现在已经冷静很多了。只是不是什么都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对,平时地表情都很阴郁,也很少说话……"
是意识到了说的是自己地话题吧,和哉咋了一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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