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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祭灵师番外(上)(1)
引子
1937年7月7日,抗战全面爆发,抗日联军已经在东北大地血战了7年,到1938年,抗联部队处于最艰难的处境,日军人数最多时达到70多万,伪军和警察一百多万。
1939年冬,关东军第二独立守备队司令官命令,“以杨匪首为目标,坚持追击,捕捉歼灭,行动地区不受限制,神速灵活行动,努力利用夜间进行急袭和奇袭,进行搜捕。”
同年12月,由韩仁和所率的少年铁血队,在正赶往临江西南岔与二方面军参谋林宇诚和杨军长汇合,途中遭遇伪军追击,为了掩护主力,少年铁血队留下六名队员拖住敌人。
这六个人占据了易守难攻的地形,面对敌军近十倍的兵力浴血奋战,拖延了长达两个小时之久。然而,到底是寡不敌众,少年铁血队的战士们喊着:“头可断血可流,不让倭寇辱中华”的口号,一个接着一个倒在敌人枪口下,到最后只剩下两个人。
那其中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赤红着双眼一把扯开上身仅有的一件烂吧吧的棉袄,火热的胸膛里流淌着中华男儿的一腔热血。他将手中最后几颗子弹给了身边的战友以后,就从裤腰上抽出最后一个手榴弹,犹如出闸的猛兽冲向敌人的阵营,发自灵魂地咆哮:“小鬼子,爷爷跟你们拼了!”
“海子!”随着留下的少年一声悲戚地叫喊手榴弹爆炸了!
最后的少年眼看着他的战友都纷纷阵亡,用他们灿烂的青春和爱国之情争取了宝贵的时间,成功的掩护了主力部队。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战友都牺牲在敌人的枪口下,也不甘心自己到死都没杀光这些禽兽,悲愤与苦痛让他热泪满眶!该死的侵略者和战友的英勇壮举冲破了少年心中最后一道底线!
少年突然放下手中的刀枪,在脚下划出两仪太极图,盘膝而坐。他手供两仪,左手为阳,右手为阴,那右手又抱于左手大拇指之外,为阳中包阴,阴中包阳,暗合太极两仪图,浑厚的声音铿锵有力的吐出祭灵的咒语。
周围传来厚重军靴踩踏积雪而来的声音,少年不慌不忙,诵咒:“祭灵师第八十九代传人黒虞遂祭灵师后命者寿终为生祭,唤亡灵西方阴邪,北方阴煞,东方阴魂,南方阴魄,吾方阴命立鬼刹屠阳阵。”少年双眼暴红,忍泪看了眼战友们的尸体,咬咬牙:”亡魂周海、齐德、何富贵、王二嘎、贾一舟听吾号令,起阵!”
刹时间天昏地暗,伪军只觉得阴风阵阵从天地之间听闻阵阵鬼哭哀嚎,不由得个个胆战心惊。有那不信邪的,朝着少年连开数枪,却都像是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为首的军官挥舞战刀发起攻击,不等跑出去几步,那项上人头竟被活生生地揪掉。脖腔子里一根血柱喷出,没了头的身体还诡异地跑了几步才倒下。一旁的伪军亲眼看见刚刚被打死的少年已经站了起来,手中还拎着军官的人头,一个个吓的屁滚尿流。
与此同时,一些伪军疯了一般的开枪射击,其中不少胆小的人掉头就跑,剩余的人只见另外已经阵亡的五个少年也都在地上摇摇晃晃地站了来,像是可以在雪地上飞行一般守住了四个方位,以及黒虞的身边。
“阳迢迢阴昭昭,违常伦逆天道,耳鼻口眼心,封。”
随着黒虞的一个“封”字落定,日伪军个个都像傻了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黒虞看着往日的战友死不瞑目,还要被自己用来立下百年不得转世的鬼刹屠阳阵便心痛如绞,一把提起立在脚边的大刀疯跑过去,毫不犹豫地斩下敌人的头颅。
天边残阳如血,他悲戚的叫喊声久久在山谷里回荡着。
后来,途经此地的部队发现没有一具自己战友的尸体,而伪军的尸体好多都被斩下了脑袋不免大为疑惑。一个小炊事兵在雪地上捡到一张破旧的黄纸,上面写道。
禁忌之一:祭灵者不可以灵术对付常人。
禁忌之二:祭灵者不可妄开杀戒。
禁忌之三:祭灵者不可存有贪念。
违背禁忌者必遭……
小炊事兵看着被烧掉的部分发呆许久,最后,谨慎的讲黄纸收藏起来。
祝诅术01
夏季的正午烈日当头,红砖墙被日头烤的久了,每到这个时侯都像能融化似的,看上一眼都觉得滚热,院子里的两棵桑树枝繁叶茂印下一大片的阴凉地,树上的虫儿吱吱的叫个不停,有种使人昏昏欲睡的气氛。红墙院子里站着十个身姿比标杆还挺拔的男人,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正以泰山崩于眼前岿然不动的心态无视着面前的一场私刑。
院落中央,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拿着藤棍啪啪地打中跪在地上那年轻人精瘦的背脊,那背已经是血肉模糊,中年男人却还是不留情一下一下地打下去。最后,这第二根藤棍也被打折了,男人气吼吼的把棍子扔在一边
“混小子,你鬼子六子的躲着我不回家,我还以为你专心准备进机动小队呢,好哇你,偷偷摸摸的把自己鼓捣进警察局了,咱们黑家那个男人不是穿着军装的?你弄身黑皮回来算什么?你是保家卫国的料子,想当神探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两!说,警察局那边你退不退?”
跪在地上的年轻人本来嫩白的皮肤被晒的通红,再加上后背一道道皮开肉绽的血口子随时有昏死过去的可能,他稳了稳跪的太久而酸痛的膝盖咬着牙忍耐,低着头微微摇晃。
“你想气死我啊!小冯,再给我拿!一根”
站在一旁的警卫员看的冷汗直流。天妈唉,那可是手腕粗的藤棍啊,都打折两根了,还要打?这处长也太狠了,那可是他亲生儿子啊。
“你聋了,去拿!”黑南华虎眼一瞪,吓的警卫员一个激灵,扯着嗓子喊了声“是,处长!”就跑了进去。黑南华气不压身,要是今天不把这小儿子制服,他就回家种红薯!
就在这时,从院子外跑进来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军官,一见这样的场面不但没有惊讶反而流露出意料之中的无奈,一边说一边走过去:“爸,有什么话不能回家说,非要把楚聿打残了你才甘心?”
黑南华瞪了一眼大女儿,一肚子的火气发不出去,就把矛头调转了方向:“你早知道他挖门盗洞的要去警察局是不是,你是老大,平时怎么教弟弟的?”
“爸,你别拿我撒气,这事我可不知道。”说完,黑楚凝蹲下身子扶着弟弟,劝慰着:“赶紧跟爸认个错,先回家再说。”
当爸的绷着一张脸就等小儿子服软,这孩子打小就倔强,尤其是在人前死都不肯低头,现在有他大姐给了台阶下,混小子就该知道老头子的厉害,认错道歉。
黑楚聿撑在地面上的双手放在了膝盖上,握成的拳头在骨节处发了白。这时候他终于肯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爸,对不起,以后我要是再干什么惹你生气的事,肯定隐瞒到底,绝对不让你知道。”
“混账东西,你想成心气死我!”
见爸爸一脚踢过来,黑楚凝抱着弟弟就扭转身体右臂横档一下,硬是接下了父亲的一脚。
“姐,功夫见长啊。”
“你闭嘴!让你跟爸认错不是让你气他。”
黑楚聿见姐姐的手臂红了一大片咂了一下舌,开口就对父亲说:“爸,三哥也是警察,你怎么不管他?”
姐姐心说不好,这小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老爸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了。
“因为我早就被赶出黑家了。”
在黑南华气结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大大方方的走进来一个人,正是他在四年前赶出家门的三儿子——黑楚文!
大姐见到三弟非常的惊讶,这惊讶中又夹带着大半的喜悦和紧张,而跪在地上的黑楚聿见到三哥却是兴奋地不行,开口就道:“三哥,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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