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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自在_第1章

    悠然自在 BY:若宜

    1

    我姓李，名悠然，字自在。自我懂事的时候起，我就住在一个很大的的放，来来去去的人有很多，都穿着差不多的衣服。男的，都是青色的长衫，女的，都是绣着牡丹，凤凰的图案。我和悠远两个人住在一个很大的院子里。但是，和我们在一起的，只有李公公，春香姐和秋丽姐三个人。悠远是把我带大的人，但不是我父亲，也不让我叫他师父。他说，称谓只是个符号，没必要有很多。所以，她只让我叫他悠远。但后来连这她都比不上我，干脆说教我练剑，一个马步少说也得三五时辰的，总算把我给解决了。我一直怀疑她当时是故意折腾我。不过，确实为我练功打了个好底子。

    我住的院子很大，但是，人却很少，一共才五个人。我住的地方人很少，但是，来的人却不少。来的人无一例外的，都会给我带些礼物，像什么苏绣，玉器，名产糕点等等的，也会照例夸我天庭饱满，将来必是人中龙凤什么的。我听的都腻了。然后，李公公和两位姐姐会把我带出房间，说是大人有事情要商量。不过，那些大人可都没在房间里超过半柱香的时间的。好几次，我和秋丽姐打赌看看进去的人过多久才出来呢。

    不过，秋丽输了几次，就不肯和我赌了，改和我玩躇蹴了。

    “悠远，他们来来去去的，好烦啊！”一天，我在一个大人走后，对悠远抱怨道。

    “小然觉得他们烦？”悠远当时一边品着茶，一边问：“为什么啊？”

    “他们来的时候，老是要塞东西给我，说的话也差不多。然少爷真是人中龙凤，前途无量！”我学着其中一个常来的尖嗓子的声音。“做作！”咬了口梨酥，我评价道。

    “但是，有了他们，你办事会方便多了。”悠远依旧喝着茶，看我听不懂的样子，笑着摸摸我的头。“你才六岁，不急，以后会明白的。我让你看的《尚书》看完了吗？”话锋一转，悠远考起我功课来。

    还有个人，不得不提。他出场的排场最大，身后都跟着一大群的人。他们都称呼他为“陛下”，而我和悠远，则叫他灏（hao）龠（yue）也只有他，老远我就能认出来，因为，他的黄色衣料是最醒目的。也只有他，不会给我礼物。但我讨厌他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他让我从心里畏惧，不自觉的会对他叩拜。也因为，他住下的那天晚上，悠远便不会给我说故事，不会和我讲玄学卦术。所以，有次，我趁哄我睡觉的春香和秋丽都睡着了，便溜下床，跑到悠远的房间。在门外的时候，我便听到里面传出奇怪的声音来。你想，半夜三更的，听到些古怪的声音，有多可怕？但我还是勇敢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悠远？”我顺着房间里的声音找过去，试探的叫了声。

    “谁！”床上裹成一堆的东西突然动了，灏龠的脸现露了出来，整个人将悠远挡在身后。一看是我，立刻气得大叫：“出去！”怒发冲冠指得就是他那样吧。当时我想。

    “我要悠远！”我不甘示弱，也瞪回去。

    “悠远是我老婆，你少和我抢……”没等他说完，一个拳头毫不客气的敲在他脑门上，让他收声。随后，悠远的脑袋也露了出来。

    “小然，过来。”悠远对我招招手。

    “不许！”灏龠霸道的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

    “你和个孩子争什么？”悠远不满意的瞪向灏龠。

    “争什么？当初你带他的那十个月，我可是连碰都不能碰你，我……”

    “在孩子面前，你瞎嚷什么呀！”悠远要伸手抱我，却被灏龠硬拦着。

    我站在床前看他们你挤我推的，小嘴一瘪：“哇……我要悠远……哇……哇……呜……悠远……”孩子最大的好处是，你可以耍赖。

    很久以后，悠远不得不对我承认，我那时确实很杀风景，打断了他们的某个运动，导致两人都差点肾亏……

    不远的春香、秋丽听到声音，立刻就赶了过来，连李公公都来了。当他们看到当时的情景，吓得立刻跪下磕头，说着：“奴婢（才）该死，奴婢（才）该死！”和我的哭声都快成唱戏班子了。

    “好了，好了，快把悠然给带走！”受不了这魔音，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他们把我带走。

    我被李公公抱走了，临走时，我听到灏龠对悠远说：“远，你别生气啊，我也是为我们好啊……”

    今天晚上他是别想太平的过了。想着，我嘴角上扬了个弧度，虽然说鼻子还在抽气着，但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

    这样，我无忧无虑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十二岁为止。

    离开我十二岁的生日还有两个时辰的时候，悠远对我说，我们要去旅行。半夜，带着我骑上马，在和李公公、春香和秋丽道别之后，变纵马跃入了黑暗中。

    我十二岁的生日，没有庆祝，只有无尽的黑暗，耳边呼啸的风声是给我的道贺，飞逝的路景是给我的礼物……

    2

    一路上，悠远马不停蹄的赶路，先是走陆路，后来改走水陆。终于，来到一处风光艳丽的水泽之乡。这里从此成为我的故乡。

    悠远在山腰处布置了个八卦阵，为的是不让人找到山中我们的住处。

    我知道，那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悠远什么都不说，还是一如既往的泡茶，教我各种学问。唯一不同的，只是少了个人，多了根萧。悠远时常拿着萧，看着南面的方向，想事情想得出神。

    四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的，我从一个半大的豆丁，顺利的脱变成少年了。四年的时间，让我从悠远这里学到很多，文能谈古论今，武能逃跑保命。

    悠远常说，我太小看自己的本事了，可我觉得自己的本事就这么点。

    两年前，在我及冠的时候，悠远告诉我，我属于一个很特殊的族群。他们没有血缘的关系羁绊，却有着更深层的东西来维护。他们族人的诞生，是由灵魂的分化而来。所以，你不知道自己的族人是什么样的肉体，却能从灵魂深处的联系中感受到。年长的族人会教授遇到的年幼的族人知识。这个种族有个很特别的地方，他们都博览众学，却一生只效忠一位。他效忠的或许是一代枭雄，或者是奸商，又或者是天之娇子……不论好坏，都只是这一个人。

    我说，那么灏龠就是你的那个人吧？

    悠远继续说，族人都没有什么好的下场，所以，四年前的事情，他早就料到了。“他们居然说我要害他，真可笑啊。”最后，悠远只是感叹，却还是没说当年出了什么事。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永远微笑的悠远流眼泪。我想，我要遇到的那个人，是否也是值得我为他流泪的人呢。

    时间又过了两年，我要离开山上，去尘世找我要遇到的那个人。“人海茫茫的，我从哪里找去啊？”我对悠远抱怨。

    “你见到了就知道是他了。”悠远不理我的撒娇，甩手扔给我个包裹。“钱，自己到钱庄去取。其他的，自己看着办吧。别把小命玩完了，记得回来看我啊！”

    3

    我说你走之前不能说点好听的？起码也来个感动的道别吧？回答我的是悠远随手泼出的一碗冷茶。

    就带着悠远给的那个小包裹，我潇潇洒洒的下了山。说实在的，我对下山的目的没什么明确概念。说是下来找自己的真命天子的，可是天大地大的，谁知道他在哪个山沟里啊？所以，我决定，先回南方见些“故人”去。当年的事情可是突发的很，知道内情的悠远又不肯开口，只有自己去查了。以后还能当说书的材料呢。当个巧舌能簧的说书人，可是我的愿望啊。当年悠远教我那些天文地理外加三国武侠的，我还以为悠远是想让我当说书的，才下了这个宏愿的。结果，灏龠知道了后，狂笑不止，而悠远只是劝我再考虑考虑。

    打定主意，我招来茶篷的老丈给了茶资。拿起桌上我装算命的布挂，往南面走去。

    一路上走走看看，足足用了两个月才到我的目的地，当今天子的皇城――长安。一进那城门，便知道这里和其他的城镇可是不同的。鳞次栉比的楼房，繁华的街道，吆喝叫卖的小摊。我一口一个冰糖葫芦的，也不管街上其他人的侧目，以及流鼻涕的小豆丁对着我手里的其他几根红彤彤，散发着甜甜果香的糖葫芦的垂涎欲滴的表情。想自己和他们一样大的时候，吃的尽是些好看花哨的糕点。可是再怎么好吃的东西，多了也会腻的。反而是现在这些小摊位上的民间小吃新鲜些，想这糖葫芦有山查的酸又有冰糖的甜，吃多少都不够啊。自己小时候没吃过，还真是损失呢。

    跺着步走进客栈，正好最后一口的糖葫芦塞进嘴里。略带不舍的将圆骨碌的球体咬碎，酸酸的汁混合着甘甜的果香流过咽喉，真是特别的滋润啊。眼角看到窗口有桌人很特别，几个大男人围着张桌子，但不坐下。一张方桌子上只坐着一个人，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该是个大富人家的子弟吧，看他那身装扮，估计还是个什么爷呢。这种人我可惹不起。别开眼，我叫来小儿，准备祭我我的五脏庙。记得以前听说这里的香酥鸭不错。喝着茶，我等着小二快点上菜。

    有人看着我。这是我喝下第二杯茶时的感觉，而且这视线还是好不掩饰的看。这视线扰得我把茶杯拿在受里，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对上那股视线，却发现，看我的人正是那位窗口的公子爷。他看到我也看向他，居然连吃惊受吓的表情都没，还，对我点头微笑！出于礼貌，我也对他回礼一笑。常人的话，只有两种反应：不再看，或者直接过来打招呼。可这位爷果然不是普通人。他两个行动都没采取，依旧我行我素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下酒菜似的，看着我喝酒！（-_-b）

    除非我是天生迟钝或者和他一样我行我素，否则，没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安然的吃得下饭，喝得下酒的。“小二，把饭菜送到我房间里吧。”在衡量了下流浪者的我和权贵（应该是）者之间的差距后，我决定用三十六计中的上策――溜！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关上房门，我松口气的坐到床上。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是第一次给人家盯着看了，但是只有那个男人的眼神，让我承受不了。总觉得这件事不是我躲就能躲掉的。咚咚的敲门声把我从发呆的状况中拉回来。小二把饭菜摆上桌后，就退了出去。看着一桌的丰盛，我不禁食指大动，不一会儿工夫，桌上就一扫而空了。打了个饱嗝，我不觉有点困倦。合衣倒在床上，很快的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