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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逝

    “呜呜――”夜,寒风飒飒,银装素裹的黎国皇宫,此刻格外静谧,不知是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声音还是女子低泣声,竟让人心底生凉。 [握住大红镶金边灯笼的手微微发抖,一旁的珠儿却是胆大心细,借着清冷的月光朝她暗暗瞪了眼,翠儿见状偷偷回头看了眼身后大红貂裘宫装女子,对上那双眼角微微勾起的美目,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因为后者轻轻问了句,“怎么,翠儿你怕了?”

    声音如出谷黄莺,然而透着凉意,但是那双美目却是闪着无法掩饰的喜悦疯狂之色。

    “娘娘――奴婢没有……”翠儿咬紧唇瓣,再不敢表现一丝一毫地怯意。

    宫装美人儿肤色胜雪、模样若娇艳的三月芳菲,高高的发髻用八尾金陵凤钗固定,身上环佩铃铛,荣用华贵却不艳俗,反倒衬出她优势性的娇弱美艳。只是美目之中的戾气太甚,朱唇牵起的笑意在这寒冷的冬夜,让人望望之生寒。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黎国皇帝黎湛的宠妃雪妃――雪姬。

    雪姬望着朱红金边烫的三个大字“永乐宫”,眼底恨意一闪而过,珠儿和翠儿退到一侧,身后的两太监上前推开厚重的宫门,沉闷的“吱呀”声响起,扑面而来的气息中带着血腥味,让雪姬精致的脸上露出兴奋之色。ong>高长歌,你也有今天啊!

    走过长长的长廊,永乐宫黑漆漆一片,一路上竟没有一个宫人,待踏进寝宫,掀开珠帘看到那卧床的病美人儿时,翠儿心尖仍忍不住颤了颤,珠儿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点灯,翠儿咬了咬牙,乖乖去做。

    一室光亮,橙黄的光打在床上女子脸上,那张即使了无生气,满是病态白,却仍让人见之难忘的绝世容颜一下子暴露在人前,除了雪姬,珠翠二人以及两太监都忍不住心里发颤,高长歌,黎国皇后,这位绝世容貌与超然智慧,才色双全的传奇女子,从来都是他们这些卑微如蝼蚁的宫人远远观望的贵人,此刻却身边无一人服侍,虚弱得吓人。

    “高长歌,呵呵,悄悄,我们最最尊贵美丽的皇后娘娘,竟沦落至此啊!”雪姬望着这美丽的面孔,心底的恨意直达眼底,滔天而来,伸出葱白玉手,钳住病榻之人的下巴,女子蹙眉悠悠转醒,目光凉凉地盯着雪姬,毫无惧色。

    高长歌艰难地支起身子,却连这小小的一个动作都无比困难,咬着牙,须臾,一身冷汗,身上的皮肤,火辣刺痛。雪姬很是满意这样脆弱不堪的高长歌,与往日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截然相反的落魄无助,让她眼底的火焰跳动更甚,精致的面容都狰狞起来,伸手将锦被挥去,看着只着单薄的沁着血水的亵衣的高长歌,尖利的笑了起来,“怎么,你在瞪我吗,‘皇后姐姐’……哈哈,你看,这偌大的永乐宫都没人了,那些忠心与你的都被本宫一个一个折磨殆尽,还有你信任的引玉,现在呢,成了陛下的妃子啊!高长歌,你怎么就这么蠢呢,这么容易信任女人?”

    眉山远黛,凤目朱唇,肤若凝脂,长发如瀑,高长歌无论何时都是绝美无可比拟的,曾有画师赞她一笑百花失色,世间美色皆不能和这女子比拟,更遑论她拥有男子都自叹不如的智慧谋论。即使此刻落魄至此,她也淡淡地看着雪姬,良久,她清冷如玉的声音才响起,“雪姬,你害死我腹中孩儿,残害我身边人,我高长歌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那淡然的凤目中最终被浓烈的恨意和凉意取代,清冷不失威严的声音竟是让得意的雪姬下意识心中一凛。

    也只是一瞬,雪姬就恢复笑容,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高长歌,一字一句道,“哈哈,被你深爱的夫君废去武功、拘禁寝宫的滋味如何?”成功地看到一向气定神闲的女子一瞬间青白屈辱的神色,雪姬心情大好,继续在她伤口上撒盐,“你不知道吧,打胎药,是陛下下令让你喝下的。哈,高长歌啊高长歌,你为了这个男人付出十年,你十岁认识他,帮助他一个冷宫皇子一步一步掌权,陪他上战场杀敌,为他出谋划策,这天下谁不知道,黎国是你帮他打下的江山!作为女子,你的名气却远不比他这个出色的帝王小,甚至更盛!可是结果呢?还是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女人啊,还是不能太强,尤其是这帝王的女人,你以为,他会就因为我区区几句挑拨就大怒拘禁你?可笑,他早就不信任你了,‘女主祸国’,帝王生性多疑,他怎么允许枕边人威胁他的江山呢……”

    雪姬的话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高长歌面色苍白如纸,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双手死死抓住床沿,死死咬住唇瓣,直到口中血腥味弥漫开来,最后喉头一阵腥甜,“噗”,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素白锦被。

    翠儿吓得差点失声尖叫,被珠儿死死捂住了嘴巴,珠儿的手也抖着,听到这样惨痛的真相,饶是她们这样的外人也心寒,更何况眼前这位皇后娘娘。

    高长歌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睛竟开始滴血,珠儿和翠儿生生忍住晕倒的冲动,雪姬也是惊了一惊,笑容变淡,神色复杂地看着狂笑的高长歌。

    “我高长歌就是做鬼,永坠地狱,也要向你们这些负心人讨回我父兄、孩儿、心腹之仇,不报此仇,死不瞑目!哈哈哈哈……”黎湛啊黎湛,那个口口声声说过会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最终竟是他硬生生斩断她所有信念,哈哈哈……

    “娘娘,娘……娘,皇后,皇后娘娘……断气了!”良久,年长的太监上前,伸出手指探了探双眼滴血,睁大眼一动不动的女子鼻翼下,惊呼。

    绪元三年,元敏皇后,高氏长歌,薨,举国哀恸,彼时刚大胜归来的帝王闻讯一病不起,对外称,皇后乃是病逝,皇上醒来下令封了永乐宫,皇后下葬皇陵,谥号元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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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馥笙

    “听说了吗,镇南大将军以下犯上,伤了当今圣上,皇上一气之下将他关进天牢了……”京城消息最灵通的“八海茶馆”内,中年布衣男子边喝着茶边小声同身边的友人说道。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友人问,“镇南大将军和当今圣上不是总角之交吗,怎地会?”

    中年男子给了友人一个“鄙夷”的眼神,绘声绘色地说道,“这你还不知道啊,还不是因着永乐宫去了的那位主子……那位主子不明不白地染了恶疾撒手人寰,这圣上和将军一回京得知这消息,两人别提多伤心了。圣上忧思成疾,病愈了就下令封了永乐宫,宫里那些从前伺候那位主子的也都死的死,遣送出宫的遣送出宫了,谁都不敢在陛下面前提呢!这不,头七一过,朝政恢复,镇南大将军就找陛下理论去了,结果两人说着说着就大打出手……”

    “这大将军也太大胆子了!哎,说起来那传奇的一国之后,怎么就突然去了呢!”

    “可不是吗,就这么突然去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_._.說_._.網<<<$]所以大将军觉得这事有蹊跷,估摸着,和圣上脱不了干系啊……大将军是那位主子的同门师兄,两人自小认识,将军至今未娶,这心中存着什么心思,怕是除了那位主子,旁人也都知个七八分……从前那位主子在的时候,皇上不好乱来,现下,皇上没了忌惮,也不知会怎么处置将军。[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

    在他们身后那桌的一女子却是一字一句都听了去,只见女子头戴黑色斗篷,一身灰色布衫,掩住了容貌,只是从婀娜身段可看出是个妙龄少女。只见女子握着青瓷茶杯的手指蓦地收紧,掩在斗篷下的双眼不知在看什么。良久,掏出一锭碎银,轻轻放置桌上,起身,悄然离去。

    街上都在说镇南大将军冒犯皇上被关押的事情,三月的天,本该转暖的天气,女子却是望着天轻轻环住胳膊,然后往没人的小巷走去。

    从前那位主子在的时候,皇上不好乱来,现下,皇上没了忌惮,也不知会怎么处置将军。

    女子回想着刚刚那位中年男子的话,不由心中一阵钝痛,她“死”了,那人竟是连情同手足的师兄都不放过了吗……

    走到安全的歇脚处,女子摘下斗篷,烟雨月色般的倾城容貌露了出来,竟和高长歌的模样无二般!只是这张脸明显比已故的高长歌显得年轻几岁,柳眉比高长歌的眉目间的神色温婉些,眼角下一颗朱砂泪痣颜色鲜艳,这分明是十七岁还未嫁人的高长歌,又分明和高长歌不太一样。这朱砂泪痣,便是脸上光洁无痣的高长歌所没有的。

    但是,这人还真是高长歌,只是灵魂还是那个人,这身子却不是她的。是的,高长歌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长歌是附在这具与高长歌模样**分像的少女身上的一抹孤魂。

    两个月前,高长歌醒来,就发现自己没有死,身体是死了,但是灵魂却附在了别人身上。渐渐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实的高长歌坚信她的重生是上天可怜她的惨死,让她重来一次,报仇雪恨!

    “从现在起,我不再是高长歌,我是周馥笙。”周,是取了师兄周轶的姓,平阳王府已经没了,父兄死了,她亲近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现在也只有周轶了。馥笙,复生,周馥笙。

    扯扯嘴角,高长歌,周馥笙冷冷地笑了,凤目里凛然的冷意和杀气,“黎湛,雪姬,引玉,还有那些背叛陷害我的人,我一定,让你们千倍百倍地偿还我的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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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故人

    是夜,八海茶馆后院,只见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轻轻扣了扣一间隐隐有些烛火的屋子的门,有规律的前三后四,声落,里面传来低哑的女声,“进来。( ”

    老板微微推开一点门,只容自己进去的大小,很快地进去,又轻声关上屋门。

    只见老板一改人前的奸诈的商人气息,脸色肃穆,挺直背脊,单膝跪下,双手抱拳,低声铿锵带着几分武夫气魄,对着背对自己负手而立的黑衣女子,“门主,小人已放出消息,百姓都知道周将军同狗皇帝为何起争执,现在百姓都称赞周将军重情重义,相信碍于众口,狗皇帝也不能将将军怎么样。”

    黑衣女子身量比一般女子显得高些,转过身,不施粉黛的素颜也有一番风情,这模样反倒有男儿的英气飒爽,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色极淡,抿唇不语的样子有些冷然,眸中凝着冰,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不可接近的冰山美人。

    “干得不错,起来吧。”声音不似一般女子的清脆动人,有些低哑,却并不难听,反倒同她长相气质相得益彰。她微微抬手看着手背上拇指大小的黑色蝴蝶刺青,沉吟,“有月门主的消息了吗?”

    提及“月门主”时,面上才有了一丝动容关切之意。

    “属下派出的人还没找到月门主,月门主带去追查断魂堂的人无一生还,而月门主,不见踪影……”茶馆老板,不,准确来讲应该叫他阿张,蹙眉回答。 [

    空气中有短促而细微的一声叹息,抚音耳力极好,凤阁之中她的武功最高,即使在和属下说话,这细小的动静却还是逃不出她的耳力,双眸一敛,轻轻动了下手指,只见一粒袖扣被她打出,“咻”一声击向头上的屋顶,原来那有一片砖瓦被移开细小的缝隙,预料中的闷声没有传来,抚音高声道,“何人鬼鬼祟祟在屋顶偷听!”

    阿张脸上也闪过杀气,抽出掩在腰际的武器,正要喊出院内四处隐藏起来的门人,不过被门外的声音抢先一步,制止了。

    “阿音――”像是风中传来般飘渺的一声轻唤,原本一身戒备杀气凝聚的抚音眼波一闪,心中一阵激荡,然后还未做出反应,便听得门外之人清丽悦耳的声音继续说道,“萧风送吟雪,清泉还引玉。抚音琴瑟起,弄月几何休……阿音,你可还记得?”

    “门主……”阿张不知门外之人说的什么意思,只知道门主身形稍显不稳,竟是满面震惊,素来冷漠的神情此刻消失殆尽,不禁有些担忧地出了声。

    抚音只觉自己连手指都在颤抖,想要发声却觉得喉间钝痛不能出声,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您吗?您没――”

    门外女子却是冷静地打断,“我们单独说话。[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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