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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当他有了些许意识的时候,神智还是昏沉沉的。

    眼前一片黑暗,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脑海里有个念头不停地循环着,反复且坚定地告诉他:他叫菲尔德。

    菲尔德?

    谁是菲尔德?

    他心想:是我吗?可是这名字怎么这样陌生,好似第一次听到一般。

    渐渐地,他混沌一团的意识,开始清晰起来。感官缓慢恢复后,他首先是觉得异常窒闷,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也不知自己是死是活,身在何方。

    随后他似乎知晓般,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是死了的,说不定变成了孤魂野鬼,再也不能去轮回了。

    然而这孤魂野鬼如何游荡的路线他还没想好,突然间一阵锐利的疼痛从身下传来,他惊的倒吸一口气,随后便发现,一个简单的呼吸的动作,他做起来也颇为费力,因为――他吸不了气了。

    如果他的感觉没有错,他的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心中一慌,即便身体无力,也本能地挣动起来。( )这才惊觉自己被固定在了床上,身后有股大力,正死死地按着自己。

    接下来,他才慢慢有了其他的知觉,他的双手反手被绑在身后,手腕大概被缚着,一动不能动,双腿并拢,似被捆着,身下一片柔软,他整个人大概是趴在床上。

    然后他整个人就不好了,是真的不好,这知觉慢慢恢复,他才察觉出自己浑身发热,那是一种不自然的热度,仿佛由静止猛然提至光速一般,难受的让人窒息。身后粗暴动作,带着他整个人颤抖不已,他的感觉渐渐复苏,但身子却是从头到脚都被缚住,整个人趴卧在床上,只能随着动作被一次次深深压进柔软蓬松的床被里。

    他一边浮浮沉沉,一边用所剩无几的意识想,这是怎么了?他不是死了吗?死了的人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似乎是为了回答他的疑问,身后那箍在他腰间的双手,改为抓住他紧实的皮肉,大手用力地攥紧肌肤,把那柔软的浑圆向两侧掰开,折磨人的动作更加凶猛,似乎身后这人眼里只有那个地方,再不顾其他。

    他被人牢牢按在身下,身后那人矫健如豹,低下头亲吻舔咬他的脖颈时,像是在享用从未见过的极品美食一般,**中带了几分急切的意味。

    那人动作猛了,他便不受控制地从鼻间逸出轻哼,嘴被堵住,他只能大力地靠着鼻子呼吸,鼻翼一翕一合间,整个房间里便不时传来呜咽与呻/吟,恍惚间他只听见自己的声音,身后那人如此卖力,却是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只是间或有沉重的喘气声,悬在他的脑后上方。

    他心想,怎么?我死也不得安宁,还要受这般煎熬么?

    越到后来,身后那人便好似发了疯一般,失去理智地猛烈撞击着他,他的胡思乱想也就总是被迫打断,最后,他在身后那人暴风侵袭般的挞伐下终于又失去了意识。

    他陷入黑暗,等再次有了光亮的感觉的时候不知过了多久,但这一次,他清楚地知道,这是在梦里。

    他面前是个黑发大眼的男孩,正在灯下埋头苦读,一笔一画认真的样子,让他觉得好笑。

    画面一转,男孩长大,带着羞涩微笑的脸上洋溢着憧憬希望,在亲人的目送下,踏上去往大学的火车。再然后,男孩脱去青涩,脸上是意气风发,带着一颗雄心壮志走入工作岗位。

    他才华横溢,思维敏捷,有胆识有魄力,很快被赏识被看重,本以为已经扬帆启航的人生,却远没有他想象中的美好,权力倾轧,派系斗争,手握生杀大权的上位者,为了大局,不得不弃卒保车,即便他是颗训练有素不可多得的棋子,被抛弃的决定也只在须臾之间就定了下来。

    所以难得的休假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开着车本打算去看心脏不好的母亲,直到一辆油罐车打着斜朝他撞来的时候,他才有些恍然,一切哪会这般巧合?

    剧痛伴着炙热袭来时,他想,如果有来生,他再不要锋芒毕露,再不靠着别人来实现自己的价值,他要变强,要把命运死死地攥在自己手里,强大到无所顾忌无所惧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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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未知的世界

    这是一间装饰华美的八角房,圆圆的穹顶上画着色彩对比强烈的壁画,嵌在四周墙壁上的八根罗马柱高大瑰丽,上面蜿蜒缠绕着长满尖刺的荆棘,那枝蔓荆棘间布满了一朵又一朵类似玫瑰的花,却是黑色的。[]就连墙壁地毯上的装饰花纹都是黑色,让人环顾一圈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屋内虽然华丽,但却没有过多的家具陈设,只有一张圆桌,两个细脚高背的软椅和一张优雅又充满复古韵味的橡木方床。

    那木床摆在屋内一角,此刻床上坐着一个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他身形纤弱,一头棕色的长发垂在腰间,散落在白色的被子上,看上去有些羸弱,他有一双明亮的杏眼,大大的眼睛里是一对碧绿色的眸子,但此时这双迷人的眼睛却是直愣愣地盯着那柱子上的黑色玫瑰瞧,乍一看去,直让人以为他是个不会说话也不会动的玩偶。

    过了许久,那双如上等翡翠般的眸子终于颤动了一下睫毛,他这一动,好似整个屋子的摆设都被他牵动了一般,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呆愣的菲尔德如梦初醒般缓过了神,他醒来有好几天了,不知道这里是什么鬼地方,但从他现在坐着的大床远不如梦中那般柔软来看,他不是做了个怪梦,就是在昏迷中被换了个地方。

    如今他被关着的这个地方着实有些奇怪,这屋子的装饰怪异不说,这里的人也是操着一口奇怪的方言。

    这几天,他只见过一个负责送饭的男孩,那男孩有着灰色的头发,圆圆的小脸每次都板着,跟他统共也就只说了三句话,他却一个字也听不懂,反过来他问那男孩儿这是哪里?那男孩也是满脸疑惑,只是手指着一个黑色的瓶子瞪着他,仿佛是让他必须喝掉的意思。

    这地方这样奇怪,他哪里敢随便乱吃乱动,便对那男孩拿来的东西看也不看,如此不理不睬两日,到了今天那男孩果真没有按时来送水送饭。

    此刻,他伸出手臂,低头看着那有些细白娇嫩的手腕上,还有着为褪去的青紫痕迹,心中叹道,还能活着就好,即便换了个这样的身体,他也已经别无所求了。

    是叫菲尔德也好,是被人囚禁也好,只要他的意识还在,他就会活下去,无论有多艰难。

    他正低头沉思,只听‘砰’的一声,白色的雕花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他,或者说现在的菲尔德被惊的一抖,下意思地抓紧被子,转头往门的方向看了过去。

    白色的对门突遭横祸,无辜地煽动,似乎那浮雕的花朵都跟着颤抖起来。

    菲尔德在门扉来回摆动间,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人,那人身后跟着一个男孩手中还端着码得整齐的托盘,正是这几日见到的那个灰发男孩。

    踹门那人身形笔直挺拔,即便远远看上一眼也很难让人忽略他的存在,他似是一打眼就锁定了床上的目标,也不管因他的怒气来回摇摆的两扇门,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说来也怪,菲尔德眼睁睁看着那人走过之时,随意地一挥手,那原本还在顺应惯性来回摆动的门便倏地停住,好似瞬间被定格了一般。

    这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到了近前菲尔德才看得清楚,他瞪大了眼睛盯着这人,只因长得颇为乍眼,竟然是一头蓝色的短发,细看之下,他的眼睛竟然也是冰蓝色的。这,这,这莫不是是山的那边海的那边的‘蓝精灵’?

    菲尔德心中吃惊,只盯着面前这人看。

    他盯着别人,那人也在瞪着他,只见这蓝发年轻人眼神未变,仿佛如打量商品货物般看着菲尔德,侧头对身后的人道了句:“他什么都没吃吗?”

    菲尔德警惕地瞪着眼睛,心中却惊奇不已:自己居然能听得懂这人说话。

    只听那人又问了一句:“药也没给他喝?”

    那灰头发的男孩似乎很怕这人,是低着头唯唯诺诺地答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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