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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子

    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书名记录我的异父异母的亲朋友张小乙光荣而伟大的一生，如按鲁迅先生所写《阿q正传》中的说法，人以文传，文以人传，张小乙微如尘世一芥子，而我亦以做木工活为主，似乎正该我这样做木工活的人为张小乙做传，怎么说张小乙呢，想当年，这小子问我鲁迅姓什么，鲁迅姓鲁呗，这小子非得说姓周，这小子笑话我是星盲，以为我不知道周迅是明星，总之我觉得以我这样水平的人为张小乙做传也算是文得其人吧，谁让那时他笑话我了。

    虽然张小乙的父母起早贪黑的给张小乙起了个小乙的名字，可是张小乙却经常干甲天下的事。所以说我在为张小乙做传的时候，就发愁起个什么响亮的名字呢《张小乙正传》，比照《阿q正传》、《阿甘正传》，虽然这两者说的都是不靠谱的阿q和阿甘的一些事，可我的这朋友张小乙不但有这些不靠谱的事，而且这些不靠谱的事对张小乙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一生干的事还有许多甲天下的事，比如泡到了北大的校花，北大的校花算神马，我也有点不服气，可是更可气的是他竟泡到了日本东京大学的校花。泡妞这事哪个男的没有呢，不对，是想泡妞的男的哪里没有呢，这对张小乙来说都不是个事，我认为真正叫事的还是美国总统亲自给了这小子五千万美元，唉，可惜的是，这小子是五两的命，非得吃一斤，弄了个长生不死药吃，可是你得把这长生不死药配全再吃啊，本来据这小子自己说，他是秦国张仪转世，结果着急吃这长生不死药反而送了这小子的卿卿性命。当然这小子死前做的大事也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比如说帮美国找到恐怖大亨拉丙，比如说制止了两个大国的火并，比如说他曾想游说各国放下炸弹，立地成一国，要看他干的这些大事堪比成吉思汗，堪比希特勒，而写他们的书都叫大传，那么我也不妨借用一下，就叫《张小乙大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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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乡遇故知

    我作为一个小木匠，每天风里来雨里去为人打造家具，现在这活不好干啊，有点钱的人们都去买品牌的家具，可是家具外表的光鲜不代表着里面的实诚，好了，说这些有私下里给人家面汤里下蛆之嫌，还是说自己吧，眼看着我这个职业就要消亡，我已经等在桥头半个多月了，没有接到一个活，再这么下去，我吃饭都要成问题了。

    今天我决定吃完饭就去家具厂应聘，好歹我得养活自己啊，为了给自己增加点信心，狠了狠心去了我心目中高档的一家餐馆，屋里窗明几净，饭店里的小妞戴着干净的白帽子，蓝色开领小褂外加粉色灯笼裤，在桌间穿梭，一个个水灵灵的，我的梦想不大，只要有这样一个妞做老婆就可以了，可是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只能望妞兴叹了。

    饭店里的人很多，在北边角上一个正在看报纸的人旁边有一个空座，我走过去坐了下来，那个人看了我一眼，对旁边的服务员大声的嚷道，“服务员，我点的饭怎么还没来。”“好了，马上来，马上来。”服务员一边说一边上我们这桌走过来，脸上满是微笑，服务员对着我说，“你想吃什么，就你一个人吗？”

    妈的，我倒想再有个人陪着我呢，可是我自己吃饭都要有问题了，再说我想吃的你这都有吗，油炸大鲸鱼有吗，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自己这**丝式还是老老实实地看菜单吧。妈的，一碗炸酱面要十五元，靠，我在外面三元一碗的板面我能吃五顿呢，自己心中对上这个饭店来有点后悔，不过一想反正下午就去找工作了，尝一尝这十五元一碗的炸酱面和三元一碗的板面有什么不同吧。服务员在单子上划了几画，走了。

    一会儿看报纸的小伙的米线也来了，他放下报纸低头吃起来，我百无聊赖的向四周看着，盯着美女意淫一下，都意淫了三回了，一碗炸酱面还没端在我面前，是上磨坊磨面去了吗？没法子，谁让你不点菜和酒水呢，挨着我的小伙一边看报纸一边慢悠悠的吃着，我也瞅了一眼，不过这一瞅改变了我未来的生活，也让我进入了一个新奇的世界，比当年陶渊明一下子进入桃花源还奇异。

    好了，先说说我看到的是什么吧，急招会制作古典家具的木匠一人，如制作使本人满意，付一百万工钱，后面写着一串电话。这让我目瞪口呆，这实在是让我想不出这里面有什么骗局。如果说是富婆一百万求借种，还有可能是骗局，可我实在想不出一个招做家具的木匠，他会怎么骗，除非他是想要你的器官。不过这一百万太诱惑人了，对我来说身上装着两个肾都觉得有点奢侈的人来说，我想他骗不了我什么，就是骗我也想学一学他是怎么骗的，实在不行，我也去走骗人这一条路，总不能大活人没有饭吃饿死吧。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口，我的炸酱面来了。我狼吞虎咽的吞下面条，也顾不得品尝它和板面有什么区别了，好歹我这人记忆力比较好，那一串电话号码我看一遍就牢牢的记在我的脑子中了。这也是我聪明的地方，这些年来，无论出什么新式样的家具，我看一遍基本上都能仿制出来，甚至ipad我也能用木头做的象真的一样，只是它不用电，屏幕划不开罢了。我的破电脑的外壳就是我拿木头做的，里面的东西是我花二十元买的，说来有意思，我在一家给其做衣橱，两口子打架，把电脑从窗户里扔出去了，幸亏是三楼，扔到了楼下花池旁，只是电脑的外壳碰到水泥地有点损坏，这家最后把这台电脑二十元处理给我，我回家做了个木头盒，diy的很不错。好了，打住，有点扯远了。

    我拨通了这个不知是福还是祸的电话，电话那头一个听起来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家伙接的，他问了我几个问题，问我能照着图样做家具吗，会雕刻吗。这些对我来说就是一碟小菜，他告诉了我一个地址，我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这是一个高档的小区，里面的楼都二十多层，我敲开了十八层靠楼梯的一户人家的门，给我开门的是和我差不多的一个小伙子，我有点惊讶，“是你想找个打家具的吗？给一百万？”“是我，不相信我有这个实力吗？”等我看到他薄薄的嘴唇上一颗绿豆粒般大小的黑痣，还有那粗重的眉毛下压着的细长的小眼睛，我有点惊呆了，在这一刻他也愣了一下，“你”，我们俩同时说出这个字，指着对方，这真是我那同学张小乙，记得那年听到一个传言说因为这小子上网他父亲把他打死了，那时老师都这么说，吓得我们这些遵纪守法的好孩子上网吧都不敢跟大人说了，后来听他们村的人说只是他父亲差点把他的腿打折了。

    我低头看了看他的腿，没看到拄拐，和我们正常人一样，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我说，“你是小乙。”张小乙笑了，“哈哈哈，小木匠，我们同学那阵你自己买不起铅笔盒，你自己用小木块做了一个抽拉的铅笔盒，那时羡慕的我啊，真想拿我爸给我买的塑料铅笔盒和你换，还有那时你从家里带的凳子都是折叠的，你说是你父亲给你做的，后来一打听干脆是你小子自己做的，你小子现在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我们边说着话，边随着张小乙往屋里走，他乡遇故知，我很好奇，这个二货，现在怎么这样了啊，我急于想知道这个二货这些年的经历，说他是二货，他可是名符其实的二货啊，当时刚上一年级，老师点名，张二，这时只见我这个嘴唇上长着一颗大黑痣的同学站起来了，“俺不叫张二，俺叫张小乙，你没看见俺写的张一一，上面的一长，下面的一短吗，俺这叫小一。”弄得老师哭笑不得，老师说，“好了，你以后不要这么写了，你就写大小的小，甲乙丙丁的乙，省得让别人看到，以为你是个二货呢。”从此张小乙就有了二货的雅号。

    “你小子现在开始学会在报纸上忽悠人了。”“小木匠，那可是真的，我现在已是大富翁了，过几天美国国安局就会给我再汇来三千万美元，到那时我就是亿万富翁了，现在我用他们先期付给我的一点钱，买下了这小区的六套房子呢，预备给我的女朋友一人一处房。”

    我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小乙，你就别二了，就你这样还亿万富翁，你家里除了这几台破电脑，瞧你这破沙发，亿万富翁没这样怕露富的吧。”没想到张小乙正经起来，他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我说，哥们，我现在可是真正的暴发户，你看我这一层的房子都是我刚买下的，让你做家具就是给这几套房子做，我登完广告后，先后来了七八个木匠，我把我画的家具图纸给他们拿出来让他们看着做，有三个根本看不懂，剩下的几个，我只让他们先做个小件，他们倒是做出来了，可是歪歪扭扭，糊弄公事，就一个做出来外形看着还算可以，可是没有神，都不合我的意，都让我给打发了。”他说的这些话让我在心里感到好笑，这个二货，让我听的云里雾里的，不过他说他有图纸，别的木匠做不出来，这个引起了我的极大的兴趣。

    我迫不及待的说，“我先看看你的图纸。”张小乙打开电脑，我看到电脑里的图形，不由得使我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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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忆儿时鬼马双星

    张小乙打开电脑中的家具三维动画图，家具的式样一件件在电脑中滑过，让我看的有点不可思议，一件件家具有的象古装片中的样式，有的看似简单，但以我做这么多年木工活的眼光看，做出来还真不容易。而让我毛骨悚然的是还有一些像是古墓出土的东西。我开玩笑的对张小乙说，“你这是古装片看多了，还是盗墓笔记看多了，你这是当皇帝的节奏啊。”

    张小乙给我打了个停止的手势，他往外拨了一个电话,“哎，今晚你们都过来吧，我这有一个铁同学。”我诧异地看着他，“你小子想干什么，夜生活很丰富啊。”“哥们，我们今天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今晚我们要好好叙叙旧。这几个妞你看上哪个跟哥说。”我有点瞧不起他了，“你要弄自己弄，着上一身病，你啥都完了。”张小乙笑了，“我说老哥，她们可是良家妇女，我的铁哥们，今晚我主要是想让你尝尝她们做的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从小就遵纪守法，太出格的事警察叔叔还不饶呢。”

    我说，“随你，可是你弄的这些家具图样也没有什么啊，你小子是不是古装剧看多了，才想起弄这么多奇形怪状的家具出来啊，不过这也没什么，只要你有图纸我就能给你弄个差不多。”张小乙笑着说：“当然，这些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我让他们用木头雕出个这样的杯子。”这时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带勺把样的古代酒杯的形状。

    张小乙认真的说，“说真的，老哥，这个酒杯你能用木头雕出来吗？不过你雕不出来也没关系，谁让我们是同学呢，我也一定会让你富贵的。”我对他这句话也是当听二话一样听他说一说，我没敢当真，不过后来这句话他还是兑现了的。

    “木头，你也就是碰到我，你知道得什么样的木头雕你这样的酒杯，核桃木、柏木、杜梨木，你有这些木头吗？你不会用梨木、枣木让我雕刻吧。用这些烂木头雕刻也可惜你的造型了。”张小乙哈哈大笑起来，“你也就知道这些木头吧，好了你先用这块烂木头先试雕一下，我得先看看你的手艺，我可不敢直接让你拿我的好木头雕。”说着张小乙从储藏间拿出一块烂木头来，“你小子考验我，别忘了我上学时就说雕刻高手啊。 雕刻这可是我的拿手活，在我的眼里可是没有朽木的。”这块木头在我手里上下翻飞，很快一个杯子的雏形就出来了。当然环绕这个杯子形状的龙我也雕出了外形。

    张小乙在旁边看着我飞快的雕着这块木头，感叹到，“你小子还没改当年的灵巧劲啊。”“你不要忘了当年我们的鬼马双星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我一边慢慢的雕着杯子的外形，一边和张小乙回忆起我们鬼马双星的年代。我们是小学同桌，我爱玩手工，他爱创造新式游戏，用一个字概括我们那时的爱好，迷是不够的，只有痴才是恰当的，我们也因为自己的爱好成了老师和同学们眼中真正的傻子。

    一次上课，老师讲什么不知道了，不过我看到老师戴的眼镜很好看，于是我就在课桌下用彩泥慢慢的按老师的样子捏起来，现在想来，应该捏的比牛顿第一次做小板凳做的效果好，因为那时我可是下了很大功夫的，为了使其看的更象老师，我就用小刀在他的脑袋上刻上了一副眼镜，不过刻掉的彩泥我没舍得扔，我用手搓了一个小尾巴按在了我捏的彩泥像的屁股后面，反正那时学习也不好，我的座位靠墙又在最后一桌，反正有时间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做完小像我把他摆在课桌上慢慢欣赏我的杰作，也是为的看看我做的小像和老师还有哪些地方不一样。我碰了碰我的同桌张小乙，张小乙正在专心致志的翻牌呢，他看到了那条小尾巴，用手上下摇晃起来。这个动作触发了张小乙旁边的女同学的大笑开关，结果可想而知。后来父母又是找老师，又是找校长，总算是把我留在学校里上学。

    刚才我可能没有说清楚，张小乙在那样窄的课桌上怎么翻牌呢？这就是我的同桌张小乙的厉害之处了，每次发新书，张小乙都是把新书的后皮一撕，然后六折，小刀一裁，用笔在有画的一面写上2、3、4、5、6、7、8、9、10、j、q、k、a然后画上梅花、方片、黑桃和白桃（也就是画个桃子的外形，再画个大小猫，一副袖珍扑克就全活了，这样的扑克大约能使用三个月，有时我做手工，他自己翻牌，有时我们在一起合作，老师在上面讲，我们在下面摸，井水不犯河水。

    当然这样的扑克牌只是张小乙的一道小菜，不过象这样的小菜张小乙每学期有七八道。比如把书中的图片用小刀裁成小块，然后我们玩拼图。比如用纸叠方，然后搭起来。比如让钢笔在桌子上自己直立，让铅笔盒一个角斜立在桌子上。比如用纸叠青蛙然后用嘴吹，让他蹦起来。这些游戏我们是互换的，有时我们就比赛。不过这小子最佩服我的是我在一小块木头上用裁纸刀刻上了语文、数学，字就是按书皮上的字拓印的，我们的作业本封皮都是用这样的印章印上，看着印上的字，自己是很有成就感的。总之，我们认为我们当时玩的游戏都应算是高端的游戏，象打玻璃球、跳棋这类在我们看来都是低端的，我们是不屑一顾的。

    不过，有一次被一个正义的历史老师给逮着了。怎么说这个老师正义呢，每天上课就开始骂这个社会的不公，制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然后就讲报纸上又登出了哪里的贪污犯给逮着了，然后就说这样的人就该枪毙，他的那神情是义愤填膺的。同学们都说我这个老师不当省长那简直是我们中国的一大损失。不过他讲的这些对我们没用，因为他接下来还会让我们划几月几号中山舰事件，几月几号遵义会议召开。总之骂完贪官就又开始烦人，不过还好，他不是老班，我们不怕他，也总觉得他拿我们没辙。我们人虽小，可是分得清我们该怕谁，可是这一次有一点出乎我们意料。

    正是这个看似无害的老师把我俩给治了，并且他还给我俩封了个典型的注定要跟随我们一生的绰号鬼马双星。我们当时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后来知道了这是个香港电影的名字，说的是两个赌徒，通过赌博获得命运转机的故事。我俩当时可是拿着少年赌明天，明天离我们还很遥远。

    好了，现在说说我那个看上去无害的老师吧。我们俩在下面正专心致志的玩张小乙的袖珍扑克呢，可能也是我们太大意了吧，我们在课堂上也觉得是如入无人之境，我们正为要草花还是方片做主而争的不可开交呢，老师的粉笔头已如飞镖般扔过来了，我吓得一低头，可是我这同桌两个手指头一夹，粉笔头正夹在他的两个手指之间，他的这招太让我羡慕了，以至于我十多年后还很崇拜他。当时我偷偷问他，“你这功是怎么练成的。他说，“这是小意思，我常常在家中向墙上打乒乓球，乒乓球这么一打一接就成就了我的大侠梦。”当时我们以为张小乙用手夹住粉笔头，我们不说老师什么，就等于给老师台阶下了，可是老师真是太够呛，不但不顺台阶下，还把我们叫起来，站到最后面听课，并且还说：“我看你俩这样已经有好几节课了，你们这样小，就这样玩，等到你们长大时，有你们后悔的，你们就像是鬼马双星。你们父母辛辛苦苦挣钱就是让你们在这里玩的，没出息！”

    从此鬼马双星的称呼就在我俩身上叫开了，我常常和他开玩笑的说，你是鬼，我是马。这很形象呢，他确实鬼得很。在他手里，书本、笔、小刀、小木棍、小石子，总之一切可以看到的东西在他手里都能变成游戏工具。当然小木棍多是让我雕刻上花鸟虫鱼，那时雕的形不似神更不似，但我们不在乎，我们自己看着乐就可以了。

    虽然我们很有成就感，但是我们也有一点点小遗憾，我们有时在街上看到大孩子手中拿着掌中游戏机，还听说有电脑，电脑中也可以玩游戏，都很神奇，但是我们那时认为这些都离我们很远，不像现在的小孩们托比尔盖茨老先生的富，他的理想说是让每一个人都拥有一台电脑。现在他的这个愿望在很多地方已经实现了，虽然有的小朋友们自己没有电脑，但是有人替他们考虑了，网吧的小朋友们不少呢。

    我们就在这浑浑噩噩、快快乐乐和老师斗智斗勇中过了多半年，眼看年关将至，我们的内心都不自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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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过年关，奔东西

    说实话，我们一年中最怕的是过年，有人逼债？我们这么小哪里会有债务啊。因为这时我的父母要从打工的地方回家过年，张小乙的父母也要从外地工作的地方回家过年。听他说，他隐隐约约听他奶奶说，他的父母可能要接他到他父母工作的地方上学。

    为什么说我父母是打工的，他父母是工作的呢？因为我父母为了生计不得不去外地打工挣钱养家和供我在学校里上学和玩，当然他们如果知道我在学校里多半的时间是玩，我相信父母会打下我的下半截来。他们还想我能通过学习改变家里的经济状况呢。我当时是没有这样的概念的，现在看来他们也是痴心妄想，现在是拼爹的社会，父母打工，我也顺理成章的会成为“打二代”。

    而我这位鬼哥哥，他的父亲可是正经的名牌大学毕业生，刚好又赶上那时的好年代，国家包分配分到一个小城市里吃公家饭。不过在城里找到一个媳妇给人家当小老公，怎么说当小老公呢？因为听说他父亲在那里很受***气，因他姥爷在那个小城市里是一个有点小权的小官，小老公是对着小媳妇来说的，总之他的父亲就犹如小媳妇似的，工作单位也忙，顾不得照顾家。再说城里的幼儿园贵，所以也就把他扔到家里和他爷爷奶奶过活。他就是一个典型的“公二代”，因为按着现在的行情，如果中间不出什么意外，他将会成为一个典型的吃公家饭的人。

    鬼马双星的名号落在我这“打二代”和他这“公二代”头上，年关就要到了，过不了这关，我们就ove了，这是我这鬼兄弟去了一趟城里，在他妈妈的电脑里玩的现代化游戏的后果，他回来就对我们说，游戏结束就ove。在他绘声绘色的描绘下，怎么打怪兽得装备，怎么冲关，听得我真是心痒难耐。我们的冲关也在面前了，不过我俩过得还是气定神闲，我们的游戏都开始升级了，我已经能在小木块上刻花了，他的袖珍扑克也有了新的玩法，说这是从他妈妈电脑里学到的新花样。

    终于过了年，我的游戏也ove了，我这个被父亲经常称为秤砣都能玩坏的马同学，开始背起了行囊，我和我的大表哥去一家仿古木器厂打工，在木器厂我的天才得到了很大的发挥。只要有花样子，我什么都能雕出来。

    有一次，厂长让我在一对椅子上雕出一对龙凤，很快我把凤椅雕好，龙椅因有鳞片不好雕，不过用了我三天的时间我把龙椅也雕的差不多了，结果晚上那把凤椅被偷了，当然还有一些值钱的紫檀木、沉香木，而那把龙椅却没有丢，厂长让我继续雕这只龙椅，我雕好眼睛，刷好漆，怪事来了，第二天这只龙椅也丢了。厂长后悔的不行，对我说，真不该让你把那两只龙眼睛也雕上。听着责备，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可是由于木器厂丢货严重，尤其是老板花了几百万买的紫檀木和沉香木，几乎全部让人家给偷走了，这给了木器厂老板严重的一击，从此这个木器厂日渐衰落。

    老板每天也看不到笑模样，对我来说这些还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没有好的木料可以雕我喜欢的花样了，而没有木头可雕对我来说就变得毫无兴趣了，从此我的打工生涯也不好玩了。

    接着就是吃饭也成了问题了，因为木器厂老板给我们每人发了半个月的工资，声泪俱下的对我们说：“弟兄们，感谢你们对木器厂的支持，但是兄弟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给你们发的这半个月的工资还是把我老婆的金镯子卖了才筹集到的这些钱，今后大家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吧，我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不复来。”

    老板的话说的很伤感。“老板我们跟定你了，我们不要这钱。”不知谁喊了一句，老板苦笑着说：“如果我还是大家这么大年纪，我相信我也会有大家这么多豪情的，可是岁月不饶人，我年纪大了，以后如果那些紫檀木、沉香木能找回来，我可能还会找你们的，可是现在是不行了，伤了元气了，各位弟兄们，各自走好吧。”

    从此我开始混迹于街头的装修队伍中，每天在桥头等富人们施舍点活干干，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生活。当然这样的生活改变，还是碰到我这张小乙兄弟在报纸上发的这个找木匠的广告。

    以上是我这个小木匠的经历，当然我那小乙兄弟的传奇比我的要精彩的多。我的父母给我铺就的是学一门手艺好去打工多挣钱，而张小乙的父母给他铺就的就是好好学习，将来吃公家饭。我按部就班的走上了父母给我铺就的路，小乙也走上了他父母为其铺就的路了，只是他父母给其铺就的是直路，而张小乙自己把他走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