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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宣旨,狗咬吕洞宾
天边的乌云逐渐聚拢,原本来透露着几缕曙光的天色,刹那间已经急剧转下,混合着雨滴瓢泼挥洒。
凤仪宫中的婢女采颦一手撑着宫伞,提着裙摆,步履匆忙间一路神色慌张的小跑进寝殿。
“小姐,嫡小姐来了,奴婢拦不住她……”采颦踉跄着步伐,跌倒在了地上哽咽哭泣道。
正靠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的晏知书怔楞了一下,皱着秀眉发问:“她来做什么?”
“来给你宣旨!”一身着华服盛装,头戴朱钗头凤,脚踏九头凤履,裙裾曳地的女人踢开了凤仪殿大门,手里捧着一卷明黄色上绣飞龙疑似圣旨的卷轴朗声喊道。
自她身后一字排开的宫女侍从满满当当的占领了空旷的内殿。
晏知书闻声转过了头,暼见了殿门口看守的一队兵甲长矛的御林军,眼珠子在框中转了几转,略微有些不解的试探道:“嫡姐这是何意?嫡姐若是来吃茶叙旧,知书自当奉陪,若是前来找茬滋事,请恕妹妹难以从命了。”
先礼后兵,她晏知书懂得分寸,却也从未惧怕过谁,尤其是今日,五皇子登基,她身为五皇子的女人,即将被册封为皇后,更不必惧怕谁人了。
岂料宫装华丽的美人儿,她名义上的嫡姐,非但不惧,且笑出了声:“晏知书啊!你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吗?你以为陛下真的会娶你一个庶出的奴才秧子吗?真是可笑……”
新帝登基,经过血雨洗涤的北魏江山初定,朝堂上下,百废待兴。
此刻伴随着新君登基的祥瑞,正是册封皇后的大喜日子。
晏知书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子寒意,咻然转身,皱起秀眉愤怒反驳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本宫可不是胡说!”宫装美人儿娇笑着在原地转了个圈儿,一脸陶醉的表情晃得人刺眼:“你瞅瞅本宫这身打扮,像是在胡说吗?”
随着她的动作,正红镶金凤的裙摆荡漾在阳光中,激起了一圈圈涟漪,华美的让人不敢直视,满头朱钗摇曳,荡起好听的伶仃声,发间挽着的金凤正冠展翅欲飞。
正红!金凤!发冠!明黄圣旨!以及身后的宫婢侍从,守在门外的御林军……这一场景,晃得晏知书着实有些眼晕,右手抚了一下额头,晏知书甩袖转身。
晏知书原本便在疑惑,如今听她这般一说,竟隐隐有坐实她心底一直猜测的意味。
强行撑着精神,晏知书贝齿紧咬朱唇,勉强告诉自己,一定要听她说下去,自己与子瑛多年的感情,惺惺相惜共打江山,绝不能因为这个女人几句似是而非的挑衅就怀疑对方。
“怎么,你还是不相信吗?晏知书,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本宫好意来告诉你,你却将本宫当做恶人来看待,真真是……”美人儿挑眉想了想,忽而嘴角绽放出了一抹笑意,轻声轻语的踱步到晏知书身边,笑的妩媚又张扬,趴在晏知书耳畔道挑衅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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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摊牌,那你去死吧
晏知书猛然转过头去看她,惊得华衣美人儿一阵后怕连连后退,待到反应过来自己失态后,气的直接甩袖冷哼:“庶出的就是没有规矩教养,见了嫡姐不行礼也就罢了,还敢瞪我?瞪什么瞪,本宫让陛下差人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你信不信?”
“嫡姐以为说几句疯话就能让知书知难而退吗?”晏知书面上平静无波,看似淡然不屑,实则内心早已涌汹澎湃,强撑着心里的一股子骄傲,执拗道:“莫说陛下并非薄情之人,即便当真是知书得了陛下的厌弃,那也该要陛下亲口来告诉知书才不枉昔日情分。知书不才,却也懂得耳听为虚的意思,嫡姐不必多废口舌了,请把……想要知书让出这凤仪宫,那也该请下陛下亲笔所书的圣旨来此。”
说完晏知书转身回榻,语气冷硬道:“采颦,送客。”
无视掉晏知书冰冷的辞凿,美人儿犹自在殿内信步,颇有一种新主子打量自己日后居所的模样,连个眼神儿也没有施舍给晏知书。
美人儿仅仅只是拢了拢衣袖,娇媚的声音显得有些发凉:“陛下说了,他不想见你。”
晏知书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是吗?”
“晏知书,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美人儿捂嘴发笑,眉梢眼角都透露出来轻蔑的神色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晏知书:“你晏知书不是自以为聪明嘛,呵呵,难道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透?”
美人儿闲庭信步的停在了晏知书身前,一只手扼上了晏知书的脖颈:“你会受五皇子看重不过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罢了!爹爹百般对你讨好,你以为那是喜欢你吗,他不过是为了让你更好的为家里卖命罢了。包括你的今日,也牢牢的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五皇子早就已经答应爹爹,只要他登基,我就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你--晏知书,你不过是一个被利用完毕丢弃的棋子罢了,包括你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丞相府的一个小小庶女,你见过哪国的皇后会是庶出?而我则不同,我是堂堂丞相府的嫡小姐,论身份,我比你强上百倍不止,你有什么资格过得比我好啊?”
美人儿说到最后声音逐渐尖锐升高,手里的动作也加重了力道,一张精心描绘过的脸蛋儿更是异常扭曲,朱色的红唇因兴奋而紧张的颤抖:“晏知书,你去死吧……”
晏知书试图反抗,美人儿却扼着她的喉咙让她难以呼吸,两只手死命的推搡着美人儿奈何手中却使不上劲。
美人儿涂抹着蔻丹的手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晏知书的喉管中,两道血痕清晰的出现在晏知书的喉咙上,血色翻涌间晏知书逐渐开始丧失力气,就连呼吸也紧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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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庶出,拼命夺圣旨
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使晏知书胸腔难受不已,脸色涨紫,意识开始发散,晏知书瞪大了眼珠子不肯咽气,难道要死了吗?
她不甘心,非常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死在嫡亲的姐姐手里。
在美人儿刻薄阴狠的责骂声中,晏知书一只手胡乱抓桑,竟然抽出了晏知棋一直拿在手中的明黄色卷轴。
摸到圣旨的那一刻,晏知书好似重新获得了力气与生机,一脚踢开美人儿,趁乱摸了一把脖子上的鲜血,抱着最后一抹希望打开了明黄打底上绣两条飞天游龙的锦卷,落墨惊鸿、宛如游龙的熟悉字体凌跃在晏知书眼底:
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内外治成,聿懋雍和之用。典礼于斯而备。教化所由以兴。咨晏氏知棋,。乃贤臣丞相嫡女也。世德钟祥。崇勋启秀。柔嘉成性、宜昭女教于六宫。贞静持躬、应正母仪于国。兹仰承皇天厚土之恩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其尚弘资孝养。克赞恭勤。茂本支奕叶之休。佐宗庙维馨之祀。钦哉。
晏知棋!她的嫡姐!相府嫡出的次女!年愈双十而未嫁……
这一切的一切如同一面清晰的镜子,将晏知书的可笑之处展露芜遗,也让晏知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楚。
心底在留着血,身体也在留着血,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她,在这一刻竟呆愣的望着自己手上沾染了血迹的圣旨,老天,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不堪的一切?
嫡庶之分真的这般重要吗?
帮他筹划,打压政敌,助他登基的人是她;可与他共赏如画帝业,锦绣山河的却是她的嫡姐。
他曾许她皇后之尊,江山为聘,到头来不过一场梦幻泡影。
乾清四十二年,经过了诸子夺嫡的内战,满目山河疮痍,全国上下百废待兴,皇子瑛顺应.意登基,定年号裴熙,史称裴熙帝。
裴熙帝祭奠太庙,昭告天下,册封丞相嫡女晏知棋为后,十里红妆,百日喜宴,举国欢庆。
而发生在凤仪宫中的这一幕,连同它的主人晏知书,却无法被史书所记载,终将被人们遗忘在浩瀚的岁月海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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