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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罪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丞相赵麒自入仕以来承蒙天恩,赐府封爵,本应作为朝堂表率。然其不思进取,恃宠而骄,骄奢淫逸,诬陷忠良,致使李守义,张贯等忠义之士枉死。丞相赵麒不思悔改,朕多番劝阻仍一意孤行。今赐其毒酒一杯,削爵抄家,男子一律流放边疆,女子入宫为奴!钦此!”

    大太监喜公公尖锐的声音在赵麒的头皮上方响起,“赵麒,快接旨吧!”

    赵麒扬唇一笑,双手恭恭敬敬的接下圣旨,仿佛这旨意并非赐死而是加官进爵。

    呵,小皇帝至此也不肯见我一眼。原来恨我至此么?赵麒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朝喜公公道,“公公,皇上没有其他话要说么?”

    喜公公掐着指甲怪异的笑了起来,嘲道,“丞相大人,皇上自然有话要说。皇上让奴才转告大人,就是你赵麒财大势大,终究也只是朕的奴才。”说完便招手叫身后捧着盘子的小太监走上前来。

    那盘子里赫然放着孤零零一只酒杯。

    赵麒这才像是终于恍然大悟,这小皇帝原来是真的要他死!

    鸩酒毒效很快,没一会儿,五脏六腑就如同虫噬般抽痛起来,生生的要绞碎了他的理智。赵麒捂着腹部跪倒在地,最痛的地方不是肠胃,是心脏。一下一下的撞击着,酸疼的要流出泪来。

    传说人死之前是要看见自己的一生的。这种现象被称作走马灯。

    可赵麒却发现他看见的全部都是小皇帝。

    小皇帝小时候叫他太傅,跟着他学五书,学四经,学史记,学兵法;小皇帝少年时叫他赵卿,跟着他步步为营,跟着他学阴谋阳谋,跟着他登上皇位;小皇帝登基了,床上还是像个羞涩的少年,一动也不敢动。

    赵麒甚至能脑补出来小皇帝下这道圣旨时候的全部心思。

    赵麒原来以为小皇帝是他带大的,只想一心一意疼着宠着。却从没想过小皇帝年纪再小也是个男人,更何况九五至尊?小皇帝怎么会愿意雌伏于他?

    呵呵,原来着十年感情,十年陪伴,在他眼里是隐忍,是计谋。现在自己朝中势力纷纷倒戈,这一道圣旨,终于来了。

    “呵呵。。。”赵麒笑了起来,口鼻都淌出血来。赵麒继续笑,咳嗽着用尽最后的力气,道,“我赵麒糊涂了二十年,终于清醒了。”竟然还看见小皇帝向他飞奔而来的幻象了。

    二十年前,做了他的太傅。

    二十年后,一杯鸩酒解万愁。

    *****

    隐忍了十年,终于,终于能亲眼见着那人喝下自己赐的毒酒。不出半柱香时间,就能彻底摆脱这人了!韩臻死死的握着拳,指节泛起青白色。

    这十年,忍着他伸手干涉朝政,只是自己的根基不稳毫无反抗之力;这十年,忍着他留宿养心殿,夜夜将自己压在身下侮辱,可恨自己虽是一国之君却大权旁落,毫无还手之力。

    这十年的恨意,终于解脱了。。。

    韩臻瞪大眼睛,亲眼看着他捧起毒酒仰头喝下,竟毫无怨言。真的可以摆脱这个人了?!

    他跪倒在地,笑了起来,却泪流满面。他道,糊涂了二十年,终于清醒了。

    韩臻继续看着,莫名的也笑了起来,莫名的也泣不成声。好痛啊,好痛啊!太傅!为什么,为什么心这么痛。。。为什么好像大仇得报,心却死了呢?

    太傅,你告诉我为什么呀?

    太傅?

    太傅被我害死了。韩臻浑身一颤,竟陷入深深的恐惧中。太傅会死?

    不要。。。韩臻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呼吸起来,窒息般的酸痛像是要将他凌迟一般。他不由自主的冲了过去推开大太监,不由自主的哭喊着,不由自主的抱住那依旧温热的尸体声嘶力竭。

    太傅我错了!太傅,太傅我知错了,别惩罚我!别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可他的太傅却再也不能应他一声。

    十年前,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十年后,才知比恨意更难熬的是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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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生

    赵麒再次睁开眼时还是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屋里的摆设一成未变,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又醒了过来。

    可那毒酒让他疼的太厉害,断不可能只是梦吧!

    这时候,他的小侍从豆丁跑了过来,惊喜道,“大人,您终于醒过来了!我这就去找刘大夫过来瞧瞧!”

    “等会儿。”赵麒伸手将他拉住,嗓子似乎干渴的厉害,被钝刀磨了似的痛,“给我倒杯水。”

    豆丁连忙递给他一杯水,关切道,“大人,您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赵麒喝了水觉得舒服得多,便又躺下休息了,“你先在外候着吧。”

    以前赵麒并不喜欢这个叫做豆丁的孩子。直到抄家之时,这个孩子愤恨的咬住喜公公的大腿,倔强的嘶喊,“不许你们欺负大人!”最后,这孩子为了他被活活打死。

    现在,这可怜的孩子又回来了?又活过来了?赵麒闭上双眼,泪却止不住掉了下来。

    我也活过来了?

    大约是心里事情堆压的太多,没一会儿赵麒就睡着了。这一睡竟然是整整三天三夜。

    醒来的时候,刘大夫正在帮他把脉,抹了把山羊胡须,道,“赵相的毒素基本上是全部除去了,只是心中郁结一时不得开解才染了风寒,我再开几包药,每天按时喝了便好了。”

    赵麒觉得这个刘大夫看着眼熟,却一时有些想不起。不过这毒素又是怎么回事?自己又何时中过毒了?

    豆丁叹了一口气,忧虑道,“唉,这可怎么办,明日是新皇登基的大日子,大人这样病着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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