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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到大学
出租车停了下来,“就是这里了”,司机师傅操着河南方言讲到。易智和易母从车上下来,易母掏了20元钱递给司机用普通话说:“谢谢你了师傅。”“不用不用”,司机师傅用河南方言说完便掉转车头开走了。
这里是河南省的豫隆学院,是易智自己所选的大学,是其要在他乡呆上三年的地方。
易智和易母一起打量着眼前这所学校,易母一边看一边不冷不热地说道:“看看吧,这就是你选的学校了。”
易智是黑龙江人,这次来河南上大学是他第一次出省。易母来送儿子上大学一方面是因为易智从小到大都没有出过远门,自己不放心儿子的安全;另一方面,易母打心里反对儿子来这里读书,只是易智性格特别倔强,他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没办法只能顺从了儿子的意愿。但是易母又心有不甘,所以就和儿子说好先到学校看看,如果学校还行就在那里上了,如果感觉不好就回家再复读一年,争取明年考一个更好的学校。易智表面上答应了母亲的说法,但其实他根本就没打算再回家,心想:无论好与不好都在那里上了,再不好的大学也比高中强。当然,他并不是从教学质量上来讲,而是从个人自由的角度来讲。在他的想象中大学应该比高中自由得多,而他本身又那样的热爱与向往自由。
易母为什么反对儿子来这里读书呢?第一,这里是河南省,不知为什么当易智说自己选了一个河南的大学后家里没有一个人是同意的,他们都说河南人坏,骗子多,并且河南省经济也并不发达是一个不香不臭的地方,不分青红皂白的便把河南人和河南省都否定掉了。易智对河南也并不了解,但他并不相信河南人都是坏人的说法,他想河南有一亿多人口,难道这一亿多人都是坏人吗,这是不可能的,从哲学上就讲不通。按照哲学的道理,有坏的就有好的,有好的就有坏的,相反的对立的同时存在才是符合规律的,说一个地方只有坏人没有好人就好像说一个地方只有男人没有女人或者只有女人没有男人一样是不可能的。易智是学文的,思想政治是其成绩最好的功课,他在高中时是班里的政治课代表,他对哲学尤其感兴趣。从某种角度来讲,与其说易智喜欢政治不如说他喜欢哲学,或许可以这样说,易智喜欢政治恰恰是因为他喜欢哲学。易智所喜欢的哲学也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马列主义哲学或其它流派的哲学,而是广义上的哲学,也就是人生哲学,换句话来讲其实就是人生哲理,说的更通俗点儿就是道理,什么道理,做人的道理和做事的道理。在易智看来一切都是哲学,也即一切都是道理,道理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谁能懂得越多的、越高级的道理,谁越会做人、越会做事,谁也就更强大一些。他认为每一个成功人士其实都是一个哲学家,他们都有一套自己的与众不同的哲学,也即他们做人和做事的原则和方法,而使他们成功的恰恰就是这套哲学,或者至少说这套哲学是他们成功的基石。
易智的大舅就很反对他到河南上大学,他对易智说:“易智呀,中国有那么多省,那么多地方,你怎么就偏偏要去河南呢?”易智礼貌的微笑着说:“是啊,中国有很多省,但河南省不也是中国众省之一吗,为什么我就不能去河南呢?”“河南人都是骗子,都坏”,他大舅斩钉截铁地说道。易智微笑着说道:“怎么,大舅,你被河南人骗过吗?”“那倒没有,我是听他们别人说的”,他大舅答道。易智接着又问:“大舅,你与河南人打过交道吗?”“没有,我没接触过河南人”,他大舅接着答道。易智微笑着没有再说话,但心里却想:大舅连河南人都没见过,便说河南人都是骗子,其实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罢了,其他和我说过此类话的人多半也是如此。普通人对一件事的认识与看法其实不过是追随身边的大多数人的想法与观念,或者说是让自己的想法与身边的大多数人的想法保持相同和一致,这样是最简单的,因为省去了自己思考和判断的麻烦,但是同时也出现了很多问题。总听别人的话就走不了自己的路,总用别人的头脑思考或者总是借鉴别人的思考结果往往会使自己丧失独立思考的能力,而独立思考的能力其实是那么重要,而又那么容易被人所忽略。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对一个人来讲也许是最可怕的事情之一,但更可怕是人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可怕。
易母反对儿子来这里读书的第二个原因其实也并算不上是反对他到这里读书而是反对他读书本身,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易母不想让儿子继续读书,而是因为他认为儿子高考考的并不好,想让他复习一年争取来年考个更好的。可是易智心想,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选择复读,高三是绝对不上第二遍的。高考后的易智就像一个越狱的犯人,绝对没有一丝一毫再投入监狱怀抱的兴趣和冲动。
易母反对儿子来这里读书的第三个原因是易智的专业问题。易智选择的专业是心理学,这也是他自己所选择的专业。易智本身喜欢的是哲学,但是奈何自己的分数有限,只能上一个专科学校,他翻遍了招生信息手册,也没发现专科学校里招哲学专业,而其它专业自己又似乎都不感兴趣,所以一度心灰意冷,完全丧失了想上大学的冲动,可是有一天他不经意间从招生信息手册上看到了心理学专业,而且招专科生,这使他眼前一亮,好像从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明,从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因为据他的了解,心理学是从哲学中后分出来的学科,跟哲学有着直系血缘关系,相当于哲学的儿子。他想,自己既然丧失了研究哲学的机会,那么研究研究它的儿子也是很好的,或许这个儿子青出于蓝,那么自己便更是稳赚不赔了。易智又想起了自己读到过的荀子的一句话――“心者,道之主宰也”,心想,道即为哲学,而这句话便很好的说明了心理学确实有青出于蓝的意思,想到这里易智突然有了一种塞翁失马的感觉,他想起了一个自己一直信奉的哲理:如果你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你将得到更好的。
易智兴奋的把自己终于找到了心仪的专业这件事告诉了家里人,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遭到了集体的反对,包括易母在内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同意他选心理学专业,大家的理由再一次惊人的一致,所有人都说一个大专生学心理学怎么会有前途呢,心理学要想学好必须不断深造,不断往高学往高考,本科生都不够,得考研考博才有发展,哪个单位会要一个学心理学的专科生呢,专科生就应该踏踏实实的学好一门实用的技术,这样毕业后才好找工作。易智的想法是当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往往不知道或不确定将来一定会做什么,这时可以学习一些无论你以后干什么都有用的知识,比如哲学、心理学、逻辑学等。如果过早的专精于某一领域,除非你极有天赋或极有兴趣,否则若你以后做的事跟你所学的专业毫无关系,那这些东西你可能就白学了,而且还浪费了青春和时间。现实的情况是有很多大学生毕业以后所做的事或者所从事的工作与其所学专业毫无关系。比如学机电一体化的毕业后去做文秘了,学文学的毕业后去跑业务了,学英语的毕业后去做销售了等等,他们毕业后所做的事情和毕业前所学的东西连两毛钱关系都没有,基本上等于大学都白忙活了。这就好像一个陆军军官刚从军校毕了业,便被派去指挥海军一样,完全是所学非所用,所用非所学。他所知道的很多人都是这个样子,确切地说,他所知道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学什么就干什么的,因此易智常常会想不知是自己认识的人太少,还是现实本身就是这么奇怪。易智的几个大学毕了业的哥哥和姐姐就没有一个是工作与专业对口的。他表姐学的是会计,现在在一个私企做文秘;他堂哥学的是土木工程,现在在一个公司做客服;他邻居家的一个哥哥是学医的,现在在一家鞋厂做部门经理。易智还专门就这个事情请教过他大哥,他说:“哥,你现在做的事和你大学学的东西是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他大哥很直接的说道:“是啊。”易智又问:“那你大学里学的东西岂不是白学了?”他大哥又很直接的答道:“是啊。”易智追问道:“那你不觉得可惜吗?”他大哥很淡定的说道:“那有啥可惜的,现在不都这样吗。”易智不再说话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最终易智决定坚持自己的选择学心理学,原因很明确,第一,由于心理学和哲学的关系,他对其有着爱屋及乌的好感与兴趣;第二,心理学这种学科看起来似乎不好找工作,但是,那些看起来好找工作的专业学完后很可能学非所用,而心理学和它们的不同的是它其实是一种无形资产,看不到摸不着但并不等于不存在,事实上它是无时不刻的存在着并起着作用的,从某种角度来说无论以后做什么它都有用。很多专业比如人们常常说的某种技术其实就像是某种工具,你学会了就等于拥有了这种工具,就好像拥有了剪刀、锤子或钳子一样,如果你以后所做的工作恰巧需要用到这种工具,那么你就算是学有所用了,算是工作和专业对口了,但如果你毕业后所做的工作用不到这种工具的话,那你就只能把它珍藏在自己的工具箱里了,而且你可能会发现你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去打开这个工具箱让这把工具重见天日了,因为可怜的它根本就没有被需要过,也不知这是工具的不幸还是工具主人的不幸,或许二者是同命相连吧。像哲学和心理学这样的专业你也可以说它是一种工具,但它们并不是有形的工具而是无形的或者说是隐形的工具,它们的作用是在无形之中强化了人的大脑和思维,进而强化了一个人的能力和素质,你可能看不见他手中有锤子或钳子,但你可以感觉到他的强大能量和气场,所谓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就是这个意思,换句话说有些人你用眼睛就能看透,但还有些人你非得用心才能读懂。第三,易智对自己的事情更愿意自己做主,而且他认为一个人必须学会自己做主,用自己的头脑去思考并做出选择而不是用别人的。当然他并不会傲慢的对给他提意见和建议人说“吾意已决,汝勿多言”或是“不要给我提任何建议,没有人能超越我的思维”,而是会谦虚地耐心地去听别人把话说完并对其表示感谢,因为他知道给他提意见和建议的人本意上都是关心他和想对他好的,尽管他不一定会接受他们的建议但他一定要接受别人的好意,接受别人的好意并衷心的对此表示感谢是易智所坚持的一项原则。至于到底要不要接受别人的意见和建议易智有自己的一套原则。首先他会看别人的建议和自己的想法是否是同类的,如果不是同类的那么要比较一下谁的想法更好或者说更适合自己,比较之后留下最适合自己的那个;如果别人的建议和自己的是同类的或类似的那么就将两者的优点进行综合并过滤掉两者中的缺点形成一个优化升级过的更好的想法。
就这样在所有人的反对中易智最终倔强的坚持了自己的想法并在易母的陪同下来到豫隆学院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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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姚叶双龙
豫隆学院本来是9月1日报到,但易智认为凡事赶早不敢晚,而且很多时候可能会有无法预料的意外事件发生,所以他计划提前两天来到学校,还好一路上十分顺利没有出任何岔子,易智和易母两人便在8月30号上午抵达学校。
易智大概的打量了一下学校,看了看学校的大门并透过大门看了看校园里成排的大楼,也不知那是教学楼还是办公楼或是宿舍楼。易母问易智:“你感觉怎么样?”易智这时似乎也没什么感觉,既没觉得好也没觉得不好而只是觉得陌生,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和陌生的方言,尤其是方言,易智基本完全听不懂,只能一半靠琢磨一半靠猜,自从下了火车,易智耳边的声音就不再清晰,而只是一片叽里咕噜,包括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在内没有一个人是讲普通话的,或者说没有一个人是讲他能听得懂的话的,这使他多少有点儿郁闷。
由于易智母子来得太早,学校还没有开始正式迎接新生,学校门口只有保安在站岗,易智便走上前去有礼貌地对保安说:“叔叔您好,我是来报到的新生,请问新生报到的流程是什么样的?”那保安用方言对易智说:“你是哪个院系的?”易智没有听懂,还好易母理解方言的能力比较强,便对保安说:“是教育科学系。”保安拿起电话照着桌上的一个各院系联系电话表输入了一串号码,电话接通后便用方言说了几句话,易智也没有听懂说的是什么,保安挂掉电话后对易智母子说:“你们稍等一会儿,马上便会有人来接你们。”易智依然没有听懂,易母似乎是听懂了连忙对保安说:“好的,谢谢你啊。”
不一会儿易智便见远方有个女生向这边走来,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生便是来接他这个新生的,易智的直觉是对的,那女生几乎是径直地向他走来,走近后对易智说:“你好,你就是来教育科学系报到的新生吧?”易智心想看来这女生的直觉也很准,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转眼又一想,这里除了保安更没别人,自己又拉着行李箱,任谁都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当候选答案只有一个时,谁都能不假思索的做出选择。但最让易智感到欣赏的不是这女生的直觉,而是她的普通话,这句话是易智来到河南后听到的第一句普通话,这女生是易智来到河南后第一个对他讲普通话的人,而这句普通话又讲的那样标准,这女生的声音又那样的婉转动人,这一切都使易智对其好感大增。易智微笑着对那女生说:“是的,我叫易智,你好。”那女生继续用动人的声音和标准的普通话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姚叶,现在读大二,是咱们教育科学系的学生会主席,我刚才正在办公室和老师说话呢,保卫科电话打过来说有新生来报到,辅导员便派我来接你了。”她说完便把头转向易母看了一眼,又问易智说:“这位是你母亲吧?”易智忙说:“啊,是,这是我妈妈。”姚叶微笑着有礼貌地对易母说:“阿姨好。”易母忙说:“你好你好。”姚叶对易智说:“我先带你去男生公寓楼给你安排个临时寝室,正式的寝室恐怕得等明后天才能分。”易智答道:“好的,那麻烦你了。”姚叶一边走着带路一边笑着说:“客气什么,咱们整个教科系都像一家人一样,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找我,能帮忙的我绝不推辞。”易智笑着答道:“好,好,那真是谢谢你了。”姚叶又说道:“对了,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易智忙答道:“啊,我叫易智,容易的易,智慧的智。”姚叶似乎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易智?好名字,也很好记,益智拼图嘛。”易智笑着说:“是,和那个益智是一样的发音。”他又反问道:“你刚才说你叫姚曳,是摇曳的曳吗?”易智话一出口立即觉得这个问法是有问题的,但说出去的话好像泼出去的水,已无法更改,因此一时不免有点尴尬。好在姚叶是懂得易智的意思的,她答道:“不是摇曳的曳,是树叶的叶。”一句话便回答了易智的问题同时也化解了易智的尴尬,而易智也因此觉得姚叶是十分善解人意的。
说话间三人已到了男生公寓,姚叶带着易智母子来到公寓管理中心,在办理了相关手续后,易智被安排进了一个临时寝室。寝室是六人间,易智找了一张上铺,放下了自己的行李。姚叶对易母说:“阿姨,我再带你去女生公寓给你安排一个临时住处吧。”易母忙说:“好,真是麻烦你了。”姚叶微笑着说:“不用客气,走吧。”易母对易智说:“易智啊,你先在这里呆一会儿,这个姐姐带妈去安找个临时住处,等安排完了妈再回来找你。”易智说道:“好,你们去吧。”姚叶便带着易母出去了。
寝室里只剩下了易智一个人,他把床铺扫了扫,然后将行李铺好。不一会儿寝室门被推开了,一个胖子走了进来,胖子环视了一周看见了上铺的易智便满脸堆笑的把手伸向易智说:“你好兄弟,我叫肖玉龙,你叫什么?”易智和他握了一下手说:“我叫易智。”肖玉龙笑着说:“易智?好名字,好听又好记,哈哈。”易智答道:“你的名字也不错嘛,是和学校的名字一样吗?”肖玉龙笑着说:“只是发音一样,字不一样,学校的豫是“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的那个豫,隆是隆胸的隆,我的玉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那个玉,龙是小龙女的龙,不一样的,哈哈。”易智听了肖玉龙的回答也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兄弟,看来你是个才子呀,哈哈。”肖玉龙笑着的嘴咧的更大了,说道:“快别这么说,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谁见了我都爱这么说,其实吧,我自己也知道自己挺有才的,但总觉得不如以前了,我最有才的时候你是没见着啊,你现在见到的我其实是已经江郎才尽了的我,就好像长大了的方仲永一样,小时候的我和小时候的方仲永一样,那是真正的才子,哎,方仲永你知道吗?”易智笑着说:“啊,有点印象,不过兄弟我发现你太谦虚了,现在的你也比小时候的方仲永有才啊,小时候的你我猜要比小时候的方仲永有才的多。”肖玉龙哈哈大笑说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易智也,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智兄啊,咱哥俩可真是相见恨晚啊,我要是和你早认识几年非得和你拜把子不可,话说回来现在拜把子也不晚啊,你要是瞧得起在下的话,兄弟我今天就和你歃血为盟,义结金兰,不知智兄意下如何?”易智微笑着说:“刚才玉龙兄提到“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我想还有一句和君子有关的话玉龙兄不会不知,那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既然淡如水又何必歃血呢,人们常说“血浓于水”,可从这句话的角度来说应该是“水浓于血”啊。”肖玉龙笑着说道:“有道理,哎呀,易智兄,你的才华也不浅呀,都快赶上我了,哈哈哈哈。”易智微笑着答道:“不敢当,兄才如海,弟才如斗,相差甚远,今后还望玉龙兄不吝赐教。”肖玉龙保持着一贯的笑脸说道:“好说,好说。”
两人正说话间寝室门再一次被推开,一个又高又瘦的人走了进来。乍看这人表情威严,肤色黝黑,身高至少有一米九,两臂上青筋暴起,肌肉有棱有角,看起来极为结实。这人身上似乎充满了一种强大的能量,而这能量似乎又极其低沉,好像使屋里的气压骤然下降,使得其中的人有些呼吸困难的感觉。易智迅速调整自己的呼吸与能量场来适应变化了的环境,而肖玉龙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不太适应,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只有一双好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来人。这人没有像肖玉龙一样环视四周,也没有对肖玉龙看他的目光给予回报,而是旁若无人的从肖玉龙身边走过去,就好像肖玉龙根本不存在一样。这人径直走到一张下铺前放下自己的行李便开始整理床铺,不多时便把被褥铺好了,又迅速的将衣服整齐的放到柜子里,用锁头将柜子锁住,便要往外走。肖玉龙借着这人收拾东西的时间终于缓过神来,恢复了自己的本色状态,笑容也重新回到了脸上,他伸出右手向来人递去说:“你好兄弟,我叫肖玉龙,你叫什么?”那人面无表情的伸出右手紧紧地攥住肖玉龙的手用低沉的声音说:“你想通过告诉我你的名字作为交换来知道我的名字吗,很抱歉我对你和你的名字不感兴趣,你的名字恐怕也不配来交换我的名字,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肖玉龙的手被那人攥的格格直响,疼痛难忍,他赶紧对那人说:“大哥,我服了,手下留情啊。”那人蔑视的瞥了肖玉龙一眼松开了手说:“小鬼,还得练。”肖玉龙忙笑着说:“还得练,还得练,大哥,你真是神力呀,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那人傲慢的说:“既然你管我叫了大哥,那我给你一个面子,我就告诉你哥的名字,哥叫黄金龙,以后叫我龙哥就行了。”肖玉龙忙应和道:“是,龙哥。龙哥你看你叫黄金龙,我叫肖玉龙,咱们都是龙字辈的,你是金龙,我是玉龙,还真是有缘分呢,你说是不是?”“缘分,有吗?”黄金龙反问道。肖玉龙忙回道:“那龙哥你说有就有,你说没有就没有,这都是你说了算呢。”“我说了算?好,那我觉得确实挺有缘分,要不你怎么能认我做大哥,我怎么能认你做小弟呢,你说是不是?”“是,是,龙哥所言极是。”肖玉龙忙答道。黄金龙说:“我要到校园里熟悉一下环境,你去不去?”肖玉龙答道:“去,去,我也正有此意。”黄金龙于是走在前面先出去了,肖玉龙问易智说:“易智兄,我们要去校园里熟悉一下环境,你去不去?”易智说:“我妈一会儿过来,我要在这儿等她,你们先去吧。”肖玉龙说:“好吧,那拜拜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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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吃饭
过了一会易母回来了,易智问:“安排好了吗?”“安排好了,在女生宿舍找了个临时寝室,女生宿舍比男生宿舍干净多了。”易智微笑着说:“那是肯定的了,如果男生宿舍比女生宿舍都干净,那才不正常呢,要么是男生出了问题,要么是女生出了问题。”易母微笑着没有说话。易智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不过有一个地方可能是个例外。”“什么地方?”“军营。”“军营里女兵宿舍也肯定比男兵宿舍干净。”“那倒也未必,谁知道呢,反正我是没进过女兵宿舍,我连男兵宿舍都没去过,只是这么一猜罢了。”“那根本都不用猜,到哪它都是女的比男的更爱干净也更干净。”“不一定,女人天性是比男人爱干净,但男人经过训练是有可能超过女人的,训练可以使结果发生改变,就好像女人经过训练也可以比一般的男人更有力气跑得更快一样。”“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咱俩吃饭去吧,你也饿了吧。”“我还真有点饿了,也不知道这里的饭咱们能不能吃的惯。”“先去看看再说吧。”“好,走吧。”
易母和易智来到学校餐厅从头走到尾发现全是素菜,易母说道:“这儿的菜怎么全是素的,这河南菜东北人肯定是吃不惯呢。”易智说:“中国人吃中国菜有什么吃不惯的,大丈夫通吃天下,没有我咬不碎的骨头,没有我消化不了的肉。”“这里哪有骨头哪有肉,全是大锅饭和大锅菜。”“有什么吃什么,有红的吃红的,没红的吃绿的,有肉吃肉,没肉吃叶子。”“你说的好听,我这就给你买叶子去,看你吃不吃的下去。”这时易智突然发现在大厅的一角不断的有人涌出来,易智对易母说:“妈,你先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到那边看看”。易智一路小跑过去,发现原来那里有楼梯,只不过这楼梯正好在一面墙的后面,从大厅中竟看不见,而且这楼梯有向上和向下的两条。易智忙对母亲招手,示意易母过来。“啊,这里还有楼梯,你是怎么看见的?”“我用第三只眼睛看到的,我有别人没有的眼睛,因此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易母大概已经习惯了儿子总是说一些不靠谱不着调的话,因此也见怪不怪了。易智见不断有人从向上的楼梯下来,却没有人从向下的楼梯上来,顿生好奇之心,便跑下楼梯去探个究竟,原来楼梯的尽头是一道锁住的门,易智便再跑上去和母亲上了二楼。两人走了一圈发现二楼的菜不但有肉而且丰富的多,还可以点菜现做,当然价钱也贵了些,易智心想:更高的地方有更好的东西,但也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两人要了一荤一素两个菜、两份米饭吃了起来。易母问易智说:“好吃吗,和咱家那边的比怎么样?”“不太一样,但也差不多,总体来说还行,我跟你说,你不要把它当做东北人吃河南菜,那样想的话,你就总觉得不对味儿,你就想是中国人吃中国菜,那样就对上了,很多时候事情的结果全在于你怎么想,思考的角度不同,结果就全然不同。”“行啊,你吃着顺口妈就放心了,快吃吧,多吃点。”易智一边点头一边将一片肉夹给易母说:“妈,你也多吃点。”易智突然注意到母亲头上的白发与眼角的皱纹竟已经这样多了,而自己却一直没有察觉,心头忽觉一紧,而眼睛又被牵引着发酸竟一下湿润起来,易智赶紧有意识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将差点溢出的泪水强行拉回眼眶又把头向下一低做了一个掩饰,而这一系列感觉与动作的变化都在一瞬间发生又在一瞬间结束,易母却也没有察觉。易智暗想:孩子长大的过程恰恰是父母变老的过程,而前者是以后者作为代价的,为人父母的终有离开人世的那一天,但他们其实并未死去,孩子是他们生命另一种形式的延续,老兵不死,他们只是悄然隐退。易智一边思考着一边又夹了一片肉给母亲,“妈,多吃点”。“你快多吃点吧,别管我了”,易母边说边将一片肉夹给易智。
母子俩吃完饭走出餐厅,正遇见肖玉龙与黄金龙往餐厅里走,易智忙向肖玉龙打招呼:“嗨,玉龙兄,来吃饭?”“是啊,易智兄,你吃过了?”“是,我和我妈刚吃过。”肖玉龙对着易母说:“阿姨好。”易母连忙应道:“你好。”易智向易母介绍道:“这是肖玉龙和黄金龙,我的新室友。”黄金龙看了易母一眼没有说话转头对易智说:“你怎么知道我叫黄金龙?”当时黄金龙到寝室时,易智正在上铺上面,黄金龙只看到了肖玉龙而并没有注意到易智。易智模仿着黄金龙的低沉声音说道:“你不知道我知道不等于我就不知道。”黄金龙高傲的冷笑道:“没想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遇到的一个陌生人竟认得我黄某人,看来我黄某人的知名度不低呀,哈哈哈哈。”“自然是不低,我易某人认得的人没有知名度低的。”“是吗,你叫什么名字?”“引用一句金龙兄的话‘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行了,你们先去吃饭吧,我一个吃饱的人浪费你们还没吃饭的人的时间不免有一种内疚感,等你们吃完饭后咱们再在相对平等的平台上展开对话吧。”肖玉龙笑呵呵的说:“也好,易智兄,那我们先去吃饭,咱们一会儿见。”易智摆了摆手便和易母走了。黄金龙问肖玉龙:“他是谁,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和我说的话?”“龙哥,他叫易智,是咱们的室友啊,他是第一个到寝室的,我是第二个,你是第三个,只不过你来的时候他在上铺整理床铺呢,所以你可能没注意到他。”“易智?有点意思,哈哈哈哈。”黄金龙冷笑了两声便和肖玉龙一起进餐厅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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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转校园
易母对易智说:“刚才那个孩子怎么那样,高傲自大、目中无人,而你又怎么学着他的样子说话?”“有的人天生就高傲自大,目中无人,因此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我那样说话是因为和一个陌生人交流最简单最实用的方法就是模仿他说话的样子和他说话,这样可以把沟通的质量和效率最大化,把沟通的障碍和差异最小化,从而使沟通的效果和气氛最优化,说白了就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别人怎么和你说话你就怎么和他说话。举个例子,我们假定一个人会说所有的语言,那他见到一个和他说中文的人,他最好的选择就应该是和对方说中文;他见到一个和他说英文的人,他最好的选择就应该是和对方说英文;他见到一个和他说俄文的人,他最好的选择就应该是和对方说俄文。如果别人和他说中文,他偏偏和对方说英文;别人和他说英文,他偏偏和对方说俄文;别人和他说俄文,他偏偏和对方说中文,那显然不会取得好的效果。”“那如果我什么语言都不会,别人和我说话,我听不懂该怎么办呢?”“那你就学着微笑吧,微笑是全人类通用的语言。”易母对着易智微笑着说:“这样行吗?”易智看了易母一眼大笑道:“你这笑跟哭似的,别吓着别人。”易母与易智同时大笑。易智对易母说:“妈,咱俩去转转校园吧,好熟悉熟悉环境。”“好,走吧。”
这豫隆学院的校园着实不小,母子二人转了大半天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路没走。易智心想:人生的路途也是一样,当你走到一个阶段,一个水平,一个年龄或者一个地方的时候,你很难去估计自己已经走了多少路,吃了多少苦,经历了多少事,哭过多少回,笑过多少次,然而更难估计的是我们的前方,我们的未来,还有多少路要走,还有多少地方要去,还要和多少人相遇,我们对此一无所知,但正是对未来与前路的无知使我们对明天与远方充满了无尽的憧憬与向往,我们总觉得在前方或者更前方,在远处或者更远处有一些我们看不见但能感觉的到的人或物在召唤着我们,引导着我们风雨兼程的前进。
易母问易智:“累了吧?”易智说:“不累。”“那咱俩再转转?”“转呗。”易智话刚出口忽然想到:自己年纪轻,又坚持锻炼身体,所以走这些路自然不累,但母亲已经这个年龄了,平时又少走远路,肯定是很累的。想到这儿,易智马上改口道:“我还真有点累了,咱俩这都转了一下午了,也差不多了,还是往回走吧,回去也该吃饭了。”“那往回走啊?”“往回走。”于是母子二人便顺着来路回去。易智一边走一边总结刚才事情的道理,我不累,不代表母亲不累,人不应该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而要用别人的标准要求别人;当两个以上的人在一起时,不能以自我为中心而不顾他人,要充分考虑到别人的感受,照顾到别人的利益和要求;母亲问我累不累,这其实已经说明母亲感觉到累了,当别人问到你的感受的时候,你也要想想对方的处境和感受,有时对方向你发问,恰恰是对方向你说明自身状态的一种方式,你要学会从这些细节与提示中了解对方的想法。易智一面想一面觉得刚才做出的决定是对的,自己心里也舒服不少。人在事后要么对自己的正确决定感到高兴与欣慰,要么对自己的错误决定感到后悔与不快,不同的选择带来不同的外部结果与内部感受,可见决定与选择有多么重要。
思考之间,母子二人回到了宿舍,黄肖二人都不在,两人坐着歇了一会,便去吃了晚饭。吃完饭,易智便让母亲早点回白天安排的临时寝室休息,自己则又转校园去了。他决定要去考察考察高年级的学生的学习和生活情况。他去了教学楼,看了看自习室,发现人不多;去了图书馆和阅览室发现人也不多;又去了电子阅览室和网吧,发现人很多,电子阅览室也被当做网吧用了,里面查阅电子文档和看电子书的人很少,打游戏、看视频、聊天的人倒是多得很。考察的结果一点都不超出易智的预料,这些恰恰都是在易智的意料之中的。高中的学生在老师与父母的双重管教下学习和生活,学习占了绝大多数,因此他们几乎没有时间生活;而到了大学父母不在跟前了,大学老师也不会像高中的老师那样一天十几个小时盯着学生了,因此大学生们便自由的多了。如果用水来象征自由,那高中生的自由便像鱼缸里的水,水少并且几乎静止,这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呢,几乎就是毫无自由可言;相比较之下,大学生的自由则直接跃进成黄河之水,那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呢,所谓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那是一发不可收拾,孩子们决定把他们高中时期所错过的生活加倍的补回来,让学习与生活的比例与高中时期颠倒过来,变成生活占绝大多数,因此也就几乎没有时间去学习。但最为可怕的是无论在高中还是大学,或许孩子们根本就没有弄清楚学习与生活的真正意义,这意味着他们学习了二十来年,也生活了二十来年,但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学习,什么是生活,即使知道,也知道的不正确或者不全面,而这些都将对其未来产生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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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室友聚首
易智看时间不早了便返回寝室,寝室里没有人,他便出去买了个暖水瓶,买了个盆,然后去水房打了一瓶热水,好好泡了泡脚。这时黄肖二人回来了,肖玉龙笑着向易智打招呼:“嗨,易智兄,泡脚呢。”“啊,泡泡脚,解解乏。”“你这一泡我也想泡了。”“泡呗,我暖瓶里还有水,你随便用。”“可我没有盆呢。”“如果不嫌弃的话那你用我的吧。”“不嫌弃,不嫌弃,我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易智兄啊。”“哎呀,肖兄真是太瞧得起在下了,你能用我的盆是我的荣幸。”“易兄,你不必过于自谦,咱哥俩谁跟谁呀。”“是,是。”两人正说话间,黄金龙拿了一个新买的暖瓶和盆走了进来,原来他和肖玉龙进屋后看见易智正在泡脚,便转身出去买暖瓶和盆,易肖两人说话的功夫,东西已经买回来了。黄金龙将盆往地下一放,拎着暖瓶便出去了。过了一会,黄金龙拎着暖瓶回来了,他将暖瓶往地下一放,又拿着盆出去了。易智听黄金龙放暖瓶的声音,知道他没有打到热水,而见他又拿着盆出去,肯定是去卫生间打凉水去了。果然一会儿的功夫,黄金龙端着一盆凉水回来了。肖玉龙说话了:“龙哥,你这干什么呢,一趟一趟的?”“打水,泡泡脚。”易智说:“金龙兄,用凉水就不能叫泡脚了,充其量只能叫做洗脚,而且用凉水洗脚可不好啊。”“有什么不好的?”“冷水洗脸,热水泡脚,温水刷牙才是正道。”“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你不遵守规矩不代表规矩不存在,当规矩客观存在而你主观不去遵守它时,你必将受到规矩的惩罚。我暖瓶里还有热水,你尽管用。”“那倒不用,你只要告诉我你在哪里打的热水就行了。”肖玉龙说:“龙哥,我刚才看你不是拎着暖瓶打水去了吗?”“我转了一圈,可没找到水房。”易智说:“水房在五号女生宿舍的旁边,离这里有5分钟左右的路程,不算太近,而且被各女生宿舍挡住,不在明面上,所以不太容易发现。”肖玉龙笑着说:“易智兄,你行啊,这刚到学校就惦记上女生了,连女生宿舍的布局都了如指掌,肖某人称情圣,但在易兄面前甘拜下风呀,你这也下手太早了吧,哈哈哈哈。”“肖兄误会了,这是我妈告诉我的,她刚好被安排到5号女生宿舍,出门就能看见水房,要是我自己肯定也找不到的。”“啊,原来是这样,行了,看在阿姨的面子上我原谅你了,哈哈。”易智笑着说:“我又不欠你的,我用的着你原谅我吗。”“你用不用的着我也原谅你了,哈哈。”“好吧,我接受你的原谅,并对你的大度表示感谢。”“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哈哈。”两人说话的功夫,黄金龙已拎着暖瓶出去又回来了,易智问:“找到水房了吗?”“水房是找到了,可是已经停水了。”“我这瓶里有,你先用着吧,明天白天再去打。”“不用,既然打不到水我今天就先不洗了,等明天打来热水再洗。”肖玉龙说:“龙哥,易智让你用你就用,客气什么,你看我就答应了要用他的水,我还要用他的盆呢。”“你是你,我是我,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臭不要脸,自己什么都没有只知道用别人的东西。”肖玉龙一副委屈的样子,“我怎么臭不要脸了,不就是要用一下易智的盆和水吗?”“用一下易智的盆和水,你说的简单,你还想咋的,你用不用易智给你擦屁股?”肖玉龙见了黄金龙发脾气的可怕样子便不再说话,十分难得地沉默了下来。说实话,易智也不喜欢肖玉龙这样自己什么也不准备好,大大咧咧随便用别人东西而从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人,但是既然对方开口,自己也不好意思不答应,倒是黄金龙把自己不好意思说的话痛快的说了出来,心想,此人说话虽直,却也是个爽快之人。
易智见气氛有些不和谐,便试图调节一下,如何调节呢,还是转移一下注意力吧。易智说:“你俩今天都转了哪里了,有没有什么发现和收获可以分享呀。”肖玉龙一听易智说话立马又来了精神头,又恢复到了他爱说爱笑的本色。“今天我和龙哥转了一会儿校园,龙哥嫌我走的太慢,跟不上他的速度,我们便分开了。你说龙哥他得有一米九十多的个子吧,我才一米七一,他那双大长腿,迈出一步顶我两步了,我怎么跟得上他的节奏。”易智转向黄金龙说:“龙哥,你多高?”“191”,黄金龙回答的简单干脆。“你呢”,黄金龙反问道。“181”,易智用黄金龙回答的方式回答到。“我171”,肖玉龙连忙跟着答道。黄金龙瞪了肖玉龙一眼说:“谁问你了。”肖玉龙吐吐舌头转向易智说:“咱仨站在一起岂不是标准的台阶状,哈哈。”易智附和着一笑。黄金龙说了句我去解个手便转身出去。易智拿起暖瓶往自己的盆里倒了些水递给肖玉龙说:“给,玉龙兄,泡泡脚。”肖玉龙接过盆说:“多谢易智兄了。”易智笑着说:“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易智又把剩下的水全部倒到黄金龙的盆里,然后把空暖瓶靠墙放好。这时黄金龙解手回来了,易智说:“龙哥,泡泡脚”。“哎呀,不用,我明天再洗就行。”易智说:“水都倒上了,你就用吧,不用也浪费了,明天早上咱们一起再去打。”“好吧,那谢谢你了,这次算我欠你的。”“哎呀什么欠不欠的,不就是一点水吗,咱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肖玉龙忙接过话来:“就是嘛,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黄金龙转向肖玉龙,用一双如剑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肖玉龙赶紧低头洗脚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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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洗洗睡吧
两人洗完脚,易智看了一下表说:“二十二点了,兄弟们,睡不睡?”肖玉龙说:“易智兄,你真有意思,十点不说十点,偏要说二十二点。”“看来我一不小心又犯错了,惭愧惭愧。”“没事,你只要敢犯,我就敢原谅你,犯了再改,改了再犯,千锤百炼嘛,哈哈。”易智随之一笑。肖玉龙又说:“才十点你就睡觉,你什么毛病。”易智反问道:“你平常几点睡?”“我从不在十二点前睡觉。”“那你都干什么呢。”“打电脑游戏,累了就躺下打手机游戏,困了就睡,但我从来不再十二点前犯困。”“那你早上几点起呢?”“想几点起就几点起,那还不是我说了算,整个暑假基本没早过十点起过床。”“那你几点吃早饭呢?”“我从来不吃早饭,十点多醒了再躺着玩手机游戏到十一点,起床后洗洗刷刷上个厕所就十一点半了,再过一会儿就直接吃中午饭了,怎么样,省吧,哈哈。”“晚睡晚起不吃早饭,这些习惯对身体可都不太好,长期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有什么不好,你看我现在还不是白白胖胖的。”“你觉得胖是一件好事?”“至少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易智心想,但愿你觉得不好的时候不会太晚。
两人说话的时候,黄金龙已经钻进了被窝,做好了睡觉的准备,他对肖玉龙说:“小胖子,你几点睡觉我不管,你几点起床我也不管,我的要求只有两条,第一闭灯,第二闭嘴。”“好,没问题,我这就执行”。易智说:“玉龙兄,别忘了把门锁上。”“好,没问题,我这就执行。”说着肖玉龙去锁上门关了灯,大学的第一天随之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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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起床跑步
“叮叮当”,手机闹钟响了一声便被易智按停,时间是5点30分,易智立即起床穿衣服。易智平常都5点起床,但第一天到学校也不知道别人都几点起床,他怕闹铃定的太早会影响别人休息,但又不能起的太晚破坏了自己的作息习惯索性折中定表到五点半。其实肖玉龙的作息习惯在昨天已经了解到了,而黄金龙易智猜他不会起的太晚,因为一般睡得早的人起的也早。易智看了一眼肖玉龙,很明显他没有被自己的闹铃所影响,熟睡的一塌糊涂。再看黄金龙,床上已然没有了人,只剩下叠的整齐的方块被,对此易智稍感惊讶,但好像又在意料之中。易智叠好被子,不是方块但足够整齐,然后顺扶梯下床。易智起床的第一件事是喝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听说了早上喝水颇有好处便一直坚持了下来,如今已然成为了一个雷打不动的习惯,前一天晚上晾上半杯水,第二天早上再兑上点热水,然后将温热的水一饮而下,感觉颇爽。易智习惯性的去拿暖瓶倒热水,突然想到昨天热水已经被用完了,于是决定把伸向暖瓶的手收回来,可是现下的指令比起习惯性指令逊色很多,收手的指令还没下达到,习惯性的指令已经把手带向了暖瓶,并做了一个向上提的动作,在这一刻收手的指令才姗姗来迟,本来应该发挥效用即时收手,可是却又遇到了突发状况而瞬间失效,原来习惯性指令指挥下的手提起的并不是一个空瓶而是一个装满水的出乎意料瓶,于是原本被计划失效的习惯性指令重新抬头,并提起了这个出乎意料瓶,左手打开瓶盖,热气立即冒了出来,于是易智又喝到了原以为喝不到的温热的水。当易智的胃被温热感包围的同时,易智也同时被一种失而复得感包围,两感交集,别有一番滋味。“没想到黄金龙这小子还真懂事,懂规矩的人我喜欢。没想到水房这么早就有水了,看来早上现打水都赶趟,这倒是方便的很,不错,不错”易智暗想。
第二件事是跑步,易智换好鞋走出宿舍。易智在昨天转校园的时候发现了两个操场,一个有五分钟左右的路程,另一个则有大约十分钟的路程。“先去近的看看吧,明天再去远的”,于是易智慢跑向较近的操场。易智的视力非常好,可以看清视力表最下面的一排,因此他在老远就看见了正在跑步的黄金龙,黄金龙跑的非常快,步子大频率又高,一看就知道是长期坚持锻炼的老兵。易智跑步只是为了锻炼身体,他不喜欢把跑步当做是一种竞技体育,一种和别人赛跑,比谁更快的战斗,他甚至不喜欢任何竞技体育,他只把体育活动当做是强身健体的一种手段,而不是和人竞争或挑战身体极限的手段。他并不像大多数人那样认同和热衷于竞技体育,喜欢看世界杯、nba或奥运会,相反他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他认为竞技体育是带有一定观赏性的、竞争激烈的和挑战极限的运动,而以上三点都并不符合他的哲学。首先易智觉得体育运动是用来锻炼自己的身体的而不是表演给别人看的,是用来优化和升华自己的而不是用来制造看点和热闹的;其次他觉得在人在运动上的能力和天赋是非常有限的,上天并没有在身体的强度、力量和速度方面给予人类过多的垂青,相反与动物相比人类在这些方面是毫无优势的,人类无法和猎豹比速度,无法和棕熊比力量,也无法和猴子比灵活,但人类能将它们以及远不止它们的动物征服、驯化,关在笼子里甚至装在盘子里,靠的不是身体上的优势而是智力上的优势,所以易智也并不是不喜欢竞争,而是不喜欢人类本不占优势的身体上的竞争,正所谓“吾宁斗智不能斗力”;再者所谓物极必反,易智认为竞技体育的挑战极限是对身体有损害的,是违背锻炼身体的最基本的精神的,高强度的训练和比赛会超出人体的正常负荷而透支身体,像举重把那么重的重量举起来势必会给肌肉和关节带来严重压力,像马拉松跑那么长的距离还得保持速度得给身体带来多大的负荷,拳击和斗牛就更不用说了那简直就是玩儿命的活。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易智更喜欢单兵体育而不喜欢团体体育,以前他和同伴一起跑步时遇到争强好胜的总喜欢说,“来,比一比谁快呀”,遇到跑不动的又会说,“你跑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而他不喜欢让别人打乱自己的节奏、影响自己的节拍,这使得他更喜欢一个人运动而不是和他人一起运动,因此当他远远看见黄金龙的时候便决定去另一个操场。
易智慢跑到较远的操场,踏上跑道正式开跑。易智跑步坚持几个原则,第一个他称之为“0肺活”,即跑步时的呼吸状态和不运动时的呼吸状态一样平稳,而不是跑的呼哧带喘的,这样跑完步后不但不觉得累和疲劳反而觉得通体有力、神清气爽,像刚充完电一样。第二个原则是少量多次,一次的运动量很小,只跑1000米,每天两次早晚各一次。第三点是持之以恒,除极特殊情况每天都跑,即使下雨只要不大照跑不误。
跑完步后易智走回宿舍,肖玉龙依旧睡着,易智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去了。洗刷完毕,黄金龙光着膀子肩膀上搭着一个背心回来了,易智只见他身材十分健美,皮肤黝黑,肌肉有棱有角,两块高高隆起的胸大肌和八块排列整齐的腹肌相得益彰,汗水从胸肌上流向腹肌像爬过了崇山峻岭,浑身散发着浓郁和热烈的阳刚之气似乎将一身汗水瞬间蒸发,使得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臭汗味,但这又何尝不是男人味呢?易智对黄金龙说:“龙哥,锻炼去啦?”“啊,是。”“你早上去打水了?”“啊,是。”“那么早就有水了?”“啊,是。”黄金龙三次用非常简洁的两个字回答了易智寒暄的几个问题。易智寒暄完便去给易母打电话:“喂,妈,起来了吗?”“啊,你也洗刷完了,那去食堂吃饭吧?”“好,食堂门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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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送母离别
易智到食堂门口和易母会合后走进食堂。两人要了点粥和包子便吃了起来。易母问易智说:“昨天睡的好吗?”“挺好,累了一天,身体也乏,躺床上就睡着了,一觉睡到闹钟响,你呢?”“我没睡好,晚上蚊子那个多呀,我都后悔没给你买个蚊帐,你咬没咬着?”“我睡的很死,也不知道咬没咬着,也没什么感觉呀,没事。”易母伸出小手指说:“你看给我咬的。”易智只见易母的小拇指肿的和大拇指一边粗,“哎呀,你这咋给咬成这样啊”易智心痛的说。“这里可比咱家那边热多了,蚊子也多多了,一会儿妈给你买个蚊帐去,你晚上睡觉前就挂上,要不可不行,连觉都睡不好。”二人吃完饭,易母带易智去超市买了各种生活用品,晾衣架、水杯、拖鞋、蚊帐、刷子、花露水,能用得上的的和几乎用不上的都买全了。
中午两人找了一家东北风味的餐馆,要了几个易智最爱吃的菜,锅包肉、鱼香肉丝、西红柿炒鸡蛋。锅包肉第一个上来,易智尝了一尝,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从未吃过的菜,只是碰巧和东北名菜锅包肉重名而已,不免有些扫兴,但他转而一想,我为什么要用东北的锅包肉的味道来衡量这里的锅包肉的味道呢,我为什么要用以前吃过的锅包肉的味道来衡量这次的锅包肉的味道呢,一想到此,易智便尝试着忘记过去,放弃比较,只是专注于当下,专注于口里的这块肉,而不再考虑自己身在何处,甚至不再关心菜为何名,这时他觉得此肉越嚼越香,此菜回味无穷,这哪里是锅包肉,这菜我何曾吃过,就叫回香肉吧,易智一边想着一边自作主张给此菜来了个重命名,也不太在乎此菜本身乐不乐意。
一会鱼香肉丝上来了,易智一尝这个跟家乡的味道差不多,但也不完全一样,为什么要一样呢,根本不需要一样,易智一边吃一边想着。一会西红柿炒鸡蛋上来了,易智尝了一口,这个最像基本没有什么差别。一样怎么样,不一样又怎么样,像怎么样,不像又怎么样,易智一边吃一边思考着。易母尝过各个菜后抱怨声不断,“这是什么锅包肉,做法完全不对”,“这鱼香肉丝做的,是不是还赶不上妈做的好吃呢?”“是,是,谁做的也不如妈做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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