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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反派上位方法一

    唐越萌保持着一张呆呆木木的苦逼脸,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一名满脸鄙夷、浓妆艳抹暴发户打扮的中年妇人,心不在焉的听着妇人义正言辞又尖酸刻薄的训话,“你原本也是极好极贤惠的,怎么在这上面犯了糊涂,男子三妻四妾、开枝散叶原属平常,你却嫉妒成性,若不是世美顾念旧情,就是以七出之罪休了你,也是可以的。”

    这老太太一定是甄嬛传看多了,甄嬛体用的滚瓜烂熟,唐越萌内心一万头姓草的泥马吐槽而过,面上一副贤良淑德的摸样,麻溜的接口说道:“婆婆原就说的极有道理,之前是媳妇不懂事,如今媳妇一定痛改前非,绝不会辜负夫君的一番情意。”

    妇人冷哼一声,“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今日的喜宴你也就不用去了,”说完之后转身出去,那背影叫一个决绝、坚毅,颇有皇后一去不复返的架势。

    唐越萌撇撇嘴,往身后床上一靠,这具身体腹中如雷鸣一般咆哮着,唐越萌摸摸自己饥饿的五脏庙,使唤着门口站着看热闹的绿衣丫鬟,“去给我拿些糕点来。”

    绿衣丫鬟微微愣神,却是站着不动,唐越萌心里感叹一声,这位原主还是个正房少奶奶,混得连个丫鬟都敢给她使脸色,眉头轻皱,眼神凌厉的扫了过去,顿时霸气侧漏,“还不快去,杵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让我来教你怎么做?”

    绿衣丫鬟呆了呆,心中有些发毛,这位平常懦弱胆怯的主发起脾气来居然还有几分威严,连忙应道:“是,少奶奶。”

    孔子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孟子说,孔子说的对,于是吃饱喝足后的唐越萌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开始假寐,心里却在思索着这是怎样一个场景?

    话说如今的穿越也变得越来越二,前一秒她还在法庭上唇枪舌战的为原配争夺权益,打击出轨男,下一秒就穿到这具躯体上,成为快要下堂的糟糠之妻,人生,能不能不要这么充满悬疑和伦理?

    长叹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想想看有没有办法还能穿越回去,整理下原主的记忆,秦世美、陈香莲六个大字齐刷刷的跳了出来,

    秦世美,自幼丧父,寡母弱妹,天资聪慧,七岁入学,十七岁中了秀才,得到本镇富家陈家的青睐,以独女陈香莲招赘入家,秦世美经过八年的苦苦煎熬,熬死了老泰山和老岳母,掌管了陈家全部家产、撵走了陈家所有的亲戚和旧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成为陈府的主人,完成了从草鸡男向凤凰男华丽丽的转变过程。

    话说凤凰男一朝得势,立即把寡母弱妹接入府中,初来乍到的时候两人倒也安分,慢慢的知道这陈府业已变成了秦府,于是老太太变身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贵妇,而弱妹也变成了骄纵跋扈的大小姐,可怜的陈香莲就成了家养小媳妇、通房大丫鬟,平日里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穿比猪还差干的活比牲畜还多。

    不但如此,老太太和小姑子越发蹬鼻子上脸,冷嘲热讽、含沙射影、尖酸刻薄等各种冷暴力武器用起来纯熟无比,府中新进的丫鬟婆子们见陈香莲懦弱胆怯,那叫一个不欺负白不欺负,于是贤良淑德的陈香莲地位就从昔日陈家大小姐沦落成脱毛凤凰。

    陈香莲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未曾料到得势后的秦世美又多了一个好色的癖好,妾侍一个一个的往府里娶,丫鬟一个一个往屋里拉,打情骂俏那是常事,白日宣淫实属正常,硬生生的将秀才身份抛到脑后,恍若西门大宫人重生。

    陈香莲撞上过几回,每次均是掩面而去,次数多了秦世美也就毫无顾忌了,越发对陈香莲视若无睹,当着她的面和丫鬟妾侍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陈香莲也无可奈何。

    想不到半路又杀出了一个程小三,秦世美的老相好白莲花,白莲花和秦世美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后来眼见秦世美家贫如洗,白莲花为了后半生的幸福,咬咬牙嫁给了一个商人做二房,着实也享了几年福,可惜好景不长,商人不想染病身亡,于是白莲花便被正室撵了出来。

    白莲花眼见大势已去,又想起了昔日的竹马,见秦世美如今家大业大,那更是心花怒放,两个人新欢旧好,驾轻就熟,轻而易举的就勾搭上了,然后两情欢好、山盟海誓,于是秦世美堂而皇之准备娶进来做二房,并且不顾礼数大肆操办,陈香莲的心终于碎成了渣渣,最后一病不起。

    唐越萌觉得这个八点档的狗血剧情无比熟悉,咬牙切齿了一会,哎呀,这不是自己闲来无事看的一本描写宅斗的书《小妾宅斗记》,记得那个糟糠妻是书中的大反派,阻碍人世间最真挚最美好最纯洁爱情的罪魁祸首,在白莲花的机智勇敢的斗争下,最终身败名裂、一命呜呼,白莲花被扶正,秦世美遣散府里所有侍妾和通房,两人过上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幸福日子。

    嚓,自己居然穿到这本书里?难道是自己当时吐槽作者三观不正因此受到诅咒?自己究竟是在现实里还是虚幻中?谁来给她一个解释?

    如同听到她内心的咆哮一般,一个漠然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放心吧,这里是现实存在的,只要你完成任务,解除陈香莲的执念,你就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

    唐越萌眉头深锁,小妾宅斗记?看名字就知道深宅大院里的一群女人斗来斗去,自己是律师不是斗师,宅斗这个HARD模式还是不要挑战的好,尝试着和那个声音沟通,“您看这样行不,宅斗不是我的擅长点,不如你让我回去,我去研究研究古代律法,然后找个衙门我帮陈香莲打和离官司,保管让那个渣男净身出户,光着屁股带着老娘和众小三滚蛋。”

    刻板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行,不解决陈香莲的执念,你永远都要留在这里。”

    “解决执念?什么意思?是不是让渣男回心转意?这口味太重了,本人虽然爱肉,但是取之有道,”唐越萌无力地问道。

    想到和这种就差没得花柳病的渣男是夫妻她就想吐口水,想到偶尔还得来点义务肉她更想吐血,得,看这意思就是让那个糟糠之妻上位应该就解决她的执念吧,自己这是摊上什么事。

    “当她的执念散去你就能从书里回去了……”声音渐渐消散,唐越萌翻了个白眼,思考起这糟糠妻的执念究竟是何方神圣?在她看来,陈香莲这反派当得太失败了,别人做反派那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虐的主角哭天抢地,陈香莲那是纯属一个炮灰酱油甲啊。

    转念一想,今日是渣男和小三大喜之日,唐越萌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她立刻起身,梳洗打扮,对着镜子笑出一个贤良淑德的笑容,然后从梳妆台的暗格里取出一件母亲留下的压箱底首饰,一枚红色的石榴石凤钗,袅袅娜娜的出门而去,大喜,怎么着也应该喜从天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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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反派上位方法二

    唐越萌在几个丫鬟的层层包围和白眼下,缓缓迈进正屋里的喜堂,四下里微微打量一番,暗自点点头,气氛很怪异,准确的说,那是相当的怪异。

    首先这种怪异的感觉来自于喜堂正中挂着的那幅画,那是一副送子观音图,在观音庄严宝相的映衬下,闹哄哄的喜堂里居然带了一丝肃穆的感觉,唐越萌细瞧之下差点没笑到内伤,只能咳嗽一声掩饰自己。

    毕竟是娶二房,依照习俗,侧室不许用红,面对族中那位古板重礼节胜于性命的老族长,秦世美纵然色胆逆天,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挂上一个大红的喜字,就连桌上插着的喜烛,也是用粉色,秦世美毕竟不愿委屈他心中那朵圣洁无暇的白莲花,纵然不敢用红色,但是一切所用之物都十分精致,看得出很是尽心。

    正中楠木椅上端坐着秦家老太太,一身红色的袄裙,倒是比白莲花更像新嫁娘,她眯着眼睛满脸笑意的看着眼前跪着的秦世美和白莲花,心里却是不情不愿,这个白莲花当年无情无义,如今眼见自己儿子飞黄腾达,又眼巴巴的凑过来,奈何秦世美喜欢,老太太又不忍心拂逆儿子心意,只好捏着鼻子坐在这里喝媳妇茶。

    秦老太太正准备接过秦世美和白莲花递过来的茶,却发现两人动作僵立,眼神不约而同望向门外,她顺着两人的眼神望过去,却发现门口立着一群人,为首的那名女子打扮高贵、举止娴雅,步步生莲般款款而来,正是本该躺在病榻上的陈香莲。

    秦老太太心里有些紧张,她刚才向宾客解释媳妇因为操持喜宴,累得病倒,因而无法出席,如今大活人眼睁睁出现眼前,怕是有心人都会起疑,陈家虽然败落,但是亲戚尚在,族里有几位说得上话的长老还是陈家的至亲,若是知晓秦世美未得正室许可,私自纳取侧室,那就大事不妙。

    果然一名老者狐疑的看了看唐越萌,皱着眉头问道:“侄女不是操持喜宴病倒了?为何不好好养病?”这名老者是陈香莲的远方叔父,家大业大,在族里也是说一不二,他眼见秦老太太和秦世美慌张的摸样,心里有几分明白,眼神也不善起来。

    唐越萌微微一笑,从衣袖中取出一方大红色、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锦帕,掩住唇,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轻声细语的回道:“香莲多谢叔父关心,”眼波一转落在秦世美身上,摸样还算周正,一声秀才打扮勉强算得上人模狗样,有点凤凰男的潜质。

    “是香莲身体太弱,料理一些家务就病倒了,不但无法为婆婆分忧,还累得夫君担心,香莲很是内疚,”唐越萌配合着红了眼圈,见到秦老太和秦世美长舒一口气的模样,她缓了缓接着说道:“今日是白妹妹进门,如此大喜,香莲就算是再不舒服,也要来的。”

    如唐越萌所料,宾客中响起一片赞叹声,对比正室陈香莲的贤良淑德,白莲花的人品很不幸的又被大家咀嚼回味了一遍,尤其见到唐越萌一身湖蓝色的长裙,毫不张扬,众宾客见过无数迎娶侧室场景,正室毫无例外都是一袭大红色的衣饰,似乎宣示着自己才是家里的女主人,因此眼见陈香莲如此低调从事,都啧啧称道秦世美好福气,有个贤惠的妻子。

    唐越萌敏锐的捕捉到一丝怨恨从白莲花眼中一闪而过,心中暗自发笑,她虽然一身蓝衣,但无论腰带、绣鞋,还是贴身用的锦帕,无一不是大红色,自然看得白莲花七窍生烟,一个成功的反派总会抓住任何机会崩溃主角、打击配角,攻心为上。

    唐越萌笑意盈盈的立在秦老太太身后,等着白莲花来敬茶,成亲当日,妾室要给正室奉茶,这是千年不变的规矩,她饶有趣味的打量着秦老太太红色的背影,看来不满意白莲花的也不只是陈香莲一人啊,不过未出嫁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唐越萌没见到自己那个便宜小姑子,多少有些遗憾。

    “姐姐,喝茶,”娇弱、惹人怜惜的声音响起,一双白皙、纤长的手端着一杯茶递到唐越萌眼前,眼前这个女子容貌妩媚、姿容秀丽,确实很有小三的本钱,唐越萌身为专打离婚案的律师,见惯了很多小三,这个白莲花也算是小三中的战斗鸡。

    唐越萌笑容亲切、声音温柔,慈爱的眼神看得白莲花都有些发毛,“烦劳妹妹了,”心里却暗自腹诽,还是新时代好啊,哪用得着这么憋屈自己,知道丈夫有了二奶,早就收集证据打离婚官司去了,还用得着这般虚以委蛇。

    唐越萌搀扶起白莲花,从怀里拿出红色的石榴石发钗,递到白莲花手中,“今日是妹妹大喜之日,姐姐没什么好送的,幸而有母亲留下的一些首饰,姐姐挑了一件赠予妹妹,还望妹妹不要嫌弃。”

    白莲花握住红色的石榴石发钗,感激涕零的谢着唐越萌,就差没磕头跪谢唐越萌的大恩大德,心底却暗恨,这个糟糠妻在恶心自己呢,明知道妾室不能着红,却偏偏送她红色发钗,这是让自己见得着摸不到,这枚发钗自己还不能卖、也不能有任何损坏和丢失,从此之后自己得像供祖宗一样的供着它,看来这个陈香莲并不像传说中那个懦弱好欺负的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其实陈香莲的母亲也就给她留了几件首饰,这个石榴石的发钗虽说是其中最便宜的,但也值一、二百两银子,唐越萌之所以如此大方,自然有自己的盘算,一是恶心恶心白莲花,二来呢,看到秦老太太和秦世美眼神一亮,齐刷刷的看着那枚石榴石发钗,她的目的达到了。

    秦老太太和秦世美确实另有目的,而且不愧母子连心,两人目的一致,秦世美自从夺得陈家家产,撵走陈家旧仆之后,无论是田里的收成还是铺子里的生意,那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秦世美自小到大只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哪里知道田地和生意上的管理,新招来的仆从和婆子丫鬟们,只知道中饱私囊、雁过拔毛,秦老太太小家贱户出来的,眼皮子浅、心胸子窄,更加不会管理府中各类开支,再加上近几年妾室增加,府中开支越发入不敷出,如今已然靠着卖田卖地卖铺子过活。

    两人听得陈香莲居然还藏着一些母亲留下的首饰,不由心花怒放,这个石榴石发钗已经价值不菲,可想而知其余的首饰如何贵重,这对于秦家母子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秦世美一惯对于陈香莲很有信心,这个女人对自己痴心一片、言听计从,那些首饰还不是手到擒来。

    秦世美和秦老太太快速对望一眼,均明白对方的打算,秦世美上前一步,扶着唐越萌,一张脸上写满关心,眼眸深沉的看着唐越萌,“香莲,你身子还未痊愈,这个时候出来当心吹到风加重病情,快快回屋歇息,稍后为夫会去看望你的,你这个样子我怎会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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