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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苜蓿开花球溪河

    山风吹拂,春芽摆动,风声带着清晰地味道,在干净雨水的洗礼下,钻入口鼻。

    绿色,代表着生机,在这个季节,它们要努力表现自己。麦苗翠绿,羊儿站在田埂之间,没有去吃麦苗。

    油菜开了花,空气中时不时飘过它的味道。黄色和绿色在土丘上拉出了长长的色带,好像给山脊戴上了围巾。

    他总相信自己家的羊儿是天上山神所化,不会吃翠绿的麦苗。爷爷说,谷物是羊神从天空带来的,他们冒着生命危险,给予了人们生存下去的种子,所以山羊不吃麦苗。

    吹着毛竹做的哨子,闻着绿草的芬芳。躺在草坪上的他,看见蓝天是那么美丽,云朵是那么洁白。

    苜蓿草还没有开花,他们在等待下一个雨天的到来。三片叶子的它们,被寓意着希望,付出,还有爱。奶奶的故事里面,总不缺少这样美丽的种子。它们在心灵幼小的时候种下,让孩子对今后充满了向往。

    九五年的夏季,他将收到学校的书本。在那些看不懂的字符中,有着对于外面世界的向往。

    九六年以前的世界,充满了色彩。那是他的耳朵里听见是学校铃声,双目看见的是五彩斑斓的世界。

    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未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所以想不到珍惜,什么是珍惜。他也不认识这两个字符到底蕴含着什么。

    他叫做帅小戎,名出爷爷口中。只因老爷子当初取名字时,少写了一笔,才没有被叫做帅小戒。关于这一点,小帅一直很欣慰。

    叶儿哨声如同雀儿欢快,穿过油菜和麦苗,越过野花和青草。坚硬的岩石将空灵的声音反射到山谷中,声音让人愉悦舒张。

    和煦的阳光下,哨声渐渐低了。光线好似照射进了小小帅的骨头中,懒洋洋地有点舒适的倦意。

    总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打破他进入梦乡的步伐,是他空灵耳朵哨声,吸引来了芳草间跳舞的精灵。

    她蹑手蹑脚,想要寻找美妙声音的来源。只是即将靠近声源,哨声却消失了,好在她看见了那个懒洋洋正准备小憩一会儿的男孩。

    阴影遮挡了太阳,挡住了光线与暖和。他眨了眨小眼,看不清来人是谁。于是坐了起来,擦了擦嘴角快要流出来的涎水。

    这是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这样的孩子,在农村并不多。他认出了她,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妈妈为什么不让你出门?”

    女童抓着自己的裙摆,扭捏着说:“我叫张美蕾,妈妈说家外面坏人很多,所以不让我出来。”她是圆圆的娃娃脸,脸上没有丝毫污秽,没有小孩子一丁点的污垢。

    拿出手绢,她在脸上擦了擦,说:“那你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你了,你也要告诉我。”

    他觉得自己的名字和女童很搭配,说道:“我叫戎大帅,是玉皇大帝派我来放羊的。”说话间,他做出撒豆成兵的姿势。小小的云手,带着婀娜和妩媚。

    天边白云遮挡艳阳,偶尔光线成束,照射而下。神界洒落的光幕,又似七仙女柔润的丝带。

    张美蕾告诉帅小戎,她和她的妈妈来自一个海边城市,在那里,没有辣的食物,没有这么俊秀的山峦,没有这里如同圣洁之地的天空。

    小帅那个时候还没有学习地理知识,自然不知道那个在**战争中有着浓墨色彩的城市。

    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选择背井离乡,而且还是这么远的内陆。假如说两个城市之间有什么联系的话,那也许只有元末清初的湖广填四川。再就只有川菜和粤菜都是八大菜系中的翘楚了。

    在帅小戎眼中,张美蕾的母亲很开放,总是喜欢穿着亮丽的衣服,坐在茅草屋的屋檐下。假若将茅草屋换做四合院,人说他是地主家夫人,绝对没有人会怀疑。

    球溪河由来于满清年间,那是球溪河还叫做珠溪河,最后一任资州牧朱景岳,成为了球溪河的取名人。珠和球,皆是圆形,且字迹连草时,看之相若。

    朱州牧巡视至球溪河,见江边有字,“珠”字花眼,遂言此桥名字何以如此怪异,谁人取了个“球溪河”。他却不知,此名便是他自己取的。

    他身边随从官员无数,碍于官位,背地里将“珠”字改作“球”字。此地百姓自然是无所顾忌,讽刺州牧大人“球”字不识。

    时间长久,此镇中人出口带着“球”味儿。“你懂个球”啊,“管球他的”啊,“关老子球事儿”啊。。。人们想的都是球的事情,但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成为球员。

    有这样一句话:要想富,少生儿子多修路。聪明的一代代人们,吃着榨菜疙瘩,想着腊肉香肠,听错了名言:想要富,多生儿子少修路。

    道路中可以发现的事物有凸起巨大岩石,还有如同壕沟一般的巨坑。好在在这里行驶的,都是那些状如犀牛的大卡,壕沟再深也不过到腿肚子。

    赶集的很多时候伴随着风雨,这些都阻挡不了热爱茶馆的大叔大爷。他们坐着火三轮,淌着泥水,如同打仗义勇赴死的战士,嚎叫着,怒吼着王八羔子。

    打招呼的方式总是带着浓烈的乡土味道:“你龟儿子吃了没有。”“吃了,你个花娃儿搞锤子去?”

    帅小戎拉着母亲的手,走过了充满焦味的禽类市场,穿过了灰蒙蒙带着辣椒花椒的小巷,喝过了菜场老婆婆的原味冰粉儿。

    所有的记忆,在帅小戎不知不觉间,如同CD刻录机一般,将一帧帧画面雕刻在了他大脑深处。气味好像刷子,麻辣的味道像钢戳,告诉他这个味道就是家乡。

    母亲提着用大头菜换来得几对小鸡崽,在桥头茶馆门口吼道:“老帅,走了。”茶馆中烟雾袅袅,不时传来:“幺鸡。。”“砰!”“大饼!”“干(吃)了!”

    老头子背着竹篓,里面放着弯刀。夏天到来时的凉席,就依靠这柄弯刀了。老帅回头,看着小帅正盯着街边卖玩具大爷的玻璃弹子。

    这些透明的玻璃珠子中转动的花,旋转过了无数的泥泞。在一个个水泥地,(“水”泥地)相撞,接触,拥抱,发出清脆让小孩喜悦的声音。

    没有电视机影响的童年,所有旋转的事物,总是让小孩那么着迷。陀螺也好,纸飞机也好,他们打着旋儿,在校园的水泥坝子中发出啪啪皮鞭脆响,在学校后面的鸡公煲上欢呼飞下。

    “走了,那东西有什么好玩的。”老帅在小帅的脑袋上拍了拍。

    他没有等来想要的结果,昨天在打锣山飞下的愿望飞机,显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外婆说,赶场的时候,一定要抓住母亲的围裙和手。一旦松开,背着竹篓的大胡子叔叔,就会把你抓去喂狼。这样的场景,在恶梦中出现过无数次,而小帅却总是不能在现实中,按照外婆吩咐照做。

    在路口,小帅看见了张美蕾,小女娃娃撅着嘴,拉着她妈的手。小帅看见了蕾蕾眼里闪动的泪珠。他向蕾蕾打招呼,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小帅歪着脑袋,看见蕾蕾和她妈匆匆上了火三轮。知道消失在人群中,才看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人从汽车站中冲了出来。

    很快,各种人淹没了一切。背着鸭子的,背着蔬菜或者肉的,又或者背着尿裤子的婴儿的。灰蒙蒙的小镇中,混杂着各种味道。帅小戎依依不舍离开。

    虽然赶场的期限基本固定,但能够让他出来玩的那几天并不多。行走三四里路到镇上,对于一个小孩子并不容易。

    路上,一定会路过三阳路,这个地方,对于小小的帅小戎而言,充满了神秘感。那些女性工作者,坐在破烂门口的沙发上,不时向路过的男性抛着媚眼。

    一旦进入这个隔离带,母亲就会变得像是饥饿的母狼。父亲就像是食物,被他死死护在嘴下。她龇牙咧嘴,獠牙外露,表现出自己颇具进攻性。任何人也别想从他的嘴下,将父亲夺走。

    每每经过此处,父亲都只有目不斜视,就算那些女人**地再**,父亲也没有那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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