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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就这么死了,我真是很不甘心啊!
其实,当宋可维的双脚离开18层楼高的天台时,他就已经后悔了。正如他的心理医生规劝他时所说的一样。“大部分选择自杀的人都是一时冲动,除非是严重的心理问题,自杀未遂者基本没有勇气第二次走上轻生道路。尤其是选择跳楼的人,他们在坠落途中时,其实已经头脑清醒了。他们会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意愿,可是对他们中的绝大多数而言,已经晚了。他们带着极度的不甘坠向地面,死时脸上往往带着狰狞的表情。”
不强不弱、不冷也不热的秋日照在宋可维的身上,“嗖嗖”的冷风割得他的脸生痛生痛的,它们犹如乌鸦的鸣叫不停地在耳中回响。说实话,宋可维他已经蒙了。“我不是应该慌乱才对吗?去!为什么我清醒地连风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好刺耳啊。我不是应该头脑一片空白吗?可是,神啊!求你让我停下来吧····”。
重力让宋可维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可是他的思绪好像突破了光速一样,一生的记忆在他的心中汇成了一股激流,拼了命似的向前直冲。一幕又一幕的画面如飞而过,每一个笑容,每一滴眼泪;每一次挫折,每一回成功;都是那样的生动鲜活,在这短短的数秒的时间里。
“就这么死了,我真是很不甘心啊!”
总结宋可维的这可以说是“短暂”的30年的人生,用“作”来形容是极恰当的,“作死”的一生啊!宋可维是钱塘市陵水县人,出生于一个普普通通的贫穷的农村,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本来他也会和其他出身农民的子弟一样,努力地读书努力上大学努力打工努力养家,也会一步又一步地按部就班的走完人生的每一个阶段。可是,谁也不会想到数理化成绩远好过文史哲的宋可维在高中竟毅然选择了文科,明明是块“理工男”的胚子为什么偏偏选择去受“浪漫主义”的捶打····。
宋可维可不是傻子,4年快乐的SC外国语大学的大学经历,可是宋可维他自己高中3年精心规划的结果。对宋可维来说,一眼望去比比皆是的川外美女学姐学妹们就已经值了,值得他这3年拼命得“啃”历史哲学教科书的高中生涯。一个骨子里都是理工基因的人怎么可能不对自己的人生进行设计呢,反正宋可维对自己的选择是非常满意的,人各有志各取所需吗。每个人的人生际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现在,我回想起来,在川外英语系这4年中最最难忘的是那两段感情经历啊,虽然最后都没有结果。说起来我还真不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上了那么多次三垒,那些女生中连一个稍微有点记忆的都没有啊,最深刻的竟然是她们两个,难道没有得到的才是念念不忘的。连勇敢倒追的舒妍在最后的时刻都还不如她们重要吗?”
宋可维这4年的大学生涯的绝大部分时间都窝在了川外的图书馆。相比于身边的普通外语系的同学们,宋可维不像是英语系的,反而是像某个系的理工科学生在拼命补习学术英语。回想起来宋可维发现自己在川外就是个**型奇葩,每天来回往返于寝室和图书馆、教室和图书馆、食堂和图书馆、图书馆和图书馆····,宋可维把自己的课余时间都花在了阅读研究国外的英文期刊杂志上了,尤其是大一、大二这两年。宋可维他的英语水平说是大学老师教的,还不如说是海量外文理工科的学术资料堆出来的,尤其是阅读理解和写作的能力远超一般的英语系学生。直到他的爱情故事从图书馆开始,宋可维的业余生活才变得丰富起来。说起来那两位自己念念不忘的女生不正是在图书馆认识的,王嫱,一位学霸级的德语系女生,她的学习能力让自认还不错的宋可维都有点自愧不如啊。另一位应该可以算是川外日语系里系花级的女神,叫焦安婼。她从骨子里所透露出来的古典美很好地证明了她所接受的家庭教育。焦她出生在一个亲戚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的家庭,最后宋可维没能和她在一起,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她父母不太认同宋可维的出身。作为一个极度自负的人,宋可维是绝对不能忍受这一点的。
我和妻子舒妍的第一次约会好像就是在图书馆的咖啡吧,具体是哪个图书馆还真的记不清了,反正绝对、绝对不是川外的图书馆!舒妍好像是从外校考进来的研究生,她的大学是哪读的,HB还是HN来着?舒妍不是22舍的,是4舍,还是10舍的,宋可维努力回忆着,真的、真的不想忘记啊,在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这三个人的身影,一刻也不停歇····。
“年轻的自己,要不是哪样的在乎该多好啊?能在焦的父母面前多忍耐一下,安婼就不会那么伤心了吧?要是老家不拆迁补偿,我也许就余生一直留在蜀地了吧?我最对不起的舒妍就不会放弃研究生二年级的学业一直追到ZJ了啊!为什么要回老家,为什么要固执地不听父亲、母亲、妻子的劝告?为什么要选择只身南下特区在华强北创业?”
宋可维他越留恋不舍就越悔恨以前所做错的每一点、每一滴,主席说的还真不假,图样图森破(Too*young,Too*simpie)啊,我要是再成熟点也不会到非跳楼不可的地步啊。
“悔不该当初听发小的怂恿入了华强北的山寨这一行啊,蠢货,大老哇。蠢货!蠢货!蠢货!我太自信了,扩张太快?我太理想主义,太较真了,材料试验过的去,不好吗?为什么要把资金拆借他,宋宏钧和我的关系只不过是同出于祖地-日铸岭宋家店而已啊,我跟他之间的生意又不是很大····,为什么,赌命似的把所有剩余资金都投入到新型铝镁合金的实验上,为什么老天不给我多一点点的时间,或者是钱,那怕是以前自己都不会看在眼里的,那怕是一点点,就是一点点也好啊!为什么,我要把实验记录作得这样正规这样严谨,我根本无法造假啊,这样的合金配方根本就是半成品,整个解决方案在这样的市场氛围下根本卖不出去啊,就算抵押给银行也值不了几个钱吧,那点钱根本堵不了欠地下钱庄的口啊····”
宋可维带着满身的疲惫与不满意从实验室(实验室及实验器材都是从中兴租用的)回到特区的住宅中,时间是早上凌晨4点。和往常做实验一样,亢奋、熬夜连同完成实验后的空穴期带给宋可维的是满身的慵懒。宋可维一点都不想动,他把自己铺在客厅的沙发上,柔软的真皮沙发紧紧地包裹着宋可维。这种真实的触感所带来的安全感让他很放松,宋可维真的很累,可是真的没有一点点睡意,这真的非常的矛盾啊。
宋可维掏出口袋中的Lumia950XL(这是一台工程机,通过一个路子很野的业内朋友从蔚阮中国内部渠道得到的,理由很高大上,专业配件生产商需要对蔚阮移动的新一代旗舰级智能机的配件进行前期预研发的工作,因为蔚阮公司已经悄悄放出消息,要针对旗舰机的配件推出认证生产的策略。),按照长期养成的习惯,打开IT之家的APP开始浏览昨天因为实验而错过的IT业界相关资讯。
一条接一条的新闻与资讯在手指的滑动间流过,突然,一条加红的新闻标题-“硕果电子宣布破产,董事长宋某今晨跳楼身亡”映入宋可维的眼帘中。宋可维猛打了一个寒战,稍稍停顿的手指犹豫着点击进入这条新闻,放大的图片中虽然打了马赛克,但是他马上就认出那就是宋宏钧,就是那个向他借钱的家伙。75万,调头20天。说好的20天连本带息一笔还清呢?20天75万,75万20天·····宋可维的目光不知从什么时候变得没有了焦距,就那么怔怔的一直看着,他连手中的手机已经摔裂在地板上都不知道,双脚在那里无意识的抖动着,整个人看上去有点神经质。这一天是2015年10月6日。
----20天后----
“我真的希望死亡所有的事情就了解了,他们应该不会祸及家人的。爸爸妈妈再见了,舒妍真的对不起了,不能完成对你的承诺了,还有刚刚出生才100天的乖女儿,你要平平安安的长成一个大美女,就像你妈妈一样,原谅爸爸。”
“葡京的钱真他妈不是这么好用的,有重新开始的话,真的,要想清楚后才可以去借钱。用钱也是!”
宋可维不是无神论者,真的要面对死亡时他反而如同进入安息一般。深秋的夕阳照在略显枯黄的草地上,金色的阳光直接反射入宋可维的眼睛里。首先是一片金黄,突兀的,很刺眼,紧接着一群如蚂蚁似的黑点闯入他的视界,渐渐变大的黑斑引导着宋可维进入黑暗的世界,最后只剩下一样东西,那就是极端浓厚的黑色,黑得发紫,黑得发蓝····
----这不是印象派大师Vi·VanGogh的油画《麦田上的鸦群》(英文名为Wheatfield*With*Crows,一般被认为是不祥与死亡的预兆。)吗?----
单身公寓前的草坪突然被从天而降的不明物体砸了一个深坑,巨大的声响引起了正在散步嬉戏的人们的注意。“阿····”一声明显带着惊恐的女声尖叫,打破了傍晚的宁静,这是有人发现掉下来的是一个人了。越来越多的人向着草坪聚拢过来,人群里显出嘈杂与忙乱,有围观的,有帮助维持秩序的,有报警的,也有打电话叫救护车的。
秋天的太阳落的很快,马上黑夜就要来了。
中国不缺少创意与创新,也不是没有Geek,只是有太多、太多的无奈,宋可维只是其中最最不起眼的一个。谁又会给这些小微企业主立墓志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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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惊醒!平行世界!
黑暗,窒息,压抑和不知还会延续多长时间的、令人发狂的寂静…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有身体的知觉?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可以思考的呢?死亡就是这种情况吗…。
宋可维似乎感觉自己被大力地挤压着,时断时续的微风吹来后,灌了铅似的头脑似乎渐渐地清晰起来,先是触觉,再是听觉,似乎他还“看”见了光…
这怎么可能呢,这是我的幻觉吗,这就是濒死体验吧。宋可维开始怀疑在发生着的一切,耳边的哭喊声明明是那样的熟悉,胸口的憋闷明明是那样地那样的真实。宋可维认为这绝对不是摔死的他应该经历的,他不会有一点被抢救的价值。宋可维努力地想睁开“眼睛”,那怕在黑暗中打开一丝小缝隙都好啊。
一身的衣服上粘满了泥污与野草,可是瘫软在田埂上的孙孝贤现在没有感觉到在赶来的路上摔倒过,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躺在地上的爱子,她哭喊着,用已经沙哑的声音不停的呼喊着“思归!思归!…”
那男孩赤身平躺在地上,双眼紧闭,满脸铁青,这明显是溺水后大脑缺氧的典型表现。双鬓斑白的孙叶根大口、大口地向着心爱的外孙的嘴里吹气。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两条粗眉紧锁着,孙叶根高大的身影弯着腰,看上去显得有点悲凉。孙森桦跪在外甥身旁,用力地、有节奏地按压着他的胸部,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却大汗直往外冒。森桦一边做着心肺复苏按压,一边大喊着:“细眼佬,快醒来!细眼佬,快醒来!…”,孙森桦已经快要崩溃了,凭着意志力机械的重复着动作。
“二姐已经够苦了,没有细眼陪着她会撑不下去的啊,平时小家伙和谁最亲?是我,是我啊!为什么要带他来池塘这儿?为什么要教他学游泳啊?”,“如果、如果思归真的走了,姐姐该怎么办啊,爹他绝对不会放过我的,我也绝对不会原谅我自己的,细眼仔,快醒来啊!”孙森桦不停的祈求着,时间一秒又秒地过去,希望似乎越来越小了。
宋可维突然感觉喉咙非常难受,剧烈地、大声地咳嗽起来,他大口、大口地吐出腹中的清水,一种难以言表的痛苦让瞪大双眼,眼泪不可控制的流了出来。直等到吐得满嘴发苦,宋可维才用力呼吸新鲜空气,眼睛也慢慢适应充满阳光的世界。
宋可维看见了非常熟悉的身影,虽然年轻了太多太多,这绝对是妈妈和舅舅。多年尘封的记忆立刻变得鲜活起来,这是我8岁那年暑假时发生的事情,是我第一次下水游泳,也是记忆里唯一的一次游泳经历阿。他舅舅私自带宋可维学习游泳,宋可维一不小心滑入池塘的深坑中最后造成溺水昏迷。从那以后宋可维的父母严禁他接近开放的水域,最后造成长大后他就是一个十足的旱鸭子,只有套了救生圈才敢下游泳池。为了这事他还被数任前女友嘲笑过,江河边长大的男孩子竟然不会游泳?这是多么深刻的记忆啊,死神难道是要让我经历一边这一生中最难忘、最不堪回首的瞬间吗?
好像又有点不对头,宋可维发现许多与记忆中不一样的地方。这位老人是谁?怎么感觉是非常重要的一位亲人?他们为什么都这样着急啊?记忆中并不是这样啊?舅舅身上好像总有哪里不对劲?妈妈又为什么要叫我作“思归“啊?突然,许多碎片---记忆的碎片从脑海中的某处地方钻了出来,宋可维的脑子好像超频运转的CPU,吃力地处理着这些陌生的、熟悉的资料。宋可维的眼睛一阵又一阵地发黑,他的呼吸又开始变得困难起来,接着毫无征兆的又一次昏迷过去。
无神中的孙孝贤忽然被一串咳嗽声惊醒,发现儿子已经活过来的她一下扑了上去,从老父亲手中接过自己的心肝宝贝。把儿子抱在怀中,她低头正要仔细地查看。儿子又再一次昏了过去,孙孝贤明显一愣。孙森桦刚放下的心猛地又一沉了下去,连忙探出手去查看外甥的呼吸。“姐,思归他有呼吸!”森桦邀功似的大喊,明显很担心这时他姐姐的状况。孙叶根有点好转的脸一下又拉了下来,大手用力扇在他儿子的后脑勺上,向着他大声地吼道:“阿桦!还愣着做啥,快去叫你老舅开大型拖拉机!”,跟着一脚踢在儿子的屁股上,催促他去传消息。
“二女,没事了。爹一定会把思归治得好好的。家里还有余钱,不用担心的。你也不要怪你弟弟,好吗?…”孙叶根背着瘦小的孙思归,迈开大步平稳地走在田埂上,不时地对跟在身后的女儿孙孝贤说着安慰的话。
~~~~~~这是分割线~~~~~~
黑暗,仍然是一片黑暗。但是,他知道这是一种与死亡不一样的黑暗,他知道他还活着。从碎片中得到的信息,令他惊醒过来。这真是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事实,在这个世界的死亡真的有可能是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我,宋可维的确在A世界以跳楼的方式结束了生命,同时,在B世界中我还真实的活着,虽然在B世界我的名字是孙思归,我的意识在B世界里却仍然是以人的形态真实存在的。这不就是美国好莱坞科幻大片《源代码》所要告诉人们的分支宇宙理论。A宇宙、B宇宙不是一个真实的,另一个是虚拟的关系。两者都是真实的独立实体,它们都是同一主世界的分支世界,是相同宇宙基本规则衍生出来不同宇宙,一般来说这些世界的时间是不同步的,在一些细节上是不同的,这么看来,我只不过是第二个柯尔特・史蒂文斯,在原本认为是虚拟的世界里惊醒过来,并发现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我不是重生了,我是在另一个世界醒了过来,我还活着,我的生命还在延续着。
“难怪外公孙叶根还活着,舅舅也太年轻了,1989年,我就已经8岁了也可能是合理的,毕竟是不同的世界…”
“为什么,妈妈还是那个妈妈,爸爸还是那个爸爸,他们的名字都没有变,我为什么要叫孙思归,真奇怪阿,‘孙思归’记忆中爸爸的样子为什么总是模糊不清的啊?”
时间在慢慢走动,他知道不久就能睁开双眼,不久,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该怎样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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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医院
从长时间的昏迷中醒来,他知道现在再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以后他就是孙思归了。房间里灯光比较柔和,孙思归仍觉得光照很刺眼,眼睛用力地眨了几下,思维与视线一样渐渐清晰起来。
孙思归发现自己在一个他非常“熟悉”的地方,80年代陵水人民医院的住院部,一切看上去都有点陈旧,但是狭小的房间中很整洁,很安静,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在他的“记忆”中,这栋住院楼要到90年代后期才会拆掉,重建为一栋20层的高楼。
虽然全身酸软无力,很想在病床上坐起来,可是孙思归不想吵醒靠在病床上睡着的妈妈。他静静的看母亲,20多岁的母亲,虽然满脸的倦容,但是没有深深的皱纹,也没有花白的头发,更没有因为心衰而变成青黑的肤色。孙思归眼睛有点发酸,下意识的抬起插着输液针的左手,想要摸摸妈妈的脸庞。犹豫着,手还是悬停在空中,孙思归似乎听到妈妈苍老的声音从遥远的那里传来:“有空多回家看看你爸,…过节抽空回来一次啊,…今年春节一定要回来,记住了噢!”。无声的流着眼泪,孙思归现在真的为自己的不孝深感懊悔,为追寻所谓的自由,他对家庭亏欠的太多。孙思归决定以后一定要照顾好爱自己的亲人们,留更多的时间来陪着他们。他渐渐发现一个温馨的瞬间,比什么都来得宝贵。
孙思归愣愣地发着呆,不知道怎么应对年轻时的妈妈,毕竟他接受的记忆是粗略的、片面的记忆碎片,更别说他现在是稚嫩的身体里装着一个成人的思维。孙思归发现要回到年幼时稚拙,合理的向妈妈表达自己的想法还真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情。孙思归不认为妈妈会怀疑现在的他,反而怕妈妈为自己的变化胡思乱想…,“妈妈会不会被吓到啊?”
孙孝贤从夏日午后的小歇中醒来,疲惫的心好像轻松了不少。从儿子的病床上轻轻地直起身来,孝贤发现昏迷了数天的儿子已经醒了,他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自己。孝贤背上的巨石骤然消失,让她觉得马上可以脱离地球、从地板上飞起来,激动地站起来。孙孝贤不顾自己那刚从睡眠中醒来的略显僵硬的手脚,急匆匆地拉开病房紧闭的门,跑了出去。走廊里回响着她激动的声音,“医生!医生!我儿子他醒了!我儿子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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