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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清晨的阳光越过窗帘的缝隙撒入室内,跃动着粒粒粉尘的金光划过一墙壁的书脊,最后投射到静躺在床上的人儿脸上。

    床上微微蹙眉显然浅眠的是个十七八的少女,脸色苍白甚至微微发紫,本该红润的嘴唇更是没了血色反而呈现深紫色。也许是融融的阳光唤醒了少女,长长的睫毛在微尘中颤抖了几下终于缓缓如扇子般打开,露出藏在底下的清澈的眼眸,只可惜,曾经黑亮的眸子如今也开始变得暗淡无光。

    “帆儿,醒了?”房门被轻轻地打开,一个温柔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传了进来,显然怕不小心吵醒可能还熟睡的人。

    “嗯,刚醒呢,妈妈帮我把窗帘拉开吧,今天好像天气很好啊!”少女扬起笑容,努力让自己有气无力的话语音调上扬。

    进门的中年妇女“诶”了一声,死命抿住双唇,趁着仰头拉窗帘的瞬间抹了把双眼,回头笑着说道:“电视上说今天有天狗食日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好的天气难道真会大白天就全黑了?”

    少女也跟着笑了笑,“我也只在书里看过,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如果我还能看到这一奇观,也不枉此生了!”

    “胡说!”一直轻声细语的妇女突然大声呵斥了一句,话出口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又降低了声调:“你以后还长着呢!不过一个日全食,什么叫‘不枉此生’!”

    “妈――”

    “好了,不说了。早饭做好了,我去给你端来!”说着,也不给床上的人反应便匆匆拉上门出去了。

    江愉帆看着门合上的刹那,妈妈捂着眼弯下的脊背,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对不起”,咬了咬唇,最终没忍住眼角滑下的泪。

    她叫江愉帆,18岁,父母只是普通老百姓,父亲不分节假工作,母亲勤俭持家,她又是个独生女,一家人和和乐乐地过日子一点都不难――只要没有她的病!是的,从落地的那天起她就有――先天性心脏病,没有家族遗传史,只是她在母体中时发育得不好。医生说这个孩子很难成年,可是父母却不曾放弃她,断绝了再生一个的想法,一心一意地挣钱、抚养、治疗她。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高中学历的爸爸给她取名“愉帆”,对她的希望关爱不言而喻。

    江愉帆的十八年的确也不曾辜负了父母的祝福,虽然未曾会吃饭却学会了喝药,从小到大两只手就没有完好的时候,上次的针孔刚消,又立刻被扎,但是她的确“愉快”地活着,不能出门跑跑跳跳,就坐在家里和妈妈一起玩温和的游戏,不能和同龄人一样上幼儿园、小学、中学,就跟着妈妈学识字,识了字后更是再也不需要父母操心,每日捧着一本书自己看,直到房间里的书越来越多,整整齐齐地摆了两面墙!虽然不能大哭大笑,但每一个接近她的人都能从她身上感觉到愉悦。

    唯一可惜的是,爸爸“枯木逢春”的期望最终没有实现,愉帆即使再博览群书也救不了自己的命,她跨过了十八岁的生日却也到了极限,劝着父母不再住院回了家,在临死前还能遇上难得一遇的日全食她也觉得很高兴了,起码能看的风景,能吃到的美食她都用自己的方式看到吃到了,别人一生难遇的奇观她在有限的十八年里也遇到了,唯一亏欠的是爱她至深的父母,只是没了她这个累赘,他们也会过得更好吧?

    将近到了官方公布的日全食开始的时间时,爸爸把她抱到了院子里,原本灿烂的阳光在一点一点暗淡,愉帆看着父母中年却已斑白的两鬓心中酸楚。

    “爸,妈,以后我不在了你们就去领养一个孩子吧,人老了,不说照顾你们,有个小辈在也热闹些……”

    “帆儿!”

    “妈,让我说吧,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我书桌左边的抽屉里有本笔记本,上面记了账号和密码,这几年身体好的时候我有在网上偶尔投稿,钱不多……就当是我……对你们的孝敬……”

    天色愈黑,边上墨水盆里的太阳倒影已经缺了一个角,隐约间还能听到外边人群兴奋的惊呼,江家的院子里却是凄凄惨惨。江妈妈拉着女儿的手埋在她手心里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江爸爸虽没有出声却也泪流满面。

    “天狗”依旧不曾停留地在一点一点地吞食太阳……

    “你们看,我走得……多巧啊,天狗食日,说不定……说不定还能……像小说里一样……穿……穿越呢!…………爸,妈,你们……要好好……好的……不然……我真的到了……另……一个世界……不……安心……”

    江妈妈哽咽着使劲点头,愉帆见了微微笑起来。

    身上的力气在一点一点流失,眼前也昏暗起来,“天……黑了?”

    “黑了,黑了,帆儿你快看啊,不要睡,你不是盼了好几天的吗?你快看啊!”

    “帆儿!帆儿!”

    愉帆听着父母的呼喊,第一次彻底放出了本性毫无压抑地笑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爸妈……谢谢……做你们的……女儿……我……幸福……”

    天色渐渐明亮,最终阳光灿烂,仿佛刚才的奇观不曾出现过,唯有院子里抱着再不会睁眼的女儿痛哭的夫妇真正体会到那片刻的黑暗里他们失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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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魂穿清朝的阿飘

    乾隆十二年十月,天未亮,大臣们已经如同往日一般在寒风中恭恭敬敬地朝着御门走来,本就严谨恭敬的态度这几日来更是带着诚惶诚恐,原因不外乎一个――九月份的大水灾,江苏崇明潮灾,淹死百姓一万二千余口,皇上心情不好,即使过了半个多月也不见好转多少。

    好歹膝盖上带了护膝,这天冷是冷了点,不过要是多跪会儿可以让上面的万岁爷高兴了,他们绝对愿意要跪多久跪多久,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早朝开始,下面的大臣察言观色,啧――面无表情,手里揣着大事儿的战战兢兢上前,不大不小事儿的犹豫不决,鸡毛蒜皮事儿的立刻后退,如此小事儿,还是别麻烦万岁爷的好!咱们这是为君分忧!

    上面坐着的明黄身影腰板笔直,虽然脸上没个笑容但也认真听着下面大臣的奏对,总体来说,这早朝还是十分严肃和谐的。只除了皇帝身后――

    一个穿着湖蓝色汉服的少女横躺在皇帝的龙椅之上,一头枕着龙椅的扶手,另一头两只脚翘在另一扶手上,脸朝着龙椅里边正睡得十分酣然。而坐在她边上的乾隆和下面的大臣无一所觉。

    幸好这龙椅大啊,皇帝坐在上面左右背后都不靠,乾隆一屁股做下去,还给她留了一大片地儿!

    被太监突然的“退朝”声惊到的江愉帆一个激灵醒过来,习惯性地抹抹一干二净的脸,一边睡眼惺忪地跟着皇帝飘走,一边在心中无限感慨。

    没错,是飘!

    江愉帆已死,只留下一抹孤魂飘荡。

    当日江愉帆在天狗食日的时候去世,临死之时终于放下了从小到大的桎梏,想要痛痛快快地笑一次,大声地说一句话,却没想到早就没了力气,笑容苍白,连最后的话都语不成句,然而不等她自抑自郁一番,突然就感到全身钝痛,像被谁拧麻花一样,眼前金星直冒,直到彻底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江愉帆就变成了一只阿飘,临死之前安慰父母的话竟然成了真,她居然穿了!真的穿了!而且还是魂穿!

    尼玛!真的是魂穿啊!魂淡!

    上不了土著的身,夺不了任何人的舍,混不下去的某飘放弃了穿越女的美好幻想,决定安安分分转世投胎,可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地府还有不收鬼的!

    异魂!

    阎王爷也管不上!

    江愉帆跳脚,管不上就别管呗!可凭什么她不投胎还有因果?做功德不一定有福报,做坏事却很可能遭天谴魂飞魄散!

    江愉帆气得绕着前进的乾隆一边跳脚一边转圈圈。

    没错!乾隆!传说中的败家子儿,脑残龙,渣渣龙,花心龙,自大龙……她不但只能做一只谁都看不见的阿飘,还要做一只只能呆在乾隆身边的谁都看不见的阿飘!

    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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