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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及第一章
誓言如风三部曲之二
《穿越死亡线》
但远军著
祖国大地幅员辽阔,但此时我们却没有退路!
――作者题记
在每部书出版的时候,我都要或多或少写上一些文字,和读者谈谈自己创作时的想法,以便能让读者较为顺利地进入到我作品的情感世界里,和作者一道分担起书中人物的喜怒哀乐,但是,这部书,我却不想过多地说什么了。我把空间留给读者,让读者用自己的目光去温暖自己的情怀。
在此书的写作过程中,重庆一位民警的母亲给了我极大的鼓励和支持,不仅反复阅读了我的初稿,而且还多次给我提出了中肯和宝贵的意见,甚至还为我细心地挑选出了不少的错别字,在此,我要向这位几乎阅读过我所有文学作品的民警的母亲诚挚地说一声谢谢。你对我作品的喜爱和对作者劳动的尊重,是亮在我书案前的一盏明灯,它照耀着我,鼓舞着我持之以恒地为辛勤维护着社会治安秩序稳定和百姓安居乐业的公安民警们不断地写出更多更好的文学作品。
香港警察学院的连宝燕女士,你赠送我的笔我一直视为珍贵的礼物,妥善地保管着。你在给我的信中写到,希望我能用你赠送给我的笔,为公安民警和读者写出新的作品。虽然现在我用的是电脑写作,但我依然要告诉你,我用你赠送的笔极为慎重地写下了这部小说的第一个章节和最后一个章节,现在,我又在用你赠送的笔同样慎重地写这篇不成“序”的序。我害怕自己辜负了你的期望,害怕自己的作品不能给你和读者带来美的享受和美的感动。
前不久,应邀去西南大学和西南政法大学等高等学府做演讲,几乎每到一处,莘莘学子们都要给我提一条意见,希望我写一写大学生,写一写他们的理想、信念和追求,甚至有的大学生还为此专门给我写了信来,那么,现在我也要告诉你们,在这部作品里,我用大量的篇幅写到了大学生生活,唯愿没能给你们带来失望……
最后,我想说的是,作为“誓言如风”三部曲的第二部,《穿越死亡线》更注重的是人物内心世界的挖掘和人物命运的情感关怀,比起第一部《滴血的承诺》来,它较为接近法制类情感小说,因此,案件的侦破在整部作品中显得并不重要。接下来的第三部,或许这样的情况会有所改变,但不是很大。我总认为文学作品应当带给读者的不仅仅只是阅读时的快感!
春天来了,春天是美好的!在春天的阳光普照下,我又想起了书中人物陈涛在灾害事故突如奇来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祖国大地幅员辽阔,但此时我们却没有退路!”
这句话本来是前苏联一位高级将领在面对强大的入侵者时呐喊出来的,如今我却将它擅自地“嫁接”到了陈涛的身上,妥与不妥没有认真考虑过,但我的确深信我们的祖国虽然幅员辽阔,但在法制建设的道路上是真不会再有什么退路的!
作者于青?小院
夕阳似烟,斜照在花坛上。透过碧叶的光斑不停地在地面闪动,仿佛洒了碎银,微风过处,满目星辉。
陈涛拉了一把旧藤椅出门来,放在浓荫里。大难后的平淡生活,使他养成了闲时读书的习惯。以前他不大喜欢与人交往,如今则更是深居简出。考虑到错案的折腾,他的身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因此,政委罗中华嘱咐李明,要求所里不再给他安排具体工作,以便让他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忘掉丧妻失子的悲痛,忘掉身陷囹圄的悲伤。一个人的情感承受力是有限度的,不论多么坚强,在突如奇来的灾难面前,都难免会显得力不从心和身心疲惫。不过,陈涛却自始至终严格要求自己,该上班时上班,该下班时下班,从不迟到早退,也从不因私人事情向单位告假。这种变化催生了他的沉默,催生了他几近与世无争的漠然。假如说他还有笑容,还有一点奋进的朝气洋溢在眉羽间,使人感觉到他仍是一个读书人,仍是一个壮志未酬的青年警官的话,那便是他在与母亲相处时溢于言表的恬淡和他深沉的目光里时不时透射出来的执著。
指导员周兰能够理解陈涛深埋在心间的痛苦,她曾多次劝说陈涛,希望“老所长”勇敢地抬起头来,面对残酷的现实。当然,每一次,陈涛都只是浅浅一笑,反问她:“难道我懦弱了么?”是呀,难道陈涛懦弱了么?陈涛不懦弱,陈涛很坚强,这一点谁都不会否认,因此,次数多了,周兰也就不再劝说了。对于一个在大灾大难面前能从容镇定地静观潮起潮落的人来说,过多的劝说无异于对人的不信任和不尊重。后来,她改变了方法,她不仅把陈涛当做自己的属下,她更是把陈涛当做了自己的好老师和好大哥。她时常主动找陈涛聊天,谈花卉种植,谈音乐,谈文学艺术,甚至还谈一日三餐的家常便饭。谈得投机时,陈涛偶尔也会向她打听她丈夫的情况,问她:“你丈夫何时退役?……咋还不要小孩呢?”她笑,笑得很开心。她说:“早着呢,干嘛遭急呀!”
交谈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渐渐地,他们成为了好朋友。
越过苍茫湖水的晚风,带来了初夏禾苗的清香和花草的芬芳。又是一个初夏了,陈涛想起了妻子和孩子,他的目光模糊起来,妻子的身影和孩子的身影不停地在脑海里飘荡。虽说他和妻子没有特别深厚的感情,一切都像是命运的故意巧合和刻意安排。什么共同语言,什么共同爱好,在他们夫妻之间纯属碧天彩虹般美丽的幻影。但客观地讲,多年的夫妻生活和乖巧可爱的孩子,成为了万能的粘合剂,把看似不相容的两个活生生的人牢牢地粘合到了一块儿。妻子和孩子走了,他的情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鲜血渗合着咸腥的泪水,从他博动的胸怀喷涌而出,浸淫了每一寸肌肤和每一个毛孔,使他对自己的未来和人生的价值不得不进行一次旷日持久的思索。以前,或许他对自己的一生到底应该怎样地度过是有所思考的,但终不至于下定决心,立志要为国家的法制建设做一点什么。可如今,大难不死,他领悟到了法制建设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和一个社会的重要性,因此,获释出狱后,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要为情感“疗伤”,而是要为情怀“进补”。他去城里的书店买回了大量的人文法制类书籍,国内的,国外的,然后夜以继日地阅读。他希望自己能从广泛的阅读中理清发达国家和不发达的中国在政治体制构建、法制体系运行、人文精神营造等诸多领域的本质差异,理顺自己认知社会、认知人生的思路,从而尽可能地为自己生活的这个时代做一点有益的事情。所谓“有益的事情”,在他看来并不是继续当好一个警察。要当好一个警察太容易不过了,只要不贪赃,不枉法,恪尽职守,在老百姓心目中就肯定会是一个好警察的。变革时期,老百姓对“好警察”的要求不是很高。他的目标不是这个,这个目标太低了,如果他将人生的奋斗目标确立在仅仅只是“当一个好警察”上,无疑会愧对离他而去的妻子和孩子,会愧对他的牢狱之灾。妻子和孩子的鲜血催促着他,牢狱之苦警醒着他,他必须站到人生崭新的高度,用自己的知识和智慧来努力解剖社会,能力有限,也许不能遂愿,但不管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他都无怨无悔。基于如此信念,所以,她对妹妹陈蕊说他要写书,写探索公安队伍建设的书,事实上他要写的绝不只是探索公安队伍建设的书……
他起身来,迎着落日的余辉向开阔的大堤走去。母亲在忙着做晚饭,出门洗菜时瞧见了他远去的背影,大声问他:“涛儿,去哪?”
陈涛回头:“我去大堤上看茶花,今年的茶花开得比往年鲜艳,快凋谢了,再不看就没有机会了!”
“早点回来,吃了晚饭后给你妹妹写封信吧……死闺女,你不写信去她是不会写信来的!”
“好,一会儿就回来!”陈涛一边答应一边心不在焉的继续朝前漫步。
穿过曲折的林荫道,转一小弯,便是大堤的入口。正准备上大堤,却和疾步如飞的李明撞了满怀。
“有事吗?”他问。
李明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气喘吁吁地说:“黑二跑了!”
“怎么跑的?”
“刚接到县局指挥中心电话,详细情况不是很清楚,据说是用床铺木板撬了通风窗户后越狱逃跑的……二审的死刑复核马上就下来了,偏偏让他再次溜掉,我们警察呀,到底是怎么当的,要是他出来后仍旧作恶多端,咱们如何去向社会和老百姓交待……”
陈涛瞧着李明懊悔的模样,心情十分沉重。他伸出双手,抚住李明的肩头,说:“其实也不能只怪警察,政府的投入不够,看守所的羁押环境长期得不到改善,黑二不越狱逃跑是偶然,越狱逃跑是必然。我在看守所呆的时候就寻思过,要是真判了我死刑,我也会设法越狱逃跑的。你去县看守所瞧一瞧吧,那样简陋的舍房,那样原始落后的监管方式,适应得了当前日趋复杂的治安形势和监管得了越来越狡猾的犯罪分子吗?我早就料到黑二会铤而走险使出越狱的最后招数,因此,前不久去局里领补发工资,碰上韩局长,就曾向他建议,希望局里找县财政要一点钱,把看守所的门窗加固,另外再增加一点警力。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手长衣袖短,不在其位不知其苦’。徐局长在位时叫苦,新上任的韩局长依然叫苦,仔细想一想吧,或许警察这个职业真的很苦!……好吧,叫苦不行,不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当务之急不是叫苦,而是要补救……局里有具体部署吗?”
李明摇头:“只是叫我们设防、布控。黑二的脑袋那么笨?既然跑出来了,他肯定是不可能躲回到长仁湖来的。不过,我还是安排了警力。刘玉明副局长要我们多长个心眼,以防万一。其实没有万一,黑二越狱后早就远走高飞了……”
“雪儿不是还在家里吗?他对雪儿很有感情!”
“感情归感情,理智归理智,上次因为回来看雪儿落了网,这次他能重蹈覆辙?雪儿像她父亲和幺爸,怪脾气,认定了死理儿百二十头牛也拉不回。她怀了黑二的孩子,非计划内怀孕,计生办的人去找她,使尽浑身解数,动员她去把孩子堕掉,她寻死寻活就是赖着不去。前天计生办的还来人要我们所里派警力配合,强行堕胎,我没同意。警察都是啥角色呀,催粮追款,刮宫引产,难道这也是咱们的工作?难怪老百姓要戏称警察是‘万金油’……”
“黑二知不知道雪儿怀了他的孩子?”陈涛打断了李明的话问道。
李明摇头:“不清楚!”
“假如黑二知道雪儿怀了她的孩子呢?”
“那就有可能要来看她!”
“所以,玉明局长叫你以防万一是有道理的。人越在孤独的时候越想见到最亲近的人,这是本能,竟管犯罪分子凶狠歹毒,但人的本能却是难以改变的,因此,不管黑二回不回长仁湖来,雪儿居住的地方都应当布控!”
“是呀,正因为如此我才来找你,所里的民警差不多都安排出去了,你帮大伙儿守一守值班电话吧!”
“咋叫‘帮’呢,这是我的职责!”说完,陈涛放开李明,转身大步朝派出所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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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二越狱逃跑,纯属天赐良机。
自从年三十被罗中华和王兵从柴草堆里逮小鸡似的捉住,他压根儿就没有想到会再活着逃出来。担惊受怕和东躲西藏的日子使他厌倦,两条人命的血债又像绳索一样牢牢地系住了他的灵魂,因此,整天魂不守舍的真有一些生不如死的感慨。他是地地道道的山里娃,虽说不识几个字,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乡下人本分、善良、纯朴的品性并未在他身上完全泯灭。杀害徐薇和陈星,也许他可以为自己找到开脱的理由,就像他面对办案民警坦然地交待过的那样,他是迫不得已,但是,这样的开脱并不等于他心中就真的感觉不到自己的罪孽深重。
他挣扎在自己掘下的苦海里。有时候他渴望着生,有时候他又渴望着死。渴望着生的时候,是他想起了雪儿,想起了他们在东莞和横山共度的美好时光,想起了雪儿对他的爱和无微不至的关怀;渴望着死的时候,又是他想起了徐薇和陈星,想起了替他冤屈地坐了大半年牢的陈涛……他的良心像钟摆,只要时间在流动,就会不停地左右摇晃……他知道不停地摇晃的结果必然是心力憔悴,但他却无能为力。
一审开庭审判时,他对自己的罪行做了毫无保留的供述,他的良心告诉他,他应该为自己的罪行承担责任。回到舍房,全舍房的人犯都骂他,说他是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傻瓜,“坦白从宽,牢底座穿;抗拒从严,回家团圆!”但他依然认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不管是死是活,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敢于承认,无疑也是快乐。
死刑判决下来了,他以为这一次自己死定了,因此,万念俱灰,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除了祈祷早一天被处决外,别无它求。
然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却突然间改变了他的初衷……
那是一个晴和的上午,政法系统在县城广场召开声势浩大的公处公判大会,他和几十名脖子上挂着纸牌的案犯被五花大绑了押解到会场,然后又被押送到敞蓬大卡车上,沿着城乡公路旁的场镇游街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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