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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古书

    已经是夜晚,繁星满天,德阳镇却一改往日的平静,十分热闹,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是一年一度的乞巧节,街上满是找寻意中人的青年男女,在人群中十分惹眼的就是一位身着华服只有六七岁的女孩,瞪着充满灵气的双眸左顾右看,十分可爱,身后紧紧跟着一个丫鬟。

    “小姐,街上人多手杂,咱们还是赶紧回府吧。”“不嘛,好不容易偷溜出来,逛个尽兴。父亲在和李伯伯谈事情呢,不会注意到我的。”女孩满不在意的说道。丫鬟只能叹口气紧紧地跟着小姐,心道:今晚回去又要受罚了。

    远远望见林府的大门,女孩却小心翼翼的绕过,偷偷摸摸的打开了侧门,不料林父和林母早已带领家丁等候多时了,林采?不禁吐了吐舌头。“采?,深更半夜,你一个小姑娘家到外面抛头露面,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翠平,你竟也不看管着小姐,来人啊,把翠平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来!”林采?一听急忙对父亲说:“父亲,是我要出门玩的,和翠平无关,您要罚就罚我吧!”说罢,求救似的望向了母亲,母亲却自是摇了摇头,看来父亲是真的生气了。这一场受罚是逃不过了。林采?心知该如何去做,未等父亲说话,便自觉走向林氏祠堂,在祖先灵位前跪了下去。林父看她自觉也未再多说什么,只留下家丁在祠堂大门外看守,叮嘱不让小姐出来。

    转眼过去一个时辰,林采?看你父亲走了,顿时松了一口气,立刻坐在地上休息。“好饿啊,都怪自己刚刚只顾着看热闹,都没有吃东西,现在好饿啊”林采?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自言自语。偷偷从门缝向外看去,俩个家丁依然坚守在门口,想偷溜去厨房拿吃的是行不通了,这可怎么办?林采?四处打量,最后注意到了,供桌上的贡品。

    只是吃一点点,应该没事吧,她决定后,立刻走到供桌前,怎奈身高不足,怎么也够不到贡品,灵机一动,搬来一个凳子,踩在凳子上刚刚好能够到。“一个苹果,俩个苹果,再来一点肉吧”林采?,错误估计自己的力气,拿着俩个苹果已经费力了,却还要拿桌上的猪肘,一个不稳从凳子上摔了下去,头重重的磕在供桌上,然后摔倒在地,在最边上一个灵牌晃了晃掉了下来,掉在了林采?的身边,摔在地上铛的一声,可吓坏了林采?,要知道如果摔坏了祖先灵牌是对祖先大不敬,父亲和母亲一定都会大动肝火。顿时忘记的头上的疼痛,赶紧将灵牌捡起来。

    在地上看似完好的灵牌,在林采?的手中,却突然从中间断成两截,她惊呆了,心里想着一定会受重罚的,怎么办啊?想办法能不能将它恢复原样,她拿起灵牌仔细观察,却惊奇的发现,灵牌竟然是中空的,在断层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扯住边缘拽了出来,是一本泛黄的小书,只有林采?手掌那么一点大,好奇的天性战胜了对受罚的恐惧,她一直大量着小书,要知道那个灵牌有上百年的历史了,那这本小书也肯定有上百年了吧。里面到底写着什么呢?林采?小心的翻开古书,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她努力地看,却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些小字自己好像会动一般全都旋转不停,涌进林采?的脑中,渐渐的,林采?的眼睛越来越花,眼皮也越来越重,终于敌不过困意,睡到在地。。

    林采?醒来时只觉得头痛异常,疼得她一醒来就大哭起来。听到她的哭声,屋内的一个丫鬟跑出门外,喊着“老爷,夫人,小姐醒了。”林父林母闻声,急急走进来,只见林母眼中含泪,一把抱住采?,林父则i一旁询问采?哪里不舒服,采?本来看到父亲母亲,以为他们一定会因为自己摔坏了灵牌而责怪,可是父母只是关心她的身体,她却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主动承认:“父亲,我是不小心摔断灵牌的,真的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未等采?说完,林母说道:“傻孩子不是晕了几天糊涂了吧,什么灵牌?”“没有吗,我摔断了祖先的灵牌啊?”林采?不解的问道,“没有啊,家丁听到里面有声音进去时,就只发现你摔倒在地上,接着。。女儿啊,你就昏迷了三天,可吓坏为娘了。”林采?疑惑了,没有摔断灵牌?

    明明她还从灵牌中拿出了一本小小的古书,对了,书呢?她在自己的床上找了找,并没有发现书的存在,刚要问母亲书在哪里,可是母亲连断了得灵牌都没看见,怎么会知道古书在哪里呢?真是奇怪了,明明有的啊。林父看女儿手捧着头,紧皱着眉头,以为女儿头又疼了起来,便让郎中进屋为女儿诊断,一会郎中开了药,说是林采?头部受创,内有淤血,要多多休息,林父林母便让女儿睡下,与郎中开药去了。

    寝房的门一关上,床上的小人儿立刻睁开了双眼,又把自己周围仔细查看了一边,只可惜依然没有古书的影子,林采?苦苦思索事情的经过,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父亲母亲没有看到断了的灵牌呢?难道那天她只是饿晕了,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梦?可是那么清晰,古书在手中的样子她还能想象出来。就在她想象的同时,古书竟然出现在她眼前,漂浮在空中。采?惊奇的拿起古书,发现上面的小字好像能看清了不对不是看清,而是目光看向字的时候,那些字u在自己的脑中浮现。书皮上写着“梦道”,是什么意思,第一页“以梦入道,梦中轮回,真即是幻,幻即是真”,还是不懂,不过梦林采?可知道,就是睡觉做梦,这应该是她最喜欢的事情了,还是先睡觉再说吧。林采?进入了梦乡,没有人发现,在她睡着的时候,古书慢慢消失在她的手中,而她的身体发出了莹莹白光,她的经脉在一点点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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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家灭

    第二天醒来时,古书依旧没有了踪迹,可是一切记忆都是那么清晰,无法解释。林采?手摸了摸头,不疼了,鼓起的包也不见了,完全好了,她甚至有些诧异痊愈的太快。四处望了望,只有一个丫鬟在收拾房间,这时才想起自己已经昏迷了多天,也不知翠平从柴房里出来没有。想罢起身向柴房走去。

    柴房的锁完好无损的挂在那里,透过门缝看去,柴房里一堆柴整齐的堆在哪里,而翠平却没有了踪迹,林采?不禁为翠平担心起来,难不成父亲将翠平放了出来,可是翠平并没有在自己房里服侍,三天过去了,她会去哪里?林采?走到林母房中,向母亲询问,可母亲说自从采?昏倒就再没见过,林府的丫鬟这么多,何必记挂一个不勤恳侍主的丫鬟,林采?只是皱了下眉,便没有说话。翠平来到林府俩年有余,一直勤快小心,怎么会突然就消失了?难道是被罚太重,只能卧在床上?可林母不愿寻找,林采?一时也没有办法,只能先搁下。

    是夜,林采?早早睡下,在她睡着的时候,一本小书从她的头顶慢慢浮出,飘至她的身前,书页自己翻开,一个个字符从书页上飞出,在半空中盘旋,像是沿着某种轨迹,不停的交织,徐徐散出白光,洒在林采?的全身,林采?的眼睛快速动了起来,却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雄鸡啼第一声时,古书缓缓回到林采?的头顶,消失了。

    早晨醒来,林采?只觉得神清气爽,她还记得昨晚似乎做了一夜的梦,可是梦的内容很模糊,只记得一片白茫茫,十分奇怪。在丫鬟服侍下穿衣洗漱,来到院中,院中多了许多看守的家丁,个个都是戒备森严的样子。而且,林父也没有出门,在院中指挥家丁,林采?觉察到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看到父亲高兴地飞奔过去,扑在父亲怀中。林父一脸凝重,轻抚着女儿的头。“去到母亲那用饭吧。”“嗯。”林采?没有发觉父亲眼中的担忧,找寻母亲去了。

    半夜时分,林采?依然在睡梦中,寝房的门突然打开,原本浮在空中的古书瞬间消失不见,迷蒙之中有人抱起林采?向外走去,林采?一惊,醒来看到来人是父亲,诧异的问道:“父亲,怎么了?”林父没有答话,只是抱着她急匆匆向祠堂走去。林采?没有了睡意,这时才发现整个林府灯火通明,所有林府的人全都神情紧张,所有家丁都手持武器,到底发生了什么?祠堂里只有母亲一人,林父将林采?送到林母怀中便又出去了。

    林母紧紧抱着林采?,林采?问道:“母亲,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咱们林家的大劫到了,采?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千万要记得,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林家的血脉只有你了。”林母望着女儿,眼泪滴在女儿的衣服上。林采?看到母亲流泪,孝顺地用衣袖擦了擦母亲的眼泪,:“母亲我会记得活下去的,不过,大伯和三叔呢?我不是还有三个堂兄吗?怎么说只有我了呢?”林母深深叹了口气,“都没了。。。”

    府外传来了打斗和惨叫声,那声音越来越近,每当声音越近林母便会抱紧林采?一分。当声音靠近祠堂门口时,所有的声音都停住了,一切寂静的让人窒息。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女声响起,“林清流,你最好是把宝藏交出来,不然你林氏一族几百年的传承可就要消失在世上了。你若是交出来,或许可以饶你女儿一命,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是翠平!”林采?惊呼出声,林母立刻捂住她的嘴巴。林父回答:“若是我现在交出来,恐怕我早已身首异处了,哼哼,你潜入林府俩年,毫无收获吧,林府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哪怕你杀了所有人,也找不到,根本就没有。”“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没有?那你林氏祠堂的护天阵的阵眼是何物?如若不是最阵眼的宝物消失,你以为我们青莲教能轻易攻进你们林府,宝物一定被你们所得,识相快交出来!”

    翠平,不,是青莲教的圣女早已撕下在林府时低眉顺耳的假面,浑身上下无处不透露着戾气,凶狠的望向林清流,林父慢慢向祠堂退去,面前只有几个家丁随他一起,青莲教的教众也随之围走,说时迟那时快,林父从身上拿出几个圆球向青莲教的人狠狠一扔,瞬间圆球爆炸开来,炸死了许多教众,炸开后,散出浓浓的黑雾,等到黑雾散去,早已没有了林父和家丁的影子,教众们焦急起来,圣女手一挥,所有人都停止行动,“林府早已被包围,他们只能是退到祠堂中,想要依靠阵法逃过去,真是可笑,当我没有手段吗?”

    只见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黑色木盒,打开后飞出一只通体黑色的蜈蚣,圣女咬破手指挤出精血,蜈蚣问道血的味道立刻飞来,吸起了血,片刻,蜈蚣飞起,停在圣女面前,圣女脸色苍白,手变换的施法,一道神念进入蜈蚣体内,控制蜈蚣破了护天大阵,蜈蚣飞着变得奇大无比,撞在祠堂外的光罩上,整个祠堂都在晃动,林父心知此难避无可避,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求上天能让女儿活下去,对着在林母怀中的女儿说道:“采?你一定要活下去!”林采?点了点头,心中也是不安。林父看着摇摇欲坠的祠堂,林家要灭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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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活下去

    阵法的光罩破碎在即,林父抱过女儿,祠堂里除了桌椅别无它物,他将女儿放在供桌下面,对女儿说:“采?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都不要出来,知道吗?希望老天能让你逃过此劫。采?我的女儿,你一定要活下去!”林采?重重点了点头,钻到供桌下,桌外的围帘刚好遮住她,林采?向里靠了靠,从帘子下面的空隙,也能看到一些外面的情形。

    就在林父刚刚转过身来,光罩破碎了,一只巨大的蜈蚣飞进来,在空中盘旋,紧接着青莲教的圣女带着众人走进来,冷笑一声,“林清流,你最大的屏障已经被我破了,你还不将宝物交出来,否则就给我的飞蜈当食物吧。”林清流面带坚毅,“根本就没有宝物,你就是杀了我,也得不到。”“杀了你?如果是你的妻子呢?”圣女一个响指,一个青莲教徒用刀挟持着林母,走到祠堂中央,林父叫了一声“夫人!”林母微笑着“老爷,和你成亲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哪怕下辈子也希望能和你做夫妻!”圣女喊道“快阻止她,她要自尽!”那教徒还没反应过来,林夫人已经趁其不备抢下刀来,刺入自己的腹部,倒在地上。

    林清流大喊“夫人!我随你一起去!”说罢,自己拿起手中佩剑,自刎了。林夫人头倒向供桌,林采?透过帘子下面看到母亲流着血的嘴不停的在动,是在无声的说“活下去,活下去”说了几遍,林母慢慢闭上了眼睛。一个蜈蚣飞来张开长着獠牙的大嘴一口咬在了林夫人的头上,嘶嘶地吸食着脑浆,林采?瞪大了双眼,眼泪止不住的流,用尽全力咬住自己的手腕,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手腕被咬破流出血珠,还是越咬越紧,越咬越紧,直到林采?渐渐失去了意识。

    圣女气急败坏,“这俩个老不死的,竟然都自尽!我就不信找不出来?给我搜!里里外外全都仔细的搜!”所有教众开始搜索起来,一个教众搜到供桌下,发现有个小女孩,一把提起来到圣女面前。圣女一眼看出正是林采?,教徒请示是否一并杀了,圣女思忖片刻“也许她知道宝物在哪,姑且留她一命,带回总坛吧”。“是”。

    整个林府几乎被挖地三尺,却丝毫没有任何宝物的踪迹,圣女手一挥,发出一个火球,火球在空中刹那变大,落在林府院中,整个林府烧起熊熊大火,几百年传承的林氏一族就在火中变为了灰烬。

    全体教众跟随圣女向青莲教总坛走去,林采?被带到一间地牢中,圣女手一挥,便有人泼了一盆冷水在她脸上,原本倒在地上的小人,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到青莲教的众人林采?不仅没有惊慌,反而一个坐起,在地上拍手大笑,“好玩好玩。哈哈”。脸上露出痴呆的傻笑,原本充满灵气的双眸也一片混沌,圣女有些诧异,上前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林采?的脸上,原本白净的小脸瞬时多了五个清晰的指印,可林采?不哭反而笑得更开怀。

    圣女自语,“难不成这丫头吓傻了?可惜我修为不够,无法用神念探查她的识海,还是去请教主亲自出手吧。”圣女带着林采?来到总坛大殿,只见大殿上方一张虎皮长椅上坐着一位身着黑衣,头戴狰狞面具的人,正是青莲教教主,教主神秘莫测喜怒无常,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圣女十分恭敬地跪下行礼,“起来吧。”教主磨砂似的声音传来,“是,教主,这就是传说祖上出过仙人的林氏唯一血脉,可惜好像是吓傻了,属下功力不足,还请教主探查一番。”圣女低下头说道。“哦,就是有镇族之宝的林家,嗯,还是我亲自来吧。”只见青莲教教主手一抓,林采?就被凌空吸到他身前,教主将神念探入林采?脑中,林采?这才面露痛苦之色,仿佛在忍受剧痛,教主探查一番,手一松,林采?落回原来的地方,圣女这才看向教主。教主摇摇头:“这人脑中一片混沌,永远不可能恢复了,你自行处理吧。”说完,也没有责罚圣女,转身消失了。

    林采?晕倒在地,身上的汗水已经浸湿她的衣衫。圣女看着她,手抬起,半晌却没有落下,“来人啊,将这个贱丫头扔到集市的街上吧,不用再看管了。”一个教众走进提走了林采?,他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圣女没有杀人,真是奇怪了,算你小丫头命好,让你自生自灭吧。”

    一场大雨倾盆而至,在雨下林采?慢慢醒了过来,她一手一脚爬向路旁的屋檐下,缩成一团,一个打伞的过路人经过,扔给她一个馒头,林采?捡起沾着泥土与雨水的馒头,也不擦一口一口吃了起来。此刻的她脸上还是痴呆的样子,只是她的眼神却是凌厉有神。若是有人在她身旁就能听到她的喃喃自语“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雨越下越大,雨幕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没有人会在意路旁一个乞丐一样的小女孩,她抱着双膝望着雨幕一动不动,眼中是对生的渴望,还有,无尽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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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遇师

    转眼三天过去了,大雨早已停住,林采苹这三天来都只是像乞丐一样,接受别人的施舍,才活下来。她依旧每天是那个痴呆的模样,在这三天中,街上偶尔还会在角落中出现青莲教教徒的身影,在看到她完全是沦为了乞丐,这才渐渐放松了警惕,没有人对一个没有智商的小丫头有杀心。

    德阳镇的居民们大都认得原本林府的大小姐,林府一夜之间倾灭,不禁唏嘘,多少人幸灾乐祸,多少人心存悲伤就不得而知了。林采苹依旧傻笑着坐在街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一个中年男子经过,随手丢下一个铜板,砸在了林采苹的脑门上,发出一个不屑的笑声走开了。林采苹的头被砸得有些红肿,她还是笑着捡起了铜板,放在嘴里用力咬了一口,咯得自己的牙生疼,她皱着眉气愤地把铜板扔了出去。一群正在一旁嬉戏的小孩儿看到林采苹扔了铜板,觉得好玩,都走过来围着她蹦蹦跳跳唱着歌谣:傻子姑娘真稀奇,别人打她不生气,剩菜剩饭全都吃,别人给钱她丢弃。林采苹也不生气,在小孩间也随着他们一起唱,笑得更开心了。

    雨季连绵不断,如同藕丝。刚停没几天的大雨又不期而至,暴雨如注,街上再没有一个人行走,只有林采苹无家可归,缩在一角忍受着雨水的冰凉。若是以前林采?在雨中淋过几日,必然要生一场大病,现在的体质与以前相比却是好了许多,只是觉得很冷,冷彻骨髓。在雨幕远处已是白茫茫一片,有一个人影依稀走来。

    雨这样大,这人却没有打伞,走近林采苹跟前,“咦”发出一声惊叹,林采苹这才抬起头看向来人,明明有着长长雪白的胡子脸上却一丝皱纹都没有,明锐的目光像是能看穿所有人的心思,在暴雨中身着一身白袍,没有打伞,身上一点都没有湿,可是雨明明落在了他身上,鞋子踩在泥中也不粘,依然洁净如常。林采苹心中一惊,便知道此人不同寻常。

    那人看了看林采苹,伫立片刻,笑着背过手继续前行。林采苹好像被心中什么牵引着,站起身来跟着那人向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雨已经停下了,林采苹茫然跟着。那人停下了脚步,悠悠说道“你为什么跟着我。”“我不知道。”林采苹迷茫地摇摇头。“我与你也算有缘,收你做个记名弟子你可愿意?”那人转过身来,笑着面对林采苹。

    林采苹只是思忖一下,立刻跪在地上“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在地上认认真真磕了头。那人一抬手,林采苹感觉凭空有一道柔和的力将她扶了起来。“师父是神仙吗?”“哈哈,神仙,是有人这么称呼我,不过都是世俗人,我不过是一个散修罢了。师父的名,你也无须记得吧,不过有人送我一个别号倒是不错,告知你也无妨。”林采苹有些迷茫“散修?又是什么?不过师父的别号是什么?我若是连师父的名号都不知道,真是愧为人徒。””嗯,师父的别号叫净衣真人。上车吧,徒儿”

    。

    他一摆衣袖,一辆马车凭空出现,这车与普通马车不同,没有车轮,倒像是一艘在岸上的大船。拉车的却是似马非马,长着俩只金角的青色异兽,林采苹惊异地爬上马车,外表看起来只有普通马车大小的车子,里面却别有洞天,房间简直和一个大户人家的府邸一样多,林采苹越发觉得师父不可思议,必定是仙人无疑了,自己身上又是泥又是水她不敢随便乱动,只是站在厅中手紧抓着衣角。

    在车外的净衣真人像是知道车内的情形,“徒儿,这不过是一个飞行法器罢了,你且在软榻上休息一下吧,不必介怀。”林采苹向周围扫视,果然在厅中有一个软榻,她坐了过去,坐定后才感到又累又饿,坐了一会眼皮就不停的合上睁开,不久睡倒在软榻上。在睡梦中,林采苹又做了那个梦,梦里只有一个白茫茫的世界,她感到在这个世界里,浑身暖洋洋的,又很安全,好像是在母亲的怀抱里,母亲,母亲再也不会抱着她了。林采苹侧躺在软榻上蜷缩成一团,一滴泪流下,滴在了软枕上。

    净衣真人没有进入马车里面,他轻轻一跃立在车头,一个拂袖,那金角兽也不需人驾驭,自行飞起,破风而去,朝着一个方向拉着马车消失在了天际,只留下破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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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灭魔谷

    “天道悠悠,何真何幻~~”彷佛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声音,透过云层,传达到林采?的耳尖。她缓缓睁开双眼,入耳的是婉转清越的笛声,从软榻上起身,来到车外,师父一身白袍迎风而动,手持一翠绿玉笛在吹,笛声能直达心中,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有的只是那一种飘渺出尘。林采?听得呆了,没有注意到金角兽已经停在一个幽谷中。

    净衣真人默默停下,束手立在空中。林采?依旧沉醉其中,像是感悟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放松微笑,真人也不去叫醒,只是看着远处的晚霞,火红一片,像是云朵在燃烧一般,金角兽陪伴着主人也望向远方。许久后,林采?方醒转,整个人有说不出的变化,好像对于天地间有了一种感应,是怎样的感应,对于什么的感应,她却说不出来。

    她叫了声“师父,”这才看向四周。瞬时呆了,只见这个幽谷,处处花开朵朵,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树木,在火红的晚霞照映下也仿佛变成了红色,一切美的那么不真实,除了眼前森林,其余方向全都是陡峭的山壁,山壁上寸草不生,如同是有人用刀剑切开了一块巨石,留下这一片空地,可是什么人能够做到?哪怕是神仙也不能把。花丛中,蝴蝶飞舞,森林中,鸟鸣声声。只听到溪流流淌的声音,就可以想象到,那溪水是多么的清澈冰凉。“师父,这里就是仙境了吗?”林采?看的有些痴迷了,问道。

    “仙境?呵呵,古往今来,这人界究竟有几人到过仙境?这里是灭魔谷。暂时你就居住此地吧。”净衣真人回答道。“走吧,为师带你到临时洞府里去,一卷袖,林采?腾空而起,随着真人来到山壁中部,只见在此处有一个简易的洞府,剑刃切过的痕迹还依稀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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