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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意大利之行（上）

    泽田纲吉的人生就是一出杯具。

    他有一位自称在国外挖石油却从南极寄回明信片的工人老爹，为了浪漫这见鬼的理由说"爸爸已经化为夜空一颗星星"的奈奈妈妈。

    他的家很平静，平静到过往路人经过时还特地踮起脚尖绕到大门对过的路边生怕院子里会砸出什么手榴弹、拐子、三叉戟、有毒料理之类不应该存在于普通人世界的危险武器。

    嗯你说料理不是武器？如果你问纲吉，他一定会用那双无辜纯洁的大眼睛，配上可怜兮兮的神情说“碧洋琪做的不是料理，是爱。是浸满无数人鲜血有毒的爱。”

    有句歌词怎么唱的：这就是爱～有毒又致命～

    烟灰色头发叼着香烟的不良国中生狱寺是碧洋琪的弟弟，糅合东西方优点的俊美长相令人眼前一亮。不是说他身上叮叮当当的银饰有多耀眼，而是手指间插-满的炸药扔到哪都会发生大规模爆炸令人"眼前一亮"。十代目是他常挂在嘴边的称呼，虽然纲吉一点也不想要此殊荣。

    他的抽屉里塞满泽田纲吉从刷牙洗脸到关灯睡觉的照片，其代价是任劳任怨给黑心的小婴儿家教里包恩压榨。当然被压榨的不光是他，还有凤梨头、草坪头、丹凤眼、棒球笨蛋。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道理谁不懂。里包恩的唇角勾起小小的弧度，趁学生不备从衣袖传来咔嚓咔嚓的拍照声。彭格列的超直感？这玩意儿在自家人面前根本起不到作用！

    “里包恩，这是怎么回事？”纲吉自认心理素质已被锻炼的很好，可也经受不住如此大的打击，他惊讶地问里包恩：“什么叫做收拾收拾马上去意大利啊！？”

    不到一米的小婴儿家教冷哼，字面意思。他很了解以自家老师的任性，如果拒绝下场不是和列恩吻别就是孤身一人坐木盆流放荒岛。不孤身一人算好的了，再加上几名守护者他才会真正崩溃。

    “蠢纲，从未来回来已经一个星期了。九代首领多次写信邀请你去意大利作客，都被你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身为你家庭教师的我看不过去，才模仿你的笔迹替懦弱的你向九代首领表明心声。你会在十月十五日到来年三月二十八日期间呆在意大利的彭格列总部，提前熟悉首领的工作。”

    “什么模仿我的笔迹，明明就是私自篡改我给九代首领写的信！”

    “你有意见吗废柴到门门不及格的蠢纲。”里包恩伸手拉低帽檐，他的学生竟然连国文都不过关真是令人发指。“奈奈妈妈说如果纲君再这样下去可能连高中都上不了，这一点是我的失职。( )我不该心软放任你自甘堕落，所以决定趁此期间给你补习功课，意大利语方面也可以得到培养。”

    纲吉的卷面成绩一塌糊涂到他怀疑彭格列初代Giotto是不是将好基因都遗传给意大利的子孙，以至于他的学生如此废柴。

    见里包恩似乎很失落，连嘲讽他都提不起劲。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个丧心病狂动不动就斯巴达教育的里包恩，竟然会因为他而认为失职……

    “如果你去意大利，九代首领答应随时随地派人送来我想喝但只在意大利出售的咖啡。”他喝了一口杯中香浓的咖啡，在学生上当受骗的眼神中补充：“那可是你连听都没听说的高级货，比我现在将就喝的昂贵不知多少倍。为了为师的小小爱好，就只好牺牲你了。”

    鬼扯你刚刚不还说是为了我才去意大利的吗，里包恩你又耍我。

    纲吉认命接受里包恩为几杯咖啡就把自己卖到意大利的事实，他无奈地挠头，用"里包恩你是坏人"的表情说：“那狱寺山本他们怎么办？不能告诉他们我被UFO绑架到明年三月才回来啊。”

    不是说没有人信，只要他说了神经大条的友人肯定信，甚至会说什么"真不愧是十代目"、"阿纲别忘带手信回来"的话。

    “哼，我自有安排。”

    叹了口气，纲吉刚想说"里包恩等我一下我来收拾东西"，十吨大铁锤迎面而来！

    嘭咚——地板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褐发少年不省人事。

    等到他的意识恢复时，人都已经躺在飞机座位旁边还坐着他的恩师里包恩。

    是你，就是你！不要一脸无辜地看着我，要不是你想喝什么意大利的咖啡，我也不会去什么彭格列总部和一群黑手党相亲相爱。

    纲吉抿着唇，白净的脸庞染上一丝愠意而显得微红。

    他看着里包恩的时候，里包恩也观察着他。睡着的他虽然有一种能让人心神宁静的美，但里包恩还是更喜欢他醒来时慌慌张张却又强装镇定的样子。

    他的学生真的没有一点黑手党老大的风范，又懦弱又天真。但是呢，就是这么一个遇到勒索也不敢声张的废柴在未来战时说出“我想为保护大家而战”，并咬牙挑下拯救世界的重担。

    为什么呢？他太天真也太善良，不忍心辜负其他人的期待。

    明明不愿意战斗，却必须战斗。明明不愿意继承彭格列，却必须继承。因为他的体内流淌着彭格列的血。黑手党的世界不适合他。

    他心软到不忍心伤害任何人，未来战的决战之前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白兰的死出乎所有人意料。

    里包恩曾问过他：「为什么你会杀死白兰呢？」

    长长的睫毛垂下盖住眸中复杂的情绪，他用着低低的少年独有的嗓音说：「如果我不杀死白兰，就会有更多的人死亡……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他得为之前的所作所为负责。里包恩或许Xanxus说的对，我是个伪善的胆小鬼。」

    里包恩在那一刻没看清学生的表情究竟是哭还笑，「你也是这么想的吗，认为白兰该死。」

    「不是的，」他的学生摇头，「我不确定我想的是否正确，但是白兰他并不是真正想要得到世界。他只是和我一样在害怕，害怕会迷失于森冷可怕的黑暗中。等他意识到用鲜血灌溉的幼苗开不出娇嫩美丽的鲜花时，为时已晚。他希望我们能给予他最重的惩罚，以生命为代价。因为白兰他啊，也是会笑会哭会流泪的人类。」

    「蠢纲就是蠢纲。」果然是风太的排行榜“最不能拒绝别人的人”第一名，蠢到家了。

    「里包恩你说的对，我很蠢。」蠢到即使明白这是一条错误的路也无法回头。

    沉浸在回忆中的里包恩与纲吉谁也没有说话，机舱内气氛沉闷得连巴在机舱外透过窗户偷看的守护者甲乙丙丁都看不过去了。

    “极限！极限地打破窗户活跃气氛！”

    “智商为负数的傻瓜草坪头，飞机的窗户如果打开很有可能造成机毁人亡的后果。”请这位智商为正数而且相当高的狱寺同学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会呆在机舱外和蓝天白云亲密接触。

    这根本就违反高空空气稀薄人呼吸困难的常理了吧。别以为你们是黑手党就能无所不能，黑手党也得靠鼻子一呼一吸排出二氧化碳啊喂！

    “啊哈哈，狱寺你又在说轰轰隆隆我听不懂的事了呢。”山本一手搔头，一手握着球棒似乎随时准备袭击飞机窗全体玩儿完。不过山本同学你不用手稳定平衡可以吗，你可是趴在飞机上方的啊。

    “BOSS会生气的，骸大人也拜托我照顾BOSS.”戴着黑眼罩手持三叉戟的凤梨头少女。

    像个正常人乖乖呆在机舱内的纲吉手哆哆嗦嗦地指向窗外只能看见头的守护者甲乙丙丁，“里包恩为什么他们会跟来啊！不对应该是为什么他们不在机舱里而是趴在飞机外面啊！”

    “因为他们是彭格列的守护者。”

    “我才不信！”他还是彭格列的十代目呢，怎么连游泳池的五米跳板都不敢上。

    “因为这是彭格列的专机，飞机外部装有氧气输送器。”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