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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事故
一月的河西走廊寒风刺骨,万物萧瑟,一场大雪又使大地一片苍茫,房屋、树木、农田、戈壁混为一体,更透出几分寒意战魂。而临泽县西北方的古寨村外的戈壁滩上却是铁流滚滚,机声隆隆,一辆辆五九式坦克在六三式装甲车的伴随下,在辽阔的演习场上跨越了壕沟,冲上沙丘,涉过沙河,规避敌火射击,掩护战友冲锋……此时演习场边缘一处高坡上站着几名军官,用望远镜俯瞰着整个演习场,一名上校不住点头,对身旁的中校军官高声说道:“小陈,真想不到,你手下这群兔崽子真是干啥像啥,这才半个多月,快赶上我的兵了。”那名中校放下脸前的望远镜嘿嘿笑着说:“都是一营长教得好,在一个这些兵,都是军区各部队抽出来的骨干,文化高,抓得严,练得苦,淘汰率又高,规定时间完不成训练计划就得回原部队,能不玩命吗。”“行,我算开眼了,有你们这帮牛人去阿里,我们也就不急着过去了。”又扭头对旁边的一名少校大声说道:“一营长,他们是要去阿里执行战备任务的,你要拿出全部本事严格要求,特别是复杂地形的驾驶技术和精确射击能力,不许藏私,让他们尽快成为合格的坦克兵。”少校连忙立正喊道:“请团长放心,这群兵能吃苦、肯钻研、胆大心细反应快,掌握兵器和技术动作都很快,平时还给我们传授野外生存和捕俘擒拿,大家都很感激他们也很佩服他们,只要他们肯学,没有不教的。”他挠挠头又说“只是油料消耗太快,您得给特批一些。”“行啊,明天让后勤部给你送来。”几个人说着走下了沙丘。原来,上校是驻守临泽的坦克十二师四十六团的高团长,而他身边的中校是军区特种大队183团的参谋长陈海。说起来,陈海也是老临泽,1998年他从江苏徐州参军来到当时驻扎在临泽的摩步五十五旅,军人世家的他身体素质好,性格沉稳,文化基础扎实,脑子活泛,很快从新兵中脱颖而出,半年后进入教导队,又从教导队推荐到西安陆军学院,毕业时被分配到183团,由此开始了艰苦刺激的特种兵生涯,二零零五年特种大队代表中国特种兵参加了“爱尔纳”国际侦察兵竞赛,勇夺冠军,他就是一号队员。如今他带领特战一营来到这里作战前适应性训练,也算是故地重游。半个月来,和训练组对着地图研究训练方案,开着车考察临泽地形,一边学习坦克技术一边练习特战突击,带着特战队在各种陌生环境下行军、扎营、狙击、突进,甚至半夜摸进四十六团团部,把高团长气的大骂警卫连是摆设。
几个人说着来到演习场集结地,刚才耀武扬威的坦克装甲车已经开了回来,整齐的排在一边,坦克前静静地站着四个方阵。看到几人走来,方阵前方的一名军官扬声喊道:“全体都有,稍息,立正――”,刀子一般锐利的眼睛扫过队列,标准地一个向左转,跑到高团长对面五米处一个立正,抬手敬礼“报告首长,特战一大队正在进行坦克驾驶训练,请首长点评。大队长王杰。”高团长抬手回礼,命令:“请稍息。”然后快步走到方阵前喊道:“同志们”整齐的立正并腿声传来,敬了礼后接着说“看到你们的驾驶让我这个老坦克很惊讶,也很欣慰,说明你们都是好样的。坦克是战场上的主要突击力量,是战役成败的关键,是你们未来战斗的重要手段。希望你们发扬特种兵吃苦耐劳,敢打敢拼的优良作风,学习坦克兵科学严谨,合作协同的作战精神,发挥兵器优势,合理利用地形,成为真正的陆上铁拳,大家有没有信心。”“首战用我,用我必胜。”响亮的口号声回荡在整个演习场上空,平添出冲天的豪情。
陈海走到队前,扫视了一眼面露喜色的部下,高声说道:“高团长表扬了大家,是不是觉得很了不起呀。206车过河时为什么熄火了,304车上岸时差点撞上前车,306车接敌突进时为什么没有规避机动,602是怎么侧翼掩护的……战斗离不开协同,胆大更要心细,刚才的状况你们能完成突击任务吗,会有多少人因此丧命,会牵连多少部队无法按时推进。战场容不得失误,要把每一次演练当做战斗来对待,因为你们是特种兵,需要养成随时战斗的习惯,让认真、职责成为一种本能。各位都很辛苦,半个月练成这样也不容易,可和你们承担的任务相比都不值一提,记住你们是军区的尖兵,是维护国家荣誉的铁拳,只有让自己更全面更出色才能保存自己,杀伤敌人,赢得胜利。下来,王大队长和各中队长组织各班排认真总结,找出不足,各位队员要虚心学习,互相交流,取长补短,不断进步。半小时后进行第二次练习。完毕。”
扔下王杰进行训练总结,陪着高团长走向吉普车,高团长不无感慨地说:“难怪你的部队在新疆、青海屡立战功,杀得东突、**分子魂飞胆丧,你们的要求真严。”“这都是血的教训。我不想他们做无谓的牺牲。”“好,你们训练吧,有什么要求直接找后勤部。”互相敬礼后,勇士车带着四十六团人员离开了训练场。
靠在自己的勇士车前吸了一支烟,远处坦克装甲车又发动起来,新一轮的训练又开始了。陈海也钻进勇士,发动汽车,向演习场深处驶去。靠前指挥,抵近观察是他一贯的作风。看着车窗外勇往直前的钢铁怪兽在战士们的操控下做着各种规范的机动,他不由地生出一份自豪,心里默念着“阿三呀,你们就多抹点神油,把火烧的更旺一些吧,老子要带着这群骄兵悍将去踢你们的屁股了。”
前边就是当地人称为大沙河的梨园河,这条从祁连山中冲出的黑河最大支流从梨园口进入河西走廊后不断向下侵蚀,在戈壁滩中冲刷出一条条深深地沟壑。陈海把车停在后边,独自走到渡河点附近的沟边,看着自己的部下在陡峭的河岸两侧临时炸出的坡道上冲上俯下,碾碎冰层,把一米多深的河水搅得浑浊不堪。又一辆坦克隆隆地驶来,大地微微颤动着,也许是附近才进行过大吨位爆破,也许是坦克的碾压让内切的沙石河岸无法承受,在陈海身后出现了几道裂纹,并在不断扩大。接连几辆都顺利地冲上对岸,向纵深挺进,陈海满意地转过身,却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定睛一看,自己站立的大片河堤正在与大地分离,向河中坍塌,向下坠落的他虽然是特种兵里的精英,一身强横功夫却在突如其来的大自然灾难面前来不及做出规避动作,就被随后而下的沙石包裹在茫茫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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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激战
几声剧烈的爆炸让陈海渐渐清醒过来,听着耳边清脆的**声和阵阵呐喊声让他深感疑惑,我被救出来了,怎么进行实兵对抗了,他用力睁开眼睛,依然是寒冷的冬季,依然是在大沙河岸边,只是雪化了许多,只有高冈背阴处还有一些白色依稀可见,身边趴伏着一些身穿灰色粗布衣服的战士,正用老旧的步**向远处射击,打一**拉一下**栓,一颗跳跃过来的黄橙橙的弹壳在雪地里激起一股白烟,这绝对是实弹射击,而且是k98步**在射击,战士们怎么穿成这样,大冬天竟然穿着单衣,有的还赤着脚套着草鞋,对面是什么人,他想坐起来看看,大脑一阵晕眩,好像头部受伤了,左胳膊上有一道深深地刀伤,我这是怎么了全文阅读校园全能高手。陈海的动作惊动了全神贯注向远处射击的旁边的战士,他立刻爬过来,惊喜地喊道:“政委,你醒了,太好了,你吓死我们了,太好了。”随后,他对着远处大声喊着:“同志们,政委醒过来了!政委醒过来了!”远处传来一片欢呼声,更多的四川、湖北、陕西口音一起把“政委醒过来了”传递到远方。这边的士气一下高涨起来,**声也高亢起来。不一会,可能是对方后撤了,战场渐渐归于寂静。
一个红军干部手提驳壳**低姿跑过来,趴到陈海身边兴奋的说:“政委,你醒了,太好了。”陈海疑惑地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对面是什么人?”那干部吃惊地看着他,半天才恍然大悟地说:“政委,刚才那一炮把你炸晕了,咱们接到总部命令去临泽救援红五军,你带着咱们九军警卫营和炮兵营从沙河堡出发前来支援,刚到古寨,就遇到红五军黄超政委、总部**斋部长他们突围出来,他们过河向倪家营子去了,你带我们阻击敌人,掩护他们撤退,对面是马匪军骑兵,你刚才真厉害,一把大刀杀了三个骑兵把敌人逼退了,你也挂了彩,敌人调了炮兵,有一炮在你掩体旁爆炸,我们把你从土里扒出来,你已经没有了呼吸,我们以为你牺牲了呢,刚才我们又打退了敌人两次进攻,可是警卫营赵营长却牺牲了,现在好了。不好,敌人又扑过来了。”“同志们,打!”四周又响起了凌乱的**声。
熟悉的地形,熟悉的名字,真实的场景,横飞的子弹和稀疏的爆炸声让陈海不得不承认他穿越了,来到了我军历史上最悲壮的河西战场,成了我军历史上最年轻的军级干部陈海松,多了一个字的名字,却多了多少沉重、多少艰辛。我能扭转战略失误下的败局吗,我能挽回一万多名忠勇无畏、慷慨赴死的将士生命吗,我能避免梨园口身中八**,英年早逝的悲惨结局吗?
战场又一次寂静下来,那名干部又跑过来,关切地问:“政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经过一段时间休息的陈海已经从脑震荡中恢复过来,慢慢坐了起来,对着他说:“被炮弹震了一下,有些犯糊涂,你是哪位?”旁边的战士赶忙说:“他是炮营张营长,我是你的警卫班长李毅,我的名字还是你给起的呢。”“哦,张营长,现在情况怎么样。”“报告政委,我们出发时有八百多人,现在只有六百过点,有步**三百多只,其他人都用大刀长矛,子弹也不多了,对面敌人有一千左右,可能是一支民团武装,战斗力一般,有三挺机**,三门迫击炮,只是他们很狡猾,第一次交锋,你带警卫营突入敌群,亲手砍死三人,敌人损失了一百多人,让我们缴获了些武器弹药后就和我们保持距离,只在外围骚扰,进攻时也是一触即走,好像在等待援军,或是想耗光我们的弹药。古浪战役后,你总结说,马匪撤退,不许追赶,所以我们没有出击。”他想了想又说:“我们在这阻击了三四个小时,估计五军的同志也安全了,战士们又冷又饿,咱们也撤吧。”
陈海细心地听着,脑子里飞快地搜寻河西战役的记录,缺粮少弹,火力偏弱是西路军败于马家骑兵的客观原因,来自现代的他知道骑兵在一战以后就随着自动火器的列装逐步退出了主力序列,可目前自己却无法用火力克制来去如风、剽悍残忍的马家军骑兵。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消灭这股民团,解除后顾之忧,然后回归总部,要不就在这打防御,撑到天黑,借暗夜的掩护撤回总部,可这样一来,敌人援兵一到,自己这股人马就很难脱身了。高台战斗怕是已经结束了,红五军董振堂军长、杨克明主任、十三师叶崇本师长、刘培基参谋长,前去增援的总部骑兵师董俊彦师长、秦贤道政委可能都牺牲了,临泽县城也丢了,总部后勤机关也被端了,红军此时只有一万三千多人,不能再有大的损失了,被动挨打,顾此失彼,孤立无法协同的狼狈局面必须改变,必须把这只部队保存下来,带出敌人包围圈,在敌人身后机动隐蔽,寻找战机,战局的改变就让我从现在开始吧。
想通这些,他说:“李毅,让警卫班分头去把各连连长请来,我们布置一下战斗方案”,随后,根据前世的记忆和现场观察,在沙地做了一个简单的沙盘。不一会,六个连队干部赶了过来,经过张营长介绍,认识了他手里的主要干部,警卫营一连连长王大勇,湖北黄安老兵,作战勇敢,最喜欢冲杀,二连长孙飞,有勇有谋,**法出众;三连长程文俊瘦小精干,精于防守;炮兵营营长张振宇是跟随董军长宁都起义的正规炮兵出身,军事素养过硬,西征后为加强九军战斗力从五军调来的;一连长黄世英也是宁都起义过来的,炮兵技能出众,二连长何大成,三连长施俊福,都是九军的老兵,扩充炮营时从步兵连调过来跟随张振宇学习炮兵技术,只是古浪战役由于对马家骑兵的作战特点不熟悉,对马匪军的野蛮顽强缺乏思想准备,按照打四川军阀的路数布置战斗,结果红九军伤了元气,人员损失三分之一,军长孙玉清被撤职,王树声副总指挥兼任九军军长。随后又在河西征战中长期担任后卫,人员再减一半,炮兵武器损失殆尽,炮营只好作为步兵跟随军部行动,这次任务紧急才派出来增援。
各连汇报了现有人员和武器装备,有战斗人员500人,无法战斗的伤员130多名,轻机**三挺,已无子弹;汉阳造步**300只,子弹千余发,手榴弹200个,另有驳壳**43只,子弹一千多发。沉吟了一下,陈海坚定地说:“同志们,我们现在远离大部队,独立作战,人困马乏,缺乏弹药,一直让敌人这么撵着迟早会被消灭,我们必须发扬红军的优良传统,灵活机动地和敌人周旋,用运动战、游击战来保存自己,消灭敌人。”看到大家都点头赞同,他才说道:“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消灭眼前这股马匪,他们骑着马,我们跑不过他们,那就在这里消灭它。”看着军政委有力的挥舞手臂,干部们齐声应道:“是。”陈海指着沙盘“现在部署如下:张营长带领炮一连、炮二连救助伤员撤出阵地,涉过沙河,在河对岸五百米外建立防御阵地;警卫一连、炮三连和警卫排由王大勇带领撤出阵地,携带全部手榴弹下到沙沟集结完毕沿沙沟向南边两里地外潜伏,战斗打响后从侧后杀向敌群,尽量阻止敌逃窜。警卫排向敌后潜伏以断崖为掩护,消灭敌人的炮兵部队。警卫二连三连集中在撤退部队撤退点附近三百米范围内,把子弹集中在神**手手里,一人两支**,派一名战士装填子弹,负责阻击敌人。我们一撤退,敌人就会发觉,一定会趁机捞便宜,狙击部队**少,会给他们造成错觉而大举压上,此时我们前后夹击,一定能够重创敌军。此役关键是阻击阵地要面对强敌,毫不畏惧,选出神射手,予敌以重大杀伤,包抄部队要坚决出击,敢于拼命,拖住、堵死敌人,各部任务明确了吗?”各级指挥员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道:“坚决完成任务。”“好,下去组织部队,分头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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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看谁狠
离陈海松两里开外的小沙丘上铺着一块毡垫,此时正坐着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大汉,羊皮帽子下一双黄褐色的眼睛在深凹的眼眶里不住的打着转,手里的马鞭烦躁的抽打着马靴,喝问着:“红匪还没动静吗?”“马司令那里有没有新消息?”身边不远处三三两两的站着许多牵着马的团丁,服色杂乱,有的拄着**,有的拎着刀,有的扛着长矛,有的从马褡裢里抓把黑豆喂马,似乎习惯了大胡子的狂躁,又似乎不关自己的事,所以无人回答最新章节活该你倒霉。这些来自青海循化的汉回撒拉族农民,在马步芳的强力驱使下,在阿訇们的精神控制下,组成循化上四工民团,进行了简单训练,凭着“杀身护教”的宗教狂热,自备马匹刀**翻越祁连山,替真主安拉驱除无神论的异教徒,杀死那些“共产共妻”的红匪。他们隶属于马陆各队总指挥马元海麾下,这大胡子就是循化上四工民团司令撒拉族人韩忠良。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引得众人抬头观看,一匹河州马飞快奔来,在大胡子面前不远处一个急停侧转,还没停稳,一条身影就从马上落下,毫不停顿地来到大胡子面前:“司令,红匪撤退了。”“马明学,你瓜娃看清楚了,撤了多少?留下了多少?”“他们搬动伤员离开了阵地,下了河堤,有许多已经上了对面河岸。”韩忠良听到后,来回转了两圈,大声喊道:“尕虎,带上你的人过去试试水,火力强就撒着回来。”旁边一个大胡子打了声呼哨,翻身上马挥舞着刀冲了出去,身后陆陆续续跟去了三百多人马。
一两分钟后,传来了稀疏的**声,然后就是马家军团丁冲锋时野狼似的怪叫声和机**步**的射击声,韩忠良静静地听着,声音都来自正南,对方防御正面不超过三百米,而且火力弱小,没有机**,步**不超过百只,我一个团一千人,三分钟就能撒到你面前,光靠马蹄也踩死你们了。想到这,他大声传令:“上马,日奶奶的杀红匪去。”众团丁立即扳鞍上马,有的平端着**,有的挥舞着柳叶刀,嘴里嗷嗷叫着,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原来,马步芳有令:民团出征不发军饷,用人头换赏钱,靠劫掠发些小财,战利品除武器上缴其余归自己所有,因此,马家军里民团最积极最凶残。
等韩忠良率众赶到战场,却见到了怪异的一幕,早该占领了敌方阵地的尕虎在敌人阵地一百五十米外来回奔驰就是冲不到阵地上。一百米外的阵地前新添了许多团丁们的尸体,不少战马受伤倒在地上,扭动着身体或是转动着头颅发出阵阵哀鸣,防御阵地两侧空地上许多无主的战马漫无目的的跑来跑去。他定睛看去,对方虽然**声稀落,却是****咬肉,只要进入一百五十米距离内,任团丁们如何躲闪,**声一响,不是马倒就是人落。一个团丁马倒后躲在战马尸体后边,悄悄探出头来,还没把**伸出来,就被一颗子弹打碎了脑袋。尕虎只剩下百十来人,远远地挥着刀,打着**,正向后退回来。远处对面河岸上正有红匪相互搀扶着,踏上对岸的土地。这是真撤退呀,掩护部队确实不多呀。他咬了咬牙,大声喊道:“红匪人少,尕娃们一起上,踏死驴日哈地。”于是,民团们一起打马挥刀,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尕虎见司令来援,又招呼自己的部下伙同大队人马向阵地冲来。
一排**声响起,又一排**声响起,外围的团丁不断地人仰马翻。有**的团丁们冲到前边,凭借着娴熟的控马技术,双手端**,向着有子弹射出的地方回击,不求击中,只要短暂压制住对方,骑兵就会冲上阵地,靠马的冲击力和锋利的马刀解决战斗。
对方的阵地被子弹打得土花四溅,流弹横飞,**声凌乱起来,接近了,越来越近了。
这时,敌方阵地响起了嘹亮的冲锋号,侧后方后边传来了一阵呐喊声,一群衣衫褴褛的红军战士从断崖下爬了出来,迅速冲到了骑兵的后方,200余人松散地站着,举**射击。被包围了?可他们才多少人呀,竟敢分兵包抄。韩忠良叫过马明学,让他带人砍了后边的红匪,自己带着大队继续攻击。
**声不停地响起,身边的团丁不断地掉下马去,有**的团丁成了死神的晚餐,所有的子弹都在朝他们飞来,刚冲过一百米距离,**骑已所剩无几。愤怒的韩忠良看到对面一个身影站了起来,中等偏矮的身上单衣在寒风中飘动,冻得通红的手中举起的汉阳造步**却像是魔鬼手中的镰刀,一团团火焰从**口喷出,把冲在最前边的送死鬼收下,而且是****爆头,五**后,随手把**一扔,旁边有人接住,另一人又递上一支步**,火焰再次闪耀,还是****爆头,那人近乎不需瞄准就能瞬间要人命的**法让所有幸存者手脚发凉、头皮发麻,又一支步**递了过来,他举起**,指向左侧,**口所指方向的团丁慌忙藏起身形,依然有五个逼近防御阵地阵地的团丁被爆头从马上栽了下来。这还是人吗?有这样的人在,怎么可能获胜,还是留着命重要,他正准备下令撤退,却见那人扔下空步**,伸出去的手却没有接到步**,旁边的人像是非常难过的低下了头。只见那人拍了拍旁边的人的肩膀,随手抄起一把大刀,跨出了阵地,敌人阵地上**声也渐渐消失了,许多人挺着刺刀,举起长矛大刀像那人一样走出了阵地。韩忠良哈哈大笑起来:“尕娃们,个驴日哈地没子弹了,砍了他们。”
尕虎立即带着狂喜的团丁冲了过来。李毅也带着十几个战士挺起刺刀护住政委。却见陈海松大喝一声,一步跨出几米,迎着疾驰的战马挽了几个刀花,向着最前面的大胡子奔去。百米的距离转眼即到,尕虎紧盯着这个不知死活敢向骑兵冲锋的神**手,在玉树他砍死过无数藏民,在宁夏他砍死过无数孙殿英的部下,半个月前在张掖甘浚他也砍了好几个红匪人头,现在只是增加一个红匪数字而已,来吧,让你见识一下来自中亚的无敌刀法。柳叶刀高高举起向着三米外的仇敌狠狠挥下……
嗯,怎么会砍空了,人呢?等他转过脸来,眼前是一个从马的另一侧平地跃起的熟悉面孔和带着风声的大刀,一颗头颅冲天而起,带着恐惧,带着不甘,他是怎们做到的;后边冲到的团丁对着陈海松的背影狠狠砍下,却是眼前一花,那把刚刚从人体中扫过不带一滴血珠的大刀已到了眼前,顺势扎进了胸膛。陈海松一把拽下尕虎那具无头死尸,抄起他那把柳叶刀,翻身上马,反手一刀,把一把砍下的钢刀磕飞,两腿用劲,让这匹河州骏马乖乖认主,听从他的控制。陈海松一拨马头,两腿一夹,砍开挡在自己面前无刀的团丁,冲进敌群,左劈右刺,上挡下砍,虎趟羊群般杀透骑阵,身后是一地死尸铺成的血路,接二连三又砍了几个追过来的凶悍老卒,再次调转马头,杀向敌人较多的左侧。望着浑身浴血、目光冰冷的陈海松又舞刀奔来,吓破胆的团丁们四散开来,拼命打马逃离这杀神的刀网。
警卫二连在孙飞的率领下紧跟在陈海松身后扑进战团,战场后边的警卫一连用**和手榴弹消灭了马明学的反扑后也在王大勇的率领下冲进骑兵队伍中,陈海松勇往直前、奋不顾身的举动感染了战士们,不需要任何政治鼓动,忘记了寒冷、饥饿,按照事先布置的三五人一组,把被政委冲散落单的团丁围在当中,躲过或架住挥舞的钢刀,把刺刀、长矛扎进敌人的身体,然后再围住下一个……
警卫三连则在程文俊组织下控制战场外围,与后边的炮三连的战士们形成了紧密的包围圈,慢慢收缩,封堵住敌人的突围,收拢无主乱窜的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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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别杀我
大沙河边到处是急于逃窜的团丁,他们打马狂奔,寻找着可能的缝隙,希望凭着马的速度和控马技术逃离这块死亡的陷阱,可他们失望了,只要有骑兵冲来,立刻就有几个红军战士挺着刺刀、长矛、举着大刀迎上来全文阅读极品贴身杀手。到处是逃窜的骑兵和追逐堵截的红军。呐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渐渐地跑动的马匹越来越少。
韩忠良看着陈海松大发神威,如杀神下凡般屠戮着自己的部下,那溅满鲜血的衣服是那么刺眼,身边只剩下四五十个魂飞魄散的农夫,连端起刀**的勇气都没了,只是茫然地随着马挤来挤去,他们的凶残、他们的暴戾已经被那个杀神更加凶狠的气势彻底击碎了。
陈海松一马当先,红军战士们四面八方涌了上来。韩忠良看到了那杀神冷峻的面容,竟是如此年轻,砍杀中用力的原因,扯动了头部的伤口,一缕鲜血从左额流下,显得更加杀气腾腾。似乎找到了攻击目标,冰冷渗人的目光锁定在他身上,刀举起来了,马冲过来了……
韩忠良在生死关头,猛然扔掉手里的刀,大叫着:“别杀我,我投降……”话音未落,就从马上滚落下来,跪伏在陈海松的马前,嚎啕大哭起来。
其他团丁也赶忙下马,跪在一旁。
陈海松冷冷地扫视着这些失去了血性和抵抗意志的敌人,下令:“打扫战场,警卫一连向后方警戒,警卫二连看管俘虏,其余人员把尸体上的棉衣皮袍鞋子扒下来换上,多余的给张营长送去,把死马的马腿砍下来带上,收集食物,补充体力。”
在刚才韩忠良坐过的毡垫上此刻坐着陈海松,一名战士给他的头部进行简单包扎,另一名战士递过来一小袋牛肉干,是刚刚从马褡裢里找到的,陈海松扫视了一眼周围,战士们都在往嘴里塞着肉干、干饼、炒面,点点头,接过布袋,伸手取出一块,放进嘴里,真是干、真是膻,没怎么进行过加工,加盐煮熟晾干而已。
不一会,韩忠良被带到陈海松面前,陈海松看了一眼问道:“名字。”看到对方迟疑,想起自己说的湖北话,改口用临夏话问道:“你怂叫个啥?”对方惊喜地说:“韩忠良。”心想这下有救了,碰到个老乡。他不知道,后世兰州军区各部队都有许多临夏兵,他们的语言很有特点,也很风趣,所以战友之间经常相互模仿,陈海从军十三年不但学会了临夏话,还会唱好多临夏花儿。“你怂阿达人,是个啥官?”“青海循化,循化上四工民团的司令,归马元海司令指挥。”“你怂们驻地在阿达,还有多少人?”“就在五里外的东川口。马司令让我们守住东川口,防止红匪突围,啊,是贵军。今天凌晨,我们发现临泽县城的贵军突围了,就追了过来,没想到就碰上了贵军,营区里还有一百多人,有伤有病,养马做饭的。”“马元海有什么新命令?”“马司令听说这里只有五六百红匪,还是在野外,就让我们尽快解决,他带其他部队往沙河镇和倪家营去了。后来又来了个传令兵让我们明天去找他会合。”“那今天晚上就到你那住一晚,行不?”“行,行。”
黄昏时分,一队六七百人的队伍出现在东川口寨门前,寨墙上的哨兵远远看见自己民团的司令骑着马和身边马上的两个人说着话,后边三四百骑在马上的人东倒西歪,后边还有二三百步行跟在后边,还抬着不少担架,看来这一仗打得很惨,出去时一千二百人,回来的只有一半,马只剩下三四百匹,幸亏自己生病没跟去,也不知道村里的尕娃咋个像了。边想边对着下边喊:“司令回来了,快开寨门。”
队伍进了寨子,门前的哨兵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人。留守的出来看热闹,不见了往日高声夸耀自己砍了几个脑袋,抢了几个大洋的咋呼声,也听不见亲热地打招呼声,队伍里的人没几个认识的,正疑惑间,就听韩司令大声叫着:“驴日哈地夯怂都死到阿达去了,快出来集合。”又有一些人从房里走出来,稀稀拉拉地站在韩忠良面前。警卫一连则分散开进入营区检查。韩忠良等人都到齐了,对陈海松点点头。陈海松一提马缰来到众人面前:“各位,不必奇怪,我们是红军,循化上四工民团已经被打败了,你们也被俘虏了。”团丁们一下炸了锅,满脸的紧张和慌乱,警卫二连三连已完成包围,对准众人举起了**,团丁才安静下来。“各位放心,红军不杀俘虏,不抢你们的钱财。我们今天要在这住一晚上,明天就走,只是要委屈各位把武器放在地上,不要乱走动,更不要逃跑。”看着四周黑洞洞的**口,这些有病有伤的团丁认命地取出刀子放在地上。
失去武装的团丁被关在几间大房子里。警卫一连负责警戒,其他各连清点寨中物资,安排伤员和部队住下,用盐水和热水清理伤口,重新裹上干净布条。炊事班抓紧做饭。宰了寨子里的几只羊,炖到一口大锅里,另一个大锅里炖上马腿,还有两个锅烧开水做面糊。
陈海松四下转了转,又到俘虏中做了交谈,安抚了几句,警卫营安排的很周全,就进了民团部,翻看着桌上的敌军公文。对整个的战场态势逐渐明晰,敌人的兵力分布也基本清楚。高台部队已经覆灭,临泽县城的西路军后勤部、五军余部等也已受创突围,九军驻地的沙河镇(现临泽县城)也在遭受重兵围攻,估计此时也已撤离,根据后世记载,这支突围的部队无法突破倪家营外围,放弃了与主力会合,转而渡过黑河,向张掖及以南发展被骑兵追击,全军覆没。敌人终究是兵力强大,七八万补给充足、士气高昂、机动性强、残忍好杀的豺狼扑向西边倪家营方向,一万多人的西路军主力如何应对,加之中央在原地建立根据地、西进新疆、返回河东这三个方案中举棋不定,命令不断变更,陈总政委又优柔寡断,英勇的西路军正在滑向深渊。
哐?一声,大门被推开,一阵寒风卷进来让陈海松打个冷战。张振宇和几个连长,端着两个大瓦盆说笑着走进来。
王大勇把盆子往桌上一放,一股肉香扑鼻而来,“政委,咱们好久没这么开心了,打了胜仗,穿上了棉衣,还有肉吃。快来趁热吃吧。”“战士们都吃了吗?”大家都知道陈海松最关心战士,忙说都吃了。“俘虏们吃了吗,情绪是否稳定?”“给俘虏们抓了两只羊,让他们自己宰杀,煮着吃了。韩忠良跟他们讲了战场上的事,都老实了。”黄世英问道“政委,你的**法、刀法可真厉害,我们在河对岸都看呆了。你是怎么练的?”王大勇自豪地说:“咱们九军的人都知道,陈政委在19岁到25师当政委时,师长是许大和尚,就是三十一军许世友军长,这次没跟咱们一起来。那可是从少林寺里出来的武僧,伸手就能插进敌人的肚子里,嘿嘿,政委也跟着学了刀法。”旁边孙飞接着说:“当年在四川,咱们政委18岁就当了团政委,肃反中被撤职,为了反三路围攻,被任命为副营长,带着两个连,硬硬把五个团的敌人挡了三天三夜,阵地一寸没丢还消灭了2500多敌人。”听得张振宇、黄世英无限向往。施俊福放下手里的盆,舀了一碗面糊递到陈海松面前,陈海松接过来,招呼大家坐过来一起吃。
饥饿日久的众人很快就毫不客气地风卷残云,让两个大瓦盆底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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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抉择
“说说咱们的家底吧最新章节校园全能高手。”陈海松擦擦嘴,对着众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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