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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这个城市的残酷

    楔子

    红尘凡世,难脱情爱,纵看古今有几人能堪破,不沾这人间俗爱?怀在世人眼中,唯有爱是亘古不变长存的;放在学术研究中,爱情不过是男女长不过一年的短短欢愉,过了激情,剩下的不过是如冷茶薄酒的日子,淡而无味了。爱情真的能天长地久,海枯石烂?信仰是为虔诚者铭记的,真理是为探求者存在的,难分对错,谁也说不清道不明……

    感情的伤害多过快乐。女人看来,世间对待感情莫过于男子的薄情寡义,叹情难,红颜易逝,朝为青丝暮成雪,难求朝朝暮暮;男人看来,毕生难觅知己人,故放浪人生笑看风月,只求一生一会,封心锁爱等待知音人。

    轰轰烈烈是爱情,或亦平平淡淡才是真爱?活过的人,都经历过所谓的“爱情”,谈过所谓的“爱情”,却没一人能跃然之上堪破“爱情”。爱如镜子的迷宫,世人永远只能窥视一隅,没有永远的清者,因为爱的游戏需要入局人全身心的投入,甚至是性命相托。

    如果遇见了,不要逃避,因为在爱情中跳动的心,是你活着最好的证明。

    (一)这个城市的残酷

    所谓的仁慈,是别人最后给你的一点尊严,不是每个人都生长在温室里,有阳光的地方必有阴影。现实中生存,要明白的一点,社会不会轻易的相信眼泪。

    苏浅坐在办公楼的长椅外,看着一旁的行李,心里不免大喇喇的刺痛:等到自己找到房子才让自己“搬”出来,已经仁至义尽了。拇指和食指摩挲着发皱的退学申请书,不知已经看了多少遍了;三月的春风不似那么和煦,撩着苏浅一头青丝如缎般飞舞着,挡住了她润湿的双眼。她小心翼翼维护的世界原来可以这么轻易的分崩离析,拼尽全身力气,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鲜红的图章如泣血般印在申请书上,苏浅僵硬的支起身子来,迎着风口,看向模糊的远方:梦到头了,就该醒了。

    钱,现在才是她最需要的,而自己的大学梦如这张退学申请书,默默的放入口袋中……

    退学已经2个多月了,苏浅每天像超人一般穿梭在五份兼职中,谁相信她才是个22岁的辍学生:送牛奶工、麦当劳清洁工、餐厅接待员、超市收银员、加油站洗车工,时间掰不成48个小时,却不得不挤牙膏似地拼命挤时间,能多挣一块钱是一块钱。累吗,谁都有累的时候,苏浅脑海里却一直响着:至少自己还活着。

    前几日房东大姐给自己介绍了个家政工作,说是今天去面试,说待遇不错,要自己去碰碰运气,指不定被雇上了。坐在公交上,苏浅从背包里拿出个压的干瘪的面包,一小口一小口的咽着,午饭,超市减价买的,10块钱15个,水是从餐厅接来的自来水。咬了牙跟餐厅经理请了二个小时的假,30多块的工资是没了,苏浅心疼了好一阵子,但任何赚钱的机会自己都不会放过,太需要钱了,太需要钱了。望着窗外,透明的车窗印着自己淡淡的轮廓,苏浅淡淡的笑了笑,安慰自己:一切不是那么差,会好起来的。

    苏浅看着家政中心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预计时间的三分之二了,雇主的身影还没有出现,一起应聘的还有五、六个人,看样子都是些老雇手了,心中难免有些忐忑,自己是不是显得太年轻没资历了?

    正在这时家政工作老师带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嘴里不断的在说着些什么,整个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苏浅有些紧张的将布包抓紧了些,将迎面来的女子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杏眼黛眉,唇色粉亮,皮肤光嫩白净,脸有些微圆,隐隐有些肉肉的双下巴露出来,个子和自己差不多,凸起的小腹格外显眼,应该是怀孕后发福了些,也算得上是个有姿色的美女,且看起来挺面善的,应该不是那种挑剔的主。

    和家政人员谈论了一会,那女子转过来将应聘的几个人挨个的打量了几遍,最后目光落在了苏浅身上,女子缓着步子走上前来,微抿着嘴角笑意发话了。

    “你哪里人?”

    “xx县的。”苏浅轻声应着话。

    “噢?那儿我知道,一个山区县吧,多大了,什么学历?”

    “22岁,在xx大学读设计......”

    “这么好的学校,怎么来应聘保姆……”女子面上惊讶不已,有些出乎意料的看着苏浅。

    “没毕业就休学了,需要工作,所以来试试看。”

    苏浅很风轻云淡的带过自己的过往,她不觉得这些是博取别人同情的筹码,不卑不亢的回答着女子的提问。女人一直看着面前的苏浅,第一眼就被她眸子里的清澈所吸引了,在短短的交谈中感受到她身上的一种灵性,像一块没有雕琢过的璞玉般。

    “你不觉得自己太年轻了,不能胜任这个工作么?如果你被雇佣了,你的雇主可能是个很挑剔的主,你有把握吗?”

    苏浅沉默了几秒钟,娓娓而谈:“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让我的雇主挑剔,这是我仅能承诺的。”

    女子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来,递给苏浅:“后天上午10点按名片上地址和电话联系我。”苏浅有些震惊的接过她手中的名片,回味着女子临走转身那嘴角的一抹笑意,一股莫名的情愫荡漾在心头,不知是忧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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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小保姆

    隔天,苏浅怀着一丝忐忑,按着地址联系了雇佣她的那个女人。

    在接触中,苏浅得知这个女人姓安,她很随和的说以后就叫她安姐就好了,是一家大型电影公司的经纪人。安姐开出了相当优厚的待遇,这是苏浅始料未及的事情,而且雇主另有其人,心中不由的联想自己的主顾是个有这怎样身份的人,但好奇的念头很快在心中打消了,她不习惯去深究别人的**,如果别人想告诉你,自然会告诉你。

    安姐开车带着苏浅来到市郊的一处别墅区,也在暗暗的观察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保姆:遇事冷静而沉稳,也不多问,也不多话,以前的保姆带她们过来时,看见这番情景,哪个不是目瞪口呆,转而欣喜若狂,进而问长问短,像钓到金主般似的;而她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记事本,刚刚一路过来,交待的事情她都一一的写在本子上,心细如尘的女孩子这个念头不多见,这会儿不知道在上面圈圈画画什么,让人琢磨不透。

    车子停在一个120坪的双层别墅前面,自带游泳池和花园,苏浅更能肯定这家主人的身份非比一般,当然这不是她艳羡的,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她不是那种厌富之人。紧随着安姐进了别墅,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装饰,更是让人瞠目结舌,但更多的感受是:这里没有家的味道,空有其表。

    “工作前面我也交待过了,一周你至少要打扫4次,床套被单2天换一次,马桶浴缸每天要清洗,然后上熏香,这里的主人有洁癖;不要随意翻动主人的东西,他对**很敏感;另外的是,这里的主人经常加夜班,有时需要你准备下宵夜什么的,他对虾和芒果过敏,要注意,食材都是专人每天来更换的,他喜欢安静,不要随便带朋友什么的来,这是大忌…。。”

    “嗯。”苏浅小心的记录着安姐的交待,看来自己要面对的主不是好应付的。

    “这是你住的房间,小了点但也干净,回头你就住进来吧,这是别墅的防盗卡和钥匙。”苏浅瞄了一眼房间,不知道比自己的现在住的房子条件好到哪儿去了,感觉是幸福的天堂了。

    “安姐,这是我的身份证,按规矩家政中心的规矩,我交给你押着。”

    安姐随手挡了回去,笑意浓了些:“信的过你,收着吧,小苏。”苏浅脸有些微红,她知道这是别人对自己的一种信任,也是考验自身素质的时候。

    安姐走了以后,苏浅在别墅里熟悉环境,在雇主的房间里,悬挂着一张落地巨幅自拍挂照,苏浅才终识雇主的庐山真面目:狭长的双眼藏在斜刘海下,透露的是桀骜不羁的神色,苍劲有力的双眉像宣纸上化开的浓墨,大概是拍摄角度的缘故,他的轮廓特别精细分明,一抹邪魅的笑意染在嘴角边,勾勒出若隐若现的酒窝,修长的上身和那若隐若现的胸肌,拉出刚毅有力的线条,看得苏浅有些脸红。苏浅敲了敲脑袋瓜子,摇了摇头,自己会流连于皮相上的“美色”,把注意力回转过来,开始认认真真的打扫起来。

    暮色无意识的降临在苏浅忙碌的身后,不知不觉她就忙活了一下午;事情虽然繁琐,但没有她想象的繁重不堪,比先前她兼职时不知道轻松到哪儿去了。望了望客厅那个落地式老爷钟,已经快7点了。安姐走时对苏浅说过,平时主人家不经常这里,但食材这些还是天天换新,自己可以在冰箱里取食材做饭吃。拉开双开门冰箱,里面的食材很多苏浅都没怎么见过:新鲜的水果,精致的西式洋果子,进口的瓶装矿泉水,各种自己叫不出名字的海鲜食材……看的苏浅有些眼花,每天都换,这要多少钱?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苏浅深深吐了口气,拿了两枚鸡蛋和一些香米,一些蔬菜,自己张罗起晚餐来。

    饭菜的香漂浮在整个厨房里,一份拌菜,一碗扬州炒饭,一杯清水,苏浅暖滋滋的看着自己的晚餐,多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自己和泡面、干面包不知道伴过多少日子了。苏浅解下围裙,仔仔细细的折叠好,别墅里的灯都太亮了,挺耗电的,节约成自然的苏浅将餐桌上那半支香薰蜡烛点上,只在门廊和主顾的房里留了灯,就坐下慢慢享用起自己晚餐。一手慰劳着自己的胃,一边读着那本全英文的设计教本,读到深处苏浅凝住神色,反复在流连在字里行间中细细的体味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没注意何时这偌大房子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人来。

    “阿哲,她是?”一声娇嫩柔美的声音划破别墅的寂静,苏浅回过神来,才注意到面前一男一女早已站在餐桌外的门廊变打量着她。短短的几秒慌乱,苏浅的面上并未起什么波澜,快速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子迎向对面明晦难辨的男子目光,镇定如常的回答到。

    “你好,我是安姐雇来的新保姆。”

    男子未作声,苏浅也是懂眼色之人,挽了挽脸侧的垂发,动作麻利的收拾着自己的晚餐,整个安静的房子里只有哗哗的洗碗声,没有多余的杂音。

    “阿哲,我还以为你金屋藏娇呢?原来是个保姆,我说呢,你口味变了,喜欢这种寒酸的。”银铃般的声音把“保姆”和“寒酸”拖的老长,刺耳的紧,苏浅当垃圾过滤掉了。看来这主人是个沉迷在莺莺燕燕的主,长得一副好皮相不一定有好人品,少招惹为妙,早点脱身的好。

    不到5分钟,苏浅将一切收拾的规规矩矩,拾起自己的书,毕恭毕敬的对那个叫阿哲的男子说道:“我住在那个隔间里,如果你有什么事,就叫我好了。”微微的颔首示礼,犹如一尾精灵,与男子擦身而过,留下一屋子的安静和那一阵带过的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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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琢磨的主子

    接近凌晨的夜,深沉的更加魔魅。

    苏浅正沉寂在书海里,突然房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得苏浅手中的笔骤然掉在书上。

    苏浅谨慎的拉开房门,只看见那个叫阿哲的男子站在门口,穿着黑色的睡袍,一脸不明的神色,压得苏浅大气都不管喘一口。

    “有事么,哲先生?”苏浅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只是先前听见那女子叫他“阿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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