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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欲成魔 楔子
戌时未到,天色就略见朦胧,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浑然一色。四周除了尖厉刺耳的呼啸声之外,并没有任何人迹。
狂风的肆虐犹如在旷野上奔跑野马般汹涌,似乎要将眼前的这大片山河摧毁般,又好像在为人低吟哭泣,显得那般的悲壮凄凉。楚瀚月抿着刚毅有型的薄唇,长而微卷的睫毛被天上飘落下来的柳絮染得发白,剑眉入鬓 ,在他冰冷孤傲的眼睛里似乎透露出了生于死的焦距。
天色越来越暗淡,地平线上卷起了惊涛白浪,白浪的边缘泛着红色的诡异光芒,却也只是一闪而过。
天色瞬息万变,转眼间,万籁俱寂,在天际交融之边映出一道长长的身影。
他不停地往前走,而在他那只被寒风不断啃噬得发白的手掌中,紧紧地握着一把剑。
那是一把血淋淋的剑,一把绝佳的好剑,从特殊的龙纹剑柄之上,就可看出此少年的身份异于常人。
狂风停了,就连雪花也不再飘落下来,那是另一场比这更加可怕、更加汹涌、更加威力无比的暴风雪来临前的预兆,楚瀚月忽然匍匐下修长的身子,手掌按在冰冷得刺骨的地面之上,他再将耳朵紧贴在被雪花裹得发白得如绸缎般柔软的地面之上。
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握着剑柄的手指收拢了几分,这令人不由得面露畏惧之色,倒抽了一口冷气,是谁让这个俊逸非凡、浑身透着王者气息的少年变得这般骇人,如鬼魅般的邪恶!
眼见就在剑锋点缀在雪地之上的多多鲜红的梅花印的尽头之上,出现了点点黑点,那是什么?自然是一群凶神恶煞的蒙面黑衣人,策马朝着少年疾驰而来,他们手上握着的弯刀宛如猛兽嘴里那两颗闪着红光的獠牙般锐利无比,它仿佛可以将你肚里肠子勾出肚皮之外似的。
黑衣人将楚瀚月团团地包围住,马蹄踱步声几乎可以震碎耳膜,带头的男子来到楚瀚月的面前,他一把扯下脸上的黑色面巾,一道从眉心划下,沿着高挺的鼻粱落到下颚为止,好似要将脸部划分成两半的伤疤暴露在空气之中。
他一手勒住马缰,一手亮出手上的弯刀,指着楚瀚月的眉心,吆喝道:“大皇子,我等都是奉命行事,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如今,纪淑妃大势已去,胡贵妃备受皇宠,产下麟儿是迟早的事情,你又何必与自己的大好前程过不去?”
“平日,母妃待你们不薄,而你们这些狗腿子,竟然见利忘义,非但不知恩图报,还暗中加害我母妃,今日,我要为我的母妃教训一下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楚瀚月握紧手中的‘龙腾剑’,这把剑是当初母妃为他特地命铸剑师铸造而成。
他最怕看到活人在他面前变成死人,一具冰冷冷、发白到紫的尸体,而今,他必需拿起这把他曾经最不愿拿起的‘龙腾剑’来手刃这些夺她母亲性命的人,一是来祭他母妃在天之灵,二是来保护他自己的生命,他必须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才能夺回已经不再是属于他的东西了。
楚瀚月屏住呼吸来掩饰他此时紧张的心情,他要比他们更加的凶狠,胜败往往取决于细节,他不可以有丝毫的放松的迹象。
他们注视着他的目光若是无比的凶狠。
在两方僵持之下,终于有一位黑衣蒙面耐不住此时过于沉寂的气氛了,他举起手上被擦得发亮的弯刀,不料,却惊得他坐下的骏马‘嘶’得一身仰天长叫一声,他及时地勒住马缰,险些落入马腹之下,闹得一场笑话,他尴尬地捉耳挠腮,说起话来却没有缺少气势,“头,我看这小子后脑勺之上天生长了一根反骨,说起话来,难免令人生忌,我看还是快刀斩乱麻,将这小子就地处决,早早了事,以免多生事端。”
“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得这般简单,我何需亲自动手。”被称为‘头’的那位面带刀疤的男子白了男子一记,话出不久,他便豪爽地一笑,笑容扯动着脸上的刀疤,显得无比的狰狞,他将弯刀指向黑衣蒙面男子,命令道:“不如就由你去,事成以后,所有的好处都归你所有。”
“可是……”蒙面黑衣人还想多说什么,可是他眼见头脸上的笑容凝结成冰,他故作镇定地勒住马缰,他感觉到他握着弯刀的手掌心内一阵湿意,当他朝着楚瀚月策马狂奔而去的时候,他将弯刀握得更加的紧了。
楚瀚月闭上眼睛,蒙面黑衣人喉间不断滚动的喉结已经出卖了他。
他伸出手上的‘龙腾剑’,灵敏的耳朵动了动,听着若即若远的马蹄声,他握着‘龙腾剑’的手腕稍微地扭转了一下,他似乎闻到了血腥的味道,这一切好比一场赌注,胜负已定,他又何必在下赌注呢!
他睁开眼睛,拔出刺穿蒙面黑衣人喉咙的‘龙腾剑’,飞溅的鲜血如同灼热的火焰般染红了他的瞳孔,他望向远处不断喘息的那只断了前蹄的骏马后,又立即将目光落在了那群想夺取他性命的蒙面黑衣人,看着他们惊恐得就像见到鬼魅般的眼神,他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
他出剑的速度快如闪电般将骏马的腿砍下,在蒙面黑衣人喉咙之中还未溢出一字话的时候,他的剑锋已经刺入了他的喉间之内,穿透了他的脖子,这种不亚于常人的速度怎能不让人毛骨悚然,倒退三尺呢?
“得罪了我,你们就已经被世界给唾弃了,只有地狱才容纳得下你们这些罪恶滔天的人。”
话音刚落,那群蒙面黑衣人惊恐地寻找晃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楚瀚月,就在他们注意到他的身影的时候,无数同伴的头颅都被砍了下来,滚落在了他们的马蹄之下,他们睁大瞳孔,只见眼前剑光闪过,还未出一招半式,他们就已经成为了楚瀚月将下亡魂了。
要杀一个人,你就必须在他还未发现你的身影的时候,你就已经取了他的性命,否则,你就会成为他刀下的亡魂。
楚瀚月不能容忍他疏忽一次,一次都不行,他手掌已经被凝固的血液牢牢的黏在‘龙腾剑’的剑柄之上了,可是他依然紧握这把‘龙腾剑’,在他还未确定他已经安全的时候,他绝对不允许这把剑脱离他的手掌,让他人有可乘之机。
他感觉他慢慢地忘记了那种害怕看到活人变成死人的感觉,害怕看到那一具冰冷冷、白到发紫的尸体的感觉,因为他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什么叫恐惧、什么叫胆怯了。
天地间又开始飘起了柳絮,而那些被血染红的雪地、死的人将会被这一场大雪覆盖住,在这一年的冬天,没有人会发现他们已经死了,若是到了发现的时候,他们早已经化作了一具具残缺不全、令人无法辨认出全貌的阴森森的骸骨了……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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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欲成魔第001章 冰封夜下无情剑
天色慢慢地暗淡了下来,骠骑将军府内灯火通明。
一道黑影翻过朱红色的墙壁,突然,灯笼全部被熄灭了,顿时府内的女眷惊叫不已。
有胆子闯进“骠骑将军府”的人觉非泛泛之辈,能让灯火瞬间一起熄灭,绝非易事,可是在她的眼里却轻而易举,此人名叫夜奴,在江湖上掀起不少风波,使得不少江湖人士闻风丧胆,可是谁也不知道她是男是女,因为见过她都是将死的人,死人是最不会说话的。
她不动声响地站在库房门外,手执着一把剑,伸手环胸,聚精会神地看着掉了锁的库门。
今日正是骠骑将军嫡妻的丧期,闻知,短短不到十年的光景,封氏孺人病情加重,日日请宫中御医过府治疗,非但无效,反倒是越加的严重,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谁也不知道,封氏孺人是怎么死的,因为最后陪在她身边的只有柳展骑一人而已。
不稍片刻功夫,库房的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位白眉胡须的老者,此人正是被骠骑将军柳展骑请来为嫡妻在屋顶上招魂的“复者”,他显然很惊讶有人会在这里等她,可是看见她的容颜的时候,他又立马放松了警惕,因为她的容貌和骠骑将军府的小姐柳姿虞的容貌一模一样。
夜奴放下环在胸前的手臂,冷冷地道:“雨千秋,有人花一万白银两来买你的项上人头。”
“复者”显然十分诧异,因为她说话语气与他白天所见到的简直判若两人,笑道:“什么雨千秋,我说大小姐,我可是你府上的贵客,骠骑将军就是这般教女儿行待客之礼的吗?”
夜奴皱了皱眉头,她知道他认错人了,可是她并不打算解释,和一个死人不需要说太多,说太多也无意。
她噙着一抹嗜血的笑意,对于他的性命,他势在必得,道:“呵呵……你骗得了所有人,但是你骗不了我‘夜奴’,拿命来吧!”
“什么?你就是夜奴。”雨千秋显然有些畏惧地倒退了两步,他皱得跟晒干得萝卜般的脸皮上出现的震惊之色久久不散,就在夜奴不注意的片刻间,他猛地一跃而起,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显然他认为这样他就可以逃过夜奴的追捕,可是事实上不是这样,这只是猫捉老鼠游戏的开始而已,这么快就入戏、结局,岂不无趣?
雨千秋来到一条有黑有长的巷子里。
他认为与其在街道上奔跑,不如在小巷子中来得安全,他呼了口气,手掌心已经沁出冷汗来了,撕下贴在脸颊上的那张又皱又老的人皮面具,顿时化身为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乌溜溜的眼睛显得无比的精神,他放下手中的那袋黑色的包袱,打开一看,原来都是些金银珠宝,夺目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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