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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姐姐”

    “二丫,二丫,妹妹妹妹啊......醒醒,醒醒,呜呜呜.......都是姐姐不好.......呜呜呜......姐姐不好,我不应该碰你......呜呜呜......你要是有个好歹.......呜呜呜,我也不活了......”

    断断续续的哭啼声似远似近的在她耳边缠绕,扰的她想睡也睡不安宁。眼皮子好沉啊。

    好不容易眼睛睁开一丝丝,耳边便传来一阵阵嘈杂的疾呼声”......找到了找到了,她们在那,在崖边上......”

    视线迷蒙中,李佳一只看见一轮硕大的月亮下一张背着光,头发凌乱,面容模糊的小脸以及不远处的点点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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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远处,白云悠悠,青山绿水,近处半人多高的篱笆小院内,一只老母鸡带领着几只小母鸡跑来跳去。

    多么美好宁静的乡村景色,但是随着一道背着一大捆柴枝的矮壮身影踏进小院门,李佳一的眼瞳一缩,以这具身体最快的速度闪身离开窗沿,轻手轻脚的返回床上。

    “大丫,药煎药了没?”大嗓门的男声听着就使人感到压迫。

    立刻的,一道碎碎弱弱的声音答道:“好了......娘在喂弟弟喝药”

    片刻,大嗓门的男声缓了缓语气,“把饭菜先端来,我新砍的柴一会放到后房”

    微不可闻的声音“哦”了一声,接着不断忙碌,深深浅浅的脚步声响起。

    来到这里已有五天了,李佳一知道,外面大嗓门的男声是这个身体的继父,王一刀子“王”大概是他的姓氏,一刀子大概是他的外号,记得两三天前“姐姐”曾经对他提过,她们的这个继父,在王家村是个砍柴和杀猪的好手。

    一年多前,她和“姐姐”随着娘亲花娘子改嫁离开了花家村,来到了这十里之外的王家村。

    姐姐全名叫花露水,她叫花露珠,熟悉的人都称呼她们“大丫和二丫”。当然尔,第一次听到这具身体叫露珠,花露珠的名字,刚喝到嘴的一口中药差点儿喷出来,没一秒之后听到花露水三个字的时候,那一口噎下去的药水返过喉,从她鼻子里面飙出来,差点呛掉她半条小命。

    由于她跌伤了头,回家后发烧昏了一天一夜才醒,醒来后又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所有的人都以为她伤了脑子,连给她看过病的老铃医语气中也不无扼腕,说“这女娃子得慢慢静养,或许过个一年半载能恢复神智”

    这些天来,都是陌生的“姐姐”在细心照顾她的衣食,喂她煎药熬药之余,还要承担大量的家务劳力活。

    想起这“姐姐”李佳一就有些心痛加头痛。心痛,也许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意志,为了她的至亲。可头痛是真的头痛,花露水一到晚上空闲的时候,就在她耳边叨叨,想唤回一些痴傻妹妹的神智。

    她这具不是她身体的身体复原力还算是不错,就是脑后面就有个硬币般大小的伤口作怪,害着她这几天睡觉都不敢躺平,脑袋更是三五不时,冷不丁的抽痛几下子,痛的她非要捧住脑袋,才觉得好受一点点,幸运的是,这抽痛感一日比一日减少,让她少受不少罪。

    “妹妹,你睡醒了”随着一轻一重的脚步音,瘦细的手指撩开破旧发黑的竹帘子,那是一个身高大约在一米二左右,七八岁的矮小女孩,她的右手上端着一只木质小碗。

    其实女孩已有十岁,也许是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她显得比同龄人瘦小。

    她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看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灰扑扑的衣裙,虽然她肤色属于偏黄一类,发质看起来杂乱稀疏,长到腰际的头发,松松的扎编成两根麻花辩搭在前胸,但是那张小巧的瓜子脸庞加上秀气柔和的五官,依旧掩饰不住她流露出属于一抹少女的秀丽。

    “姐姐”的语气,如每一次一样轻声细语,“头在痛吗?痛的话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揉揉”

    当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的时候,恼人的痛感差不多消去,她的表情渐渐放松。对着面前的“姐姐”,她摇了摇头,表示她不痛,很好。

    “来,把药吃了,吃了药身体好的快”边说边一只手扶起她上身,将那只木碗凑到她面前。

    望着半碗多棕褐色的药水,浓郁的中药味热气一阵接着一阵扑到她面上,熏的她因饥饿而空腹的胃里酸水直冒。

    眼睛一眨,瞄到扣着粗糙的木碗的手指,这也是她这几天,第一次有心思近看清这只天天喂她药汤,帮她穿衣的手。看的她触目惊心,这那是一个十岁女孩子的手,指甲发青,几根手指上乏着皮屑,掌心有无数细小的口子。

    现已近午时,李佳一知道,花露珠天未亮就已经起来扫院子,喂鸡,洗衣,煮饭,割草,还要照顾她和那个一直呆在主屋里,她一直无缘,没见过面经常生病的弟弟。“姐姐”她――几乎一刻都没好好的歇息过。

    靠在她瘦薄的肩上,李佳一乖巧的喝完了苦死人的汤药。

    露水小心翼翼的放下她,将薄被子盖至到她脖子,仍然是轻声细语的道“妹妹,肚子饿了吧,等一会儿啊,爹娘和弟弟在屋子吃饭,他们很快就会吃好”言下之意是,很快挨到她吃饭了。

    李佳一只能点了下头,闭上了眼睛假寐。对于这个比她小了十九岁的“姐姐”,实在是张口叫不出一声姐姐来,还有那一对更是陌生无比的“爹娘”,所以这几天她一直木呐呐的对待周围的一切,也不开口说话,用肢体来表达语言,需要的时候偶尔点一次头,或者摇一次头。

    脑后面硬币般大小的伤口结成了干硬的疤壳,只要不碰水就没事。

    这具身体除了偶尔感到力不从心有些虚弱,脑袋偶尔一天发作一两次冷不丁的几下抽痛外,健康已没有太大的问题。

    老实说,她即使是再装几天重病在床的假象也是可以敷衍过去,可是,听着一轻一重的脚步声离去,李佳一知道自己不能再维持安逸的现状了。

    那一晚上,屋里的人都以为她昏迷不醒,可是谁都不会想到她那时有一段时间里神智却是清醒的。

    恰巧的很,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她都听到了。她不能让“姐姐”为了她这个“妹妹”打伤了一条腿还要毁去一辈子。这个家并不富裕,再多一个病人的话,她的姐姐估计很快就会,以一种嫁人的形式,迅速的被卖掉。

    谁会想到二丫已不是原来的二丫,幼小的八岁女童里面住藏着是一缕二十九岁高龄的异世之魂。

    她必须要尽快的使这具好起来!健康有力起来!

    既然上天做主,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重新再活一次,何必要自怨自艾的虚度光阴。

    二十四岁未嫁人之前,她是师长面前品学兼优的乖牌好学生,父母掌上引以为傲的明珠,公司里家境不错的娇娇女。二十五岁嫁人之后,她是宜家宜室任劳任怨的好妻子。

    可是,一次婚姻是一场毁灭性的噩梦。

    当她第一次软弱,第一次退让,第一次伤心的流泪,然会一次次的将委屈吞咽下腹。在亲人朋友面前,一如既往,笑语嫣然,维持着表面上完美的婚姻,幸福的生活以及可笑的虚荣心。

    结果得到的又是什么?她,李佳一,不会再做一个为了他人而活的傻女人,

    女人傻一次已然是足够,

    她在死之前就悔了,二十九年短暂的一生,原来自己后悔的事情竟然那么的多,其中最后悔的是自己的愚蠢。

    离婚证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不敢拿给父母看?为什么要难以启齿?出轨的人不是她!坚决要离婚的人不是她,她盼了三年多的孩子,流掉了,是那个女人推的,当时她并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抢走她丈夫,害死她孩子的女人.......她怎么会让她舒服的活在世。

    玉石俱焚如此惨烈的行为不可再取。

    自杀的灵魂是可耻的,她不想再侮辱与作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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