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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与死

    痛觉如潮水一般涌上，周围冰凉的空气侵入骨血之中，意识慢慢地开始涣散，整个人就像是被拖进泥潭一般，禁锢着，不让挣离。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蓦然出现在半空中半透明的身影托着下巴，颇具兴味地勾了勾嘴角，像是在回味一般。细细看去这身影的容貌竟是与地上造成混乱现场的主角之一一模一样！

    哦，现在应该是说死去的主角。

    【赵纯，你已经死了。】

    如同众多烂俗的网络小说一般的开场剧情，一个冷漠地声音突然出现。赵纯眨了眨眼睛，又瞟了一眼底下，底下的混乱丝毫不受这个声音影响，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声音好像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没有任何慌张，或者是说没有任何表情，赵纯慢吞吞地说道：“好像是这个样子。”

    地上的人们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头顶上的开场白，依旧混乱着。赵纯的尸体旁跪坐着一个少年，手上紧握的匕首昭示着这场混乱的肇事者就是这个少年。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嘴上却不住的呢喃着。

    声音的主人明明没有实体，赵纯却莫名的感觉声音的主人往着混乱现场看了一眼。随后却如同他所感的一般，声音的主人开口了。

    【你好像一点都不愧疚。】

    “我要愧疚什么？”赵纯的样子极为认真，甚至带着一丝虚心求教的意味，仿佛是真的一点都不懂声音的主人说得是什么。

    声音带着一声嗤笑，然后毫不留情地丢下两个字。

    【人渣。】

    头一次被这么说，赵纯有些错愕，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用手指指着自自己，重复了一遍，“人渣？”

    【恩。】

    声音十分认真，让赵纯不禁垮了肩，不满地嘟囔道：“我可是被杀的啊！”

    【先撩者贱！】声音更是义不容辞了。

    赵纯忍不住苦笑起来，他又往下看了一眼那个少年的样子――空洞而又癫狂，明明是活着，却连一点身为活人的气息都没有，苍白的脸色与他身边的尸体一模一样。

    “他不该遇上我。”默了默，赵纯叹了一口气。

    【愧疚？】

    赵纯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明明是多情风流的桃花眼，眉眼却皆是说不来的薄凉，琥珀色的瞳孔映照不出任何。

    【果然薄凉。】声音又是嗤笑了一声，【不过也好，这样也更便于完成任务。】

    “任务？”敏锐地抓住了重点，赵纯皱了皱眉。

    声音没有回答他，只是他发现周围慢慢地黯淡起来，少年和他的尸体渐渐地湮没在黑暗之中。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黑暗，他现在在一个只有黑暗的地方。

    有光晕自上空出现，就像是滴在黑色幕布上的白色颜料一般，但那点光晕却意外的不是很刺眼，只是单纯地点亮了一方。

    人总是向往光明的，身于暗处却不由自主的往着有光的地方走去。赵纯亦然，他自觉地往着光晕处挪了挪，然后盘膝坐下，十分随意。

    “我说你要我完成任务，总应该说明一下吧。”

    他话音落下，一本书蓦然出现在他面前。黑色的硬皮，鎏金的陌生字体，至于写得是什么赵纯不知道。他无所谓的翻了一页，白纸的中心写着一行字。

    ――合格渣手册

    赵纯哽了一下，然后默默地翻到下一页，后面只有两条，但内容让他更是心塞。

    ――1作为一个渣，除了必备的冷酷无情、卑鄙无耻等自带技能之外，你还必须能不心软

    ――2作为一个渣，你必须有得到不得好死的下场的心理准备

    第一条可以理解，但第二条是什么鬼？！

    【很适合你。】声音带着一丝嘲笑。

    适合个鬼啊！

    即使是淡定如赵纯也忍不住额头青筋跳跳，“为什么我得不得好死！”

    【因为你是渣啊。】

    “我申请做一个好人！”赵纯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人都想做，位置不够。】

    赵纯顿时一脸wtf望着光晕处。

    声音顿了顿，安抚地说道【大家都知道坏人不得好死，自然而然的想要洗白了。其实做渣也不错，挺恣意妄为的，好歹也是第二生命嘛。】

    赵纯表示呵呵。

    仿佛被赵纯的表情给刺激到了，声音顿时有些恼羞成怒【谁让你叫赵纯呢！一看就是小说里面炮灰的名字！】

    怪我喽？赵纯挑了挑眉。

    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声音有些缓和【无论如何，事已至此，你还是好好完成任务吧。】

    赵纯看了一眼手上的书，眼神暗了暗，“我知道了。”

    声音不觉舒了口气，又连忙说道【剩下的你自己看一下手册吧，我先走了。】

    赵纯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紧接着，头顶的白色光晕缩小了一圈，仿佛昭告着声音的主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