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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清云派的莫菲在二百七十三岁的时候,死了!
死于结婴时的天劫。
莫菲乃清云派最德高望众的大长老莫天从凡间收来的孤女,资质奇佳,便带入山门收为弟子。她是一入清云便扶摇直上,立刻成了清云派第一天才!是为清云派的骄傲!她不仅仅是清云派,更是中洲大陆所有年轻一代修士心中的榜样与楷模。
她生于凡间,在道观长到十六岁才被大长老带回清云派,由此极为酷爱凡人食物,尤其是肉食。尽管早已不需进食,但一日三餐却有两个凡人专门伺候着,还得是土灶柴火铁锅烹饪而成,烟熏火燎中出来的食物才令人垂涎三尺,实在是返璞归真地讲究。
清云派的弟子,不论男女,都着青色弟子服,只有她的是以天蚕丝织就而成,自成防御,更是有多套不同暗纹花色以供换洗。
清云派女弟子并不配带首饰,只一根发簪了事。她头上那根束发玉簪,却是千年难寻的寒玉精雕而成,价值万金。
她的佩剑材料是大长老寻来的天下至宝--玄铁,亲自为其锻造而成,整个剑身为纯玄铁,此等奢侈手笔叹为观止!
她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做为天才可享受到的一切艳羡,宠爱,仰慕,尊敬。不到百岁便众望所归而筑基,不到三百岁更是达到金丹期大圆满!清云派即将增加一个元婴修士,且是中洲大陆最年轻的元婴修士。
清云派了不得啊!
但是,她却死于天劫。
结婴天劫说起来虽然凶险,可凡是修到此等境界修士,练体之术早已修到高阶,加上结婴时天劫凶险因而师门会提前做好各种准备,提供无数防御法宝护身,渡个天劫多是有惊无险,顺理成章。
可偏她却……
或是天妒英才!
清云派年轻一代的天才女修士--莫菲,就此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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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莫菲不过是出山诛杀一头凶兽而已。是一头悍虎,据说品阶可比修士的金丹期大园满,近两个月来频繁出没,恶名远扬,食修士无数。清云派做为中州大陆第一门派,自是不会视而不管,遂派出她与几个师兄妹前去。
她向来只喜独身行动,带着小心翼翼的师兄或叽叽喳喳的师妹前去?那真是没到地,就被他们烦死了。况且,屠个悍虎,不过与她同级,有她即可,带上几人,莫不是让人笑话?!
她轻笑:一头兽而已,我一人既可。
她独自来到悍虎出没的山头,对上了,竟然是一模一样的两头,一公一母,拼力打斗了十个多时辰,祭出了所有法宝,直到伤痕累累,精疲力竭,才将两虎屠杀。
她喘着粗气收拾好残破的法宝,眼光瞥到不远处一株甜蜜果,踉跄过去,摘了服下,打坐运气休息,却骇然发现,根本控制不住气感,不得不就地结婴。
这甜蜜果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结婴果?!
练丹长老曾说传说中有一种结婴果,吃下可助修士冲破壁垒顺利结婴。练丹长老说时笑道:“只是传说而已,现世哪有这样的果子,若是这壁垒凭一个果子就能冲破,那不是比结婴丹还神了?!”
却不料真有这果子,就是这个长得与甜蜜果差不多的果子。
一道接一道的天雷劈下来,莫菲苦笑着,她的肉身根本挡不住这样的天雷,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魂飞魄散,最终不得不这样窝囊的死去,她根本没有做好结婴的准备,师门为她锻造的护身法宝未成,岂能草率结婴?
贼老天!天下修士结婴都没有她这般倒霉!这种情况历劫只能是身死道消!几样残破法宝在这样的天雷面前,根本如同一堆废品。就连她的玄铁剑也不过挡住两息,就断了!
怪只怪她的一生太顺了!厨房的烹饪妇人对烧火丫头偷偷说过,人一生不能尽享福禄,因为老天给人的福禄是有限的,用完了就没了。凡人也好修士也好,都是人。
她没罚那妇人。她一个名门大派的天才修士罚一个口出狂言的凡人,着实是笑话,置之不理便是了。现在想来,那妇人却是说得一点没错,修士也是人,要么修士进阶会有天劫呢?她二百多年来,由凡间女易如反掌成了修士天才,不再病痛行不能动,不再年老面如树皮,她生时繁华无限,如今落尽之时倒也惊天动地。
她二百七十三岁了,活得真久,相对凡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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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
莫菲是痛醒的。
她睁开眼,只觉得全身似火燎灼,疼痛非常。想起身,竟没有半丝力气,她静躺着运气,体内半点气感也无!
我没死?!只是功力尽失,要从头练起了?但总归是一件幸事。她庆幸地笑了笑,环视着房间,顿时迷惑。用力眨眨眼,再次睁开,的确是一堆破烂!泥质的炕、席下铺着些许稻草,一动就发出吱吱哑哑的草声。床边是一张歪歪扭扭的凳子,黑乎乎的,凳面透着蹭亮,一看便是不少年头之物了。身上盖的是打着补丁快洗烊掉的蓝花被面,屋里阴暗暗的,对着牀的破旧木门从宽大的缝中透进光束,在昏暗的房间里,打在土质地面上,破烂被面上,还有,她的脸上。
空间中弥漫着令人掩鼻的阴霉气味。
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出了什么事,破门缝中的光束闪动着,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传来,尖长如裂帛,透过破门,刺得她的耳朵嗡嗡作响。
“燕子,可不是我们大房不讲情面,所谓亲兄弟明算帐,再说了,喜鹊不过是从坡上滚下来,这采野菜从坡上滚下来多大点事啊,竟颠颠地喊来郎中瞧,还送去镇上求医!我知道喜鹊的命金贵着呢,这点事都能去镇上看大夫,我瞧着你家这一年来结余可是不少,我们那几个钱,都快两年了吧,这世上可没有说有钱不还的道理是不……”
“大……大伯娘,您先……屋里坐吧……”一个年轻妇人的声音带着满满的讨好。
“坐就不坐了,燕子,还是爽快还钱吧,我拿了钱还要回去干活呢,家里一堆的活计,我可没喜鹊金贵。”
“大伯娘……喜鹊当时是真的摔得不轻,真的,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李郎中配的药都敷满了身,我……我们还欠着李郎中的药钱呢。”
“燕子,这场面上的话呢,我不想听了,既然有钱去镇上的医馆看伤,那自然是不差我们家这些钱了,更别说厨房还熬着白米粥,你大伯娘这把岁数,都没吃过几回白米粥呢。”
又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响起:“嫂子,你看,能不能宽限几天。我家这日子……实在是,实在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弟妹,你这是什么话,我看到的是什么样?我可半句也没说,你这厨房炖着的白米粥是假的?我竟不知道你也学会了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初分家时,也没委屈你们二房,有田有地有屋,又不用伺奉公婆,只需给几个养老钱。现如今二弟不在了,养老钱自然也就算了,只指着你们二房有个空闲之时给爷奶干些活,也算个孝心吧,可也拖拖拉拉的不情不愿。算了,公婆偏疼二弟妹一家我这做大嫂的也不好多说。可当年从我那口子那骗去的钱,到了今年还不还就不是个事了吧,这道理到哪去说去,要不让村里人来给评评理……”
“大伯娘,什么叫骗去的钱?当时说好的是给借的。”
“行,是借的,都快两年了,也应当还了,都有钱给女娃子去镇上的医馆看病呢。”
“嫂子,您别动气,来,坐坐坐,燕子,给你大伯娘端碗水过来,嫂子,您看……能不能再……缓缓?”
“再缓缓,弟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给喜鹊看病的那些钱都不止五百个钱儿了吧,这么大手笔,一个女娃子摔了就摔了,没缺胳膊少腿没破相就行了,竟舍得花这么多钱去看病,弟妹这样败家,我们大房可不敢与弟妹比。五百个钱,那可是五百个钱啊!”说到最后几句时,中年妇人的裂帛声陡的杀气腾腾,破云穿霄,十分凄厉!
随后就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又掺杂了拉扯的声音,再就是一阵乱声、摔碎东西的声音……
“嫂子,你……你这是做什么?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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