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锲子

    锲子

    忘了有多久，分分秒秒不停地让自己陀螺般旋转，留不下一丝的空隙；

    忘了有多久，谁的世界里，除了忙碌，不知道还能让自己做什么；

    忘了有多久，去习惯哪些没有的习惯，去改变哪些曾经的习惯；

    忘了有多久，让自己大声地笑，再也没有哭过，因为眼泪藏在心里；

    忘了有多久，在谁的世界里迷失了自己，于是再也走不出来了；

    忘了有多久，终于不再单纯，不再奢望，不再幻想，不再孩子气；

    忘了有多久，在谁的世界里迷失了自己，于是再也走不出来了；

    当躯体终于坚持不住了的时候，是该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了；当终于看清楚人生敌不过命运的时候，是该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了；当眼睛，当脑袋向自己抱怨那般疼痛的时候，是该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了；当一切都成了飘过的云烟，只留下跨越的痕迹的时候，是该停下来好好休息了。

    于是停下一切，那流浪的灵魂，那如茶般淡而甘甜的味道，是我想要追求的生活……

    3岁之前，我过着快乐、单纯、幸福的生活。三岁之后，我的生活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黑暗，走向了阴霾。爸爸的外遇使得原本幸福的一家子变得支离破碎。爸爸终日不着家，妈妈整日整夜地以泪洗面，我们吃得是豆腐咸菜，稍有过错，我能得到的轻则是几声痛骂，重则是一顿棍棒。于是，在我的记忆中，生活一直便是如咖啡般的苦涩。

    从那时起，我就藏起了自己的笑颜，藏起了自己的性子，变得如木头般冷淡，没有激情，没有兴趣爱好，生命只剩下努力地学习，努力地做家务，为了换取一刻的安宁。

    就这样，顺利地考上初中、高中、大学。在这方面，我的运气似乎还不错，轻而易举的成了三尺讲台上的一员，生活似乎已经进入了正轨，但谁又知道，在这看似平静的生活下，依旧是波涛汹涌。24岁的这年，离婚终于提上了父母的议程，妈妈终于忍受不了这20年守活寡的生活，我是高兴的，终于要摆脱了夹在两人中间的生活，当了20年的传话筒，其实我也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工具。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结束，这时候的他们，已没有情分可言，财产分割不下，家里剩下的又是争吵。我又似夹心饼干一样夹在他们之间，每天不是听到这边的宣言，就是那边的争论。

    累了，真的累了，灵魂紧绷到快要断的程度了。背上行囊，带着仅有的不多的工资，我踏上了前往青藏高原的旅程，只是想去寻找灵魂的片刻宁静。四天之后，站在拉萨这一片圣地上，抬眼看到的是刺眼的阳光和蔚蓝的天空。迈动自己的步伐，看到了刻着经文的转经筒，欣赏了金碧辉煌的布达拉宫，在云雾缭绕的唐古拉山脚下仰望，接受神秘而深厚的宗教文化的熏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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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桃源仙境

    第一章桃源仙境

    来布达拉宫朝拜旅游的人越来越多，打破了仅有的宁静。于是乎，一个人从西面登上了拉萨神山之一的根培乌孜山，这里山势陡峭，没有人走过的痕迹，可我还是乐意一个人在这里用痛和血来提醒自己，这起码能说明我还活着。

    顺山势而行，忘却路之远近，忽然看到了一片桃花林，本以为是幻觉，在海拔这么高的地方怎么会出现桃花林呢？走近观之，确实是一片纷嫩相间，微风拂过，落英缤纷，煞是美丽。举步前行，走到桃园尽头，看到的是一个小小的山洞。

    带着一丝的好奇心，踏进了这个神秘的地方，不知过了多久，入目的是平整开阔的土地，整齐的屋舍，绿荫与碧波交相辉映，鸡犬相闻。再看三五成群，衣服饰物皆和我们平常所用不同，语言却仍旧是汉语。他们或往来耕种，或曝背谈天，或玩耍嬉戏，怡然自乐，好一幅桃源仙境之景。

    轻挪脚步，不敢去惊扰这一片祥和，呼吸着这里干净的带着泥土味的空气，放空脑子中杂乱的思绪。没有去问这是哪里，这是什么时候，因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我找到了一个能让自己不去思考的地方。迎着阳光，在微风轻拂下，在他人的奇异眼光下，漫步到了湖边，找了张石凳，俯看湖中色彩斑斓的鱼。

    夕阳西下，方感觉饥肠辘辘，一摸口袋，正准备掏出零钱，才蓦然记起这已不是原来的世界。这时才恍然不了解这陌生的世界是有多么的不方便。即使这样，我的内心似乎也还是没有丝毫的恐慌和波动，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往人流密集的地方走去。一路走来，需要的信息已经了然于心。知道这里是暮倾皇朝，一个不同于原来时空的另外一个世界；知道这里男尊女卑；知道这里的1两黄金=10两白银≈人民币2000元；一两白银≈人民币200元；1两白银=1000文钱=1吊钱；1文钱≈人民币0.2元；一两白银=一石大米（一百斤）；知道这里的生活习惯和北魏有点类似，这样就足矣。

    我翻动背包，在众多的物品中中寻找着。相机不适合，钢笔自己会用到，笔记本已经用了一半，雨伞也不能换，手机太过于奇怪，找来找去也没有适合去典当的。摸了摸脖子，这条施华洛世奇雨夜浪漫水晶项链，是我参加工作以后给自己买得第一件礼物，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饰品。现在也不得不换掉了，这样的工艺这样的材质都是这里没有的，相信会换个好价钱。

    用一块随身带着的丝绸手帕包好项链，我迈进了装饰最豪华的一家当铺，一是认为在这里能卖个好价钱，最主要的则是这里看上去比较正规，相信也不会随意坑人，或者是任意地卖掉抵押物品。刚一进入大门，就有一个穿着干净利落的小厮迎了上来，看到我的穿着，诧异只是在他的眼里一闪而过，并没有停留太久，这似乎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姑娘，请问您要典当什么？”他微笑着开口问道。

    “找你们管事的来，我这里有好东西。”我一边开口一边在心里为他的专业服务叫好。

    “好的，请您坐等片刻。”他转身往内堂走去。

    没过多久，就从内堂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头戴小冠，穿一件蓝色丝绸质地的左衽开口长袍，腰束带，脚上是一双黑色靴子。看这装扮，可见此人地位不低。刚才那个小厮奉上两杯热茶，毕恭毕敬地走在他的右后方站立。

    我优雅地喝了口茶，并没有着急开口，这时我很庆幸自己学得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对各种礼仪规范都有些许了解，在这里也不至于太失礼。

    “姑娘，请问您要典当――”男子见我从容不迫，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小心翼翼地从背包里拿出项链，眼角注意着对方的神态、动作。看到包着项链的手帕时，管事的眼睛里就已经出现了好奇的光彩。我想我的第一步已经很成功了。

    这方手帕虽然面积不大，确是用最好的桑蚕丝，配以现代最先进的丝织工艺，再让顶尖绣娘在上面绣出极富层次的水墨图景。这是我最好的朋友送我的，因为一到夏天，我的手就容易冒汗，用面巾纸来擦，手上会留下很多细末，好友便特地定做了这块手帕送给我。这也是为什么我用这块手帕包项链的原因，先用包装吸引他的好奇心，再拿出更好的东西，自然会让价格倍增。

    慢慢地，我展开了手帕，露出了里面的项链，银色的链子，吊坠是由一小一大的孔雀尾巴造型银色底座一左一右合并而成，长7厘米，上面镶嵌着三十颗白色小水晶和八颗水滴型施华洛世奇天际蓝水晶，每一颗大水晶最宽处都有1厘米。当项链完全展现在大家面前时，管事和小厮的脸上露出了惊艳的、不可思议的笑容。

    “您觉得这条项链值多少？”我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开口，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这――您的这条项链确实不是俗物，但我们收了以后，还要保管，而且到期您如果不能来赎，也不一定能转手出去，所以价格方面，我出五百两白银，您看怎么样？”

    我瞅了他一眼，开口道：“五百两？这条项链在这个世上绝对找不到第二条，不论是做工还是上面镶嵌的千年冰，都是无人能仿的。两千两，我直接当给你，不赎回，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这――相差太多了。”

    “既然这样，那我只能另找买家了。”我伸手准备把项链包起来。

    “等等，好吧，两千两就两千两！这次我可花了血本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递给我。不顾管事的一脸惋惜的样子，我先拿回了自己的手帕，再接过银票，又抽出其中的一张，让他给我换成了小面额的银票和一些碎银、铜钱。转身把银票装进皮夹里，再装进背包里，银子和铜钱放在背包里面的暗袋里，虽说这里民风淳朴，也不会有人会开这个包，但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问了管事最近的绸缎庄在哪里，我就背着包向那里走去。这一身简单的t恤牛仔裤，在这个地方确实是格格不入，更会引人注意，这不是我想要的。进入店里，让老板拿了一套素雅点的女装，一双秀气的鞋子换上，又顺手把包里的几张银票用东西包好，放进了袜子里。买了两套衣服以备换洗用。还好我的脚只有34码，不然还真不好找合适的鞋子。发髻不会弄，就自己扎了个蜈蚣辫，再把尾部倒折到里面塞住，在中下部分夹了一个蝴蝶发夹就算可以了。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穿长裙的样子，虽然不清楚，但还是可以看出这样宽袖细腰长裙遮住了我原本肉肉的下半身，还是有些许修饰作用的。也没想到像其它人一样买男装，一个是女扮男装本就破绽百出，另一个原因是我长得本来就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在人群中本来就不出色，换了装反倒是不伦不类。

    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解决了资金和穿着问题，出了门，直接进了绸缎庄对面的客来客栈，客栈不是很大，装修也很简单，但是名字挺有意思――客来，可见主人家很实诚，想法也比较简单，才会起这样的名字。进来这里最主要的还是为了省钱，虽然现在手中还有点钱，但是现在没有工作，只有支出，没有收入，只能能省则省。

    找了张空着的桌子，凳子和桌子虽然不新，但都擦得很干净，我并没有洁癖，但也受不了脏东西。没有听小二一堆洋洋洒洒的推荐，只要了一荤一素两个菜和一碗米饭，我对吃的不挑，从小已经养成了节俭不浪费的习惯，只要有米饭，有一点点下饭的就成。东西不算很精致，但味道还是不错的。吃完饭，付了钱，只要10文钱，这里的物价还真低，或许也只是因为这家店比较小的原因。这样也好，手中还有这么多钱，起码在短时间里不用担心吃住问题了。

    看外面夕阳西下，反正无处可去，就要了间中等房间。洗漱完以后，离睡觉的生物钟还很远，就推开窗子，本想在暗夜里沉淀自己的思绪，未曾想到竟然会看到灿烂的星空，纯黑色的底子上银色星星点点，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纯粹的、干净的颜色了。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远离原本的喧嚣，是我内心最真实的声音。在这里，也许我可以有我想要的生活――没有争吵，没有矛盾，可以不为别人，想做什么就去做，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只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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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蓦然回首

    第二章蓦然回首

    清晨，被窗外阵阵的叫卖声吵醒，忘记了背包里被自己摘下的手表，不知道几点，探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推测了下大约是早上八点钟左右。

    漫步走到楼下，大堂里果然没有吃饭的人，只有一个穿黑色长袍的男子背对着我在喝着茶。视线一闪而过，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也许是心冷了，也许是生命中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只剩下了自己。好奇心这个词也慢慢地开始离我很遥远很遥远了。

    让小二送来一碗白粥、一个水煮蛋、一小碟咸菜，算是早饭。专心地吃着，没有注意到那停留在自己身上短暂的目光。皱了皱眉头，不甚满意的是水煮蛋太柴，我喜欢蛋黄半成熟的，不过出门在外，也没什么好斤斤计较的。付过昨天的房费，价格并不贵，让掌柜的把昨天的房间留着，我决定在去处没着落之前，在这里多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