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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衣一身掩娇颜
岳国安陵十七年,安城城内家家张灯户户结彩,夜幕虽已降临,可大街小巷依旧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望月楼地处这京中最繁华的街道中央,占尽了地利人和的望月楼生意向来便不错,如今中秋节临近,望月楼更是生意火爆,连楼上的雅间都无一例外的全满。
掌柜的张岩此刻正在顶楼的一个雅间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白衣少年侧着头坐在窗边,纤细的手臂拄着下巴不知在出神地看着什么。那少年一头乌发松松垮垮地散在身后,额前细碎的发微掩着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皮肤细腻白皙的不像个男子。
室内的气氛似乎有些凝滞,张岩看了看站在那个男子身后的两个婢女,只见其中一个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其中深意应是只有他二人知晓。
再看向窗边的那个白衣公子,他虽穿着宽大的衣衫,可是从那瘦弱的身子骨还是隐约可以看出,那坐在窗边的,确实不是一个男子。只见那男子装扮的女子动了动娇艳的唇,声音也如她的人一般轻软:“我听闻哥哥曾在三年前去过风国的历城,我想去那里瞧瞧。”
掌柜的沉吟了片刻,看了一眼窗口静默的女子,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是有公子的消息了吗?”
那个女子摇了摇头淡淡道:“只是去过而已。”,随后黯然地将眼睛闭上,不再言语。
“你说,哥哥是不是忘记我们了呢?”静默了许久,只听见那个女子轻若微风的声音幽幽响起,带了几分落寞与深及入骨的思念。
屋内本就凝重的气氛瞬间显得更为低落,站在那个女子身后的侍女终于忍不住出声劝道:“小姐,你不要多想了,公子那么疼你,怎舍得忘了你?”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柔弱女子,她更是心疼不已:“你莫要伤心了,且当心身子。”
掌柜的闻言看向方才说话的那个侍女:“弄月,主子的病好点了吗?”
弄月顺手接过旁边繁星递上的披风给窗边的女子披上,她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她自己也不肯好好吃药,每日劳神劳力,怎么说也不听,如何能好得起来呢?”
当初公子突然毫无预兆地离开,不仅留下了这个美丽的女子,还留下了足以角逐天下的风云宫。风云宫是独立于当今三国之外的江湖势力,虽不曾参与政治争斗,可其雄厚的经济实力和不为人知的政治势力还是让其他三国十分忌惮。
而那时,苏墨画还是一个笑容灿烂天真纯洁的小女孩,她一个弱小的女子,不知是哪里生出的勇气,执拗地从一个养在闺阁中的小姐成为了如今声名远扬的风云宫宫主。她的身子自小便不是很好,自公子走后情况更是一直恶化,如今这般劳累,真真是难为她了。
“好了,瞧也瞧够了风也吹够了,我们回去吧。”坐在窗边的女子叹了口气,声音依旧轻轻的。她站起身来,掩住口咳了几声,身子柔弱得仿佛一阵风便会吹倒一般,让人看着便打心眼儿里心疼。
快要出门时,那个少言寡语的单薄女子倚着门回了首,一双乌黑的美眸染了雾气,宛若漫天星辰散落的星芒。嫣红的唇在洁白如雪的脸上像极了美到极致的桃花瓣,她轻轻地抿了抿冶致的唇,脸上还带着少女特有的青涩和稚嫩,但却依旧美得惊人。她轻声道:“张叔,我明日便想启程,你帮我安排吧。”
“好,少主放心吧。”张岩笑眯了眼,一脸的慈祥。
听罢,那个女子脸上有些许的宽慰,却依旧难掩忧伤,美眸微闭,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见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纤细的身影便离开了张岩的视线。
待她们走远,张岩也叹了口气,多好的女孩子呀,可惜了,竟生了那么一副弱不禁风的身子。
她们三人出了客栈便上了马车一路奔赴安城边界的一处私人园林,此园极大,名唤逸园,构造精致而飘逸。
最初的时候,这里的主人是一个一身白衣宛若谪仙的男子,那个男子俊美而又睿智,兀自衣不带水眉目清寒。他高洁如仙,清淡的笑意里有俯瞰天下的悠然自得,宛若全天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心看似很大,天下人都以为他的心中装了江山装了社稷,可谁也不知,其实他的心里只装了那个在山中巧笑嫣然的娇俏女子。
后来不知怎的,再也不见了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而这个园子的主人成了一个弱如扶柳的女子,她住他住过的屋子,穿他穿过的衣服,睡他睡过的床,做他做过的事,甚至连喜好都与那人如出一辙。
那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肤如白雪眉目如画,红唇柔软而娇嫩,瘦小的身子总是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子的白衣,但却丝毫不掩她的美丽,反而让人更生怜爱。没有人知道她是谁,更没有人知道先前的男子是谁,只知道那皆是神仙一般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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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暗夜山行惹杀戮
夕阳如火,将天边染成了一片血红,艳红的光映在了逸园内那个女子琉璃般的美目中愈发显得苍凉。苏墨画端坐在西廊入口处的大石上,眼神空茫地望着天空一角独自出神,哥哥,墨画怕是等不到你了呢?你瞧,一天又过去了,可是我还是没有在你身边。
弄月匆匆忙忙地跑来,将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懊恼道:“小姐总是这般不知疼惜自己,这么凉的天,快些回屋去吧。”
“不了,我再多看两眼。”苏墨画歪了头,脸上有细微的笑容:“刚刚宫里的非影过来说哥哥确实曾去过那里,哥哥果真是去过的啊。”即使希望微乎其微,可是她还是不能放弃,哥哥,我不能放弃。
弄月又是气恼又是心疼,她长苏墨画几岁,是看着她长大的。如今见她如此折腾自己不免有些不忍:“你莫要再如此了,公子若是在,也不会许你这样的。”
苏墨画凉凉地笑了,她低下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眼神晦暗不明,没有回答弄月的话反而是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我这样的人,也算是罪孽深重了吧?”话语中颇有些自嘲的味道。
“胡乱说些什么呀,你怎能如此贬低自己?”弄月恨恨地瞪她。
“你瞧,弄月姐姐又生气了,墨画不过是说个玩笑话。我再在这里待一会儿就好,你先回去吧!不必操心我了。”苏墨画安抚地说。
“唉!好,那我就和繁星去准备了,你早些回屋。”弄月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离开了。
苏墨画一个人安静地坐着,乌黑的眸子中有小小的火苗在不住跳动,哥哥,就要离开了呢?就要离开这里了,墨画在一步步走向你,你看到了吗?
一夜未眠,苏墨画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这日坐在马车之上,竟有些昏昏入睡。
“小姐,历城的客栈张叔已经帮我们打点好了,只是一时还未准备妥当,我们到了之后还得先住几天客栈。”繁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说。
“嗯,如此甚好,我这般折腾倒是烦劳张叔了。”苏墨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真是,自己竟也有些烦自己了呢:“风云宫那边如何?”
“有伍月打点着,不会出错的。”
“伍月啊!也是被我拖累了呢。”苏墨画又是一愁,低敛的眉目间皆是散不去的低落。
说起来,那些在风云宫手下死状惨烈的人们谁能想到掌握着他们生杀大权的竟是这样一个忧愁而柔弱的女子。
幽幽的,她在低头间摸了摸自己颇显凌厉的手指,没头没脑地喃喃道:“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变成这样了呢?”连指节都苍白得可怕呢。哥哥,他日你若是见到了这样的墨画,可还肯疼爱?
“说什么呢?小姐。不管怎样,我们几人今生都会陪伴着你的,莫要再说些连累不连累的话了。”弄月适时地插话,打散了马车内内颇为伤感的氛围。
苏墨画偏了头,带着小女子特有的执拗问:“不会离开?”
那歪着头的姑娘氤氲着雾气的乌眸,湿湿润润的宛若一潭浸着桃花的湖水,让人徒生无限怜惜。这一刻,她那么偏执地想要确定她在意的人都不会再离开,没有人再会离开了。
“不会离开,永远不会。”
听得弄月这样说她才安了心,安静地躺在了马车之上,娇艳的唇角是安静平和的笑容:“真好。”她低低地说,声音清澈柔软得仿佛三月的微风:“真好啊。”
弄月心中被柔柔地撞了一下,慌忙掩饰间伸手扯了件薄毯盖在苏墨画身上,边帮她将边边角角掖好便轻声劝道:“你莫要想太多了,好好歇会儿吧。”
她们已经在路上奔波了四天了,再有一日大概就能到历城,弄月撩开马车的帘子看了看外面的山路一边估算着路程。
月夜之下,一辆精致的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急速奔跑着,路边庞然的大山影子在暗黑的夜里如同一个个恶鬼般湮没了这个小小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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