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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忆当初(上)
屋外漫天飞雪,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冷风呼啸。屋内燃着几个火盆,有三五个宫女拿着细长的棍子不断的挑动,让盆里的炭火能烧的更旺些,整个屋里倒也暖和如春。
厅中铺就着虎皮的贵妃椅上半坐着一个白发老妇,正悠然的翻着手中的书。一旁与她年纪相仿的宫女打扮的妇人一边替那看书的妇人拢了拢肩上有些滑落的狐皮大氅,一边轻轻的替她揉着肩膀。
看书的老妇人咳嗽两声,放下了书,站起身来。
“老祖宗这是要去哪儿?”刚才揉肩的老妇出声询问。
那名看书的妇人头戴鎏金凤凰旗头,身着黑领金色团花纹旗袍,外披浅绿色镶黑边并有金绣纹饰的大褂。雍容华贵,不怒自威。
“哀家想去外面看看雪景。”
“老祖宗,外面天寒地冻的,现在还飘着大雪,还是等天气好些了再去吧。”那名揉肩的妇人身着黑领绿袍,金纽扣,头上饰翠花,并有珠?垂肩。看服饰应当是宫里嬷嬷级别的打扮。
“哀家哪儿有那么娇弱?”话是这么说,可那老妇却还是重新坐回了躺椅上,喝了一口热茶,问道:“皇帝最近可好?”
嬷嬷打扮的老妇在茶杯里添了些热水,道:“皇上才刚刚亲政,所以有些繁忙,老祖宗不必牵挂,等皇上忙完了这阵子就会来看望老祖宗的。”
“皇上驾到!”太监的通报声传来,两人对望一眼,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皇祖母!”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着龙袍,浓眉大眼,气质不凡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光景,眉宇间却已有了一些帝王的威严。身后跟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眉目清秀的小太监。
宫女接过少年身上披着的大氅,少年搓着手走到老妇人身边,“玄烨拜见皇祖母!”
“快起来,这外面天寒地冻的,皇上怎么不多穿点儿就过来了?”这老妇人正是太宗皇帝皇太极的妃子,博尔济吉特氏,布木布泰,闺名大玉儿。
“玄烨多日没能来向皇祖母请安,今日得空便过来看望。”少年天子微笑道,转而问立在一旁的老妇人:“苏麻喇姑这几日可好?”
唤作苏麻喇姑的老妇人颔首笑道:“谢皇上关心,奴婢安好。”
大玉儿拂去了少年身上残留的一些雪花,说道:“皇上才刚刚亲政,要多纳良言,虽然鳌拜除去了,可是他的余党也不容小觑。”
“玄烨谨遵皇祖母教诲。”
“苏麻喇姑,屋子里够暖和了,人老了,太热的话反而容易发困。”大玉儿轻声说道。
苏麻喇姑了然的点了点头,遣散了宫里的下人,掩上了房门,方才回到大玉儿身后。
“皇上,近日皇后怎么样了?小皇子可还好?”
“回皇祖母,皇后生了承祜后,身子一直有些虚弱,这几日都在坤宁宫静养。”
“皇后的身子一直不太好,生了孩子后肯定更加虚弱了,也是难为那孩子了。皇上有空就多去坤宁宫看看吧,别冷落了皇后。”
“皇祖母放心,皇后辛苦诞下麟儿,玄烨并非薄情寡义之人,怎么会冷落了她?”
“那祖母便放心了。”大玉儿欣慰的笑道,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鳌拜才除,还有好多事需要索家的帮衬,皇后是他们索家的人,只有皇后好了,索家才会一门心思的帮着我们,这其中的道理皇上可明白?”
“皇祖母,索尼也才去世不久,皇后心里一直伤怀,玄烨不想再去和她说什么,徒增她的伤心。而且除去鳌拜这个奸臣,索家功不可没,相信他们对朕都是忠心耿耿的。”
“那鳌拜当年不也是表现的忠心耿耿,可终究是有了二心,差点危及了这整个大清江山。如今索额图如日中天,不可不防,切莫让他成了第二个鳌拜!”大玉儿正色道:“还有那遏必隆皇上打算怎么办?”
“今日朝堂上,康亲王杰书谳上遏必隆罪十二,根据大清律例,论死!”
大玉儿沉吟道:“哀家认为不可。”
“为何不可?那老贼与鳌拜一个鼻孔出气,如今鳌拜已死,朕为何还不能动他?”少年天子不明白祖母为何反对自己处死那老贼。
“遏必隆是皇上亲赐的加恩辅臣,特封一等公。虽然他被鳌拜拉拢,可是毕竟也没有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况且遏必隆乃三朝元老,不论功劳也有苦劳。鳌拜刚除,整个政局还不太稳定,皇上何不留他一个活口。一来可以稳定人心,二来也好让外人知道我们皇家皇恩浩荡,从而让皇上得到更多的人心。”
少年天子略微思忖,随后笑道:“皇祖母说的是,这样一来朕对遏必隆一家可谓是仁至义尽了,也不会有人趁机钻了空子乱嚼舌根。李德全,传朕旨意,遏必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削去其太师之职,夺其爵位,终身不得出府。至于遏必隆的女儿,朕就不予追究了。”
站在一旁与少年天子年纪相仿的小太监便是李德全,听到皇上的旨意后,忙领命退下。
“皇祖母觉得这样可以吗?”
“苏麻喇姑,哀家乏了,扶哀家回去休息。”大玉儿并不回答,只唤了苏麻喇姑来搀扶自己。
“那皇祖母好生歇息,玄烨改日再来请安。”少年见皇祖母面带倦色,便跪安出了慈宁宫。
“皇上起驾!”一大队太监宫女拥簇着少年的龙撵离去。苏麻喇姑扶着大玉儿回到内殿,“老祖宗怎么不多指点指点皇上?”
“你真是糊涂,**之人不得参政,这是自古就定下的规矩。当年太宗皇帝在位时就是不喜欢哀家参合到那朝堂之上,世祖皇帝也因为哀家参与政事对哀家诸多不满,如今哀家不想让孙儿也讨厌我这个老太婆。”
“老祖宗,那会儿不都是太宗皇帝自己让您帮他的。还有世祖皇帝也是,那会儿形势所迫,不是老祖宗帮着,恐怕......如今皇上才刚刚亲政不久,老祖宗的指点自是皇上求之不得的。”苏麻喇姑听着大玉儿平淡的诉说,不免心生怜意,忍不住替大玉儿辩白起来。
“罢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还提这做什么?”大玉儿坐于软榻之上,“这几日太皇太妃可好些了?”
听到大玉儿问起,苏麻喇姑有些心虚的回道:“回老祖宗,太皇太妃自上次感了风寒就一直不见好,宫里的太医们都诊治过了,说是......说是离大限不远了。”
“什么?”大玉儿猛的睁大双眼,从榻上坐起,微怒道:“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告诉哀家?”
“老祖宗息怒,苏麻见老祖宗这几日也是忧心忡忡的,所以便没将此事告知。太医们说了,只要好好静养,还是有四五年的日子可享。”
大玉儿慢慢靠回榻上,语气止不住的悲凉:“哀家与太皇太妃同为太宗皇帝的妃子,一起经历了三朝更替,如今天下大定,正值享福的时候,她却要去了么?”
“老祖宗保重凤体,莫要太过伤心,这生死由命啊!”苏麻喇姑也不免有些悲伤。
“苏麻喇姑,吩咐准备肩舆,摆驾麟趾宫。哀家要去看看太皇太妃。”大玉儿从榻上坐起,起身往慈宁宫外走去。
苏麻喇姑知道劝说无用,只能吩咐宫人准备了肩舆,陪着大玉儿一同去了麟趾宫。
麟趾宫里有着淡淡的药香,内殿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妇人,看样子比大玉儿年长一些,可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使得整个人苍老不堪。她就是太皇太妃博尔济吉特氏,娜木钟。
大玉儿屏退了众人,只留了苏麻喇姑在一旁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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