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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皇上赐毒酒,好友撬墙角

    浣封国本是四国之一,但是在几年前的战争中,突然有如神助、所向睥睨,隐隐有大陆第一的趋势,而这一切主要依靠瑶池城主的帮忙,据闻瑶池城主是一天人,能呼风唤雨、移山动土,而他有一女儿此刻在京城游历,入住宫中。

    巍峨迤逦的皇宫内院,在最大、最辉煌的一座宫屿中,雕栏玉砌、亭台楼阁,处处透着精致与淡然,与后宫之中大气奢华的气韵有些不同。

    小桥流水、飞阁流丹,在一片月影闪闪的杨柳之后乃是当朝皇后的寝宫,具体说应该是未来皇后,明日便会举行封后大典。

    推门而入,视野一转,蟠龙金凤的梨花大门之后,蓝屏宝阁、翡翠琉璃珠帘之后,有一抹清瘦缱绻之姿、花容月貌之躯,此刻对月淡饮,明亮的月光倾洒进来,映着窗口的身姿犹如染上了一层暖色,发着淡淡的亮光,让人不能忽视。

    “碰”的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接着鱼贯而入一群人,为首的林初晗也认识,便是那瑶池城主的女儿,也是自己情同手足的好朋友――玉若颜,精致的妆容,鹅蛋儿的小脸,尖尖的下巴,妖媚的眸子,粉嫩柔软的朱唇,配着一袭银白色的裙衫,以及后面黝黑的夜色,犹如黑夜中的仙女突然降临,让人想要膜拜、叩首,散发着王者威严。

    “妹妹怎得这个时间来了,也不通知姐姐一声,姐姐也好让人准备糕点、茶水。”林初晗着一袭简单的粉色裙袍,头发披散在肩膀上,素颜的肌理,少了一分妖娆,却多了一分纯真,比之对面的女子一点儿也不逊色。

    “不用了,姐姐,妹妹我带来了。”玉若颜灿烂的笑着,纤细的手指一抬,便有一宫女双手捧着一托盘,金色的丝绢上是一银缕镶花酒杯,里面斟着半杯酒水,林初晗温和的笑意突然一凝,继而又勾了勾。

    “不知妹妹这是何意?”

    “姐姐难道不懂?是了,是妹妹没有讲清楚。”玉若颜端着架子,雍容华贵的朝林初晗走了两步,两个人一素一浓,一贵一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雎鸠酒是皇上赏赐给姐姐,姐姐还不快谢主隆恩?”

    “……为什么?”雎鸠酒是皇上赏赐给后宫妃嫔或朝堂众臣的酒水,是天的恩赐,只不过此酒有剧毒,见血封喉,当场毙命,绝无生还可能,一般是为了给妃嫔、臣子一个体面,留个全尸而用。

    “为什么?哈哈哈……我真是太佩服您了,姐姐,您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妹妹和皇上的关系吗?”玉若颜优雅的仰着脖子,朗声高笑着,不屑的睨着对面的女子,忍不住耻笑着:“妹妹我游历大江南北,却独独在这京中停留数年,只为一人,那便是皇上,妹妹我和皇上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本应终成眷属,却因姐姐挡路,一直都只得暗中诉说情意,妹妹我曾向皇上请求废了姐姐太子妃的位置,改而册立妹妹,但是皇上说他还需要你,需要你帮助他联系各方势力,以助他登基,待他登基之日便是姐姐命丧之时……明日便是皇后的登基大典,是姐姐期盼已久的,可是妹妹不得不打击姐姐,明日的庆典不是为姐姐而设,而是为了妹妹我,现在请姐姐饮了这杯毒酒,妹妹在此恭送姐姐。”说罢,装模作样的福了福身子,嘴角的冷笑却无意遮掩。

    林初晗只觉得脑袋轰隆隆的一阵巨响,无法分辨、无从反应,她与皇上相知相许多年,感情深厚,从未出过问题,现在自己的好姐妹居然来告诉自己皇上爱的是她,明日的大典也是为她而为,整个世界好似颠覆了,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无力的身子一个踉跄就要摔倒,林初晗纤细的腕子一撑,按在了滑溜的桌面上,闭了闭眸子,猛的一抬,犀利的望着对面昔日的好友,没了情愫,没了友谊,冷声道:“我要见皇上,我要亲耳听他说,否则我绝不相信。”

    “呵呵……本想给姐姐留了面子,既然姐姐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就不怪妹妹了……”玉若颜语毕,朝一旁走了两步,让开了路,只见一健硕俊美、英姿飒爽的男人走了进来,站在了玉若颜的身旁,粗壮有力的臂膀轻轻搂着玉若颜,看似轻柔,实似霸道,不容他人垂涎,男子五官刚毅,天庭饱满,挺鼻薄唇,剑眉星眸,深邃的眸子昭示着决然的神色,淡淡的望着对面的林初晗,其中没了以往的深情、温柔,有的只是冷漠与不屑,此人便是当今圣上――楼佑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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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皇上薄情郎,徽州城都督

    林初晗望着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天,动了动苍白的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见到眼前的一幕,即便自己再不相信,再自我欺骗、自圆其说也是无用了:“……为什么?”心中九转千回,却只凝成一句奢问。

    “朕从未爱过你,之所以娶你也是看重瑞安王的兵力、后宫柳淑妃的鼎力相助以及其他各方势力的帮扶,朕足足忍受了你十年,现在终于到头了,赐你毒酒、留有全尸也算是你帮朕登上帝位的赏赐。”楼佑封冷淡淡的说着,面无表情,浑身透着凛冽的威慑与皇家的威严,只能仰视,好似隔了一条鸿沟般,遥遥相望,却视线相左,永无相触之日。

    是她痴,是她傻,居然会相信帝王家的男人是有情有义的,被人骗,被人欺,是她愚钝不堪、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她该清醒了,众叛亲离、背弃挚友只为他,家破人亡、孤苦无依也因他,但是她得到了什么,一杯毒酒,一抔黄土,往事如过眼云烟般一晃而过……

    父王的利用,娘亲的身亡,舍弟的惨死,好友的凄惨,身陷囹圄而以求贪生,陷于困境而倚笑求安……

    眼泪不自觉的流淌着,豆大的泪珠从粉嫩的面颊上滴落,‘啪啪’的砸在了地上,殷湿了雪白的毛毯,一片惨淡之色,悲痛欲绝,犹如天塌地陷、天旋地转。[千千小说]

    玉若颜得意的望着对面痛哭流涕的林初晗,她等今日已经许多年,如今终于愿望达成,林初晗越痛苦她就越舒心,一杯毒酒算便宜她了,按她的意思应该五马分尸,鞭尸三日,挂于城楼日晒三天,然后剁碎了喂狗才算完,可是皇上仁厚,念她多年的功绩斐然,也给顾命大臣瑞安王一个面子,让她体体面面的离去,否则她要留着好好折磨折磨才行。

    “……时辰到了,上酒。”皇上楼佑封厉声道,轻轻一挥手,便有侍从端着毒酒上前一步,林初晗睨着近在眼前的毒酒,凄然一笑,忍不住大声泣诉着。

    “我林初晗诅咒你们,诅咒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善终,断子绝孙,白发人送黑发人,死无全尸……”猛的端着酒杯,凄惨的闭上了明亮的眸子,仰着曲线分明的下巴,一口喝了下去,片滴不剩,一甩手扔了酒杯,顿时五脏六腑具裂,好似火烧一般,痛的人满地打滚,林初晗却好似无知觉般踉跄了两步,癫狂的笑着,在皇后的寝宫中步履蹒跚、摇摇欲坠,整个宫中都回荡着女子凄厉的诅咒声。

    “……诅咒你们绝子绝孙,仇比金坚,众叛亲离,死不瞑目……死不瞑目……死不瞑目……”突然林初晗身躯一震,悔恨的摔在了地上,口鼻有股股鲜血流溢而出,看上去面目狰狞、犹如厉鬼,瞪圆的赤瞳直直的盯着半空中缺了个口子的月亮,心中涌起一**浓厚的悔恨、绝望、痛苦,慢慢的闭上了眼,失去了知觉……

    徽州城位于浣封国的极北方,终年秋冬,几乎没有夏天,天气较为阴冷,在这个深秋的季节相当的冷瑟,狂妄的大风一刮,鸡皮疙瘩能掉一地,犹如刀割斧劈,路上的行人各个紧缩着脖子,疾步而行,想赶快回家爬上炕头,暖和暖和。

    街旁两侧的小摊贩抗着厉风与干燥的寒风,终年如一日的摆着摊子,大声吆喝着,生怕声音小了,缺了个客人,便少了一分家用。

    其中一处鳞次栉比的高门大院,上面高悬着四个大字‘瑞安王府’,说起这瑞安王林元溪的一生也是大起大落,起伏不定,早先只是个大门户的庶子,从小便不受**、不受家中嫡母喜欢,但是瑞安王也是个有志气的,凭着自己的一双手硬是在战场上建立了自己的功勋、政绩,但是好景不长,几年前因战场上一宿敌突然在京城大展雄风,一跃成为高位,他便被诬陷贬至徽州这个小地方,做了一个小小的都督,经过多年的经营,在这徽州之地也算是建立了自己的人脉,受人敬仰,过的也算安稳,虽说没有什么大的功绩,但也少有差错,只是瑞安王是个有野心的,不甘愿就这样碌碌无为下去,走南闯北、戍守它地时总要走走关系,联络联络,以图将来某日能重返故土,光耀门楣,一雪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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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生活一世,落水倚病榻

    在瑞安王府一处偏僻的深宅内院中,丫鬟婆子们各做各地,从正中央的屋子里传来一女子的哭喊声,院子里的丫鬟下人们好似没听到一般忙碌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里面一张略微陈旧的黄花梨木镶花嵌柳的大**边儿,趴着一衣着简单的妇人,一袭老旧的紫色棉绒夹絮薄衫,衬得女子稍显纤瘦,头上一根沉银簪花插于发髻之中,耳坠一抹杂色翡翠,容颜中显露着一抹沧桑和悲戚。..

    “呜呜……晗儿,你醒醒啊,娘亲不能没有你,晗儿,醒醒,醒醒……呜呜……”妇人捏着帕子满脸泪痕,一双轻灵空澈的眸子被染上了红晕与伤痛,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嗓子都快哭哑了。

    林初晗只觉得浑身冰冷,好似堕入冰窖,周围一片黑暗,难道这里便是地狱,这冰冷刺骨的寒冷倒是对了她犯下的错误,她宁愿承受这般痛苦……可是,没多久,耳畔响起一丝熟悉的声音,梦转千回之际自己曾经幻想过娘亲的殷殷嘱托,如此刻一样,头痛欲裂的睁开了眼,就看见身上趴着一名女子,她身上的衣着打扮自己永远也忘不掉。

    “……娘……娘亲……咳咳……”林初晗激动的张了张口,干涩的叫出了声,便是一阵干咳,身子酸软的厉害,一片冰冷,没什么力气。

    身上的妇人不敢相信的抬起了头,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刹那间又涌了出来,止也止不住,妇人将林初晗扶起,颤抖着拥着女儿的身躯,庆幸着:“晗儿,我的晗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呜呜……娘亲还以为要失去你了,呜呜……”

    林初晗打着哆嗦,看了一眼周围,熟悉的破落院子,破损的柜子,陈旧的幔子,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是自己住了十几年的月华阁 ,究竟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回来了,而且她不是死了吗?

    “晗儿,快告诉娘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落水,还有为什么二少爷和三小姐,会诬陷你和你弟弟偷窃?”林初晗的娘亲,瑞安王的妾室,柳姨娘柳梦璇郑重的问着,虽然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但幼子林子绚还握在他们的手中,自己必须尽早把事情弄清楚才能救出孩子。

    落水?偷东西?林初晗想起来了,这是她十四岁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十年前,当时自己还是瑞安王府的四小姐,因着娘亲的缘故,在府里是个不受**、没人注意的庶女,当日她和仅有十岁的弟弟在府中溪边儿的假山处闲玩儿,正好三夫人的两个子女从旁路过,假意掉落了东西,实意为栽赃,还未遇见楼佑封的林初晗只是个懦懦弱弱的小丫头,见此林初晗本想拉住弟弟让他不要多事,可是年幼的弟弟不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过去,把三小姐掉落的檀香蔻丹缠丝佛珠手钏给捡了起来,不待弟弟将东西还给三小姐,他们带来的人便将林初晗姐弟二人视为了小偷,林初晗知道他们兄妹二人一向视弟弟为眼中钉、肉中刺,肯定会借机找弟弟麻烦,便挺身挡在了弟弟身前,哪知刚好三小姐瞅准了时机想把弟弟推下湖中,林初晗朝前一送,便替了弟弟摔进冰冷的湖中。

    北方深秋的湖水冰冷难耐,沾着就是个冻疮,更何况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穿得又单薄,人一下去就蒙的了,救上来的时候进气多出气少,两个婆子随便把人架到了月华阁的**上便了事了,既没铺**被子,也没请个大夫,若非院子里的小丫鬟山茶跑到柳姨娘那里道明一切,恐怕林初晗早就死了。

    难道说自己重生了,回到十年前还是瑞安王府四小姐的时候,林初晗掩不住眸中的惊色,呆愣愣的没有答话,柳姨娘忍不住推了推林初晗,一脸的关切:“晗儿,你没事儿?”

    “娘亲……我……”林初晗还未开口,便冲进来一大群既熟悉又陌生的丫鬟婆子,林初晗一眼便看见为首的一个是三夫人的贴身大丫鬟丹蔻,丹蔻进了屋二话不说,手指一点**上的林初晗,身后的婆子们便上前把人给拖拽了下来,朝门口走去。

    “你们要做什么?”柳姨娘急声问道。

    丹蔻因着是三夫人房里的大丫头,在整个府里头算是有权有势的,此刻并未把一个不受**的姨娘放在心上,扭了扭腰,趾高气昂道:“三夫人有令,要奴婢把四小姐带过去,柳姨娘如果愿意就跟着去。”说罢也不理会柳姨娘,便率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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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诬陷偷东西,苏氏敌视之

    柳姨娘自是要跟着过去,晗儿身体还没好,若是被他们动了刑,可就真的没活路,气喘吁吁的在茗香的搀扶下,吃力的赶了过去。

    林初晗虚弱的被拖行着来到了小溪边儿,猛的摔在了地上,颤抖的撑着身子从地上坐了起来,急促喘息着抬起了头,就看见自己的亲弟弟半躺在地上,身上满是一道道鲜红的伤口,地上也洒了几滴鲜红的血滴,若非绚儿起伏的胸口,林初晗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当日也是如此,林初晗和林子绚被诬陷偷了东西,人证物证俱在,他们狡辩也没有用,但是他们二人死不承认,最后被罚在祠堂足足跪上了一个月,两个人不堪其苦晕倒了,三夫人还要惩罚,只得母成子过,柳氏替他们二人受罚,最后在寒冷的秋天患了伤风,寒气入侵,没多久便去世了,既然重活一世,林初晗绝不会让此事发生。[千千小说]

    “绚儿,绚儿,你怎么样?”姨娘柳氏跌跌撞撞的扑在了林子绚的身上,小心的将孩子搀了起来,就看见林子绚小嘴儿咬地青紫,还出了血,满脸泪痕,大大的如葡萄般黝黑的瞳孔里溢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肯哭出声,此刻见着娘亲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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