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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雷雨夜芳魂伤逝叶二娘迫救患儿
恍惚中康敏自泥泞的山间小路上爬起来,顾不上擦去脸上的顺流而下的雨水,下意识的搂紧怀抱。脑袋一炸一炸的痛,两段记忆纷至沓来。同样是名为康敏的女人,一个是被小男友遗弃的办公室熟女,朋友戏称“阿康”,独自做了人流手术后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一个是大理镇南王爷段正淳的情人,因未婚先孕被逐出家门,独自带着此时刚满一岁的孩子谋生。
一道电光横劈过天际,阿康缓过神来,她不确定自己这是来到了金老笔下的虚幻世界,还是历史上的大理段二真的有个叫康敏的“小三”,不过貌似老天垂怜,给了她再次的生机。而这身子原主最后的记忆――
孩子高烧,小镇上的人都鄙视这个姿容艳丽、却不守妇道的穷女子,故而无人愿意伸出援手,甚至还有人借机耻笑、羞辱她,更有恶棍欲借机占她便宜。这是个性格刚硬的女子,或许还有几分偏执,她不能接受侮辱,更为孩子的病情揪心。当她明白在那个小镇上她的孩子没有活路时,她抱着孩子往相邻的大城跑去,她要在孩子还有口气的时候给他找到医生,哪怕是跪求,也要找到人救自己的孩子。
如果,如果还是没人肯救她的孩子……她摸了摸怀里的匕首。她宁愿亲手送孩子最后一程,结束他的痛苦。然后她发誓,哪怕自己坠入十八层地狱,也要把害她孩儿受苦的人都拖进去!
这仇恨是支持她的最大的力量,支持她跑在崎岖的山路上。忽至的大雨让路更难走,也让孩子的气息更微弱。可怜的年轻母亲心急的慌不择路,狠狠的栽倒在山石台阶上,却在摔倒的瞬间仍不忘护住怀里的孩子――
然后,醒过来的便是阿康了。
阿康慌忙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幼儿,脸已经发青了,不由满心凄苦。之前的堕胎已非自己所愿,只是孩子的父亲拒绝了自己、拒绝了这个孩子,言称她没有权利自私的单方面决定生下孩子。想想自己那年迈的母亲,阿康找不到留下那个孩子的理由,而心却在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就死掉了。是的,她爱孩子,尊重和珍惜每一个生命,可为什么一到这个世界,就立刻又要面对这种生死交迫的无奈?
“你怀里的孩子活不成了。”不知何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阿康面前约五步之遥。
“你说什么?”阿康有些怔忡。
“孩子怕是救不回来了,可惜,可惜啊,”那妇人的声音似乎很是温柔怜悯,神情凄苦,可说的却是――“不然就可以做一天我的孩儿,结束时也不会这么难过了,唉――”妇人慢慢的转过身,就在这时,又一道闪电划过,清楚的照亮妇人右颊上三道血色的旧疤。阿康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孩子有救了。
“叶二娘!救我的孩子!”阿康突然大声唤住那妇人。
“哦?你认得我?”叶二娘果然缓住身形,有些意外的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阿康。
“救我的孩子。如果你还想见到背后有九个香疤的人!”阿康定定的望着叶二娘。
“你说什么!”叶二娘身形忽至,面色惨白,双目赤红,一把扯住阿康的领子,“你是谁?你究竟知道什么?”
“你先救我的孩子。他快撑不住了,他若死了,我多一瞬也不要活了!你挂念的人暂且安好,你若救得了我的孩子,我就帮你救他到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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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葫芦话葫芦人解薄命女搏命相酬
待到阿康一路打听寻到薛慕华处,天已放亮。望着药堂门口的大葫芦招牌,阿康提裙迈上前去,只见门楣上乌亮亮一块大匾,上书赤红色三个大字“滋生堂”!阿康一愣,哑然失笑,却也无心多做驻足,见大门已开,忙赶进厅堂。
厅内飘着暖暖的药香和女子轻轻哼唱、哄小儿入睡的儿歌声。阿康顺着歌声寻去,转过一进内室,但见叶二娘坐在榻边、轻轻拍着怀里的婴孩、脸上尽是温柔的慈母之情,孩子面色粉嫩、呼吸平稳、显是高烧已退。阿康这才靠在门边上,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叶二娘闻声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真不知是你好运气,还是我好运气?这薛慕华,人称‘阎王敌’,若不是这亳州离你我相遇之地不算太远、若不是我轻功还勉强过得去,这孩子,真的难保性命。宝宝啊,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望你是个有福的,不要摊上个许愿不还愿的娘,害了你的小命哟。”
阿康心下明白叶二娘这是在敲打自己。叶二娘救了阿康的孩子绝非是出于同情怜悯,而是为了探知自己孩子的下落。可不论是自己还是原来的康敏,在这江湖上谋生,都可说是徒有美貌而无丁点本事的。当初看小说时,自己还是个十五岁的半大孩子,觉得叶二娘虽说可怜,但因为自己的孩子被劫走就抢人家孩子、还当自己孩子玩一天再杀了,实在是罪大恶极、够可恨的;那个老和尚肯定是知道四大恶人的名头,却在那么多年里什么都不做,由着叶二娘作恶,一点也不慈悲;只有虚竹是真正的无辜。而叶二娘悲剧的阴谋作者萧远山则是个有战斗力、有计谋、又被刺激的不大正常的主儿,可能此刻正时不时欣赏着老和尚的痛苦以解恨呢,自己有那个本事去救虚竹摆脱萧远山的阴谋么?况且小说里的虚竹是个很单纯、对佛法很有悟性的小和尚。在遇到梦姑之前,对于他来说,少林寺单纯的生活很可能最是幸福的。若是他在还没有绝技傍身的时候离开少林寺,只怕连他都会死在萧远山的手里。如何才能安抚住叶二娘,要使她既不会为保住老和尚的名声而除掉自己灭口,也不要一怒之下加害自己和孩子呢?阿康略一沉吟,缓缓开口道,
“康敏乃是薄命之人,遇人不淑、识人不明,不能见容于父母在前,又累及无辜稚子受苦于后。这运气二字,怕是与我无缘。想来姐姐虽不至于与小妹同病相怜,怕也是历经几多艰辛,这运气嘛,唉……我这身罪孽,哪敢向老天求什么运气,”阿康摇摇头,移步屋内,坐在榻边的椅子上,注视着孩子的小脸,探手试了试额际,“若说运气,该是老天可怜这两个无辜的孩儿吧,才给我们条路走。”
叶二娘微微一楞,不知是否有几分悔悟,只是敛起了笑意,低头看了看孩子,轻声问道:“孩子可有名字了?”
“乐安,康乐安。为人母者,所愿无非是孩子能健康、平安、快乐。特别是这个孩子,能安于天命、淡泊、宽和,尤为重要。”这个名字是阿康早就想好了的,曾经,她也想过宁愿做单身母亲,也要把孩子生下来;她也曾经满怀希望的给孩子起好名字,满怀希望的幻想孩子的长相。深吸一口气,阿康抬起头,望住叶二娘的眼睛,“姐姐所虑之事,亦是小妹心之所忧。姐姐今日义举,便是小妹和孩儿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小妹衔环结草,定相报答。只是姐姐的事,小妹只是无意中得知一二,但也知其中另有蹊跷。故而小妹有三个不情之请,望姐姐包容。第一,请姐姐相信小妹一片诚心,不敢有半点欺瞒;第二,恳请姐姐从长计议、缓图之,莫要莽撞、反而害了自己和您的孩儿,不然反倒是小妹多言的罪过了;第三,小妹愿为姐姐谋划一二,但若所言不顺姐姐的意,望姐姐念在小妹一片赤诚的份上,全当没听见小妹的一派胡言,不要怪罪小妹。”
叶二娘与阿康对视半晌。这叶二娘能纵横江湖近二十载;位列四大恶人第二,作出这等声势而尚能自保,除了功夫不错,更是仗着自身的机警与丰富的江湖阅历。阿康赌的就是老江湖叶二娘在寻子一事上的果断以及她对人性洞察力的自信。果然,叶二娘见阿康眼中无一丝惊慌犹疑,便点头道,“你说。”
“小妹曾在林间无意中听到一醉汉疯言,似是祭奠已故去的妻子。说是至亲为人所害、自己遭人冤枉,如今他也以其道还之,夺了仇人的儿子,仇家的情人为失去儿子而做了很多恶事。他要让仇人不但日夜饱受失子之痛,还要使他就此身败名裂、生不如死。他提到姐姐的名字,说起姐姐可笑,在孩子身上留下香疤印记。还说日后定要让姐姐认出此疤,且姐姐认子之时,即是他报仇之日。多年以来他时常暗中监视仇人和仇人之子,等待报仇的最妙时机。至于令郎目前寄身之所,他也有提到。只是小妹觉得,既然此人能从姐姐手上夺走孩子,这多年以来又一直为报仇而谋划,甚至潜入少林寺将什么七十二绝技偷学了个遍,若姐姐没有个妥善的法子,冒然前去探子,定是凶险万分。说不定惹恼了那个狂人,他干脆也不管什么谋划,就害了姐姐母子,岂不是反倒害了孩子么?”
叶二娘听到这里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本也是个温柔美貌、端庄贞淑、聪慧练达的好姑娘,只因年纪轻轻、甫为人母便历经失子之痛,故而性情大变,一误再误。此时听闻阿康为装做不知详情而特意模糊的言辞,叶二娘却已是想通此中关窍。特别是当她听到“少林寺”、“身败名裂”此等字眼,犹如当头棒喝,又似兜头浇下一桶凉水,惊觉这近二十年来已是一步一步踏入一个陷阱,不单单是害苦了别人,更是将自己心中至爱至敬的人推向绝路。一忽儿是五内俱焚,一忽儿又是心灰意冷,全然没了主意。
“姐姐?”阿康轻轻推了推叶二娘,“姐姐可愿听我几句浅见?”
叶二娘怔怔看着阿康,涩涩的吐出个“哦”字。
“姐姐且耐着性子等上几年,待我乐儿三五岁的时候,我便送他去令郎寄身之所。想来无人会留心他一个小小孩童,到时寻个机会,使得令郎与我儿一同出来,好歹与姐姐见上一见,略慰姐姐相思之苦。除此以外,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稳妥的法子能让你母子相认。至于其他――还需从长计议。”阿康一面留意叶二娘的神色,一面柔柔道来,生怕她着恼。
叶二娘抱着小乐安想了一想,阿康也不敢出声扰她。这时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药僮轻迈快步进来,问道,“孩子可还烧么?”
叶二娘、阿康忙起身,二娘笑应道,“烧已退了一个时辰了,不曾再热起来。这可是大好了?”
“可不敢这么说。现在这样确是好的,大夫交代,还要观察三日,这是药方子。若这三日不再起烧,才是好了。这几日若有不对,还请随时过来。”
“多谢小哥了。还要请教小哥,这镇上可有客栈?”二娘应道。
“婶子客气了。这小儿郎发烧,急症发起来很是凶险,想来大夫也不放心你们住的远了。后院有几厢空房,平时若有病患远道而来、需要留守观察的,便是住在此处。里面铺盖、锅碗俱全,二位婶子若不介意,大可住在此处。”小药僮是个小圆脸,笑眯眯的,答话利落的很,让人看着就心里一宽。
“就这么办吧,有劳小哥领个道。”叶二娘抱着孩子起身,跟着药僮来到暂住的小院。阿康摸不准叶二娘对自己这番说辞信了几分,又是个什么打算,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药僮安排好她们的住在小院东厢,便去煎药。叶二娘见小药僮脚步已远,脸上又渐渐显出愁苦之色,转过身来望着阿康,眸中多了几分真诚,“妹妹,我那孩儿,如今可是在少林寺?”阿康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自己方才的言语中不知哪里说漏了。但一转念,人家是老江湖了,自己一个菜鸟级的、又是情急之下现编的说辞,被她猜到这个倒不打紧,只是别被她对自己疑心才好。
叶二娘见阿康的反映,似是出乎意料,倒觉得她不像作伪,苦笑道,“果然如此。难怪妹妹不肯告诉我,倒是替我着想。若是在那儿,虽清苦一些,没人害他,倒也不急。便是急,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就这么上去要儿子。可见妹妹待我确是真心。此事也不急在一时,先照顾好乐儿再说。”
阿康听得此言大松一口气,虽是如愿,却也觉得这叶二娘也应付得太过容易,心里还是有些惴惴的。但此时已是所能盼到的最好结果了,也不去多想其他,安心照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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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断念断缘启新程偷心偷情皆为贼
回到药铺,阿康跟叶二娘一商量,决定待孩子病好就去洛阳,等孩子五、六岁,在寻个法子送到少林寺做个俗家弟子。选定洛阳城,一来这数朝的古都,定是繁荣,好讨生活;二来这洛阳城人多,希望能把自己这一行人等稳稳藏住、不会招人瞩目,取的是“大隐于市”的意思。这避人耳目嘛,一是叶二娘须得避开萧远山,而是阿康要避开大理段二及其家臣。商量妥了,阿康便着小僮安排一下,见见薛慕华,好问问孩子是否可以上路、平时注意些什么、日后如何调养,结了帐,再表表谢意。
薛慕华看上去似乎五十来岁,胡须半黑半白,一身长衫做儒生打扮,不苟言笑,带着几分傲然与疏离。嘱咐完病患相关事宜,便是副冷冷的神情,听着阿康道谢,也只是点点头,连个回话都懒的给。
阿康当初看原著时,对这个人物也是不喜的。尊敬这类技术性人才,但是不喜欢这类没脑子又爱瞎参合事的,白白让人利用,弄得聚义庄一役让乔峰被一群势利小人和没脑子的江湖草莽为难。相比金大侠世界里的其他医界从业人员,如胡青牛、平一指、无嗔大师(程灵素的师傅、毒手药王出家后的法号)这境界差太多了。不过人家救了自己儿子,承了人家的恩惠,感谢还是要谢的。
不料这薛神医把桌上的二两三钱银子往回一推,竟是不收!念着胡子,笑不入眼,沉声道,“老夫出手医治令郎倒不是为了这区区诊金,倒是想瞧瞧是什么人能让‘无恶不作’叶二娘弃恶行善,前倨后恭。想当日,天还不亮叶二娘就来砸老夫的大门,扬言若医不好那小儿就一把火烧了老夫的医馆。后来又一副温婉端庄的慈母模样,让人好不惊心呐。”这老儿意味深长的看了阿康一眼,“康夫人端的是好本事,竟能将这叶二娘收拾的妥妥贴贴。老夫也无他求,能以微薄医术唤回这无恶不作的人一点未泯的良知,余愿足以。”
听到这里阿康不禁在心里大骂:你个沽名钓誉的老不修,这是在找回面子呢,你要是不靠医病赚钱谋生你开善堂去啊。但她面上却不显出来,只是淡淡笑道,“叶姐姐也是可怜人,当年她的孩子在病中被人掳去,从此入了魔障。与我虽是偶遇,却起了怜悯之心。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算是老天垂怜,给了她一个悔悟的机缘。小妇人不能平白受人恩惠,叶二娘送小儿雨夜求医的恩德我们娘俩要报,薛神医的大恩我们更是铭感五内,这诊金也是要付的。”
“老夫也是看你们妇孺出门在外不易,多留点钱财傍身总是好的。那‘段字篆佩’乃是西汉时乌孙国王献给西域都护段会宗的寿礼,据传西域诸国邦之主刻其章纹于其上,以示尊敬。此乃段家的传家之物,当今大理皇室的表记之一。此物怎可为了区区几两诊金而当掉?”薛老夫子一席话说完,那神情是更加之威严了。
阿康则彻底傻了,心想:段正淳你个败家的,你装情圣装得脑残了吧,这玩意你也能拿来给情儿?然后又暗骂那当铺的老板黑心,殊不知那老板也不知道这里头的典故,被她冤念得只打喷嚏。她怎知这薛慕华的师父继承了逍遥派的博学渊源,那叫一个全才,薛慕华虽专攻医术,守着这样的师父,多少皇室不传的秘辛都当床头故事听了。当看到薛慕华把她当掉的玉佩摆到面前,才想到这老头难道是跟踪自己了?
薛慕华自诩为武林正派人士,又因医术高明,黑白两道谁敢不恭敬着。如今竟被叶二娘之流砸上门来,简直是奇耻大辱。更兼之此次叶二娘行事与她素来的名声大大有违,便想探探这孩子的来历及其母的底细。待到后来和孩子接触多了,大为惊奇孩子的资质之好,除了骨骼清奇、反应机敏、目光专注之外,更是天生的好相貌,活脱脱就是年画上的白胖娃娃,且比画上的还要活泼灵气。薛慕华师兄弟八人虽被师父“聪辩先生”苏星河逐出逍遥派,却是因为师门出了个武功高强的叛徒,苏星河为了能使这几个各有专攻、武功低微的弟子免受池鱼之灾,不得已而为之。故而这师兄弟八人依旧心系师门,也自责于自己武功太差,不能为师门出力,便想为师父再寻个资质极佳的小徒弟,得传本门衣钵,习得高强武功,为师门整理门户。只是这逍遥派规矩比较奇特,虽说这武林各派收徒的规矩不尽相同,但大体上总是考校筋骨、悟性、勤恳、人品之类的,对相貌即便有要求的,也无非就是五官端正而已。可逍遥派历代收徒,都只收相貌出众的,气质超然的,要有灵性有慧根的,于是选弟子就更是难上加难。这几日看这小儿日渐康复,越发的灵秀可爱;再摸摸筋骨,实在是练武的奇才,不由就动了心思。此时薛慕华已是唯恐小孩的父母不是善类,或是来头极大,不便把这孩子收入门下。是以见小孩的母亲独自出门,便悄悄跟在后面。阿康离开当铺后,薛慕华直接找了当铺掌柜的,要来玉佩一观,本想从这上面窥得阿康母子的来历,不想倒被这‘段字篆佩’吓了一跳。薛慕华也说不上和大理段氏有多深的交情,但无奈这大理段氏实在是名声太好了,念在大家武林同道之谊,也断无任由人家这家族表记流失之理。更何况当年段会宗在西域诸国颇有威望,乃是大汉的骄傲,素来为逍遥派的弟子所敬仰。于是薛慕华便把这‘段字篆佩’又赎了回来。
阿康心想,但就这老头话面上的意思是把我归在段家人里了,这万一有什么消息传到段正淳耳朵里,他再跑过来跟我纠缠不清,岂不麻烦?再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自己手里,大理段家总不会连专家之宝都不要了,没准哪天就被人寻上门了。如今知道了这是个什么东西,再随意处置的话,也说不大过去。毕竟人家从西汉传下来的东西,这要是真给人家弄丢了,自己也觉得有点对不起段家先人。至于早先‘就当替那个败家的花心鬼散散财’的想法,如今是不大适用了。既然这薛神医对大理段家的事这么上心,江湖声望也不错,索性一推六二五,干脆就让他操心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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