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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强抢民女
仲夏五月,满城石榴花开,红彤彤的一片连着一片,煞是喜人。站在山峰上遥遥下望,红的石榴花和绿油油的大片农田相映成趣,几个身穿襕衫的书生结伴从雨花峰下来,指点着两边农田和田里劳作的农人,正在称颂这盛世太平景象。
伴着耕牛的哞哞声,隐隐还能听到远处江里渔民的歌声,更为游人添了几分兴致,只觉天虽酷热,心里却是清宁一片。几个书生正要联句一首以记今日胜景,冷不防却有几人忽地从远处高叫打破了这静谧祥和:“王老汉哎,你快家去看看去吧!你们家二姐儿被人抢走了!”
书生们顿时瞠目,只见近处一个农人站直了腰回话:“你说么丝?我们二姐儿?被谁抢走啦?”
远处的人已经快步跑到近前:“我们也不晓得哎,只看见有人到你们家门口讨水喝,接着不知怎地见到你们家二姐儿,就把你家二姐儿给抢走了,说是城里来的贵人,你们家婆娘吓得呆了,还是你儿媳妇央了我们来报讯,你快回家去看看吧!”
说话间另外几人也跑到了跟前,还有人对田里另外三个年轻后生说话:“二河你发的什么呆哎,还不快跟着回去看看拉,媳妇都叫人给抢了哎!”
田里几个人这才如梦方醒,拿着手里的锄头就飞奔着向村里跑,书生们面面相觑,实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太平盛世里,居然有人强抢民女,于是也都快步走过去,问那几个报讯的详情。
王老汉带着两个儿子一个未来女婿狂奔到家,刚到了门口就听见里面自家婆娘的哭声,推门进院子又眼见得院里物事乱七八糟,心就提了起来,赶忙快步进了堂屋,只见两个儿媳妇正一个拍背一个抚胸的劝解自家婆娘,看见他们回来了,婆娘张氏就站了起来,扑过来哀嚎:“兰姐儿被不知哪里来的杀千刀的掳走了。”
两个儿媳妇赶忙来劝:“婆婆当心讲话,那人可讲了是城里的贵人,咱们开罪不起的哎!”哪知婆婆正在气头上,听她两个这样说,回身一人在身上拍了一巴掌:“就是你们两个拦着我,不然兰姐儿怎会给抢走!”两个儿媳妇委屈,也跟着哭起来,一时屋子里乱成一团。
王老汉正焦头烂额,二儿子王信忽然拉了拉他的袖子:“爹,你瞧。”指着堂屋四方桌上,王老汉循着他手指看去,只见桌上静静放着四个银元宝,赶忙拉住他婆娘:“别嚎了!那银子是哪里来的?”
“呜呜,不就是那杀千刀的么丝贵人给的!”张氏还在惊慌伤心,根本没顾上银子的事。
王老汉推开三个女人,快步过去拿起银子来看,还放到嘴边咬了一下,然后呆呆的说:“这像是成色十足的官银哎,每个足有二十五两,今日来的到底是谁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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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兰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被强抢民女的一天!穿过来十七年了,她一直稳稳当当过的都是种田生活好吧!这是哪个杀千刀的作者竟然私自把剧本修改成巧取豪夺都不通知一声的啊!
好想掀桌有没有!还有,这个居然敢把她生抢回来的混蛋又是哪个?不就是进来讨口水喝么,怎么喝着喝着就想抢人了?连一点预兆都木有啊喂!
作为一个死后重新活过的穿越党,王秀兰一直是以低调生活、富贵浮云、平安大吉为指导原则来的,难得重活一世,既然不幸投胎在了坑爹的古代,她就只想顺顺当当、平平安安的过一生,从没有想过要邂逅什么富家公子、落难将军、王侯世子之类,然后再风生水起的过一辈子什么的。
就为了避免这些穿越定律,她连那些奸/情多发地,比如寺庙、集市、进城、水边、林边等等之类的地方都很少去,偶尔出门也顶多是跟着母亲和嫂子一起去赶个集,而且绝不会离开她们半步!谁知人要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她人在家中坐,这祸居然忽地就从天上来了!
这些年来,因为她长得比较安全,又从不强出头、在没搞过任何发明创造的情况下,平安无事、高高兴兴的活到了十七岁,并顺利的跟邻居刘家的老二订了亲。眼看着平凡安定的一辈子就在眼前,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今天的事?!
王秀兰被关在车里,只能听见外面越来越繁华扰攘,跑也跑不了(手脚都被绑),喊也喊不出(嘴被堵住了),于是只能回忆这晴天霹雳的一天了。
年初的时候,家里和邻居刘家在媒人的说合下,终于定下了王秀兰和刘二河的婚事,所以自此以后她出门就更少了,每日基本都是关在家里做嫁衣。今天天气晴好,两个嫂子合力洗了许多衣服,她帮着在院子里晾衣服,晾完了出了一身汗,就坐在东厢房门口乘凉,恰在这时,有人到门前来讨水喝。
王秀兰也没多想,他们这个村就在城郊,南边不远就是雨花峰,雨花峰周边有大大小小的寺庙,所以出城来游玩的人很多,也常有来讨碗水喝的,于是就开口请他进来喝水,说院子里有水井,这水凉,喝了解渴,哪想到那人不忙进来,竟然转身走了,不一时就带了浩浩荡荡一群人来。
她看着来的都是男子,且大多是青壮,就喊了她娘张氏出来,自己却躲进了东厢,毕竟是待嫁的姑娘,还是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露脸的。东厢是二嫂和二哥住,她进去恰好小侄女大妞儿醒了,王秀兰就抱起孩子来哄,刚跟大妞儿玩的高兴了,那群人也喝完了水走了。
二嫂喜滋滋的进来,说还得了赏钱,然后伸手接过大妞儿,王秀兰也就起身出门,想回房去,她刚走到堂屋门口,就见那伙人居然去而复返,有个白白胖胖、个子不高的中年人就指着她问身边的人:“是她么?”
旁边有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就答:“师父,就是她。”
王秀兰敏感的觉得不对,转身就往房里跑,却不料对方比她动作更快,她刚进了屋子就被拉住了,“你想干什么?”秀兰大声喝问,又叫:“娘!”
张氏循声出来,也吓了一跳,上前来推那拉住秀兰的两个人:“客人这是做么丝?”
“大嫂莫急。”那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已经走到跟前,“这位姑娘可是令爱?令爱人品出众,我们主人看了喜欢,要召回去伺候,这可是天大的福缘,大嫂可不能耽搁了令爱的前程。”轻轻推开了张氏的手,又命人拿出一个托盘,“这是我们主人给的赏赐,大嫂收好了。”
说完就叫人拉着秀兰走,张氏顾不上接那银子,赶着追上前道:“这可使不得,客人,我们姑娘已经许了人家啦,这可使不得哎!”又去拉秀兰,她也不敢叫儿媳妇,怕这伙人万一再要连儿媳妇一块抢,可不得了。
那中年人浑不在意:“许了人家又如何?就是上了花轿我们也一样抢得!大嫂,我劝你啊,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开罪了贵人!”只催着快走。
张氏听了要撒泼,大喊:“快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抢人啦!”中年人身边的从人赶忙上前,从袖子里掏了巾帕就塞住了她的嘴,对闻声赶出来的王大嫂和王二嫂说:“要命就别声张,拿着那一百两纹银好好过日子,好过人财两空!”
两个人扶住了婆婆呆呆点头,王秀兰那边已经被拖到门口,她奋力挣扎,还低头去咬那捉着她的人的手,那些人不敢伤她,险些就被她挣脱了,还是那中年人走上前说:“先打晕了送上车!”
于是王秀兰后颈疼了一下就人事不知了,再醒过来,就是现在这副景况,耳听得外面由热闹转了清净,只剩马车辘轳声,知道已经离了集市,却不知这又是往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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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深入狼窝
她正在琢磨,回想这群人的衣着,虽然不是明艳的锦缎,却也都是上好的布料,剪裁做工更是精致,说话行事也都自有章法,可见确实不是寻常人了。但这就又有奇怪之处,若是大富大贵之家出行,随身的东西必然是带的周全的,又怎么会到自己家这样的农家来讨水喝?
秀兰躲的快,并没见到这群人里谁是那所谓的主人,更无从去判断身份,所以也不知道自家去告官有没有用。最怕自己一到了对方的住所就遭遇不幸,那时就算家人告官,找到自己也就晚了。回想起来,事起仓促,身上也没有带什么可供防身的东西,只有头上插着两支刘二河亲手做给她的木簪,可是这东西是用来插对方还是自己,恐怕还需好好思量思量。
一路胡思乱想,却也没有个定论,不知如何才能脱困,手上脚上的绳子都绑的结实,她略动一动,就有人掀开车帘来看,还跟她说:“姑娘稍安勿躁,就快到了。”然后就放下帘子不理她了。
王秀兰心里宽面条泪:稍安勿躁个球!老娘这是要羊入虎口,安得了么?两世为人,秀兰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困境,上辈子虽然命运不幸,刚上大学就得了白血病,家里倾家荡产给她换了骨髓,还是没能多挨两年就病情恶化而逝。可是她始终是自由自在的活着,有家人的保护和爱,从没遭遇过任何强权迫害。
这一世重生,家里只是农户,小的时候甚至还有吃不饱的时候,可是爹娘也从没有想过要卖掉她和姐姐,抚养着他们四个孩子平平安安长大,秀兰以为她会和姐姐一样,嫁一个勤快老实的丈夫,生几个孩子,在这个未知时空的疑似盛世好好活着。
虽然现在想这个似乎有点无用,可是秀兰确实不知道自己是活在哪个时空的,这些年她也曾想法有意无意的打听过,知道他们家就在京郊,而这个京师城内有秦淮河,城外还有长江,那么就应该是南京了,历史上建都南京的朝代不少,可是看衣着装扮,又比较像前世看过撷芳主人所画的大明衣冠。
然后秀兰就有点凌乱了,难道现在是洪武至建文年间?那可坏了,后面还有靖难之役呢,在南京京郊可不是啥好事,她担心了许久,一心想知道现在国号年号是什么,后来偶尔听见村里的吕秀才说我大明如何如何,她就更害怕了。她不能上学认字,也没机会接近吕秀才,平常纪年大伙都用的是天干地支,比如今年就是己酉年,于是她始终没能解了这个谜。
结果五年前皇帝驾崩,国孝期间是有人出来告示说禁止嫁娶的,秀兰担心是老朱挂了,朱允炆上位,那可就坏了,没几年就要靖难啊!接着新帝登基不久又要选秀,她被父母送到渔船上藏了起来,听船上亲戚说话,终于知道了新帝年号为隆德。
秀兰舒了一口气,看来是穿的架空,可是为毛这个明朝也喜欢选秀啊?还是选的平民之女!
好容易躲过了选秀,也顺利订了亲,到秋忙完秋收就能出嫁了,哪知道又横空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秀兰虽然并没真的哭出来,心里却也憋屈的要命,她又没学过武功,虽然小时候因为哭闹和家里的实际情况没有裹脚,能跑得快一些,可是外面这么些从人,她能跑得了吗?
她正在心里论证逃跑的可能性,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秀兰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就侧耳去听:“……可回来了,里面问了好几回了。”
“嗯,知道了,对了,夏大人怎么吩咐的,这人送到哪去啊?”车边有人在问。
车前就有人答:“自然是抱月楼了,那里有人等着,你把车赶过去就有人接着了。”接着就听见开门的声音,然后车也再次缓行起来。
秀兰已经呆住了,夏大人?抱月楼??怎么听着这么不像好地方呢?她在家里挣扎的时候隐约听见说一百两纹银,如果真的是青楼应该不会这么大手笔吧?她这个姿色顶多算眉目清秀,怎么也值不了一百两啊!一百两买她这样的,十来个都买了,而且青楼也没有能嚣张到登门去逼良为娼的吧?
还有什么夏大人,难道是个当官的抢了自己?做妾?宅斗?秀兰真想哭了,她的脑子可胜任不了这个光荣(并不)而艰巨(是真)的工作啊!如果是当官的,又敢这么明目张胆在京郊强抢良家妇女的,恐怕必定是有背景有靠山的,外援是指不上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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