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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渔村

    “射哥，好几天没吃野味了，去山上弄点？”说话的是个大概十九岁不到的少年，身上有一股鱼虾味，衣服到处是破洞，光着乌七八黑的脚。虽然是在恳求一个叫“射哥”的人去山上找野味，但是他还是站没站相，右腿抖啊抖的，让人看人就想一阵痛扁。

    “鲍鱼，我说你就不能改一改，你说话就说话，干嘛抖腿啊，很帅吗？很酷吗？”回话的是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高个青年，他只穿了条破裤衩，古铜色的皮肤下隐隐匍匐着八块腹肌，然而在阳光的照射下却极不和谐地反射着点点银光，因为有鱼鳞粘在身上。此刻他正一脸鄙视地训斥着那个叫“鲍鱼”的抖腿少年，自己的右腿却比鲍鱼抖得更加麻溜。

    “嘿嘿，射哥，这还不是跟您学的吗？”鲍鱼一脸谄媚地说着。

    “嗯哼，皮痒了是不是……”

    那个被叫射哥的青年，全名叫“凌射”，也许是他爸妈在击射方面寄予他殷切的希望，所以赐予他一个“射”字。小凌同志觉得他爸妈取名是实事求是的，没有冒险去大跃进，更没有假大空的思想，他觉得自己担负得起这个“射”字。因为他觉得英雄夫妻的儿子必须一击必中，一箭双心！

    唉，没化真可怕，一箭双心能这么用吗?

    另一个被凌射叫做“鲍鱼”的家伙，全名叫“鲍玉”，很明显，这位仁兄辱没了“玉”的特性，也辜负了他爸妈寄予他的晶莹温润如玉的迫切希望。

    因为这位鲍玉兄不仅一点没有玉的性反而像个臭石头。并且鲍玉人家听着怎么都像鲍鱼，所以鲍鱼就这么叫开了，好在鲍鱼在市面上也是卖好价的，鲍鱼他爸妈无奈也只能欣然接受了。

    小渔村是在一个港湾之地，能避开风浪，环境也非常好，是个旅游度假、避暑纳凉的极好去处。最近还听说市里边要在这边新建一个码头，到时候这个小渔村估计一夜之间就要变成黄金村了。

    凌射和鲍鱼就是在这个小渔村土生土长的土著，从小就出没在风里浪尖，个个都是捕鱼捉虾的好手。亚热带的海风、金黄的细沙，磨砺出了他们硬朗强韧的身躯。

    小渔村的人口不多，只有20多户人家，但是家家户户都很友好和睦，哪家要是缺粮少吃的，其他户人家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救济。

    凌射其实就是吃着这个20几户人家的“百家粮”长大的。因为他们小渔村的渔民在一次出海捕鱼的过程中误入鲨鱼领地，被一群鲨鱼攻击，凌射的爸妈为了掩护其他渔民逃离，留了下来与鲨鱼搏斗。听说那天凌射的爸妈大发神威，用鱼叉和一副金属弓箭就射杀击退了无数次的鲨鱼进攻，但是鲨鱼越杀越多，而他爸妈却后续乏力，最终葬身鱼腹！那年，凌射才十岁。

    每当想起这个，凌射就觉得心痛和骄傲，他为这样的英雄爸妈骄傲。

    村里人也十分的感激这对恩人夫妇，决心一定要好好抚养他们的儿子，所以全村人凑足了钱，把凌射送进了县城的学校读书。所以凌射是小渔村唯一一位“高材生”。

    凌射在校期间具体情况如何小渔村上没人知道，只知道凌射考上了重点大学，但是凌射没有选择继续上学，而是毅然回到了小渔村，还用奖学金给小渔村的男女老少买了不少衣物，还买了一台大彩电，让小渔村的居民足足乐了几天几夜。

    凌射选择辍学自然有他的想法，凌射曾说过：“学习这个东西，小意思嘛！”

    凌射回到小渔村干了两件事，一是将他的破房子修葺一新，不仅加固加大，而且粉刷了一遍，俨然成了他们小渔村的小洋楼；二是让工匠以钛合金为主要金属材料打制出了一副跟他爸当年用的一模一样的弓箭。做完了这两件事，凌射就彻彻底底融入了小渔村的渔民生活，补网打渔，下海抓虾，虽然只能混个半温饱但是凌射这个“高材生”却过得异常的安逸。

    另外，凌射不仅下海能打渔，上了山还是猎物能手。

    “凌射走，打几只野鸡回来换换口味！”鲍鱼还在不屈不挠地祈求着凌射上山打猎。

    “去你的，就知道吃，也不怕噎死你！”凌射一边笑骂道，一边往他的“小洋楼”里走，不一会儿就看见他拿着金属弓箭出来了，然后随手抛给了鲍鱼，鲍鱼早有准备，迎身去接，却还是差点摔了个狗啃泥。因为这副弓箭是用金属制成比较沉重。

    “射哥，怎么这次弓箭比上次还要重啊？”鲍鱼郁闷地说道。

    “睁大你的鲍鱼眼啊，这次半篓子是钢箭，上次全用的是竹箭。”凌射潇洒地走在了前面。

    “射哥，等等我啊……”

    小渔村附近只有岩山，或者说是庞然巨石，凌射他们只有先乘上他们的渔船到上百里远的深山去打猎。

    “射哥，这次带钢箭出来是不是要…….”鲍鱼撑着船好像想到了什么。

    “对，上次让它给跑了，这次遇不上就算了，遇上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了。”凌射站在船头，抖着右腿，一副欠扁的样子。

    原来上一次他们进山打猎，遇上了野猪，凌射连发三箭分别命中野猪的右眼、腹部、后臀，但是野猪还是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奋起反抗，横冲直撞，最后逃之夭夭。这只“猪坚强”之所以能死里逃生最主要的是凌射用的是竹箭，竹箭太过轻飘即使射中要害部位，野猪皮粗肉燥也不能深入，所以让野猪可能捡回了一条命。

    “射哥，兄弟我知道你的身手，上次虽然没射死那畜生，但是只要射哥出手那畜生肯定逃不出你的五指山。”鲍鱼狠狠拍了一记马屁出去，脸上一阵谄笑。

    凌射甩了甩毫无发型的头发，摸了摸扎手的下巴说道：“能接下老子三箭，就算是老子败了，况且，上天有好生之德，善哉善哉！”

    鲍鱼狠狠地白了凌射一眼，一脸鄙视，直嘀咕：“靠，就你还好生之德，我就是观世音菩萨了……”

    “你在那嘀咕什么，是不是又皮痒了…….”

    接近中午时分，他们终于到了此次狩猎的地点，当地人称之为“犬牙山”，因为这里的山峰相互交错，而且有四座特别高的山峰正像狗嘴里四颗利齿。更重要的是听说这群山之中有“豺犬”出没。

    豺犬当地人也叫做红狼或者野狗，体型比狼小、比红狼稍大，体毛红棕色或灰棕色，还夹杂少量黑褐色毛尖的针毛。四肢较短，端部圆钝，额部隆起，耳短鼻长，吻部短而宽，尾巴大而长。这个畜生异常迅猛，常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目标发起攻击。而且还是群架，老虎豹子都不敢挑战他们犬群的尊严，只能偶尔杀一两只落单的倒霉鬼解解恨。

    “射哥，你说我们要是遇到成群的野狗怎么办啊？这个畜生不讲道义啊，从来都是以多欺少，非常无耻！”鲍鱼心里怕怕的。

    “要不我们就在外围猎杀几只山鸡就好了，如果能打几只野兔就更好了。”鲍鱼道出了自认为比较稳妥的战略路线。

    “无妨，野狗来了，把你打晕，扔过去孝敬它们就是了！”凌射说着一跃跳下了船。

    “靠，射哥你我兄弟一场不会这么绝，好了好了射哥，刀山火海只要你射哥敢去，我就敢跟！”鲍鱼突然心生豪情，发表了一下感慨。

    “不错不错，这才像我的兄弟嘛，来，我们进山，大杀四方！”凌射从鲍鱼手上接过了弓箭，鲍鱼手里也多了柄鱼叉。

    犬牙山的环境基本没被破坏，还有整片的古树林存在着。这里山高林密，虫叫鸟鸣之声不绝于耳，禽影兽踪暗含危机。

    凌射和鲍鱼从一条被人踩出来的路进了山，可以看出虽然犬牙山危机四伏但是打猎的人还不少。

    每次进山鲍鱼心里都不平静，一边心里期待着猎物们快点出现，一边又怕得要死担心来个猛兽把自己叼走了。

    鲍鱼跟在凌射后面警惕地看着脚下，他一直觉得这么密的草丛很可能会埋伏着毒蛇，一不小心就可能中招。所以他走得非常小心，离凌射也非常近似乎差那么一点就踩到凌射的脚后跟。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虽然鲍鱼小心谨慎，但是他光顾着自己脚下却忽略了头上交错的树干树枝。此时，危机正悄然向鲍鱼逼近，鲍鱼却浑然不知。一条五步蛇吐着红信子，从鲍鱼头上的树枝上倒挂而下，企图对鲍鱼的头部进行攻击。五步蛇离鲍鱼越来越近，蛇的头部微微后仰了下，一个加速下一秒就要在鲍鱼的头上种种地咬一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射右耳轻动，一个急速转身，只听见“咻”一声，一支竹箭从五步蛇张开的大嘴中射入又从蛇的背部穿出，深深地射入不远处的树干上。

    鲍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他转身抬头，就只见一条长蛇的身体一松从树枝上落下，正好挂在鲍鱼的脖子上。

    “啊…蛇…..”鲍鱼发现是蛇，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大喊出来，急忙甩开，躲在了凌射的身后。

    “你个胆小鬼，别只顾着脚下，去，把那只箭拔出来，再把蛇捡起来带走，晚上熬蛇羹吃。”凌射边说着边把鲍拉到前面，让他干活去。

    鲍鱼看清楚了那条五步蛇已经被凌射一箭毙命，心里稍安，去取回了箭，壮起胆子捡起了蛇。很显然鲍鱼跟着凌射混，杀蛇、捡蛇、吃蛇也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所以面对死蛇鲍鱼稍稍有了勇气。

    鲍鱼把蛇丢进了事先准备好装猎物的大袋子里边，跟在了凌射后面，时不时地来个猛回头看看是不是又有毒蛇来攻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