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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宋江

    第一章 宋江

    我们延吉的大富翁方胜就要回来了，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方家的老宅子外面就多了许多探头探脑的人，这些人打扮的整整齐齐，皮鞋擦的光亮，头上还打了油，一个个都说自己有了不起的本事，这些人操着南北各地的口音，有的说自己是方胜年轻时候在外面的朋友，有的说和方胜在火车上一起喝过酒，还有人面无表情的站在墙角里，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要不是眼睛发着光我们延吉的人民还要以为那是哪里搬来的蜡像。

    我们延吉的人民是不喜欢这种热闹的，方胜在我们延吉吃了二十年的米饭，然后不明不白的就变成了报纸上天天能够见得到的有名人物，这让我们延吉的人民感到了一种不真实，我们延吉有名的知识分子王老师还在世的时候就说过方胜这个人是要一鸣惊人的，这个话王老师一下子就说中了，方胜从一个流氓变成了穿着西装的大善人也就是用了那么一鸣的力气，这让我们延吉的人民觉得王老师真是应该进庙里的神仙人物，也让我们延吉的人民感到了恐慌，因为王老师活着的时候还说过一句话，他说这个方胜迟早要给我们延吉带来大祸，方胜要回来的消息一传开之后，我们延吉的人民就想到了这句话，就想到了方胜在我们延吉吃大米饭的那二十年。

    “他这个人是有胆子的。”

    方胜在延吉做下的事情到现在还有人记得，他这样的人物要回来我们延吉的人民也要说上几句，人民大街往东走的面馆现在已经挂上了重庆火锅的牌子，可这里还是我们延吉人民交换消息的地方，说出这个话的大胡子也就是刚喝了一口茶水，就被人呛了几句。

    “他那个胆子，也叫胆子吗？”

    呛他的这个人的确有资格说这个话，原因也很简单，方胜刚到龙山的时候，他们就是同学了，这个人脸上都是沧桑，皮肤干皱，比起报纸上方胜的样子不知道老了多少岁，坐在那里腰弯的都要趴在了桌子上，可一说起方胜，这个人的腰就直了，脸上也有了好看的颜色，就像是笑了出来那样，他说：“老子，可是打过他的。”

    方胜刚到龙山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会被人打，那个时候方胜才上初中，脑子里没有什么国家大事，不知道解放军为什么打了越南，也想不明白那个徐海峰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打枪，他的心里只有屈辱，他身上不过是穿了一件文化衫，就是因为这个东西黄茂修就要打他，这是为什么？

    “你是男的是女的？”黄茂修是不管这么多，他只是觉得这个白白嫩嫩的新同学不怎么顺眼，在龙山六中这个地方，像他这种流氓想要立威，就要让大家知道知道他的手段，他的手段，就是大耳光子。

    这个时候黄茂修得意极了，他打了方胜四个嘴巴子，打的他自己的手都肿了起来，打的他觉得自己这个干干瘦瘦的身子都要飘了起来，他伸出一只脚，慢腾腾的踹到了方胜的肚子上，然后指着他哈哈大笑，黄茂修的朋友们一个个的捧着肚子站在他的身边也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声在龙山六中空荡荡的校园里来来回回的旋转着，就像是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嘎嘎作响。

    屈辱的泪水在方胜的眼睛里打着转，这个时候方胜就想起了他们山东的英雄，他先是想起了武松，他想自己要是能像武松那样打虎就好了，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不能当武松，因为他没有大哥，接着他又想起了智多星吴用，可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现在也不能当吴用，因为就算他真的变成了吴用也只能挨打，所以他决定想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这样他就能不怕了，慢慢的，他想到了宋江，他觉得宋江手底下有一百零八个好汉，有了这些好汉，黄茂修就不可怕了。

    方胜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他努力的想着宋江的样子，想要赶紧变成宋江，他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在动，他心里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他觉得那是宋江的胡子已经长了出来，然后他又觉得自己的鼻子似乎不一样了起来，这让他感到很不解，他记得宋江没有很大的鼻子，可自己的鼻子现在好像变成了俄国人那样，他有些慌张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黄茂修的脚正踩在他的脸上，他没有长出胡子，也没有变成宋江，这让方胜难过的张大了嘴巴，哇哇的哭了出来。

    “这样是不对的。”方胜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就是在他刚到龙山的第一天，那个时候方胜抱着头蜷缩在地上正在为自己没有变成宋江而难过，那个时候方胜已经不想变成宋江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变成宋江的天赋，他觉得自己或许更适合当黄继光和邱少云，或者江姐什么宁死不屈的英雄，可就在这个时候，宋江却真的来了，方胜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黄茂修已经满脸高兴的骑在了宋江的脖子上，认认真真的瞄准了宋江的大鼻梁然后对着自己的拳头哈了一口气打了下去。

    “你们两个都是蠢货。”

    方胜好奇的看着自己的两个新朋友，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个胖子会很不屑的看着自己和宋江还骂他们两个蠢货，在宋江被黄茂修殴打的时候方胜已经从黄茂修的嘴里知道了宋江的名字叫做宋江，还知道了宋江很喜欢多管闲事，那个时候这个叫做罗三贵的小胖子就蹲在一边拿着一张手绢叹着气。现在方胜总算明白了罗三贵原来已经准备好了，那张不大干净的手绢现在就塞在宋江的鼻孔里，宋江张着嘴巴吸着气，看到方胜在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说：“我还没学好，我师傅说，学了本事，见到不对的事情，就要站出来的，下次，下次就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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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哗众取宠

    第二章 哗众取宠

    方胜并不觉得自己愚蠢，他甚至觉得自己真的很有智慧，方家在山东算是大族，学到汗牛塞栋这个成语的时候，方胜心里只是不屑，他们家里的书，大概是要汗马的，方胜的家里有些奇怪，大家都是读过汗马那么多书的人，见面时候却没什么上下大小，只是叫个名字。

    方家在龙山的这个男人叫方正一，方正一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只不过方正一这个普通人眼睛里露出来的那些东西常常让方胜觉得自己这个老子不像是普通人，方正一这个人好读书不求甚解，所以对于方胜的很多问题从来都是拿出一堆书就算做答案，方胜自己没有什么悟性，也只好不求甚解，可就是这样，他还是觉得自己真的很聪明，在这个大家都没读过什么书的年代，书里的那些东西已经足够他在龙山站住脚了，就算是没有明白，用起来，那也是差不多，至少，从方胜换座位这件事来看，他真的已经成功了。

    方胜刚到龙山六中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方正一对几个老师冷淡，不，应该是说鄙夷到股子里的不屑，让几个老师回去就砸了桌子，在龙山这个地方，戴着眼睛的老师可都是了不起的知识分子，就是龙山最大的流氓见到六中的老师们也要客客气气说几句“老师我这孩子在学校要是不听话，你就往死里打。”这样的话，连龙山最大的流氓都这样客气，连县长见面都要寒暄，这样的礼遇让龙山的老师们几乎都要飞起来了。

    然而方正一和方胜班里这几个老师的见面，就让这几个飞在天上的大人物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方胜后来给罗三贵说起过这件事情，说他到了龙山六中后居然要坐在垃圾堆边上这种待遇完全就是因为他那个老子说了一句清风不识字，龙山六中初二四班五十多个人的座位坐三十个学生简直是宽阔的不像样子，可偏偏方胜就要坐在最后一排和垃圾作伴。

    方胜读书虽然也不求甚解，但他也明白清风不识字就是在骂人家文盲，他那个老子方正一不用上学自然可以大放厥词，可他这个苦主却是要生生的被折磨这种事情方胜真是欲哭无泪，他也不是没有回去说过，然而方正一却还是老样子，扔了几本书让方胜自己去读作罢，这几本书里有玉蒲团，有红楼梦，还有一本智囊全集，也就是这本智囊全集让方胜找到了些办法，甚至变成了老师最喜欢的学生之一，方胜这个端茶倒水讨好的作态一度让罗三贵用小人两个字来代替方胜的名字，然而在方胜看来，他不做小人，他就要活不下去了，这种事情罗三贵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有那几个老师偶尔说上几句，方胜怕是要天天被黄茂修邀请出去练习武功。

    “这些假惺惺的东西，老子最看不惯。”罗三贵倒是很欣赏方胜的老子，觉得这个男人当真是有些眼光，龙山六中里的这些老师在罗三贵看来实在是太装模作样了一些，他们那个样子骗的了龙山最大的流氓可骗不过罗三贵，虽然常常说些什么互相交流，互相促进这种漂亮话，但是心里却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

    罗三贵说这个话的时候，方胜瞪着眼睛就打算讥讽几句这家伙不识时务，可还不等方胜把话准备好，他们那个语文课的老师一手一个把这两个到了上课时间还不进去的家伙拽进了教室，方胜挨了那么一下子倒是无所谓，女老师没什么力气，也不会真的打人，因为她们觉得这个不好看，所以一推一揉的也就是那么回事，方胜进去之后就直接作了回去，等着他坐下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对，自己那个朋友罗三贵怎么还站着，而且是站到了讲台边上。

    这个待遇别说方胜，就是罗三贵也有些莫名其妙，罗三贵看不起老师这个没错，可他也不是什么蠢货会没事去找不自在，起先倒是真的举手站起来纠正了几个老师讲错的地方，可到了后来老师也明白这个小子站起来准没好话，干脆就视而不见了，老师不理他他也没怎么愤怒，心里讥讽几句就干自己的事情去了，这阵子罗三贵看的是《罗马帝国衰亡史》，他看他的闲书，老邢讲老邢的，两个人相安无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惯例了，怎么今天这个老邢就要搞自己？难道是什么别的事发了？罗三贵想破了头也没想明白最近自己到底是哪个地方得罪了这个妇女。

    “昨天让大家写的美丽校园大家表现的都很好，只有罗三贵，一贯的哗众取宠。”老邢今天心情不错，她今年四十多岁，算是龙山六中的精干教学力量，走在外面，许多社会大哥都要亲切的喊一声老大姐，今天除了收了一蓝子家长送的鸡蛋之外，老邢还有一首四行小诗在县文化馆的油印杂志上发表了，这让老邢觉得自己的水平是大家都认可的，让她觉得底气十足，觉得精神勃发可以去收拾收拾那个爱说怪话的罗三贵了，所以她一进门就先把罗三贵按在了讲桌边上，然后把罗三贵昨天交上来的作文拿了出来诗情画意的朗诵了起来。

    然后，她说：“同学们都做的很好，写出了校园的美丽和对五星红旗的热爱，只有罗三贵，为什么要把美丽飘扬的五星红旗写的那样不堪，什么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五星红旗，你看你写的都是什么东西，一贯的哗众取宠，简直就是哗众取宠，十分的哗众取宠，从早到晚就在哗众取宠的哗众取宠，真是，哗众取宠！”

    “我去。”老邢说的眉飞色舞，说的意气风发，说的朝阳万丈，说的慷慨激昂还正要说的耀武扬威说的黯然**说的五指朝天的时候，突然，方胜就目瞪口呆的站了起来，方胜做梦都没有想到，哗众取宠这个成语，可以被翻来覆去的说上这么多次以至于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他老子方正一对这几个老师的评价，他惊愕的都忘记了自己是在课堂上，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个很厉害的老师，忘记了自己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他忍不住就张开了嘴巴，然后瞪大了眼睛，像个白痴一样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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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哗谁了

    第三章 哗谁了

    “方胜，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在骂人？”方胜一句我去声音不大，但这个效果就可以用无声处的惊雷来形容了，以至于老邢愣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个时候老邢说的正高兴，脸上那份慷慨激昂比起刘胡兰也不差，说到罗三贵哗众取宠的时候她还卷起了袖子使劲的在头顶上比划着，可谁知道这大白天里也有雷劈，一下子劈的她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傻傻呆呆站在那边嘴巴还张着的那个方胜真的骂了自己，这小子上午的时候还说什么自己家里种的黄瓜正新鲜拿了几根给老师尝鲜，怎么现在就不识时务了？

    “我，我…”方胜被老邢那双大眼一瞪，魂儿都要跳出来了，有心想要解释几句可这又有什么好说的，我去这两个字他的确是说了，声音应该还不小，要不然老邢还有前前后后的同学们也不会一个个都瞪着眼睛满脸愕然的看着自己，他能做的也就是把头低下去心里骂自己几句愚蠢，他苦心经营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才让六中里面的几个负责的老师开始对他有点好评，这下子可都完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黄茂修，要是几个老师不说话，黄茂修怕是又要开始邀请他到外面去练武了，一想到这里，方胜的身子都要颤抖起来了。

    “你，放学留下。”老邢一看方胜开始发抖，心里也有些没脾气，方胜对付这几个老师的办法说起来也有些奇葩，小意讨好那是有的，可更多的还是诉苦，方胜说的倒也不是什么自己天天要陪练被打的如何悲惨，他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他说自己有病，而且是很厉害的心脏病。

    为了做的更加真切一些，方胜甚至还弄了一瓶速效救心丸带在身上，里面装着黑色的糖豆，几次故意当着他们装出要不行的样子然后去吃几个黑色的糖豆，这种表演在龙山可是第一个，老邢是个女人，多少有点同情心，就被方胜给骗了过去，她本来想要发火批评方胜几句，可看这小子发抖的样子又怕吓得他心脏病爆发到时候传出去不好，心里有一股火气又不能发在方胜身上，这个可让老邢心里真是难受极了。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罗三贵脸上那个讥讽的样子，这让老邢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所在，所以老邢心花怒放的一步逼近到罗三贵的身前，呵斥道：“你脸上这个冷笑又是什么意思，又要哗众取宠，一贯的哗众取宠了吗？”

    “老师，这个成语你用错了。”罗三贵当真是要比窦娥还要冤，他那个冷笑是在笑方胜那些不入流的小人伎俩，方胜虽然喜欢用点邪门歪道，可对罗三贵和宋江却从来都是实话实说，这个事情罗三贵早就笑过方胜几百次了，现在看方胜在那里乱抖，就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心里还盘算着放学再笑话他几句，说些什么方胜有急智，以后可以做个大明星什么的，可谁知道他站在一边看热闹也中了枪，又成了哗众取宠，罗三贵就不明白了，他到底哗谁了？

    老邢张着血盆大口，一双眼睛里到处都是刀子的盯着自己，这种欺负到头上的事情让罗三贵干脆就不管不顾了，说：“老师，我写的作文交给了你一个人，就算哗了谁，那也只是一个人，不可能是众，你不可能是众，现在是谁把我的作文拿出来当着三十多个人念出来？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哗众取宠。”

    罗三贵在龙山六中向来是个滚刀肉一样的家伙，而且牙尖嘴利，平时还最喜欢和老师对着干，偏偏这个家伙还不像方胜那样需要老师们偶尔关照几句免得被流氓们殴打，罗三贵可是本乡本土玩大的，流氓们见到罗三贵也不好意思怎么为难，中国地方上的守望相助到了流氓们手里就是不要太欺负龙山本地的孩子，所以方胜这个挨揍是非常难免非常特例的一个事情，没了这层隔山打牛的威慑，罗三贵要是一认真听讲就绝对会弄出点让老师们不想看到他的麻烦来，老邢做为语文老师已经不是第一天被罗三贵说的哑口无言几乎要奔溃了。

    老邢现在只觉得自己心里有那么一股子愤怒憋在胸腔里要像火山一样把她的脑袋炸开了，她恨不得手里的课本变成砖头然后现在就扑上去给罗三贵舒服那么一下子，但老邢毕竟不是社会上敢作敢当想到就干的有力人士们，她首先是个老师，然后还是个女人，老师当然可以教育教育那些个不听话的学生，可一个女人要是动手那就太不好看了，还会被人闲言碎语实在得不偿失，这个分析让老邢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老邢教了二十多年书，也不是没有碰上过油盐不进的厉害角色，对付这些人物的办法她没有一个也有两个，这让她突然想起一句话来，叫做：“乾坤独断，雷霆雨露，皆是俊恩。”

    所以在这一瞬间老邢就容光焕发眼睛里多出来一种叫做自信的东西，她很镇定的对着罗三贵点了点头，然后用一种大无畏大智慧大修养的语气告诉大家现在已经可以走了，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甚至还很关心的告诉一直在乱抖着的方胜要注意休息。

    而罗三贵，则需要和她好好谈谈，至于谈话的内容老邢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可以告诉大家的，她正是要大家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去证明她老邢是多么有师德的一个教师，她告诉大家罗三贵同学勤于思考，有很多地方都要超过老师了，这是值得学习的，所以放学后的时间她想要和罗三贵同学互相促进，互相交流，争取大家一起进步。

    这些话老邢说的坦然，真挚，以至于连罗三贵都被骗了过去，他跟着大家使劲的鼓着掌，热情激动的流出了悔恨的眼泪，他觉得自己当真不应该哗众取宠，当真不该吹毛求疵，当真是个真正的牲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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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依然飘扬的五星红旗

    第四章 依然飘扬的五星红旗

    周末闭关，今天就把周末的一起发了吧，谢谢大家

    老邢带着罗三贵走出教室的时候，像个真正的英雄一样昂首挺胸，教室里那个经久不息的掌声让老邢觉得自己的形象一下子高大的不成样子，甚至都可以到**去接受**的会见了，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美好的成语来形容自己，只不过这些美好的成语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让她没有办法说出来，只有一些零星的片段在她的嘴边徘徊着不肯出来赞美她，不过这些细节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老邢心里想的也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要怎么好好教育罗三贵，最好，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