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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清云姐姐,格格的药好了。”七八岁的刚留头的小丫鬟端着盛着药碗的托盘小心翼翼的迈过门槛走到靠窗的软榻前,微微福礼,也不等叫起,便起身将托盘放到旁边的小几上,一边小声的跟坐在软榻不远处的鼓凳上绣花的大丫头清云回话。

    “格格该吃药了,不趁热喝的话药会更苦的~”清云看上去比端药的女童大两三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翠绿的旗装,头上梳着一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耳朵上还戴着一对镶了玛瑙的银丁香,她放下手里的绣活,起身站到软榻前,轻唤软榻上闭着双目的小姑娘,小姑娘也就五六岁的模样,肌肤白皙,眉目清秀,一看就是个小美人胚子,此时紧闭着双眼,但睫毛还一翘一翘的,清云也不拆穿,只小声的哄劝着。

    “好吧好吧。”清云连喊了三声,闭目养神的舒颜终于装不下去,在清云的扶持下勉强的起身接过药碗,屏住呼吸捧着碗一干而净,苦得她两道弯眉都皱到一起去了,小脸皱巴巴的跟包子一样,心疼的清云连忙召唤小丫头把桌上的攒盒拿来,叉了一块桃干递了过去。

    “霜花还没回来?”舒颜含着桃干吮了一会儿散了口中的苦味便掩口吐了,转头问清云,清云,和风,细雨,霜花是舒颜的大丫头,分别管着她的衣食住行,霜花每日出去打探府内府外的消息,一来为了给主子解闷,二来也是不想做两耳闭塞之人,毕竟府里还未分家,龌龊事儿也是一堆一堆的。

    “霜花姐姐回来了。”舒颜的话音刚落,门口就有小丫头的回报声,随后也是一个身量矮小的身影轻快的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这姑娘浓眉大眼高鼻梁,是个标准的满族美女,就是跟屋里一群白嫩的小丫头比起来有些黑,舒颜最喜欢她这种麦色的肌肤,常常夸赞,惹得其他几个丫头吃醋嫉妒不已。

    “格格,关佳姨娘又去找福晋了,奴婢还听大爷身边的阿克敦说好像是未来的大奶奶喜欢荷花,大爷想在园子东侧挖个水塘,不过被老爷给拒绝了。”霜花进来先行礼,看着送药的小丫头端着药碗下去,她才凑到舒颜面前开始汇报走了一上午的成果。

    “大哥要娶亲,全府里都忙他的事儿了,关佳姨娘也是怕额娘忽略了大姐姐的嫁妆,不过这也太勤了些。”舒颜皱了皱眉头,本来她还想下午去找额娘套套近乎,看能不能把后面的药给省了呢,舒颜叹了口气,打发两个丫头下去,又闭目窝进软榻,自打穿越过来什么都好,就是这身体不好,时不时的就来场病,喝苦药喝的她觉得脸色都发黄了。

    舒颜本来是二十一世纪一枚新鲜出炉的大学生,刚到单位实习第一天,就因为救人挂了,随后醒来就成了这个叫舒颜的小婴儿,一开始她真是吓得哭了,虽然她喜欢看清穿小说辫子戏,可她绝对绝对不想成为这个奴隶社会的一员,虽然是个主子,可除了康熙,谁能完全称为这个万恶的旧社会的主子啊,何况她还是个女的,满族的女的,要选秀的女的,她还姓钮祜禄!

    怀着满腔愤慨,舒颜还是长大了,能活谁想死啊,上次英勇之后是穿越,这次挂了谁知道还能不能投胎,抱着这种心态,舒颜安安分分的学做婴儿,从牙牙学语到步履瞒珊,然后她发现生活其实还挺美好的,首先她家在关外,虽然是满族的龙兴之地,可也算得上天高皇帝远,其次她家势力还行,在城里不说可以横着走,也算别人不怎么敢惹的人家,最后,她这个身体的老爸不叫凌柱,喜大普奔,虽然她是纯正四爷党,但要她天天面对一个毒舌黑面神,她会崩溃的。

    舒颜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再睁开眼发觉已经过午,清云静悄悄的坐在她旁边绣花,见她醒了,连忙上前扶了一把,拿了旁边的两个迎枕放在舒颜身后,又把舒颜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才轻声问唤来人。

    “格格,福晋刚才打发人来,说老爷今儿回来的早,叫格格早点过去,还有下面送了新鲜的鱼虾过来,格格想怎么吃,吩咐他们去做。”清云把舒颜安顿好,又递了盏一直温着的牛乳过来,舒颜接过喝了几口便摇头,表示不要了,听了清云的话,知道最近一直忙的团团转的老爹要早回来,心里高兴,听了后面的话又有点郁闷。

    “叫厨下随便做几道吧,着人预备热水,我梳洗下就去额娘那。”反正水煮鱼,麻辣烤鱼是不可能出现了,舒颜也没什么兴趣,懒懒的说了一句,不过还是召唤人准备洗漱,她这几天闹病,父母不准她早起,只在下午日头落了才叫她出门走走,顺便到正堂,一家人和和乐乐的一起用饭。

    洗漱完,惯着舒颜小厨房的和风又送了一小碗豆腐脑来,从小和舒颜一起长大,和风最是知道舒颜的口味,知道如果这会儿送上燕窝粥,她是死活都不带吃一口的,果然舒颜见了豆腐脑喜笑颜开,一口气全吃了,不过那小碗也就男人拳头大小,清云几个也就没阻止。

    “格格,就穿这件吧,虽说已经立夏,早晚还是有点凉的。”掌管衣物的细雨带着两个小丫头,捧着件大红色的夏衣,手里还拎着一件鸭蛋青的薄斗篷。

    “不要红色。”舒颜连连摇头,她真是穿红有点穿怕了,这会儿的衣服颜色其实也不少了,可这会儿的人就喜欢大红大绿的颜色,逢年节或者聚会的时候,满眼一片红,衣服本身就没什么型,颜色再相同,加上大同小异的发型和妆容,乍眼看上去完全看不出谁是谁来,舒颜都快的红色恐惧症了。

    “就知道格格不喜欢,那这件呢?”细雨嘻嘻一笑,把红色的衣服拿下去,露出下面的一套浅蓝色绣粉色小碎花的,惹得舒颜白了她一眼,细雨假意赔罪的行了个礼,直到舒颜不耐烦的催促她,才上前围绕着舒颜忙活起来。

    哎,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腐蚀了自己啊,舒颜一边享受衣来伸手,一边还在心里假惺惺的感叹,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不管怎么样还活着就好,只要活着,总会吃到好吃的,玩到好玩的,心情好了,看什么都好,出了院子看到路边的花都要站着看一会儿,直到身边的人催促了才往前走几步,出了园子就看到两个哥哥正往这边走,舒颜的脸上已经笑成一朵太阳花。

    舒颜的两个哥哥德克济克和多罗隆礼是双胞胎,但兄弟俩长得却不怎么像,德克济克更像父亲,多罗隆礼据说像已逝的祖父,也最得舒颜祖母的喜欢,舒颜现在的家世说起来也非常的傲人的,她的祖父乃是满清开国五大臣额亦都的第十子伊尔登,也是清朝名将,幼年还被皇太极养在宫中,后来被封二等伯,顺治时候还被赐予乘马入朝,辄召对赐食。图其像,一藏内库,一畀其家。

    舒颜的阿玛是伊尔登的老来子,伊尔登去世后,世袭的二等伯就落在他头上了,舒颜家里也算正经八百的勋贵,不过舒颜的阿玛一直驻守在关外,跟紫禁城里混的风生水起的遏必隆一支没什么联系。

    到了正院门口,就看到大哥达哈苏正对着一株野蔷薇念念有词,兄妹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连忙上前见礼,舒颜的母亲乃是继福晋,这位大哥正是前面的福晋留下的,不过因为性子弱,骑射功夫也不大好,有点不招舒颜阿玛的待见,不过性子和气,几个兄妹对他没什么意见,就是不太敢接近他,要舒颜来形容的话,只能说这位大哥是个雪花肚肠之人,虽然不至于到望月空叹,迎风落泪的地步,可见到受伤的小猫小狗的也会黯然很久,不过还好没狗血的往家领什么人,否则乐子可真是大了。

    进了正院正房,一个十五六的少女迎上来见礼,这是舒颜的大姐芳齐,关佳姨娘所生,要说舒颜的阿玛还挺洁身自好的,之前除了嫡福晋之外只有两个通房,这个关佳姨娘是趁着酒醉爬床出来的,本想打死,可当时正是舒颜祖母的寿辰,舒颜的母亲刚嫁过来不久也不想担着恶名,就饶了她这一遭,没想到不过一度春风,关佳氏竟然有了身孕,舒颜的阿玛本来就很喜欢舒颜的母亲乌苏里氏,加上乌苏里氏也争气,进门就生了双胞胎兄弟,心里愧疚加怜爱,后面再没进过别人的房里。

    “阿玛!舒颜好久没见到阿玛啦~阿玛明天出门把舒颜装到口袋里带走吧!”众兄妹给父母请完安,都逐一落座,舒颜却奔准了阿玛的怀抱使劲儿一冲一蹦,就被搂到熊一样的怀抱里了,舒颜咯咯直乐,嘴里的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似得往外撒,她这位阿玛是个十分有趣的人,又特别喜欢她,舒颜装嫩五年,撒娇耍赖讨好卖乖已经毫无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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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哎哟,我的舒颜小乖乖,阿玛也想把你装口袋里带走,可是口袋太小装不下啊~”额尔登布抱起最爱的小女儿舒颜往高扔了几把又接住,逗得舒颜又笑又叫,旁边几个孩子又羡慕又佩服,嫉妒的却没有,达哈苏和芳齐是从小就害怕这个脾气暴躁的父亲,佩服舒颜敢跟父亲这么笑闹,双胞胎兄弟则是羡慕父亲的力气,想着一定要好好锻炼,将来也这么跟妹妹玩……他们从小就被额尔登布往兵营里带,对力量充满了向往。

    “行了行了,饭菜都该凉了,赶紧吃饭!”乌苏里氏无奈的看着父女俩闹了一会儿,赶忙出声阻止,再闹下去就不用吃饭了,乌苏里氏在满族美女中算是一个异类,她身量娇小,又丰腴嫩白,看上去像一枚白胖胖的元宵一般,可五官立体深邃倒有些混血儿的视感,尤其是一双淡色的眼睛,专注看人的时候总有几分魅惑的感觉,舒颜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电眼,她常常照着镜子期盼自己能长得像额娘多些,但又期盼个头能像阿玛和哥哥,苍天不负她穿越一回,长相方面她越来越像额娘,身高么,她还在后天的努力,一天两杯牛奶时刻不忘怀。

    “你额娘醋了。”额尔登布笑呵呵的看了妻子一眼,又跟怀里的舒颜额头对额头的顶了会儿牛,这才抱着女儿往饭桌走,那边在乌苏里氏的带领下一群孩子已经按座坐好,本来达哈苏应该坐在额尔登布的右手边的,但自打舒颜能上桌吃饭,他就自动让贤了,一点不甘都没有不说,反而还有几分迫不及待,天知道他在阿玛的旁边都不敢下筷子,很怕又被挑理说教。

    “达哈苏,额娘打听了,有种荷花不用养在池子里的,我叫人去订做了几个大缸,再找个花匠,到时候在你院子里养上几缸,你好好照顾,等开了花咱们也跟着赏赏。”在钮祜禄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乌苏里氏和额尔登布都会说一些事情,不但能缓和严肃的气氛,也能让几个孩子知点事儿。

    “是,多谢额娘!”达哈苏本来以为没希望了,听了乌苏里氏的话忍不住大喜,心中感激的,在饭桌上便连连作揖起来,自打康熙帝亲政之后,表现出来对汉人的爱重让一向观测的满人也开始接触并接受一些汉人的风俗文化,达哈苏这位妻子幼年曾养在京中几年,颇能弄风做雅,不过去也正搔在了达哈苏的痒处,他因为体力跟不上,骑射不行干脆学起汉人的文化来,别说,在这方面达哈苏还挺有天赋,如今已经在盛京圈子里颇有名声,虽然大多满人都是嘲弄和讽刺的态度,可不妨碍他们追捧,不管好坏的,但凡达哈苏的字画,在满人当中都千金难求,好容易出了个书画双绝的满人才子,这也让他们在那些骂他们庸俗的汉人面前挺直了不少腰板儿,当然达哈苏的作品也真是很不错,一些大家也都点评过,赞大于毁。

    “芳齐的嫁妆也差不多了,不过多西珲是次子,我做主把西门边的一处三进宅子填了进去,这样将来便是分家,也能有个暂时安置的地方。”乌苏里氏转身对着丈夫说,见丈夫没反对的意见反而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目光,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反正家里也不差那点钱,也就这么一个庶女,她也不屑搞一些下流的把戏,安安生生的打发了,也算落个清静。

    “阿玛,你什么时候带我上街?上次说带我去吃老马烧麦,一直还没去呢!”舒颜等着乌苏里氏把话都说完了,才抬头发言,她病的时候,阿玛许诺她等她好了就带她去骑马,回来还要去吃老马烧麦。

    “明儿就去!”昨天晚上妻子刚跟他说,给小女儿找了师傅,又说准备找两个嬷嬷教规矩,额尔登布心疼小女儿大病初愈就要开始受苦,连忙点头应诺,听说过段时间圣上要来盛京祭祖,估计就得忙起来了,到时候怕是没空陪着小女儿一起上街了。

    吃了饭,达哈苏和芳齐就告退了,双胞胎也跟着走了,只有舒颜留下窝在自家母亲怀里听她说请了师傅的事儿,其实舒颜三岁起就已经启蒙了,不过是学满语和蒙语……这两种语言几乎让舒颜学了满脸血,但又似乎是生存的必备技能之一,当时才三岁的舒颜几乎拿出了当初考专八的劲儿来下功夫,为此还病了好几场,终于get了满语和一点蒙语,现在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折磨了吗?舒颜捧着心肝有点无力。

    “这两年皇上越发的看重汉人了,这些跟风的好的不学,就学着宠爱汉人小妾了,搞得现在咱们闺女都不得不学那些劳什子玩意儿!舒颜的骑射也不能放下,她身体不好,五天上一次马,隔两天学射箭。”额尔登布喝了口奶茶叹了口气,对于让女儿学汉人的那套玩意儿大有不满,可大趋势所在,女儿不学倒是行,就怕将来走出去让人瞧不起,而且以他家的身份,女儿估计将来低嫁不了,若是找了个他惹不起的女婿再因为这点事儿委屈女儿怎么办?道理额尔登布都懂,不然他也不会给两个女儿起了汉名并且让大女儿也学些书画之类的了,他就是心里不爽快。

    “骑马射箭我喜欢!师傅来了都教什么啊?我先排一排,免得乱了阵脚。”舒颜知道这事儿是躲不了,有了事儿做也能打发点时间,但量力而为她还是懂的,所以干脆问明白了,列个计划表什么的,也好能更好的把握空闲时间,当听说是学汉字和汉语的时候,舒颜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笑出声来,真不好意思,她从小跟着爷爷长大,启蒙读物就是三字经,千字文。

    “哎,不是说十六叔公家的大哥现在挺厉害的,你看看能不能找找门路,把咱们舒颜免选了?”看着女儿高高兴兴的回去,乌苏里氏捅了捅丈夫,舒颜身体不好,人又天真,她真怕选秀之后被随便指到哪个混不吝的人家,到时候她可怜的女儿岂不是要受苦。

    “别指望了,当初芳齐一个庶女,族里都没松口,自打除了一个皇后一个贵妃,那些人越发的看重这个了,切,真是有够不要脸的!”额尔登布摇头,他早就想过这个事儿,当初芳齐参选之前他就侧面打听过这个事儿,哪知道被族里的老头子臭骂了一通,还说什么天大的荣耀,呸!不过是一群想卖女为荣的老不休。

    “罢了,舒颜还小呢,大不了将来你教她几招像芳齐一样落选,这几年我们也都走动走动,有了门路再看。”额尔登布气愤完了,看着妻子不郁的圆脸皱的跟白面包子似得,忍不住一笑,双臂一举,跟抱小娃娃似得就把乌苏里氏给举起来了,吓了乌苏里氏一跳,赶忙去揪他的耳朵,额尔登布不躲反而把脸凑上去撅起嘴对着乌苏里氏的包子脸就“叭”了一声,俩人头碰头,脸对脸,乌苏里氏悬空的身体刚好到他的膝盖……

    舒颜回了自己的院子,派了几个丫头守着门,跳了一套第八套广播体操,跳到一半就已经气喘吁吁了,有气无力的把后面坚持完,直接摊倒在椅子上,清云和细雨连忙侍候,后面梳洗舒颜都不知道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舒颜在一片鸟语声中被吵醒,想起今天要出门,强撑着睁开眼,清云连忙端了一杯蜜水喂着舒颜喝下,又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和风又带着人送来七彩小包子和五谷养生粥并两个咸菜两个小炒,舒颜心情好,包子和粥都吃了一半,把几个丫头给喜坏了,就是舒颜也觉得舒坦,自打她戒奶(--),早就想着能放开大吃一顿了,可惜身体不给力,稍微多吃两口都得吐个昏天地暗,那时候她都觉得人生无望了,人活着不吃东西还有什么意思!

    舒颜感叹完,换了一身宝蓝色的男装,带上瓜皮小帽,一个小少爷就出现在人前了,不是她特立独行非得搞穿越女那一套,任哪个女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秃着脑门出门好吗?是的,至今五岁不到的钮祜禄舒颜童鞋暂时还没能留头,每天都是顶着一副光秃秃的脑门出现在人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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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作为一个老牌的满族世家子弟,正宗的满洲巴图鲁,即便天上下尖刀,额尔登布都是骑马出门的,舒颜被裹成一只奶熊一样抱在额尔登布的身前,身下是一匹黑色四蹄踏雪的骏马,马的速度很慢,慢的行人快步走些都能超过去,一些熟识额尔登布的人都纳闷,这位鲁莽的钮祜禄二等伯今日为何这么奇怪,待走到前面看到那个粉妆玉砌金童般的小公子便忍不住会心一笑,要说额尔登布在盛京城里也算出了名的,一来他乃额亦都之后,伊尔登又留下无数人脉家奴,二来额尔登布确实勇武,是实打实有本事的人,军队里没有几个不服的,三来他爱妻爱女之名远播,从不蓄奴纳妾,这点在满人和汉人眼里都挺奇葩的,但也不妨碍他们佩服,家中女眷也大多是说钮祜禄家的好话,当然,这就是乌苏里氏的功劳了。

    “阿玛,我们这是去哪啊?”舒颜好容易才把下巴从裹着的披风里露出来,仰着头看向自家阿玛,她前后也出来了几次,这条路明显不是往市集那边走的,所以禁不住好奇。

    “今天有马市,阿玛带舒颜去挑一匹小马,等过段阿玛开始教你骑马。”额尔登布摸摸舒颜的小脸,见这样的天气女儿的小脸还是冰冰的,把披风又往舒颜脸上裹了裹,只留出一双眼睛,看着女儿跟小奶狗似得左躲右闪,无奈之下翻着一双大眼睛瞪向自己,忍不住笑了两声。

    “家里没有小马吗?”舒颜记得家里庄子上就养了不少马来的,当初芳齐学骑马就是从庄子上找的小马,当然哥哥们的马就是特意去买的了,其实大哥的马最好,可惜他不经常骑,后来二哥看上了还想要,被乌苏里氏偷偷的教训了一通,大概意思就是大哥的东西即便是他不要也不该去垂涎什么的,阿玛知道了就说大哥的马因为长久的拘束已经失了灵性,在一个同僚哪里搞了一对蒙古马驹给了二哥和三哥。

    “家里有小马,但是都不大好,看完马,阿玛再带你去找老杨,让他给你做把弓,然后咱们去吃老马烧麦,吃完烧麦去听书好不好?”额尔登布叹了口气,他怀疑小女儿能不能拉开弓,要不明儿让老二老三每天早上带着舒颜跑跑?可想到小女儿早上那副迷迷糊糊的模样又于心不忍。

    额尔登布左右纠结的时候,舒颜脸上已经乐开了花,大概是因为前世今生身体都不是特别强壮的原因,舒颜的内心其实非常的崇尚武力甚至是暴力,想起当初陪奶奶一起看抗日剧,大家都雷手撕鬼子那出戏,只有这孩子拍手叫好,当时家人都用一种不可言说的表情看着她,比起弓箭,其实舒颜更想要把□□,不过现在□□难得,而且盛京所在的地理位置,距离近的也就是朝鲜,可□□这玩意儿,朝鲜不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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