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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东九

    弘大，不是那个连冠中超、称霸亚冠的“恒大”；而是指韩国弘益大学周边街区。作为韩国最著名的艺术类院校，这里是年轻人的天堂，洋溢着青春朝气及艺术气息。走在大街上，不难看到各种个性、时髦打扮的潮人。年轻艺术家和憧憬从事艺术生涯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聚到这里。每逢周末这里都会有即兴演出，有唱歌的、跳舞的、搞笑的，十分精彩。另外，弘大街区时常会有演艺明星出没，在这里也经常会看到电视节目的录制现场，不少大家熟知的人气韩剧都是在弘大取景拍摄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碰上你喜欢的明星。

    但真正让“弘大”出名的却是周边林林总总的各式夜店。教书育人的大学，却因为附近的夜店一条街而出名，够讽刺、够反转吧。每到夜晚十点，整条街区都站满排队接受检查等候入场的痴男怨女，荷尔蒙的气息弥漫整个街区。

    由于检查较为严格，比较火的店排队时间都很长。韩国著名经纪公司YG开的几家以NB开头的夜店就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只见一个身高180左右的休闲装男子无视九转十八弯盘蛇般的队伍，越过人群直接进入了NB2店内。

    “吵什么吵！那是内部员工。再吵闹就给我滚出去。”

    门口的安检人员那真的是威风凛凛，完全无视这些排队等候的顾客。店大欺客，大抵就是指这样的状况吧。可惜的是这些暴走的荷尔蒙一心想着进场猎艳，很怂地回到队伍里装死狗；连一丁点抗争都木有。抢戏都不会，活该一辈子没对白的龙套。

    咱们的主角，大名羞于启齿，说出去会遭亿万人唾骂。外号东九，江湖人称“九哥”。

    “九哥，今天这么早？还不到十一点呢。”吧台的女调酒师殷勤地倒上啤酒，或许是帅哥的待遇吧。

    “出租房里没装暖气，太冷睡不着就早些过来了。例牌杂酱面加两鸡腿。啤酒就不用了，来杯清水。”

    东九，就是这么奇葩的存在。别人还没开始睡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别人来夜店喝酒泡妞，他却是喝水吃饭。这又是个悲伤的故事，主角与龙套当然是不同待遇的啦，就像电视剧里，不来上几集主角小时候的戏份哪里好意思说是热播剧？

    东九，小名狗儿，幼时被游方的老和尚捡回大名鼎鼎华夏国少林si的后山。在传说中的后山厨房里进修过，练就了一手吃不死人的厨艺和莫名其妙的功法。据捡他回来的老和尚所说，那是和隔壁开道观的牛鼻子打赌时弄来的道家功法，还好不是老和尚的童子功。可惜既不能飞檐走壁，也不能刀枪不入。

    就那样无忧无虑，吃饭睡觉打豆豆混到十来岁。国家取缔了这些无证经营的孤儿院，老和尚也不在意，潇洒地云游四方。东九换了个正规孤儿院，开始接受义务教育，那总得弄个正式身份不是？知恩图报的东九跟着老和尚姓赵，但是名字总不能就叫小名“狗儿”吧。于是自作聪明地用了同音的“构”字。一失足成千古恨，弄死岳飞的知名昏君赵构再次诞生！

    不知是无名功法的影响，还是本身就聪明；十来岁才入学的他短短几年就已经跟上进度，并考上FD大学，22岁顺利完成大学学业。故事到这里，原本也该苦尽甘来；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踏上人生巅峰的节奏啊。可惜主角从来都是要经历磨砺，不疯魔不成活滴。

    被一家皮包公司以代偿大学助学贷款这样的优厚条件给坑了，毫无防备地签下了卖身契。这实际上是一家专门从事境外商业间谍活动的非公开机构，每年忽悠些有潜力的毕业生进来先培训后上岗。后悔？想不干？那卖身契上保密条款、培训费什么的分分钟教你什么叫做合同陷阱。

    三年后，赵构就这样一毛钱没赚到，反欠这所被称之为X的公司不少培训费。东九，东九时区的简称，泡菜棒子国就处在这个时区，也是赵构外号的由来。苦逼的他被派驻到韩国首尔呢，正式身份是首尔大学的硕士留学生。学费？呵呵，又是垫付，慢慢还吧。韩国不少名人都出自这个大学，混个同校前后辈的身份有利于开展间谍活动呢，还好之前培训了三年就有韩语、英语的内容，不然就真抓瞎了。

    咱主角待遇也才几百字的生平介绍，不过分吧。没有什么前传、后传就很给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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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针慢慢地转动，夜店的气氛越来越火热；号称容纳千人的大舞池在顶级音响和灯光衬托下，成了群魔乱舞区。东九的兼职工作正式开始。很简单，把醉酒闹事的人制服，然后丢去后巷交给早已磨拳搽掌的保安们。跟中看不中用，踢个腿都要助跑半天的跆拳道不同；东九贴身短打，瞬间制敌的华夏国功夫十分适合在夜店这种人挤人的场合使用。所以东九在这里混得很是轻松写意，妥妥的双花红棍。

    “九哥。今天好像没什么大事。你要不要先上去休息休息，来个保健什么的？”东九虽然是临时工，职位也不高；但身手不是盖的，保安们谁不想学个一招半式啊？所以时不时就很狗腿地请个大保健什么的。

    “你也知道我不好这一口，咱们练武之人最讲修身养性，不可纵欲，酒色伤身，巴拉巴拉”东九冠冕堂皇地说了一大堆场面话，实际上只是看不上眼而已。

    “这游戏开服没几天，那些个精力旺盛的打架王估计都宅在家里杀怪发泄了。现在这里的也就是些斯文禽兽，真要闹事也是随便收拾的货。我就先回去睡觉了，你们多看着点吧。”

    东九明目张胆地早退了，反正就一个夜店兼职，还能有上下班打卡不成？

    虽然已经是凌晨三点，但是弘大夜店一条街附近还有不少小食店通宵营业。东九没有到那些灯火通明的店里觅食，反而在一家漆黑一片，店门关了一大半的鸡爪店外停了下来。环顾四周，转了一圈，便瞬间矮身跃入那片漆黑中，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还以为你要晚一些才来。没有准备好下酒菜呢，吃些鸡爪对付着吧。”

    说话的人叫做金钟民，是东九在韩国的联络人。据说以前是个生意人，专做中韩贸易，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时亏得要跳楼，就被X公司收编了。在韩国开了这么一家小店，作为联络点。

    “上次的那个双龙汽车的案子，差不多就那样了。应该是印度人干的。”东九说完，递过去一个u盘。

    “只怪那边的人不抓紧，2004年就收购了49%的股份，现在都2010年还没能彻底掌控住局势。工人罢工、闹破产这些手段使出来，华方想不退出都不行。只是想不到是印度佬策划的。唉，这原来可是韩国第四大汽车公司，以前专门为老美生产军用汽车、高性能越野车的，在高端市场方面的技术力量很牛x，真是可惜了。”金钟民一边抿着小酒一边摇头感慨。

    “这没办法改变了。韩国的工人工会牛得很，很多大公司的董事长都的倒过来行贿工会主席呢。这案子就算是完结了，资料什么的都在u盘里，你报上去吧。还有什么案子没有？”

    东九还欠着公司一屁股债，就指望着办完案子的奖金能抵扣一些。

    “还有两个吧，一个是挑唆韩更退出S。M回归华夏国，国内有人不爽他们Super-junior老以韩更的名义回去圈钱。第二个是企鹅公司委托的去调查韩国这边叫做kakao的软件公司。只是报价都不是很高，你要接吗？”金钟民还拿出纸笔写上了两个任务的价码。

    “这个什么明星的，要跟人打交道啊。你也知道我不太熟这方面的工作。还是接第二个吧，悄悄的进去，打枪的不要；盗取些资料什么的，不用跟人打交道，多方便啊。”

    东九这样的成长经历，毕业后还被忽悠签了卖身契，有社交恐惧症，不喜欢与陌生人交流什么的也不奇怪吧。

    “好吧，反正你想接也接不到，韩更已经回国去了。韩国这边也就剩下官司还没打完而已。Kakao的事你可悠着点，那可是计算机公司，监控设备绝对少不了。千万得小心点啊。我可不想才几个月又要换一次搭档。”对于这个新搭档，金钟民还是很有好感的，行事低调，办案积极高效。

    “安啦。我花了那么多心血，才混到首尔大学硕士生的身份，肯定会好好珍惜的。以后退出公司了就指着这个混饭吃呢。”

    正事办完，东九卷了几大包鸡爪便逃也似的跑了。苦逼穷学生，除了晚上去夜店能混上好吃的，其他时间都是泡面加泡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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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游戏

    韩国是个很奇怪的国度。国土面积小，土地贫瘠，物资奇缺无比；同时限制进口。这里买苹果什么的都是按个来买，同样的钱够在华夏国能买上一箩筐。大部分著名的菜式不是带着米饭就是带着面粉，想单纯地吃上一道肉菜都很艰难，华夏国那样满满一桌子都是大鱼大肉的宴席那就想都不用想。

    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即便这样情况下，棒子国的人民都幸福感爆棚，自认为宇宙第一国。东九来首尔大学的第一天，宿舍的同学捧着个鸭梨像是稀世珍宝，恋恋不舍地递给了东九一个。那时候东九很想告诉他，这东西咱不爱吃，太low了。国家管控着所有电视台、报纸、杂志、网络等等渠道，大部分棒子人民就像是被强迫洗脑一样。在他们印象中华夏国人民还处于吃不饱的状态。浑然不知，他们引以为傲，聚集了半个韩国人口的大首尔市也就相当于华夏的二三线城市的水平而已。

    这么巨大的文化差异，让东九不得不搬离宿舍，自行租了个屋塔房。屋塔房实际上就是天台上的违章建筑，所以不能铺设地热、污水处理、煤气等等管道。除了能拉上电线外，就和一顶帐篷的功能没太大的区别。一月份的首尔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窗外鹅毛似的雪片轻飘飘、慢悠悠地往下飘落。整个世界似乎都变白了，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光秃秃的树枝上，高高低低的屋顶上，都像是铺上了一床厚厚的白白的绒被子。

    东九压根没理会什么良辰美景，没课的早晨是他难得的娱乐时光。用屋内唯一的贵重物品‘拼装版手提电脑’看各种综艺节目上被蹂躏的韩国美女，一边美滋滋地吃着热气腾腾的泡面。这是东九来韩国以来唯二的享受。

    这韩国女明星可真不是盖的，虽然有些脸盲不好辨认，但美女就成，管她谁跟谁呢。至于整容？那算个什么事。就像男性同胞不少去做个bao皮手术什么的，不算整容吗？那些做了bao皮手术的就该单身狗一辈子？韩国女性未成年前七成是单眼皮，成年后九成以上都是双眼皮。在这里做个微整手术什么的就如同出门化妆一样，那都是基本礼仪而已。而且基本都是微整而已，根本看不出痕迹滴。那些女明星去各种什么鉴定机构开整容鉴定结果之类的，就是纯搞笑，微整压根看不出痕迹！至于那些打入填充物，完全不属于人类身体的大整容，东九倒是一样的抗拒。嗯，就像男性同胞嘛，做不做bao皮手术始终还是人类的鸟。但要换个什么xx鞭之类的那就过分了，不是吗？

    看着各式各样美腻的妹子在综艺节目里为抢镜头装疯卖傻受折磨，东九那心就舒畅很多。看，还明星呢？混得比咱吊x丝还悲催。

    至于泡面，韩国人真的是这方面的顶级专家，庞大的市场自然就促进了口味的提升啊，东九连泡面汤都不会放过。这里每年平均每人吃掉一百多包泡面，冠绝全宇宙，排在韩国身后的就是越南、印度、泰国这些国家。电视上美轮美奂，锦衣玉食的大宇宙国实际就是酱紫滴，或许平均工资很高，过万RMB呢，但是普通民众的生活质量真心不行。土豪呢？屁话！土豪就是活在沙漠里都能过得似神仙。

    当上土豪，美食美女，就是支撑着东九留在韩国的美好愿望。

    够了，yy了那么多，干正事。

    熟练地连上游戏币交易版块，昨天挂上去的10金币已经全部卖掉，扣除手续费后得到85万韩元，听起来蛮吓人的，实际上是不到五千rmb而已。这游戏开服不到一个月，按道理是应该钱生钱、利滚利才是硬道理，卖金无异于杀鸡取卵。但如果不杀这个鸡就活不下去了，你还会管它以后下不下蛋？所以说，第一桶金永远是最难的。

    说起来，东九一个人倒不至于窘迫到这个程度，X公司的欠款慢慢还也不迟。但他并不是一个人，当时少林后山那个无证孤儿院还有几个年纪比他小的师弟，大家一直都保持着联系，东九和几个师兄都是尽力帮助他们完成学业。即便是在X公司培训的三年里，东九也抽时间做兼职给他们寄上那么一点绵薄之力。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相互扶持，犹胜亲兄弟。至于后来去到正规孤儿院的其他家伙？压根不认识。

    要说这个游戏啊，东九就是内牛满面。别人不是称王就是称霸，最不济也是个发家致富的游戏高手吧。东九玩了大半个月，卖掉身上好装备才凑出不到几千块。不卖？明年他坟上就该长草了，这首尔的1月反常的冷，习惯了华夏国暖气的东九经验不足，连厚一点的被子都没有，再不买回来，睡觉非得冻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