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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喋血死牢

    死牢的油灯摇曳,残影模糊。

    如豆的灯影下,姜沉禾的衣袍破碎,上面尽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痕,因为长久没有医治,伤口已经发炎,可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目光冷冷的盯着石阶尽头的女子。

    那人珠冠宝髻,凤裳如云,逶迤而来,长长的裙摆擦着血染的青石,发出哧哧的响声,一下一下扣在姜沉禾的心上,仿佛在嘲讽她昔日的善心。

    没错,她是陆成珺,是她的好姐妹,是她从乞丐窝救来的将死之人,她以真心相待,扶持对方一步一步成长,可是,对方都做了什么?

    明面上同她相亲相爱,背地离间她同父母的关系,同她未婚夫暗通款曲,步步谋算了她的皇后之位。

    可是,还不够……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她在这死牢里已经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陆成珺却不肯放过她,还要将她最后一点价值榨干。

    呵呵,没错,她已经成了陆成珺成就美名的工具。

    每隔一个月,对方都会来死牢一次,带着太医为她医治伤口,现在整个大齐皇宫都在赞颂陆皇后的仁慈不忘恩,就连害她小产的恶毒女人都能够厚待,可真是菩萨心肠啊!

    菩萨么?呵呵……

    望着那华裳渐近,姜沉禾冷冷的想着,然而,陆成珺的神色令她怔住。

    不同往日的阴冷,那笑妩媚至极,一张脸扭曲的诡异,“姜沉禾,你如今应当认命了吧……呵呵……”她仿佛神经失常般,脚步放肆得走近,“你自恃身份,总是那么高高在上,不过是仗着出身好,是万千宠爱的姜家嫡女,可是现在……呵呵,你不是了!”

    姜沉禾霍然惊住,完全不明白对方这是何意,“陆成珺,你发什么疯!”

    “我没有发疯。”陆成珺放肆的笑着“你还不知道吧,姜大小姐,姜家已经灭族了,所以,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姜家,你姜沉禾……哦……不……你现在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姊妹,只是一介孤女,如我当年一般。”

    她好似痛快极了,目光灼灼的盯着姜沉禾看,欣赏美景一般,“不知姜小姐现在感觉如何,是不是很凄凉,很无助,呵呵……”她说着,竟哈哈大笑起来。

    姜沉禾惊怔得呆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哆嗦,接着是嘴唇,是全身,她痛的仿佛五脏六腑移位,目光冷冷的,死死的盯着陆成珺,颤声道:“疯了……陆成珺你这个疯子,姜家养你三年,教你规矩,教你知书达理,父亲母亲更是拿当做亲生女儿,你居然能够下得了手,姜家那是三千余人命,他们皆待你不薄,你……你简直,简直是禽兽不如!”

    “禽兽?”死牢里回荡着陆成珺狰狞的笑,“呵呵,我不过是留下有用之人罢了,比如你,姜沉禾,我还是要感激你的照顾,为我承担祸事,让衍哥哥爱上了我,许我一世荣宠,你此时是不是很后悔,可惜太迟了,太迟了!”

    她温声轻叹,仿佛遗憾至极,姜沉禾恨不得撕烂她的一张美人脸,“陆成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然而,就在这时,“哐当--”一声,死牢的铁门被踹开,紧接着,一华服公子疾步而来,一脚踹在姜沉禾的胸口上,她的身体如破败的风筝,狠狠的撞在墙壁上,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噗--”姜沉禾口吐鲜血,她痛得浑身痉挛,蜷缩着身体,仿佛灵魂飞离身体,却不甘的盯着那罪魁祸首。

    这个人她再熟悉不过,他是独孤衍,从小和她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如今,他用阴鸷的眼神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贱人,姜家谋逆造反,以下犯上,罪当诛九族,朕念及姜家助朕登上帝位有功,留你一命,你竟然不知感恩,还诅咒皇后娘娘,真是该死!”

    “姜家助你登上帝位有功?”姜沉禾哈哈大笑起来,她支撑着颤巍巍的身体,眼中尽是讥讽之色:

    “你还知道是姜家给了你这一切?我以为你早就被这贱人蒙蔽了双眼,忘记了你还是弱小皇子的时候,是贵妃娘娘收养了你,培育你成为帝王之才;我以为你早就忘记了,在你受尽侮辱的时候,是姜家站在你身后,为你一雪前耻;我以为你早就忘记了,你身犯险境的时候,是姜家一次一次救你于危难之中,不然,你今日为何将姜家所有的恩德一抹干净,一句留我一命,你独孤衍就能报答姜家的大恩大德了么?还是你以为一句留我一命,你就可以安心坐你的皇帝,忘记你的双手沾满了恩人的血?我告诉你,不可能独孤衍!你如此恩将仇报,必将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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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后巷惨死

    独孤衍青筋暴跳,冷冷的喝止,“住口,贱人!朕本念在昔日旧情,留你一命,你却冥顽不灵,不知悔改,竟辱没君王,来人,还不将这贱人拖下去,扔到西街后巷,免得脏了皇宫的牢房!”

    西街后巷,那是乞丐窝啊!姜沉禾狂笑不止,她指着陆成珺,一字一句的道:“当年我就是在西街后巷救了这贱人,以为她是明珠蒙尘,被世俗的残酷磨去了光芒,将她接回了姜家,一步一步扶持她,你独孤衍竟然将我送去西街后巷,哈哈哈,你可真会报恩,真会报恩啊!”

    姜沉禾狂笑着,却见陆成珺变脸一般,已经换了一番面容,是那么的娇柔可爱,温婉动人,她拉住独孤衍的衣袖,已经是泪痕点点,“衍哥哥,珺儿求求你,不要送小禾去西街后巷,她身上这样多的伤,哪里能抵得住冬日的风寒,让太医为小禾包扎伤口吧!”

    陆成珺跪在地上,神情好不凄凉,独孤衍心疼的将她扶起,叹道,“珺儿,你还是太善良了,这贱人害你失去了我们的孩子,你还要替她求情,可她未必承你的情,你要为她包扎伤口,朕不拦着,但是她必须要被丢去西街后巷!”

    “不--衍哥哥,不要伤害小禾,不要--”陆成珺嘶声呼喊,死死的扯住独孤衍的衣袖,她好像是悲痛极了,身子直挺挺的仰了过去,独孤衍吓了一跳,长臂一伸将陆成珺搂在怀里,不停地摇晃,“珺儿,珺儿--”

    然而,陆成珺却紧闭双眼,哪里有回应?独孤衍心疼极了,他的目光冷冷的刮过姜沉禾,仿佛厌恶极了,“还不快把这贱人扔出去!”他说完,一甩华袖,疾步而去。

    姜沉禾冷冷的看着,她知道,这又是陆成珺演的一出好戏,以往她这样的手段用多了,看似是为自己求情,其实是让独孤衍更恨她,陆成珺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将她推向深渊,自己为陆成珺承担祸事,陆成珺却在背后败坏她的名声,让父亲母亲疏远她,让姜家上下厌恶她,让贵妃娘娘怨恨她……

    可惜她那时候太傻,太傻了,以为成就了一颗明珠,却是害了自己,也害了姜家,姜沉禾满心的悔恨,可却无力回天,她的身体被太监拖走,有人为她梳妆,又换了一身新衣,身上的伤口却并未包扎,就被扔到了西街后巷。

    冬日的寒风裹着雪花,姜沉禾靠在破败的矮墙上,只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身上的新衣已经被乞丐剥了个精光,只剩下几块碎布遮挡着身子。

    姜沉禾知道,这又是陆成珺特意安排,她紧闭双眼,感觉到寒风刺骨,她本就是强弩之末,在这样的冰雪里,清晰的感觉到生命一点儿一点儿流逝,好像钝刀子割肉一般痛苦。

    而就在这时候,她看到浩浩荡荡的仪仗朝这边过来,在她的面前停下,很快有无数百姓围了上来,“看呐,这是皇后娘娘的仪仗吧?”

    “是啊,皇后娘娘的仪仗怎么停在这里?”

    “你们看,皇后娘娘出来了,她怎么在那乞丐面前哭了起来?”

    “哎呀,什么乞丐,那是姜氏余孽,害的皇后娘娘失去龙子,皇后娘娘仁厚,不但不怪她,还向皇上求情赦免她的罪,皇上不答应,皇后娘娘这是亲自来接她回去呢!”

    “皇后娘娘可真是菩萨心肠啊!”

    “是啊,谁说不是呢?可惜这姜氏余孽未必会感恩呢!姜家胆敢造反,就应该灭族!皇后娘娘和皇帝陛下就是太仁厚了!”

    “可不是嘛……”

    百姓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姜沉禾的耳中,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看着陆成珺还在假情假意的哭泣,姜沉禾的一双眼睛突然大睁,她的身体已经被冻僵了,却仿佛一瞬间被怒火冲化,她疯狂的扑向陆成珺,想要掐死对方,身体却被踢飞,然后一阵乱石、菜叶子、臭鸡蛋朝她招呼而来。

    “姜氏余孽,忘恩负义,竟然对皇后娘娘动手,杀了她,杀了她!”那是一群疯狂的百姓,一拥而上,愤怒的对姜沉禾拳打脚踢。

    姜沉禾大笑起来,眼中淌下一行血泪,她仰望苍天,凄厉的嘶吼,“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我姜沉禾一生为善,姜家一族为国为民,没有得到善报,反倒是那恶人扬名天下,我不甘心,我姜沉禾不甘心啊!”

    她的声音凄厉,仿佛震碎苍穹,突然天边出现一朵五彩祥云,嗖的一下包裹住姜沉禾的魂魄,又突然消失。

    天空中仙音渺渺,百姓们被这异象惊呆了!

    “是神仙,是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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