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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楔子
烈日晴空,骄阳高悬,七月的天,热情似火。
沿着百丈崖之巅,一路到百丈崖山脚,整个上千米的山道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一阵肃杀之气正在随着人群蔓延开来,汇聚到一起,凝固成为一团黝黑而血红气团。
这是一群久经沙场的精锐士兵,肃杀之气汇聚起来,整个百丈崖方圆数百米之内,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一只蚂蚁,也被强大无比的杀气直接碾碎。
百丈崖顶峰之上,有一人傲然而立。
虎背熊腰,猩红双眼,身高八丈,怒目一睁,站在他前面的十几个士兵脸色剧变,浑身剧烈颤抖不已,疾步往后倒退的同时,甚至连握在手里的长枪也脱了手,丢在地上。
四十岁的年纪,略显苍老的容颜,尖锐而瘦削的脸庞上写满了刚毅和勇猛无畏,浑身上下早已被无数殷红的鲜血层层覆盖,血块凝结,斑驳而猩红。
破烂的衣甲偶尔透露出一丝亮色,表明曾经这也是一副鲜亮而坚硬的铠甲,右手握着的长刀精光闪烁,却刀芒不再,刀刃上满布的缺口,告诉着人们,眼前的大汉经历了多少生死厮杀。
“寇广川!束手就擒吧!”一道怒喝声从人群中响起,满含阳刚之气的声音高亢雄浑,直透天际,“此处有我铁鸠剑士营八百勇士,将你团团围住,你已无出路,何必负隅顽抗?”
大汉怒目圆睁,环视周围一眼,被其眼神所向者,无不身躯摇晃,颤身倒退,“龙生九子,各有所好,其形各异,子子不同!铁鸠剑士营八百勇士?如今还剩几许!”
“吁!”同样被那大汉眼神所示,先前说话之人坐下骏骑,赫然是昂首扬蹄,害怕的不断往后倒退,惊声嘶鸣。
说话之人乃是铁鸠剑士营一名校尉,姓林名遥,同样虎背熊腰,水桶般粗细的腰围,坐下青骢马,几乎都承载不了他的重量,黑黝黝的面孔,硕大无比的一双眼珠睁得老大,几乎快要凸出来,双手紧握一杆镔铁长枪,枪尖寒光闪烁,沾染了斑点的鲜血,双手猛然一震,林遥手中镔铁长枪一阵摇晃,怒指人群中心的寇广川,“你休要猖狂,我铁鸠剑士营勇士无数,都不用将军出马,便是我林遥,也能靠手中银蟒枪要你性命,你信是不信?”
“就你?”人群中间的大汉抬起头,目光冰冷,汇聚成为一道寒芒,直射林遥,林遥坐在马背上,却也陡然感觉一股强大的杀气铺天盖地般涌来,瞬息间遍布全身,随后听得一道阴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配做我的对手,只有你家将军,或也才能在我手下过得三五招!”
“放肆!”林遥脸色一变,猛然怒喝一声,强健的身躯之上一下子就爆发出一抹白芒,所有杀气刹那之间消失不见,林遥顿感那环绕全身的杀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全身轻松无比,看向寇广川的目光,也变得冷峻起来,“寇广川,你莫要口出狂言!我家将军不仅足智多谋,也乃是勇冠三军的英雄人物,你有资格来污蔑他?儿郎们,待我一声令下,便杀了这厮!”
一股无形的杀气从林遥头顶猛然蹿升上天,倏而散落下来,分成无数股无形的气流,纷纷贯入铁鸠剑士营一群手持大剑的剑士头顶。
“喝!”整齐的怒喝声在百丈崖之巅爆发开来,铁鸠剑士营士气大振,包围圈再次缩小了一些,寇广川沉着脸,空出的双手拳头紧握,猩红的双眼看着周围一群缓缓逼近的铁鸠剑士,一股悲凉气息以寇广川为中心,往周围散发开去,“若非你等使诈,用毒害我,我寇广川,如何能落到此番地步?区区铁鸠剑士营,若我巅峰功力犹在,我寇广川怕得谁来?”
“啪啪啪!”孤零零的掌声在此时响起,突兀而出人意料,也显得十分清脆,人群中分开一条通道,一个身穿亮银铠甲,身背巨剑的青年出现在寇广川面前,在他身后,站着一高一矮,两个铁鸠剑士营校尉,一个林遥身高体胖,虎背熊腰,一个低矮中年男子,一身儒士青色布衫,和周围一群鲜亮铠甲格格不入。
“说的好,寇将军神功盖世,本就天下无双!”青年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唇红齿白,明媚皓齿,披着一头柔顺黝黑的秀发,若非出现在这里,没有任何人会认为,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战场魔头!
“陆银侯!”青年出现伊始,寇广川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青年和青年身边跟着的那儒士,“还有卑言铮!你们好啊,陷害我的,下毒害我的,用计诈我的,全都来了,很好!你们这是来看着我怎么死的吗?”
“哎,寇将军说的哪里话!”陆银侯原来就是那长得英俊潇洒的青年,笑盈盈的看着寇广川,陆银侯和身边那儒士对视一眼,语气显得十分悠闲,“寇将军乃是国家栋梁,经天纬地之才,只要你交出那件东西,我们便不会为难你,说不得,还能留你一命,回去和你一家老小见面,日后找个小地方隐居起来,过个小日子,安安平平,岂不是很好?”
“休想!”一声暴喝响彻天地,寇广川手腕一抖,一杆小巧而短促的旗杆出现在手中,随手轻轻一划,一股无形的气芒化作流星,直扑对面的陆银侯等人,“你们去死吧!”
无形的气芒出现的很诡异,也挟裹着强大的杀气,但陆银侯面色依旧淡然,只是一抬手,右手拇指和中指轻轻一弹,一抹红色光芒迎着那无形的气芒在空气中碰撞在一起,空气中只是传来一丁点波动,一切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寇将军功力下降的这么厉害,恐怕连先天境功力都没有了,真是可叹可惜呀!”陆银侯一张英俊的不像话的脸颊上充满了戏谑,一伸手,便握在了背后那红茫茫的巨剑剑柄之上,蓄势待发!
“黄金战旗!”站在陆银侯身边的儒士,一直波澜不惊,直到寇广川手中出现了那小巧的旗杆之后,这才缓缓开口,也才让人听得清楚,他说话的声音,沙哑低沉,略显尖锐,刺耳无比。
“为了这件东西,你们连脸皮都不要了!”寇广川轻轻抚摸着手中小巧旗杆,旗杆上镌刻着精美图案,上面流光溢彩,以金黄色为主的色调遍布旗杆上下,看上去犹若一杆制作精良的加长型毛笔。
抬起头,看看天空之上的骄阳,感受着全身正在流失的功力,寇广川摇着头,叹息着开口道,“黄金战旗,你无需再跟随我了,将死之人,要你何用!”
“给我黄金战旗,饶你不死!”金黄色的黄金战旗上面环绕着的流光四溢,让陆银侯语气变得急促起来,“寇广川,你何必为了你那庸主卖命,天下改易,本是常事,一代江山一代人,天下已经不是你家主子的了!”
“难不成,天下就是你家主子了的么?”抬起头来,寇广川一脸轻蔑的瞥了陆银侯一眼,话语间充满了傲气,“乱世将起,征战不休,黄金战旗是不会落入你们手里的,放心吧!”
在陆银侯和儒士一脸惊异的目光中,寇广川双脚往地上猛然一蹬,整个身躯冲天而起,怒吼一声,空中的寇广川双手手臂肌肉爆裂,衣衫尽碎,用力挥舞之间,黄金战旗化作一道金黄色的流星,转瞬消失在了天边,百丈崖之巅,一群浑身浴血的士兵将领,呆呆的昂首,看着天空。
“哈哈哈,黄金战旗被我丢出了与漳州,你们若想要,便去抢吧!”一道身影从高空之上跌落,伴随着响彻天地的狂笑声,寇广川的身体,逐渐消失在了百丈崖下方。
百丈崖下悬崖峭壁,深渊之下便是奔流不息的大海,一群铁鸠剑士营的士兵围绕在陆银侯身边,脸色茫然,他们为之奋斗了数十天的东西,在一瞬间就消失在了远方,他们一心想要杀掉的人,也在一瞬间,就消失在了下方茫茫的悬崖峭壁。
冷风吹来,惊醒悬崖边上众人,陆银侯回过神来,脸色怅然若失,依旧昂着头,盯着黄金战旗消失的方向,凝目不散。
“陆将军,那黄金战旗。。。”过了许久,站在陆银侯身边的林遥这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身为铁鸠剑士营的校尉,陪着陆银侯出生入死这些许年来仅剩的几个人之一,林遥十分清楚陆银侯的脾气。
陆银侯回过头,看向林遥的目光似乎还显得很迷茫,轻轻摇头,陆银侯的神色显得有些失落,“黄金战旗已经飞远了,纵使我祭出飞舟,也或许追不上了,南方是屯睦洲的地界,那里不是我们的地盘!”
“那就派人去找,有多少人派多少人!”站在陆银侯身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另外一个儒士,此时却是阴沉着脸,声音低沉的开口,语气不容置疑,“黄金战旗里包含重大的秘密,决不能让人解开里面的东西,否则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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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少年余冬
二三月的天气,天空阴沉沉的,细雨蒙蒙笼罩的牧安镇镇东大街冷冷清清,周围甚少行人,街边的店铺偶有敞开,期许着能有客人的光临。
“余二娃?”抬头,原本的满心欢喜,被进门而来的青年改变成为失落,饶是如此,杂货铺的安掌柜,依旧在脸上堆积些许笑容,朝对面走来的灰衣青年略微点头,静待下文。
余二娃虽只是个二十岁不到的青年,但看上去却显得饱经风霜,老练世故,普通平凡的一张脸庞略显瘦削,目光炯炯,嘴角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阴沉,一路眯着眼,进得杂货铺的大门,余二娃收起手里湿润的雨伞,轻轻甩了两下,引得对面安掌柜轻皱眉头。
“安掌柜,生意好啊!”余二娃没有在意,径直来到柜台前,对安掌柜笑了笑,只是这笑容看上去显得有些勉强。
安掌柜心里阴郁,因为他对此心如明镜,但也因为对方的身份,安掌柜脸上又只能带着平和讨好的笑容,“余二娃,余捕快,我是真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我都不敢得罪你,如何敢得罪那些人!”
余二娃脸色一沉,眯着眼,深邃的目光直愣愣的盯着安掌柜,让安掌柜整个人身体陡然一颤,满脸惊异的看着他,一瞬之后,余二娃整个人气势蓦然一变,无奈的叹息一声,近乎乞求的道,“安掌柜,麻烦你,只有你才能证明昨天不是我去主动招惹在你杂货铺的那几个人的,你只需要帮我做个证,我这饭碗就算保住了,你知道,我家里还有个老奶奶等着我来照顾呀!”
安掌柜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急忙对面前的青年摇摆着双手,惊恐满面的道,“余捕快,这事儿你别找我啊,我不能给你作证,你的事情我自然都知道,但这事,我也无能为力!我也求求你了,我这铺子只是小本经营,要是我去做了证,你想我能活的下去?你还是找别人吧,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面前的青年在牧安镇并不是寂寂无闻,至少这片街道上好多人都知道余二娃的事情,大家都是街坊,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余冬家里的老奶奶,算起来那还得是安掌柜的祖奶奶呢。
听得安掌柜的一番话,灰衣青年脸色惨白,苦笑着摇摇头,深深地看了柜台后面的安掌柜一眼,那目光里所蕴含的复杂眼神,让安掌柜的心陡感不安。但事已至此,安掌柜也只能是咬牙坚持,这件事情看似小事,但却牵扯极大,一个不小心,搀和进去的人,就算是牧安镇巡捕司衙门的宋捕头,那也得送了命,更何况安掌柜自己一介平头百姓。
对于安掌柜的顾虑,余冬心知肚明,今天冒着清冷的天气,从细雨蒙蒙中走进杂货铺里来,余冬也只在心里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昨天自己得罪的那几个人来头不小,,牧安镇上下,基本上就没有一个人敢贸然得罪的。看样子,自己这个临时捕快的工作,就要不保了。
“我走了!”带着一声让安掌柜心里发酸的哀叹声,余冬拿起柜台上湿漉漉的雨伞,转身就往门外走去,失落的背影,看的安掌柜好不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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