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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莫名其妙的责打1

    冼府,夏日骄阳似火,炙烤的院中参天的大树都萎靡了叶片,青郁的叶片全部耷拉着,阳光轻易穿透过层层的绿叶落在根本看不到人的院落里,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反射着太阳耀眼的光,走在上面有烫人的热气灼痛双脚。

    “紫芫,我热!”一个相当不耐烦的声音在院落中响起,略微有些尖酸刻薄,抱怨中充满了恼怒,“这群粗手粗脚的奴才们,这是打算活活气死我呀!扇个扇子也不会。”

    跟在说话这人后面的两个奴婢脸上也是汗水如雨下,热的脸上通红,手上的扇子一直不停的在扇动,怪不得她们这般用力却被责骂,实在是太热,连扇子扇出的风都是热的。

    “母亲,太阳太毒了,您树荫下歇歇,别到处走了。”冼紫芫跟在母亲后面,一脸的无奈,从一个伺候母亲的奴婢手中接过扇子,一边给母亲扇一边劝阻,同时用眼神示意两个奴婢略微跟的远些,只余一个和她同行的奴婢模样打扮的年轻女子与她同行在母亲身后。

    冼夫人回头瞪了女儿一眼,“你就是缺心眼,我要是不到处走走,这府里发生什么事我如何知道?这些奴才们巴不得躲在房内偷懒,要不,就颠颠的去喧人那讨好,你爹是不是又去那个喧人房里去了?真是不听劝告,自古红颜多祸水,娶个怎样的小妾不成,偏偏要个这样的破落货!”

    冼紫芫下意识瞟了一眼院落西边新装修的一处小庭院,那里是父亲最近新娶进门的爱妾婉卿的居所,自打这位京城有名的红牌琴师嫁入冼家,母亲就没安生过,恨不得时时刻刻呆在院落里,瞪着院落里所有的人,稍有风吹草动必定是大闹一场。

    父亲碍着母亲娘家的权势不予理睬,如今男人三妻四妾的又不是什么大事,自己母亲的娘家也对此事装作不知,只要冼夫人仍然是冼家的正房,冼夫人的长子冼建安仍然是冼家的唯一香火,全部财产的继承人,冼夫人娘家就不会上门理论。

    “关府的老太太生病,这两日爹爹都是带着姐姐过去拜望。”冼紫芫也不能确定父亲是带着姐姐去关府拜望关老太太还是就呆在爱妾房内,只得含糊其辞的说,“为这,关家长子还特意从外面赶了回来,爹也是心疼您身子不好,不然,您也要跟着一起去的。”

    冼夫人总是觉得打心尖里烦,燥热难耐,听女儿这样讲,立时不耐烦的说:“你就在这儿替你爹圆谎吧,他哪里有心思理会关家的事,别拿这些无用的言语糊弄我,你爹那个老东西何时想着带我外出会客?若是有我跟着,那个喧人哪里可能得了机会讨了你爹的便宜!你去那里瞧瞧,要是你爹在那,就和他说我快要死了,让他过来看我一眼,免的我死了都看不到他一眼。”

    冼紫芫在心中叹了口气,把扇子递给一直跟在自己身侧的奴婢小春,“小春姐,你先陪我娘到树荫下坐坐,我去那个院子里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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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莫名其妙的责打2

    奴婢小春是冼夫人当年的陪嫁丫头阿仪的女儿,冼夫人嫁过来,担心阿仪年轻貌美被丈夫收做偏房,进门不久就做主将阿仪嫁给冼家管家的儿子,小春和冼家长子年纪相仿,大冼紫芫几岁,冼紫芫打小就伺候在母亲身旁,对小春一直唤做姐姐。

    “二秀,您小心些。”小春有点不放心,看了一眼那所庭院。老爷新娶的这位妾室原是府上重金请来教大秀冼紫瑷学琴的师傅,一来二去的,大秀的琴还未出师,这位师傅到成了老爷的新妾。

    冼紫芫点点头,这个时候去触父亲最宠爱的妾室霉头一定是引火烧身。

    小庭院的门虚掩着,这位新嫁入冼府的女子到是个颇有雅兴的人物,本是京城里最有名气的琴师,虽然已过三十,之前一直未曾婚配。庭院里挪来一棵柳树,栽在庭院里一个小小的池水边,池水里面养了些荷花,几片荷叶绿油油的甚是惬意的飘在水面上,池水边柳树旁有一个用木头搭建的小亭子,里面一桌两椅,桌上放着一把古琴。

    父亲的新妾婉卿就坐在桌前,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丫鬟打扮的女子伺候在一旁。听见冼紫芫的叩门声,婉卿停下调琴的动作瞧向门口,唇边划过一丝嘲讽的微笑,早知道冼夫人是个耐不住的女人,自己不露面,又让伺候她的冼家二秀过来找茬。

    这条冼夫人身旁最最忠心的‘狗’,据说自出生这丫头就守在冼夫人身旁,也难怪,虽然是一母同胞,但论容颜,论气质,她都不是她姐姐冼紫瑷的对手。以冼夫人的傲气自然是不愿意这个女儿在人前让她丢丑,好歹未嫁入冼府前这位冼夫人也是京城有名的美女之一。

    婉卿只是欠了欠身子,到是一旁的奴婢客气的笑了笑,“二秀好。”

    听对方只是奴婢打了声招呼,婉卿虽然是妾,但因着是父亲的妾室也算是自己的长辈,冼紫芫略微有些尴尬,一时不晓得要如何开口,迟疑一下,微微弓了一下身子,口中客气的说:“婉姨好,这位姐姐好。”

    婉卿面上带笑,不冷不热的说:“二秀呀,有什么事吗?这天热的人难受,不在房内呆着,什么事不能让伺候你的奴婢跑一趟?”

    冼府里的人都知道,冼家两位秀是一母同胞,双生女,降临人世的时间几乎分不出前后,可冼家老爷和夫人极是疼爱大秀冼紫瑷,对这个冼紫芫就冷淡许多,出生就被交给阿仪带着,后来就和阿仪的女儿小春一起伺候母亲冼夫人,说是冼家的二秀,其实就是一个近身伺候冼夫人的丫头。

    虽是和大秀一同出生,但二人容貌品性都相差许多,大秀冼紫瑷自小就聪明美丽,极讨人喜爱,小小年纪就被京城有权有势的关家定了亲事,说给了关家的大公子关宇鹏,而这位二秀,就在伺候母亲的时光里长到如今,容貌虽然不难看,但也只算得上是眉清目秀不让人讨厌,也不见有什么琴棋书画或者女红之上的过人之处,只除了身份比小春强些,其他的再无可圈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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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莫名其妙的责打3

    “母亲有些事想和父亲商量。”冼紫芫轻轻吁了口气,斟酌着说,“天太热,紫芫也是有意偷懒,想着父亲一向喜爱婉姨弹琴,所以过来看看。”

    婉卿嘴角微微挑了挑,并不掩饰她的嘲讽,慢慢的说:“你父亲正在房内小憩,你自己过去请他吧。不过,此时天热,只怕是衣衫会有些不整,你虽是冼家的二秀,到底是个未出闺门的女子,纵然是你父亲,袒胸露臂的瞧见了也没规矩,当然,如果二秀不介意,我这个做妾室的自然是说不得什么。”

    冼紫芫的脸立时一红,有些局促的微垂下头,虽然知道回去无法向母亲交待,但她也实在不能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房内,未出闺门却也多少知晓如今的父亲和婉卿正是亲密之时,父亲的样子绝对不会如平时般威严谨慎。她一个女儿家家的,传出去实在不妥。

    “既然父亲在小憩,紫芫就不打扰了。”冼紫芫始终不敢看婉卿,有些紧张急促的转身走出院落,到没忘记随手关上院门,抚着胸口在门前略站了站才一边眉头微蹙一边脑子里想着如何向母亲解释的离开。

    婉卿淡淡笑了笑,拨弄一下琴弦,不屑的说:“府上的这对姐妹真是完全不同,一个风光无限一个轻若草芥,一个聪慧美丽一个愚钝无知,难道这个冼紫芫并不是府上冼夫人的女儿?按理说依冼夫人的个性断不会如此轻贱自己的亲生女儿。”

    伺候一侧的奴婢笑了笑,轻声说:“奴婢到也装作无意的打听过,听府上的老人讲,这二秀真真的是冼夫人的亲生女儿。冼夫人生下大公子冼建安后过了几年又怀上孩子,请城中有名的占卜师傅测过,那占卜的师傅说,冼夫人腹中怀有双生子,且是一男一女,男可光宗耀祖,女可荣华富贵。老爷和冼夫人都高兴的很,大秀出生时老爷甚是欢喜,便等着腹中的蝎子出世,哪成想又生下一个女儿,这二秀比大秀天生就弱些,生下来的时候没有哭声,接生的产婆差点以为是个死胎。冼夫人就让人去请那占卜的师傅来,指责那师傅占卜的不准。占卜的师傅就说,这小女儿是个天生的煞星,是她半路杀出夺了原本蝎子的位子,是个冤孽投胎,会妨着爹娘。这冼夫人自打生下这对女儿,身子就一直不好,又想起这占卜之人的话,更是厌恨这二秀,打小就打打骂骂的,府中的人早已经见怪不怪。”

    婉卿眉头一蹙,不以为然的说:“这占卜的师傅真是害人,哪里有怀了孩子后再半路得了投胎的孩子,不过,论容貌和品性,这小的真是比不上大的出挑,人各有命,也是这冼紫芫的命不好。”

    奴婢笑了笑说:“这到也是,府上人都说,大秀是个旺父旺夫的命,自打大秀出世,冼家的买卖是越做越大,彩头真是好的不得了,连京城旺族关家都亲自上门提亲,早早的就替他们家的大公子定下了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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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莫名其妙的责打4

    “两位秀一母同胞,到也难说究竟是哪个旺父旺夫些。”婉卿笑笑,随意拨弄着琴弦,听着琴弦发出的声音慢慢调着琴,口中随意的说,“这要看这二位秀嫁了人后那夫家日后的情形才可知。”

    “老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二秀命不好,妨着爹娘的事城中几家大户都晓得,大秀的嫁妆早不早的就准备好了,可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上门为二秀提亲。人们都说,这二秀就是个妨着爹娘又克着丈夫孩子的煞星。”奴婢轻声说,“奴婢听府中的人私下里说,这二秀最好也就是落个填房的命,不然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的孤独命。”

    婉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调正琴弦上,伺候她的奴婢见她这样,也收了口,静默的站立一旁。

    冼紫芫回到刚刚离开的地方,小春正快速的扇着扇子,自己的母亲以丝帕拭着额头的汗意,面带潮红,之前还远远跟着的两个奴婢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冼紫芫轻轻吁了口气,她没有如母亲所愿把父亲带回来,一顿责骂肯定是少不了。心中想着,有些隐约的怯意。

    “人呢?”看着女儿回来,冼夫人眉头紧皱,大声问。大约是在阳光下呆得太久,声音有些嘶哑,语气明显带着不耐烦和恼怒。

    “父亲在休息。”冼紫芫轻声说,她知道自己断断瞒不过母亲的眼睛,就算她不说,母亲也一样可以知道父亲是不是在新纳的妾室房内,“女儿怕吵到父亲休息,便没有请父亲过来。”

    有一会没有任何声音,冼紫芫有些诧异,依着以往的规律,以为母亲肯定是要大大的发一通火,好好的责打她一通才能减轻些心中的恼恨,却发现母亲就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解释一般,抬起头看向母亲,却心中一紧,耳边是清脆的击打声,眼前发黑,唇内有些甜甜腥腥的味道,有热热的液体滑过嘴角,身体也椅了几下险些摔倒。

    “夫人。”小春吓了一跳,看着五官已经纠结变形的冼夫人,手中拿着扇子不知如何劝阻,平时冼夫人就不喜欢二秀她也知道,但好歹二秀是位秀,冼夫人多少还会顾些情面,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责打,今天虽然没有其他奴才在旁边围观,可毕竟是在冼府的院落里,二秀再软弱可欺也得要几分面子吧,“夫人,您别生气,秀她,她也是没有办法。”

    “呸!”冼夫人完全没有听到小春的劝阻,她就是觉得她要炸开了,她必须得宣泄出来,必须得发出火来,不然,她会疯掉!她狠狠的连续的打着冼紫芫的脸颊,听着清脆的击打声,她的心里似乎有些畅快,仿佛面前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你个吃里爬外的家伙,你个不要脸的混帐东西,你活着有什么用?妨着爹娘,我是哪辈子造了孽生下你这个赔钱货呀!我今天就打死你算了,省得活着就是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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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莫名其妙的责打5

    口中说着,手上打着,仍是不解恨,只觉得越打人越痛快,眼前早已经没有了女儿和奴婢小春,只余下那个打扮的光鲜亮丽,会弹琴会撒娇会讨丈夫欢心的贱女人,她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撕碎面前这个女人,把这个女人彻底的从她眼前抹开净!

    想着,她扑了上去,手脚并用,连掐带庞用脚连踢带踹,冼紫芫根本没想到母亲会下手这么狠毒,一时之间人也蒙在当地,甚至忘了护着自己,一旁的小春也吓到呆愣,冼夫人就和疯了般的撕打着冼紫芫,略显瘦弱的冼紫芫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头发散了,衣服裂了,鼻青脸肿,狼狈至极。

    离婉卿所住的庭院不远,加之冼府院落里没有其他人在,声音很快传进了庭院里落在婉卿的耳朵里,但不是太真切,夹杂在刺耳的蝉鸣声中。

    “去瞧瞧外面怎么了?”婉卿不耐烦的说,“这样热的天气,不在房内呆着避暑,这是哪个闲到皮疼的奴才又惹了事端,吵醒了老爷又是事。”口中说着,手按在琴弦上,花时间陪冼伯腾亲热,实在不如抚琴来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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