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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滑铁卢后选校

    洋河职业高中潜伏在镇初级中学的一座大楼里,一座四层高每一层有八个教室,就这么一座教学楼是既当爹又当娘的,一层是高一的教室,二层是高二的教室,三层是高三的教室,四层就复杂多了:校长室,教师的办公室,图书室,电脑室,杂物室,接待室,总之四层是我们职业高中的爹娘层。

    故事是从这样的一座大楼开始的却在另一个崭新的校区结束。

    八月末的阳光已是强弩之末,早已失去七月那会的毒日头,懒洋洋的挂在半空,半死不活的,丝毫不理会来来往往莘莘学子的叽叽喳喳,八月末九月初的大街小巷,大陆小路,的士,公交几乎都是为入学的学生精心准备的,到处都是入学的学生,还有入学的学生他妈他爸。

    我和韩伟看着的士,公交,三轮车抢人上车的激情,面面相觑的笑笑,学生们大包小包的虽吃力但嘴却不闲着。大人们也不轻松,还好只有两只手,不然再多的手,也是没有机会空着的,我想先辈们长征那会也没有现在的学生入学准备的充分隆重。一个约莫四十岁的男子,满脸汗珠,脖子里还挂着一条再也不可能白的白毛巾,迎面朝我和韩伟走过来,相距十步开外,升起笑脸,客气的问了是否去洋河,我们还没有来的急作答,男子又补了一句,只要我们上车就走,绝不当误时辰,男子的口气就差立军令状来体现自己的信用了。我和韩伟沉默的点点头,跟在男子的后面,男子一眼瞅到马路对面有四个学生,显然是去洋河的,男子瞬间来了一个向后转,满脸堆笑,笑的太富裕了,再一次向我们做简短的保证,只去问问那边的四个学生是否走,若不走,我绝不耽误,马上回来开车走人。我们没有来得急作答,男子以闪人了,只见男子又摆手又摇头又点头的,四个学生背着行李,紧跟其后。我们和他们汇合,一起走向三轮车。刚一到三轮车旁,里面就传出尖叫的责备:“还走不走呀,不走我下了,说上车就走,上车就走,这都多久了,在你车上看着那辆车走的,你看看,那车现在都回来了,我还在原地没有动。”男子笑盈盈的回答走了。

    我和韩伟等四个女生先上去,男子放好大家的物件,绳子捆绑紧,三轮车坐七个人,本来不会拥挤,他们各自包都鼓鼓的,那就占用空间了,我在上车的少顷瞄了一眼那个抱怨的女子,女孩一看就是学生,长发散落,翘着二郎腿,不断的摸弄自己的长发,剔透清澈的眼睛,睫毛如柳叶,脸蛋如盛开的樱花瓣,指甲不比梅超风的指甲短多少,指甲涂抹的比天空的彩虹颜色多样,穿着白色上衣,名牌休闲鞋,六个人都上车了,女生眼睛一扫完事,继续玩弄她的长发。

    男子驾驶三轮车上路,因四个女生是一起的,她们打破车上的平静,先是相互小声嘀咕,只用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适应陌生,她们便我行我素的大声说话大声笑,似乎车上只有她们四个,其他人都只是浮云。我上车坐好,闭上眼睛,韩伟紧挨旁边,看到我闭目,用左肩戳我臂膀,我睁开眼,看到韩伟莫名其妙的冲我笑,继续闭目养神。她们四个女生一路说个没完,说的内容却不多也不广,都是谁谁去哪所高中,谁谁又怎么地,谁和谁分了,谁和谁合了,谁谁没有考好又被父母怎么地,谁谁父母又用金砖砸开重点高中的大门,谁谁通过谁又怎么地,就这么短短的一刻钟,四个女生把中国教育百年大计存在的不足暴露的淋漓尽致。从她们的言谈中得知,四个女生的中考也滑铁卢了,她们在说到自己惨不忍睹的高考分数时,都呵呵的大笑,笑声像在无声的和过去告别。

    男子通过身后的窗户扭过脖子告诉车里的人到洋河了,谁在哪一段下车提前告诉一声,车里的七个人都以沉默作答,那个散发的女子以不翘二郎腿,侧脸冲窗户说了一句:“我到洋河职业高级中学。”她的一句我去洋河职业高级中学,其中的“职业”“高级”两个词听着如五雷轰顶。“我去洋河职业高中”能够这样坦然的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车里的四个女生以英雄般的目光望着她,就差一点掌声雷鸣了,四个女生一路滔滔不绝的发表演半个字也不敢提自己择校的事,她们把自己的择校一定是看成a级加密保密的大事,而这个女生轻描淡写的就说出来,如此大的胆子,如此大的勇气。女生依然淡定的欣赏指甲上的彩虹,四个女生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女生看,从她们的眼神里看到了四个字“相见恨晚。”四个女生同样冲车窗说了也去洋河职业高中,男子的声音又从车窗传来,问了我和韩伟在哪里下车,韩伟说和她们一样。车里再一次无声,除了嘟嘟的三轮车声,大家都异常的安静,这种安静却不知怎么形容,一车七个人却都是去洋河职业高中,这个怎么能不说是奇迹呢,洋河镇德扬高中,洋河高中,同样的方向有泗阳高中,宿迁高中,还有其他不少无名无姓的高中默默无闻的坚守在根据地上,等着莘莘学子们自投罗网。

    三轮车到了一个乱哄哄的地方停了下来,女生一个个陆续下车,我和韩伟最后下车,车主卸下女生们的物件,我和韩伟只把自己带来看看,算是微服轻装考察瞧瞧,没有动用后勤力量,更没有想今晚留宿于此。

    学校生意不错,大门口门庭若市的,到处站着人,门里门外进进出出,我和韩伟走到校门口的左边,看到两个美女在门口,遇到背包的学生就问是否是职高报名的新生,我有点诧异,心里想学校也和社会接轨了,也动用美女的力量招揽生意,又想职业高中应该没有那么高的智商,应该是其它因素,我目扫四方,从学校墙壁上挂的几张铁皮名片搞懂动用美女的原因了。站在学校的大门口,一目了然的不仅有那三个上了年纪的破旧铁门,还有醒目的几个大字:“洋河二中”别看就四个字却堂堂正正的矗立在校大门的中央,像在捍卫洋河二中的领土完整,至于“洋河职业高级中学”的牌子若不带放大镜,真的很难发现它的存在。“洋河职业高级中学,”像来“洋河二中”做客的,我能想到,这个客人毕竟是客人,一点主人的地位也没有。我在学校左边破旧的墙壁上发现了“洋河职业高级中学”一个沧桑的木牌子,木牌子的苍老破旧足以说明洋河职业高中的生意经营惨淡。此刻,我想到了刘备借荆州创业的事情。

    我和韩伟欣赏完大门口的景致,该奔自己校区去了,刚走到门口,美女开心的迎上了,若不是在学校,若我不是学生,若美女再小几岁,我倒也可以委屈的迎上去先拥抱后吻一下以示我的绅士风度。我正想着,美女先发制人问是否是职高新生报名,我们点点头。韩伟眼睛不眨的看着眼前的美女,飘逸的长发,端正高雅的气质,步态优雅,得体的衣着,人没有到淡淡的香气迎面扑来,如醍醐灌顶,此刻,我想到西周的周幽王为褒姒亡国,唐玄宗为杨贵妃搞得国家乌烟瘴气的,多了一份体谅,但是以后考试还是要严厉批判的,若不继续这么干,老师会扣分的。

    我们紧跟在美女身后,韩伟冲我挤眉弄眼的,无声的动作在警告我,他将要出手了,她将是他的下一任女朋友,美女问了一些问题,诸如为何选择职高,打算学什么技术,中考考的怎么样,我看在她长的姿色半个倾国倾城的份上,没有说出心里话,若考的好,谁选择破职高,我这个选择活着的祖孙三代脸都被我丢的精光,早已去世的,下次清明节都不敢去祭拜列祖列宗,我怕牌位下面的列祖列宗深夜出来找我谈谈。我和韩伟以为美女只是一个帮工,嘴上开光就失效了,由于韩伟事先给我下了照会,只能等韩伟发挥出错时,作为后补。韩伟一一回答美女的问题,他的认真态度,在课堂上是找不到的,韩伟告诉美女选择职高是想学一门技术,学计算机,这样以后好找工作,说自己的成绩本可以上重点高中,因深爱计算机,所以选择职高,还说现在的普通大学生遍地都是,不少工作都搞不定,顺便把职高狠狠的夸了一遍。我听的心里发虚,脸上一阵阵的感到热。我心里想韩伟这样吹牛也没事,美女就一个帮工,韩伟为了在美女面前留下好的印象,算是把自己的里里外外都包装的天衣无缝了,有人说谎言重复的次数多了就成真理了,我怎么觉得韩伟一直在说真理,虽没有一句话是真话。

    我们越过一座座大楼,一个个花花草草,一排一排的,一栋一栋的,都是教学楼,我们以为至少几排几栋是我们职业高中的地盘,终于找到你了,就一栋是我们的,就这一栋还是初中部租给洋河职业高中的,若没有人带来见职高的地盘,真的难找,就是狗日的小日本进校扫荡,也需要些功夫找到职高的根据地,洋河职业高级中学潜伏的太深了。美女送到我们又马不停蹄的去继续搞接待工作,看着一栋楼,孤独的处在初中部的中间,还是租的,想想心里都大雪纷飞,在看看一至三层,人烟稀少,我们国家虽不缺人但是职高真的人丁不旺,从校大门口一路走来,除了职高这栋大楼孤独,其他的各栋大楼都可以用生意兴隆来形容。

    韩伟看出我的失落,半开玩笑说职高的命运从今天开始要改变了,我疑惑的看着他,他耸耸肩眺望孤独的职高楼,憋了半天告诉我,那是因为打今起我们俩加入了,他的命运能不改变吗,我听了本想配合他笑笑,算是照顾朋友的面子,可是始终笑不出来,脚步却并没有停下来。刚走到楼梯口,看到侧边教室的门顶上挂着一个小牌牌,写着高一(1)班,我和韩伟上楼,刚踏入二楼的地盘,两个女生迎面走来,见他们有说有笑的,笑的很美很可爱,两个女生并排走,左边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另一个穿红色的运动服黑色的运动服,白皙的皮肤,笑的如樱花,高高的个子,穿着白色平底鞋,打折蝴蝶结,扎着马尾辫,看着亲切干净。她们看到我们暂停了说话和微笑,谨慎的同我们擦肩而过,刚走几步,又听到她们说话,声音如美妙动听的音乐,我转身冲楼道喊了一声:“喂,问你们一下,请问新生在哪里报到。”两个女生止步,其中那个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的,微微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羞涩,大着胆子冲我和韩伟柔和的说道:“喂吗?我们有名字,不叫喂,报名处在四楼的最东边的最后一间办公室里。”说完没有等我们说谢谢,转身离开。

    我们顺着女生的话指引直接来到报名处,四楼的老师比学生多,我们在办公室外犹豫没有进去,里面的一个老师看到我和韩伟,立刻从椅子上起身,阔步到我们面前,客气的问我们是否是报名的,我们小声说的同时点着头,老师像迎接市领导,客客气气的请我们进去,就差点为我们端茶递水了,和我们同车的那五位女生已围坐在一个男老师的周围热聊起来,不知道的一定认为她们和老师是旧相识,他们看到我们进来,其中的二三个女生眼睛上下打量我和韩伟,我们有被看的一丝不挂的**感,我们没有去那个男老师那里报名,那里已被几位女生围的水泄不通了。我和韩伟走到一位女老师那里,女老师带着眼镜,短发,穿着庄重,手里握着笔,气质典雅,我看到心里肃然起敬,冷冰冰的看着我们,虽也微微的笑脸相迎,怎么也掩盖不了女老师的内在气质美,骨子里的冷艳气质,顷刻我们就信服了,我不敢看女老师的眼神,她的声音像一把冰冷的剑,所到之处,无坚不摧。我们简单的报了名,又去交了钱。

    我和韩伟再一次来到办公室,那五位女生还在和男老师聊个没完,男老师应该把几位女生当作vip客户了,把自己当作银行的工作人员了,客户不主动走,自己坚决不能请客户离开,顾客就是上帝。陆续又有新生来报到,几个男生看到几位女生坐在那里,他们目标明确的走过去,几个女生像磁铁,男生不断的增多,但是进来了,事情办完了,好像都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和韩问了宿舍在哪里,教室在哪里,这些琐碎的问题搞清楚了,决定回去了,我和韩伟分在高一(1)班,老师说以后选择专业还要再一次分班,那才算尘埃落定。

    我们没有加入团伙热聊,该问的该做的事都一一搞定,下楼准备回家,走到一楼走道口,高一(1)班映入眼里,我们走过去从门口往里瞅瞅,里面已有同学在看书,也有三三两两在发表演讲,教室里课桌凳子队伍混乱,地上到处是纸团在睡大觉,荒凉的落寞不言而喻,三年就要耗费在这样的一所孤独的没有希望的学校了,心里一阵冷意涌入心头。

    “喂,名报好了吗?”我转身看到是她们两个,她们略带羞涩的等着我们的回答,我说:“好了,刚刚没有来得及谢谢你们,你们都走开了,你们是高二对吗?”我试着反问。穿红色运动服的女生温柔的回答:“我们是高二,你怎么知道的。”我也笑着回答:“我也猜的,看到你们从二楼下来,所以就这样了。”她们听到熟悉的同学喊她们,简单的和我们说了一声:“拜”,微笑着走开。

    我们从原路返回,走到半道,一个男生小跑到我们面前,咧嘴就呵呵的笑笑,问道:“兄弟,职高报名在何处,真他妈不好找,什么鸟学校,我都找半个钟头了。”我冷冷的看着他,一身泥鳅服造型,看到我们没有反应,立刻补充道:“兄弟,不好意思,说脏话习惯了,呵呵,我也就找几分钟,吹牛了,兄弟见笑了。”我看到他也是直性子,回答:“就那里,一直走。”我说着手直指那栋寂寞孤独冷的大楼。男生左手搔搔寸头,作出一个鬼脸,说道:“谢了,告辞。”临走前还给我们做了一个揖,不是他的头发和衣服,我们真的会以为这个家伙是从哪个黑暗**的朝代穿越来的,看着他跑的样子,两条腿之间的距离足以穿过一条大狼狗,若他跟着赵本山混一年半载的,赵本山在带着这个哥们在春晚这么一露脸,我想未来就没有小沈阳什么事了。

    我们出了大门,上了一辆的士,我和韩伟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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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影的记忆

    回到家和父母虚构的介绍了一下学校的不同凡响,以平复父母心里的伤感,自从我的中考成绩下来,再与其他的分数一比,我的活路都被比的狭窄了太多,当有左邻右舍的问起我的分数时,父母难过加伤心的都不忍说出口,就因为中考名落孙山,在父母的眼里我比投敌叛党叛国的罪过性质更重,这也不能怨父母,左面的邻居家女儿刘芳在师范学院就读,右面的邻居家儿子刘玉龙在体育大学读书,直径前面的那家乔娟在山东大学读书,直径后面的那家史硕玉在南京大学读书,周围方圆三里内,不是读重点就是读名牌,我经常有中错觉自己怎么像生活在大学城的隔壁,到处都是大学生。每天七大姑八大姨的电话不断询问我的中考战果,平时是享受不到这种关爱的,父母心情每天都是多云转阴,家里的压抑气氛,我一秒也懒得呆,遂给韩伟打个电话我返校了,敌占区真的不好活。想想先辈们当年狗日的日本鬼子发动蓄谋已久的918事变,我们东北三省的百姓是受尽狗日的日本鬼的迫害,十四年整整十四年他们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中,我们先辈们用鲜血和烧火棍最终把狗日的日本鬼子撵滚回老家。

    放下电话,我告诉父母学校明天就开课了,父母一听,立马给我准备物件,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我是没有过脑子就忘了,就这也连连点头。物件收拾好,父亲去买菜,母亲刷过洗碗抓紧做饭,叫我吃好饭再去上学,这一刻,亲爸亲妈又归来了。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地位和待遇都提高了,终于把那该死的中考那点烂事扔进时间的垃圾桶里了,但愿以后都不要在翻出来。

    我看了一会电视,频繁的换台,电视里每一台播放的电视剧不但相同而且连插播的广告都相同,一集电视剧播放的时间没有插播的广告时间长,回到自己房间,看到墙壁上相框里放着小学毕业照,伸手取下相框,用手轻轻的擦拭相框里面的玻璃,三年过去了,像是昨天发生的事,看着照片里一个个曾经的小学同学,心里勾起那些年的回忆。

    记得刚上学那会,苏老师是我们的老师,他教数学,开始教我们写“1,2,3,”一天,苏老师叫我去默写那几个数,我1,2都写出来了唯独三不会写,苏老师握着我的手在黑板上写“3”,他握我手写几遍后,叫我自己写,我一写就错,总是把“3”写成“m”,苏老师反复的教,我就是写成“m”或写成歪斜的“m”一节课就这么被我一个人折腾光了,就因为这件小事,到了五年级了,同学们还不忘记拿出来取乐,同时给我起了一个外号“不三乔。”时间是一个美妙的奇迹,她总能把曾经普通的一件小事变得很美变得如此珍惜变得不可替代。

    到了五年级,那个时候没有把毕业看的怎么特殊,对于初中也是一种淡淡的心态,更多的业余时间是享受大家在一起的快乐,几乎忘了毕业这件小事,更不会想到,小学毕业,其中很多同学再想见一面,真的很难,不少些同学,小学毕业后,一辈子都不会在见一面,只能将记忆深深的藏在心里。

    记得,五年级的第二学期,老师整天唠叨快毕业了,好好学习,考的好一点,那个时候,若还有谁为小学升初中着急,那就是父母和老师们着急了,我们根本不把小学升初中算个事,上课该怎么听还怎么听,下课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开心是第一位的,其他的事情都进不了我们的心,临近毕业考试,我们几个还折腾出一件我们看来小事,在老师那里却是天大的事。

    那天中午饭后,我们几个来到学校,围在一起聊天。李修建进了教室走到我们其中,告诉我们对面不远的大河里水干了,里面有很多鱼,他举例子邻居谁谁捕了多少鱼,我们一听心里痒痒了,手也痒痒了,捕鱼抓鱼摸鱼是我们的基本自学技能,有如此的良机能错过吗,第一个坐不住的是苍龙,他从凳子上跳起来,说道:“你们去吗?”张伟利回答:“快上课了,怎么去。”夏邦杰站起身,说道:“上什么鸟课,我去了,你们呢?”苍业云看看其他人,说道:“下午有班主任的课。”苍龙说:“班主任是最后一节班会课,我们只要在最后一节课前回来,那就鸟事没有,不敢去就直说,烦啰啰嗦嗦的。”夏邦杰看看夏雪峰说道:“疯子,你去吗,还是留下来认真学习,说实话疯子,我这可不是打击你呀,你的成绩在怎么学也就这样了。”夏雪峰笑笑,说道:“去。”夏邦杰冲我又说道:“斜三乔,你呢,你学习也没戏,你的学习史我们都不敢忘,连个”3“都能写成”m”,去不去。”我回答:“去。”

    苍胜不声不响的走到我们几个后面,说道:“谁也不能去。”我们转身看看他,七个人一起出了教室,虽说苍胜是班长,从来就镇不住我们几个,我们很少搭理班长的责任心,苍胜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班长,不然也不能每年都连任,从一年级到五年级,班长这个位高权重的职务直接被他垄断了,我们这些个具备领导才干的能不烦他吗?能服他吗?人家美国总统干了四年还要客气一下,再重新选一次,绝大部分的候选人也就凑个热闹,然后该干嘛干嘛去,总统们大都干够八年,也就干够了,干烦了,其他的爱谁谁方才有机会上手。

    我们几个人到了大河边,河里水真的不多了,可以清晰的看到水里的鱼自由的游来游去,不过都是小鱼,可能大鱼觉得大白天的出来逛街比较危险,也可能大鱼忙着午休,下午还要上班。市场经济就是这样,不工作没有钱呀,鱼们可能也有这样的压力。鱼们比较庆幸的是他们的子女不用上学也不用考什么鸟考,减轻了鱼爸鱼妈们不少经济压力。

    我们七个人相互看看,苍龙迫不及待的脱掉上衣脱掉裤子,这个大件该脱的都脱了,还有一件不该脱的,犹豫不决是脱掉还是不脱,夏邦杰看出了苍龙遇到坎了,走过去,一言不发,两手一用力,苍龙的三角形短裤掉到膝盖下面,我们都笑的开了花。苍龙麻利的脱掉了不该脱的那一件,小跑进河里,蹲在水里,手开始在水里乱摸,那个还是有一定节奏和一定的基本功的,手每向前摸一步,身子就向前移动一步,动作娴熟,一看就是熟练工。

    我们一个个的脱的都留了一件,只有苍龙一个人**工作,夏邦杰蹲在水里,又站起身,若有所思,半天说道:“我们打一赌,看谁先摸到鱼。”我们觉得这个主意好玩,全票同过。李修建问:“赌什么?”苍龙和张伟利也附和问赌什么。夏邦杰满脸坏笑,胸有成竹的说:“就赌这个,谁第一摸到鱼,以后谁就是老大,第二摸到鱼的,那就老二,直到最后一个摸到鱼,那就老七了,前面的都是七的哥了,怎么样,赌吗?”苍龙来劲了,站起来问:“多大的鱼,什么鱼。”苍业云插话道:“苍龙,你那个在光天化日下摆出来晒太阳不太好吧。”我们都哈哈的又大悦一番,苍龙淡定的笑笑,看看自己的“小兄弟”回答道:“又没有别人,怕什么,好久没有带它出来透透气了。”我们拿苍龙的话没辙。夏邦杰接着说:“鱼只要不是不是那些太小的鱼就成。”我们又一次同意,我们几个还指天发誓都遵守赌局的结果,以后的长幼辈分就以这次的捕鱼为准,一辈子有效。我们七个人蹲在水里手不停的乱摸,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第一个摸到鱼,成为可以作威作福的老大,可以在班里心仪的女孩子面前显摆显摆,我们摸鱼的认真和专心,我想在课堂上的那些同学是都黯然失色。

    “我摸到了,我摸到了,我摸到了,”苍龙站起身,手里的一条鱼在半空左右摇摆,他兴奋的在水里奔跑,跑向我们每一个人,拿着鱼在我们眼前显摆,这条鱼不大但可以帮助他坐山老大的第一把交椅,这条鱼也就他下面“小弟弟”那么大那么粗,可把他高兴坏了,香港澳门回归也没有见他这么高兴。李修建也尖叫起来,随后张伟利,苍业云,夏雪锋,我,夏邦杰。夏邦杰成了小七成了我们的七弟,他的士气一下子丧失殆尽垂头丧气的。

    我们在河里有说有笑的摸鱼,不时其中就有摸到鱼的,太阳悬在西方,我们看时间差不多了,战果也不少,洗洗穿衣服,带上摸到的鱼,鱼有三四斤,夏邦杰提着。

    我们远远的听到打铃声,还都以为是下课铃声,想回去正好上班主任的课,这样人不知班主任不觉的,我们踏入校门,感觉就不对了,上课了,刚走到我们教室的后面,我们看到李老师站在办公室的门前,李老师是住在学校的,只有周六周日回家,平时也自己做饭,虽不是我们的教科老师,但每天早上早早的为学生开大门的就是李老师,因此我们和李老师混的熟悉,像朋友那样的。我们示意夏邦杰把手里的鱼送给李老师,本来我们就没有想过要这个鱼,我们只是喜欢玩,喜欢摸鱼,喜欢开心的闹。况且这个鱼给我们其中的七个人谁也不敢拿回家,父母叫我们来上学读书,逃课去河里捕鱼,这个罪过实属不轻,没有谁敢把罪证带回家去,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我们六个站在教室的墙角等夏邦杰一起回教室,夏邦杰跑过来,轻声的问:“王老师在?”我们点点头。夏邦杰接着说:“等会如果王老师问我们去哪里了,我们就都说去校外的小店了。”在我们的读书生涯中,欺骗撒谎是我们的必修课,只有欺骗和撒谎在老师和家长那里才好使。我们打定主意往教室去,本来几秒钟就可以到达的,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减速再减速直至相互推委不前,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团队和领导力的作用了,只要有谁第一个跨步到教室门口,其他六个人必然紧跟其后,我们六个人的目光几乎同时都看着夏邦杰,苍龙说道:“小七,你开路,我们掩护。”老大发话了,夏邦杰这个七弟只好硬着头皮往里挪步。

    “报告,报告……”夏邦杰站教室门口,喊出第一声“报告”我们六个也几乎同时喊道:“报告。”王老师坐在凳子上,侧身不咸不淡的问道:“你们去哪里了。”我们七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小店。”王老师看着我们,好像我们今天刚认识是的,他招招手示意我们进来且一排的站在前面,我们突然感觉气氛不对,教师里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只有暴雨前夕才有的,而今天风和日丽的,江山一片大好。

    我抬头望了一眼对面的同僚们,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了大事不妙。同僚们个个都面无表情,教室里异常安静,瞬间教室变成了审判法庭,老师成了审判长,下面的同学成了法官观察员。二战后,纽伦堡审判,东京审判的仗势不过如此。

    我们站在黑板前相互看看,王老师站起身,我们以立正姿势站好,眼睛目视前方,不敢看王老师,王老师从我们七个面前走过去走过来,我们被看的心里发虚发毛,王老师话也不说,我们个个心里是翻江倒海。

    王老师又坐回他的审判席,脸面向我们,老师的眼睛一篇一篇的扫描我们七个人,半天冒出一句:“鱼呢。”我们几个知道暴露了,李修建发出微弱的声音,回答:“给住校的李老师了。”王老师听后面不改色的沉默一会,接着问:“多吗?”王老师看着苍业云,苍业云满脸憋的通红,小声的回答:“不少。”王老师接着说:“去,你去外面给我找一根棍。”苍业云哪敢说不,教室里空气都凝结成了冰,过去好大一会,苍业云手里握着一个拉面粗的枯树枝回来,下面坐着的法官观察员都情不自禁的笑出声,鉴于场合严肃,他们又硬生生的将大笑吃回肚子里。

    王老师盯着苍业云看,苍业云自觉办事不利,又回去重新找。王老师带我们语文课又是我们的班主任,我们一直都敬畏王老师,我们七个被训的次数早已不好统计了,但是我们都信服,在我们的心里像父亲那样尊敬,他对我们也像对待自己的孩子,在我们的漫长的读书生涯中,会遇到很多老师,可是总有那么一两个,叫我们一辈子感念他们。

    这一回,苍业云没有辜负老师的重望,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大拇指粗的桑树枝,半米长,我们六个看到这样的精良武器,心是结冰又化成水又结冰,我们六个的眼神几乎都能干掉苍业云这个混球。

    那晚的最后一节课,王老师真的打了我们,他打的是我们的腿肚子,那晚那节课,王老师说了很多话,讲到激动处,王老师就在黑板上写写画画,王老师把孟子的那句名言一口气写在黑板上:“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那晚那节课当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王老师指派了七个同学分别告诉我们的家长今天的事,放学回到家,我看到刘红红站在我家门口向我招手,我像迎接国际友人那样热情,跑到刘红红面前,笑着看着她,她也微笑着看着我说道:“我来过了,我回去了。”我心领神会的笑笑,说道:“你来过了。”看着刘红红一步步回家,心里想美貌与智慧是可以并存于一个女孩的,刘红红不就证明了这一点了吗?

    刘红红是我们学校最美的女生,班里不少男生都喜欢她,有的以最后通牒方式告诉了她,有的则借同学友谊的名义接近她,而有的只是默默地喜欢,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向任何人说,干净纯洁的喜欢本来就值得怀念。

    母亲敲门,喊我吃饭。我放好相框,回眸看了一眼小学毕业合影的照片,照片上的我们都在笑,笑容犹如一片片雪花,冰清玉洁,纯洁美好的白雪一般的同学友谊,以后再也不会有如此雪白般纯洁的友谊,这样的干净时光,这样的洁净笑容,这样的没有杂质的一种最美的记忆了。

    我们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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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入主职高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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