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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家叔张居正
大明,万历十年,天气微凉。
襄阳城的官道上,一老一少正在架着马车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衫,小脸被风吹得通红,少年名叫张云,别看他这幅模样,他和当今的首辅张居正,可是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他的父亲张仁和张居正是同族的兄弟,按照族谱,张云应该叫他一声叔叔。
当然这个张云已经不是原来的张云,张云本是21世纪的大好青年,因为见义勇为牺牲了自己,等他再次睁开眼,便来到大明,还附身成为张居正的侄子。张云是家中独子,在他穿越来之前,父亲便已经去世,本来张云年纪轻轻的就考上了秀才,但是由于他的父亲去世,按明朝的规定,张云得为父亲守孝三年,张云守孝结束后,此时后刚过正月,但是为了生计,不得不带着家中的管事忠叔,前往京城投奔张居正,为自己谋个前程。
两人便坐着马车朝着朝着京城驶去,本以为此次进入京城是去享受富贵,没想到还是得先想着保命啊,毕竟史书上说万历10年7月(公元1582年7月)张居正因为操劳过度而去世,因为自己变法得罪太多人,张氏一族死后被抄家清算,儿子被活活饿死在家中,自己这个侄子,估计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想到这张云不禁眉头紧锁。
一旁的管家忠叔见状,以为是张云怕自己太多寒酸,见到张居正感到丢脸,笑着对张云宽慰道:“少爷不必担忧,张首辅的父亲与你的祖父,是同一个脉,不会因为咱们破落,就瞧不起咱们的。”张云也笑着回应他道:“多谢忠叔,我当然不是担心这个”说罢,便回到车内,思考如何先给张居正续续命,现在留给张云的只剩下了7个月不到的时间了。
就这样两人在路上行驶了几日,逐渐接近了京城地面,张忠看见路途已经不远了,便带着张云在临近的地方找了个旅馆,休息洗漱了一番。毕竟多日的风餐露宿,两人早已疲惫不堪,想着明天可要去见大明的首辅大人,可得好好的洗一下去除一下身上的异味。
张云洗漱完毕之后,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只见镜中之人,虽然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衫但是依旧难掩他英俊的气质,到底也算是书香门第啊,张云心中想道。寻常人家别说让孩子读书了,就是吃饭都吃不饱。张云洗漱完毕后吃完饭,便早早的回到房中休息,准备明天去见一见这位千古第一宰相。
第二日,张云两人早早的起了床洗漱一番后,便直奔京城而去,驾车走了1个多时辰,终于看到了北京城的城门,张云看着高大的北京城,不由得心中感叹古人的智慧,入城之后,张云两人便只能牵着马车在城中行走,因为城中的人太多了,各种各样的小贩,在吆喝着卖东西,还有杂耍,各种装饰品,一片欣欣向荣的模样。但是张云一想到张居正很有可能在今年去世,他的新政会被清算,这一切都有可能烟消云散,就感到一阵的心痛。
其实万历虽然有过短暂的中兴,但是那基本上都是在张居正主政的十年,万历就像是一个从小被人管到大的熊孩子一样,突然有一天家长不在,便再也没有人能管住他了。历史上在位48年,自从万历15年(公元1587年)年之后,30年不上朝,打破了自己爷爷嘉靖的记录。
二人穿过街道之后,便来了张居正的府邸,门前的守卫一看张云二人的穿着之后,不耐烦的说道:“走走走,你知道这是哪吗?别挡住这里挡道。”说罢,便要来赶二人。
张忠赶忙说道:“我们是首辅大人的亲戚,这位公子就是张大人的侄子,这张是我们的凭证,麻烦各位通报一声,”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介绍信,并且悄悄的给守卫送了一两碎银子。
守卫听到二人的话之后,笑着说道:“好说,原来是张大人的亲戚,我这就前去通报。”说罢便,前往府中通报了。
张云看着他们前后反差的模样,不禁在心中感叹道,果然还是有钱有人好办事啊,怪不得说宰相的门房七品官呢,今天算是见识了。等了一会儿,便有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人出来,领着张云二人进去。张云跟着中年男人往张居正的大厅走去,看着一路上府中奢华的装饰有些吃惊,那个贪官敢告诉别人我贪污了的?当然张居正是不屑于去欺压小民的,这些估计都是从富商手里面弄来的吧。
张云二人跟着中年人,走到一处房间前便停下,中年管事敲了敲门,对着面恭敬说道:“老爷,张云少爷带到了”说罢,便听见里面传来虚弱的声音:“进来吧。”
张云走进门去,便看到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老人,低着批阅着下面的奏报,露出手臂,手臂上的青筋清晰看见,面容枯槁,一幅命不久矣的模样。张云见状赶忙拱手说道:“小侄张云,见过叔父,家父在死前,让小侄子前来京城投靠叔父,希望叔父能够照顾一二。“说罢,便拿出张父给的信。
张居正打开信看了之后,不禁感叹道:“我与你父乃是同年好友,唉,没想到你父亲遭此大祸,我与你父亲也十年没见了,想当年我与你父一同中举,张家一门两举子,好不风光。”说罢便回忆起了他少年的时候,16岁就中举,接连中进士,想起自己年少轻狂的模样,张居正这位50岁的老人,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张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回忆,说到激动处还一阵的咳嗽。张云在一旁赶忙过去给他拍背,张居正笑着说道:“不碍事,都是老毛病了。”张云心中暗道,坏了,这估计是病入膏肓了,于是赶忙对着张居正说道:“叔父你的身体要紧啊,你身体没了新政可怎么办,身体是改革的本钱啊。”
张居正笑着说道:“我自己知道我还有多久时间,我现在得抓紧把新政全部落实,剩下的就让后人去完成吧”
张云见状在一旁笑道:“叔父你觉得一旦你归去之后,次辅张四维会执行新政吗?怕不是到时候会立马废除新政,轻则,您半生心血毁于一旦啊,重则,我张氏一族有灭族大祸啊。”张云越说越激动。
张居正听后,放下笔,抬起头,死死死的盯着张云,良久之后,缓缓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自己的结局,但是我不能退缩。”
张云看见张居正的语气有所松动,赶忙趁热打铁的说道:“叔父不妨休息一段时间,找人调理一下身体,您的身体才是我大明之福啊。”张居正这次没有反驳,陷入了沉思。张云接着说道“叔父,只要您还在,宵小之徒就不敢放肆,哪怕您从首辅的位置上退下来,不是还有冯保公公吗,那些小人也翻不了天。”
张居正听后,思考良久,笑着回道:“也罢,是我这些年太热衷权力了,当年我父亲去世都没有为他守孝,如今张仁兄长去世,我也该回老家去看看了。”说罢,便走出门外,朝着湖北老家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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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朝会
和张云谈话一番之后,张居正也终于想通了,只要他还活着其他人就不敢放肆,张居正想到这,不由得笑着感叹,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因此决定在第二天的朝会上向万历皇帝禀报,准备丁忧为父亲守孝。
第二日清晨,张居正早早的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就坐在那里等着去上朝,张居静静的坐在那里双目紧闭,脑海中浮现起自己这一生,少年得志,一起与自己的老师徐阶与严嵩相斗,后面又与冯保联手与高拱相斗,直到穆宗皇帝大行之后,万历登基自己一时间权柄显赫,终于有时间实现自己的理想了,10年来一直兢兢业业,明朝的国力也逐渐增强。今天要暂时离开这个位置了,他虽然有些不舍,但是想到这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回来,还是释然了。
“老爷时间到了,该去上朝了”随着仆人的一声呼唤,把张居正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张居正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迈着步子朝着门外走去。穿过长长的北京城,张居正来到了紫禁城,望着自己工作了这么多年的地方还是唏嘘不已。
张居正进入朝堂之后发现人来得已经差不多了,众人一看张居正来了之后纷纷围在他的旁边拍着他的马屁,他倒是也是习以为常了。看见万历皇帝来了之后,众臣立马归位,紧接着给万历皇帝行礼,万历皇帝挥挥手,让他们免礼。
按照以往的惯例,一般是张居正发言之后,各位大臣讨论,然后万历皇帝点头。今天张居正居然破天荒的没有第一个发言,众臣心里面都感到非常疑惑。
就当国家的大事都讨论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张居正站出来跪着说道:“臣张居正,请丁忧为父守孝,请陛下准许。”此话一出,朝堂上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次辅张四维和他的党羽心里都乐开了花,张居正走后,他们可就能够上位了,张居正这一派的人都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纷纷跪下请求道“陛下,首辅大人是我大明的柱石,我大明的新政还离不开张大人啊”有点偏激的人甚至去抱着张居正的大腿声泪俱下的痛哭。
万历皇帝听到此话也是一惊,虽然他很希望自己能够独立的掌权,但是他对于张居正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一方面对于张居正很是畏惧,毕竟张居正从小给他当老师,经常给他讲霍光的故事,一方面又对于张居正很是依赖,张居正对于他来说亦师亦父。万历看着张居正,挽留道:“张先生不可以走,我大明离不开先生啊”
张居正见状笑道:“陛下已经成年是自己掌权的时候了,臣最近体力不济,恐难以胜任内阁首辅的位置,新政已经走上正轨,况且我大明人才济济,陛下只要坚持新政,任用贤臣就够了”
张四维见万历皇帝还有些犹豫不决,生怕万历皇帝继续挽留,赶忙出来说道:“陛下,百善孝为先,陛下之前夺情,已经给了张大人缓冲了,张大人此举只是为了给父亲尽孝道,我们应该支持啊。”
万历皇帝见状,也只能无奈的说道“那好吧,准许张居正丁忧,张大人为我大明操劳半生,是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保留张居正的首辅位置,待他丁忧之后,再继续为我大明效力,现在内阁的票拟由次辅张四维代行。”
张居正称谢之后,便站回原位,张四维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张居正心道,这张居正在陛下心里面果然非同一般,就连他丁忧陛下也没有让我当首辅,只是代行权力罢了。
下朝之后,万历皇帝虽然有些舍不得张居正的离开,但是一想到自己以后再也没人能管制了就忍不住的兴奋。回到自己的寝宫中就对着旁边的大太监冯保说道:“冯大伴,你说我应该给张先生什么赏赐呢?”
冯保虽然对张居正的离开有些无奈,但是好歹还是先和他通了个气,冯保本以为张居正会人走茶凉,没想到在万历心中地位依旧,冯保心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他算是把皇帝给拿捏主力。一念到此,冯保笑道:“陛下,张大人已经位极人臣,没什么好赏赐的了,倒是听说他有个侄子,最近来到了京城,陛下不妨给他个官职当当。”
太监来传旨的时候,张云正在练字,在太监的指挥下,张云跪着接旨,只见太监随后展开圣旨就念了出来:“内阁首辅张居正之侄张云,年少多才,朕心甚喜,特召为朕的伴读。”
张云见状赶忙笑着接旨,还塞给宣旨的太监几块银子,太监接到后,立马堆着笑脸笑道:“张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以后飞黄腾达之后,可不要忘了小人啊。”张云和太监一顿商业互吹之后,便兴高采烈的去见张居正了。
张居正得知张云做了万历的伴读之后,叮嘱他道:“你现在做了陛下的伴读,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伴君如伴虎,你是我的侄子,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无限的放大,我走了之后你在朝堂上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申时行大人,他算是我的盟友,在宫中可以去找冯大人,你自己也得注意提升自己。”
张云在一旁低着头,一一的听着张居正唠叨,看着张居正最近的脸色也好了不少,张云心中暗喜,果然不上班了之后,他的身体都好了许多,只要张居正不死,他就不会被张四维清算。
夜幕降临,张云躺在自己的床上回忆起自己穿越来了已经有快一个月了,今天是他最轻松的一天了,之前还一直担心张居正的身体,现在好了,张居正的麻烦解决了自己也成了万历皇帝的陪读,按照万历皇帝的寿命来看,只要自己不作死,这辈子应该差不多不会太差,既然来到了大明,总得做点什么,宁夏叛乱,播州的土司杨应龙,还有那该死的老奴努尔哈赤,都给我等着吧,看我一个一个来收拾你们。想着想着,张云便进入了梦乡中,在梦中他梦到自己位极人臣,大明没有因为万历三大征而衰败,反而因为张云的来到变得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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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见万历
虽然张居正决定要回到老家,但是,他临走之前还是不放心,于是便带着张云一起,前往宫中面见万历皇帝。张居正带着张云穿过长长的街道,来到紫禁城,张云望着高大的紫禁城,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豪情壮志。由于宫中的人都认识张居正,所以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来到万历居住的地方。
张云走进门去,便看见一位18,19岁的少年坐在龙椅之上,只见那少年头戴王冠,身穿金色龙袍,虽然年纪稚嫩,但是难掩身上的贵气。张居正进去之后,便拉着张云跪下行礼。万历皇帝亲自走下龙椅,将他扶起来。万历望着这位从他7岁,就给他当老师的张先生,眼角不禁有些湿润了,尤其是看到了张居正两鬓斑白的头发,有些佝偻的背,不禁想起小时候,张先生那英俊的脸和永远挺值的背,不禁有些失神。
万历回过神之后,看着张居正后面的张云笑着问道:“这位就是张先生的侄子张云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和张先生年轻的时候很像呢。”张云听得万历的话,赶忙出来跪着说道:“臣,张云见过陛下,臣见到陛下,不胜惶恐。”说完,还对着万历就是一顿彩虹屁,把万历逗得哈哈大笑。
张居正在一旁,见到张云这幅模样,也是稍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道,这小子,不会是个阿谀奉承之徒吧。一念到此,张居正便又开始对着万历,就是一顿教导:“什么任用贤臣,什么不要听阿谀奉承的话,要注意看看古代圣明的帝王都是怎么做的。”,张云盯着万历皇帝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难看起来,心道不好:“我终于知道,这张居正是怎么会被万历抄家的了,你都要走了,还在这对着人家一顿教导,可想而知万历平时是有多难受了。我可得打断他了。”
张云的脑子飞快的转着,最后打断张居正说道:“叔父,陛下已经知道了,陛下已经是位贤君了,您说得道理他都已经明白,还望叔父不要苛责陛下,况且陛下是君,您是臣子,哪有臣子教训君王的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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