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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星剑宗
朦胧中,睁开眼,面前只有无边无际的湖水,周围氤氲着水气。从未来过的地方,但却又如此熟悉。还有什么?
努力地向远方眺望,群峰,青翠的一座座山峰错落地倒映在水中,水波泛起阵阵涟漪。
水落渔梁浅,天寒云梦深。
“星剑宗是什么地方?”
“嗬,那可是冠绝天下的剑修宗门,剑道正统,六大古宗之一。”
“几乎所有当世剑修巨擘都在此处修行,可谓无数剑修心中的朝圣之地。”
“每年的五月初一招收弟子之时,多少人被拒之门外……”
这就是众人对此的回答,几乎所有人都称颂星剑宗的伟大,高贵,实力,底蕴。它是青云洲众人的骄傲,因为此洲仅有这一家宗门能誉为当世绝顶宗门,能够跨过青云洲,对这片大陆保持着深远影响力,因此,它在青云洲有着绝对崇高的威望。
每逢五月初一,宗门山脚下的小镇便开始热闹起来。到处张灯结彩,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已准备妥当,这些人多是商贾大富,贩夫走卒,通过一些手段,替子孙们博得了有资格入仙门的机会。
通往剑宗的入口,数日前就已被把守着,没有凭证之物便不得入内。所谓凭证,据江叶观察也就两种:一种大抵是由宗门之人所撰写的金色信笺,另一种是刻在手臂上的一种铭文,而且仅有少男少女身上才有,所以江叶估计是宗门考察的拥有天资的孩童。至于其余人则被拦在外面,而江叶则用了其它手段进来。
很快江叶便随着众人来到了山顶,说是山顶,其实平缓得如同地面。据小镇的人说百余年前星剑宗的某位仙师一剑将其削去了大半,因那修士说“不过随手一剑”,故而此峰名为随手一剑。而这便是剑宗招收弟子之处。
跟随众人走过幽静绵密的小道,稚嫩的青竹遍布此山,有微风轻拂,林内枝叶摇晃过的清脆摩挲声,斑驳而并不散乱。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一座白色凉亭映入眼帘,三名男子身着纤尘不染的白色道袍,束发玉冠,已等候在了此处。
众人排起队伍,或拿出金色信笺,或亮出手臂所刻铭文,由其中一名约莫二十岁,身材魁梧,把守在凉亭外的男子观望后方可入内。
轮到江叶时,他不慌不忙地从衣襟内掏出一块通体火红,悬着一缕红色长缨的玉牌,玉牌内有着清晰的脉络,仿佛经脉一般,一看便是质地不凡之物,他便是凭借此物进入剑宗内的。
那男子心中一惊,仔细度视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身着灰色长衫,脚上一双草鞋,长臂过膝,身材消瘦,骨骼清奇,眼神澄澈而坚毅,神色冷漠,秀发散落,面前垂下几缕发丝,显得整个人更加阴鸷。身后不知背着什么,似一根木棍用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因与他的身高相差无几,所以只得斜负于身后。
魁梧男子从江叶手中接过玉牌,玉牌一面用小楷工工整整地刻着“星剑宗”,另一面用狂草镌刻“楚倾云”三字,还有几行“惟愿手持三尺青锋,斩得天下不平,不负此身不负君。”的小字刻在名姓旁,大概是玉牌主人为自己所铭。
魁梧男子看了半晌,方才问道:“这玉牌你从何处所得?”
“就是从玉牌主人楚倾云手中所得。”江叶回答。
“那么他人呢?”魁梧男子急切问到。
“已经死了。”江叶答道,顿了顿又道,“并且我受他临终所托来此。具体之事我想等宗门有能力对于此事做决定之人来再详述。”
“果然。”男子叹息一声,对江叶嘱咐道:“你在此地稍等,我去禀告师兄。”
“有劳。”江叶拱了拱手。
魁梧男子手握玉牌便向亭内去了,人群便因此断流,众人注视着这位十四五岁的少年窃窃私语起来。
但江叶已全然不在乎,身后的剑压得他身体沉重,虎躯微震,身体已被汗液微微浸湿,只得缓缓咬牙坚持。
之前所以能够坚持来到此地,多半是靠那枚玉牌功效,只要戴在身边,便总觉得浑身充满气力,徒步数日而不觉疲倦。如今只是稍稍离开片刻,身后重剑便让他负重不堪,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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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详述
大约过了半盏茶后,那魁梧男子便携了一位约莫二十余岁,面如温玉,气度不凡的男子用来。
男子手持玉牌,声音温和得像是春风:“这位小兄弟,可是楚师弟托你来此。”
声音不疾不徐,温如止水,使人心情放松。
“确是如此。”江叶答道。
“据我所知他已过世一月有余,但对此却不甚了解,小兄弟可知其中缘由?”男子道。
“敢问道长如何称呼。”江叶问到。
“在下姓云名清,这位乃是我的师弟,姓李名照,敢问小兄弟如何称呼。”云清答道。
“在下姓江名叶,敢问云道长可知月长老?”江叶问到,“在下受楚道长之托前来寻访此人,道长可知他姓甚名谁?”
见云清稍稍沉默,江叶忙解释道:“并非不相信道长,只是我受楚道长临终之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若与楚道长互无关系,毫不了解,在下是万万不敢将事情告知他人的。若是道长并不知情,烦请将楚道长相熟之人请来,在下才好将楚道长临终之愿及所发生之变故和盘托出。”
云清仔细观察江叶几眼,不由沉思:这位少年心思缜密,做人忠信,简直不像是十余岁的样子,但愿他不要欺瞒我。
因而答道:“若说月姓长老,在下仅知晓楚师弟师尊,名剑峰峰主月长风,不知是否是此人。”
“没错,正是此人。”江叶声音略有些激昂,随即迈进一步,沉声对云清道:“此处人影杂乱,不易细说,烦请道长与我同别处详谈。”
云清对李照吩咐道:“你就于此处,暂且进行招收弟子一事。此事便由我负责,万不可耽误宗门之事。你再用飞剑传信请求师尊再派遣一人过来,让白夜权且支撑一下。”
吩咐完事情后,继而带江叶带到一处静谧的竹林旁。
但仅仅百余步路数,江叶就因身负重剑而致脚步虚浮,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云清看出江叶因身后之剑不堪重负,有意替他负剑,但被江叶“此剑我受楚道长之托需亲自交给月长风长老,请遵其意”婉拒了。于是便将玉牌交还于江叶代为保存,为他输送了一些真气缓解。
“此处外人难以听到,小兄弟可否能将事情详细叙述一番吗?”云清停下脚步问道。
“可以。”江叶答道,随后便开始缓缓讲述,“在下本居于数百里外的宜州城境内的一座小山村旁,一月余前一名黑袍男子进村肆意屠杀村名,弟子跟随众人慌忙逃窜,那黑袍男子本要将我等置于死地,但半空忽掣出一剑将那名黑袍男子的血色圆月双刀给挡了下来。”
“那边是楚师弟?”云清问道。
“不错。”江叶开口道,“那轮圆月双刀一瞬便夺走了许多人的头颅,幸得楚道长所救。”
“后来楚道长便与那人缠斗起来,因一边要与那黑袍男子相斗,一边还要兼顾众人安危,便中了那人的暗器,但最终还是将那黑袍男子一剑斩杀,但楚道长也受了那人一击,力竭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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