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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记

    在江湖中有一个传闻,说江湖盟中有一块令牌,叫江湖令,里面藏有绝世武功的线索,得到它的人必将武功盖世,这个传闻也不知道从哪里兴起的,作为江湖门派的扛把子江湖盟就成了众矢之的,江湖各大派跃跃欲试、摩拳擦掌,人人对江湖盟虎视眈眈,在江湖盟盟主杜霄凡的病逝后,原来各自观望的江湖门派纷纷向江湖盟伸出了爪牙,此后江湖中掀起了数十年的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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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开端

    故事的开始发生在一个名叫江城的边陲小县城上。几个人在你追我赶,喊声一片。一声巨响后,某一家房屋屋顶被人从上面掉下来砸了个稀烂,地面上都是碎瓦片,房屋主人在墙角瑟瑟发抖,睁大着眼睛惊恐的看着掉下来的人。掉下来的人看也不看房屋主人,狼狈的扶着唯一的一张桌子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骂了一声:“格老子的。”然后冲天而去。房子周围隐隐约约听到“快抓住他,往那边跑了”的呼喊声,还有马儿奔跑起来的声音错杂交替,不远处有一位着装华贵的人站在屋顶上,黑夜里看不清是男是女,也看不清年龄大小。月光从房顶破洞处倾洒进来,安静的月色中在这不安静的夜晚中显得格格不入。

    房屋主人稍微安定了下来,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儿子怔怔出神站那里看着屋顶破洞处,禁不住破口大骂:“你个龟儿子,站在那里作甚?不是叫你躲起来吗?神仙老爷打架你个娃娃儿看甚看,还不快点给我滚过来。”站着的小孩完全没有听到他父亲跟他说的话,静静的看着掉下来的人离去的方向,念叨着:“我要是也能飞就好了。”突然感到耳朵一疼,耳边响起父亲的声音:“我还叫不动你了,说你半天也不挪步。”小孩立马讨饶到:“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爹你快把我耳朵放开。”房屋主人叫江大锤,小孩叫江畔。江大锤继续输出到:“这段时间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回了,隔壁的老王前两天就是这样被他们从屋顶掉下来砸死了,可怜的老王听说衣服都被砸没了光着屁股被砸死在老吴狗的家里,连同砸死了老吴狗的婆娘,到现在老吴狗都在为了死去的兄弟和婆娘伤心,你怎么还敢往上凑,不晓得躲远点啊?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跟你死去的娘交代。唉,造孽啊。”江畔说到:“爹,我听大雕说我们这了宝贝,他们为了抢这个宝贝才打来打去,在我们房顶上嗖嗖嗖的飞来飞去。”江大锤立马说到:“啥时候说,净瞎说,有宝贝的话人家不早就拿着跑了,还打什么,还有我告诉你少打听,这种事情就不是我们这种老百姓能参与的。”说完江大锤转过身,在江畔看不到的角度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回想到掉下来的人,江大锤当即决定离开江城,沉默一会,一脚踢在江畔的屁股上,叫道:“去,收拾行李去,我们离开这。”江畔揉了揉屁股,不敢问,就闷头去收拾行李。江大锤转身去到饭桌前,蹲在桌角旁,拿起了一个用布包起来的东西塞进怀里,江畔伸头出来看到,很纳闷什么时候桌子下面垫了东西?

    江城为梦华王朝的边陲小镇,再往外走就是领国,也叫永歌王朝。双方历来是你追我赶,摩擦不断,表面和和气气,实则暗潮汹涌。梦华王朝的当今天子周旦,周乃是国姓。梦华王朝前身是四个国家鼎足而立的局面,前天子周正,率领手下四大将平定四国混战局面,乃是开国皇帝。周旦是周正的唯一一个儿子,三十三岁的年纪正处壮年,膝下有一儿一女,一皇后两妃子,小儿子正是皇后所处,名叫周忠。这是一个崇拜武学的时代,人人都会抖搂两招,可达到登堂入室的人就是凤毛麟角了。

    待到天微微亮起来,江大锤父子就带上行李往城外走去,一路上还不少人拿着行李往城门走的,走到城门下就更多人了。此时正是开城门的时间,可奇怪的是城门根本没有打开,不仅如此,城门还重兵把守,杀气森严。百姓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都在小声的讨论着不开门的原因。就在此时,城门上方有一个校尉穿着明晃晃的铠甲站了出来喊道:“我们收到消息,有敌国贼子昨晚混入城内,据悉他从皇城带了重要消息想要逃回去,我们把他拦截在此,所以这段时间城门不得打开,我们要好好搜查,另外无事者不要出来乱走乱逛,以免被当作贼人给抓起来。”此话刚说完下面的百姓瞬间一片哗然。校尉接着说:“昨晚有一家人五口人已经被贼人灭口,据我们的人探查是咱们的百姓拒绝带贼人出城的举动惹恼了他们,就被残忍杀害了,请大家注意,有可疑人员立马向官府报道,这几天就先委屈大家了。”百姓一听开门无望,有人微微抱怨几句,立马有人说到:“你不要命了,胡乱说话,没看到校尉旁边站着的人嘛?那可是杀神。”有人疑问到:“杀神是谁?”有人插嘴道:“杀神就是天罗地网啊,只归天子管,传言哪里有天罗地网的人那里就有大事,看来咱们江城真的出了大事了。”站在这几人不远处的江大锤也听到了谈话,手里牵着七岁的江畔,一身布衣缝缝补补,抬头看了一眼城楼上穿着一身华贵锦服的中年人,中年人好像看见了江大锤的目光,微微眯眼朝这边看来,江大锤不动声色的低下头,那几个讨论的人也瞬间鸦雀无声。

    持续了一会的吵闹也已经散开,城门前除了卫兵已经没人了。中年人望着渐渐远去的江家父子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江大锤父子二人无奈只能回到住处,江大锤面无表情的背靠屋里面的木柱,正在怔怔看着屋顶的破洞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江畔却在想既然出不了城,那我应该可以出去耍吧。悄悄的瞄了一眼正在发呆的江大锤,猫着腰准备溜出去,刚有所动作,就听到江大锤的声音传来:“小兔崽子,不是说最近不太平嘛,还出去,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江畔一听此言,立马站在原地说:“爹,我没想出去啊,我...我..肚子饿了,我做饭去。”江畔是江大锤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岂会不知道这小子的小心思?他不想揭穿罢了,随后说:“那做饭去吧,我也饿了,吃完饭中午咱们爷两把屋顶修修,天杀的挨千刀崽子,会武功了不起啊,把我屋顶都给弄破了,不赔钱就算了,还没道歉。”江畔听着老爹骂骂咧咧的声音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好像从从城门回来后,老爹有点奇怪,又好像不奇怪。挠了挠头,转身出去屋子到旁边的厨房去做饭。

    江大锤在镇上是搬运工,在码头上给人卸货的苦哈哈,父子两穿着都是缝缝补补的,家里面可以说是一贫如洗,一个小院子,两个房间一个厨房,房间里面有张床一张江大锤自己动手修缮的四方桌,桌面坑坑洼洼的展现出桌子经历了时间的洗礼。江畔的房间一张床一个柜子,在房间角落里面,奇奇怪怪的。江畔的床还是三张长条板凳加上木板组合而成的,江大锤的床好一点,四条长凳组成,被子不知道多久没洗了,黑漆漆的黏糊糊的。房间里面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柜子了,贼进来都不忍下手的那种惨状。

    江大锤身高在这时代算是个中等,常年风吹日晒,皮肤黝黑,可能是长期搬运东西的影响,身材壮硕、虎背熊腰的。江畔身材瘦小,比同龄人矮半个头,皮肤也是黑黑的,面黄肌瘦,人一看只记得他那明亮的眼神。

    转眼父子两个坐在椅子上吃饭,桌面上摆着几根红薯,还有一锅粥,粥里面捞不起几粒米的那种。可是江畔也吃的很香,江大锤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突然说道:“儿子,有没有讨厌爹,爹没本事,让你天天吃红薯。”江畔把埋在碗里脸抬了起来,用手擦了擦嘴角,说到:“没有啊爹,这个也很好吃啊,隔壁的胖虎都没得吃呢。”江大锤叹了口气说到:“多吃点。”说完给江畔拿了根红薯。江畔边吃边说道:“爹你也吃。”

    江畔到底还是给他溜出去玩了,小孩子玩心重,根本就看不住,何况江大锤这会还在修房顶,江畔太小想帮忙也帮不上。

    江城的一条小巷中,五个孩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其中一个小孩说到:“江畔,咱们去城北角的那个破庙去探险吧?”江畔到:“胖虎,我觉得咱们去河边摸鱼比较好玩。”其他的小孩顿时附和道:“对啊,我想去摸鱼。”胖虎贼兮兮的说到:“你们不知道吧,最近咱们附近来了很多外面的人。好像再找什么东西。我阿爹说咱们这里出了宝贝,我觉得可能宝贝就在破庙类,你们看我还带了红薯,咱们去那里找宝贝还可以烤红薯也很好啊。”江畔一听有红薯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看着几个流着口水的小伙伴。江畔忽然感到那里不对说到:“你哪里来的红薯,你家上次都没有吃的。”胖虎脸红轻声地说到:“我去李员外家的地偷的,哎呀你就说去不去吧?”江畔到:“走。”对于都是六七岁年纪的孩子来说,吃和玩绝对是充满诱惑力的行为。

    江畔刚准备走出巷子,发现眼前一暗,看到面前有几条腿,抬起头看到三张陌生的面孔,还披着黑色的袍子。对方用着沙哑的声音问道:“小孩知道普善药堂怎么走嘛?”江畔听着陌生的口音就知道是外地人。江畔说道:“从这里走出去,看到大路,就一直走到尽头,右拐再向左走就看见了。”一个黑袍人沉声说到:“谢谢小兄弟。”说着从怀里面拿出了一堆麦芽糖,转身就走。胖虎凑上来看到江畔手里的麦芽糖惊呼到:“哇,江畔江畔,是麦芽糖哎。”江畔这才把眼光从远去的黑袍人身上收回,低头看手上的麦芽糖。然后大方的每个小朋友一人一个,手里还剩三个,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这些人真有钱,要是天天来问我路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天天吃麦芽糖了。

    五个孩子吵吵闹闹、你追我赶的在街道里面来回穿梭,笑嘻嘻的往城北破庙去。路过普善药堂的时候,江畔还特地的往里面瞧了瞧,也没见那几个黑衣人。江城城北角,一户破落的二进院,原本是一个供奉神像的庙宇,后来因为周正平定混乱的战争发动,这里遍破落了下来。门外一棵枯树,有一个进门小院子,过了中堂到了后院才到正堂,腐烂的木门,掉落的窗户和角落厚厚的蜘蛛网无不在说明着这里破败不堪。完全看不到当年的盛况,只有正堂面对门口的神像让人有些许的回忆,面带微笑的神像似是在感叹其物如故,其人不存的无奈。在院中就听到一阵有远到近的吵闹声,转瞬五个小孩走进破庙中,一小孩说到:“胖虎,这地这么烂,有个屁的宝贝啊,咱们还是快点烤地瓜吧。”接着一小孩说到:“是啊胖虎,没宝贝的,有宝贝不早就给人拾走了,咱就烤红薯就行了,我跟大雕拾柴火去。”胖虎想到:“我哪里知道有什么宝贝,管他什么宝贝,天大地大我的烤红薯最大。”他就是想烤红薯,不敢在家里烤,自己又不敢来这里,就带着几个好朋友一起来这里了。

    胖虎一下就同意了这个提议,五个小孩立马分头行动,拾柴火的、找瓦片的,胖虎走到院子中间,用小胖手从他鼓鼓的斜挎布袋里面拿出红薯在外院烤了起来。其实胖虎家里面挺穷的,但是他还是胖乎乎的,可见他父亲对他多好。

    江畔一进到正堂,到处看着,径直来到神像前,看着微笑却满身蜘蛛网灰尘的神像一会,又到处看,到处翻,好像对胖虎的话深信不已,可惜除了蜘蛛网和灰尘什么都没找到,倒是角落有一堆破布和柴火。不一会几个小孩就吃上烤红薯了,整个脸黑乎乎的,还不停对着手里的地瓜吹气,全部围在一堆,火里还有好几根红薯在烤着。正好是深秋,江城靠近北方,秋高气爽,晴空万里,蓝蓝的天空看着格外的让人舒心。胖虎边吃边说:“没柴火了,谁去拾点呗。”江畔想到里面有很多就说到:“我知道哪里有,我去。”说完边吃边往破庙里面走。就在江畔走进破庙正堂的时候,破庙门外磕磕绊绊的冲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一进来就直往正堂里面冲去。不一会跟着进来五个穿着黑衣披着黑披风的人,四人带着刀。为首的黑衣人戴着青铜面具,看见这破败脏乱的环境和空气中飘飞的灰尘,目光微微错愕,抬起右手在面前扇了扇又拍了拍自己的衣棱,随后目光扫视了一圈院子,发现有四个惊慌失措的小孩外,再无别的。大雕被这突发情况吓坏了,已经开始哭了,但是又不敢哭很大声。为首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低声说到:“去正堂找,有血迹,他已经是强弓末弩,跑不了的,小心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中三人应声进去,剩下一人说道:“神使,这些小孩怎么办?”青铜面具的神使低沉的说到:“你看著他们。”随后抬头望着正堂的佛像。

    江畔前脚刚进去,后脚就有人进来了,他刚探头出去看看谁进来了,却迎面碰上一个满身是血的中年人,中年人二话不说就把他拉了过来并且提了起来说道:“别说话。”江畔平时胆子不大,从没有见到更加没有碰到这种情况,更是害怕得不行,连连点头。一脸惊恐的江畔被重新放到了地上,一动不敢动。这时外面传来声响,浑身是血的中年人眉头紧皱,拉着江畔快速往佛像后台走去,目光快速的查看着四周,一间正堂,左右各一间屋子,无处可藏。转过头看着神像背面,忽然发现神像有些古怪,上前一看果然别有洞天,马上跳上神像的肩膀,发现神像头顶有一个小小的洞口。此时江畔倒没有刚才那么惊慌失措了,仔细打量着满身是血的中年人,江畔忽然间呆住了,这不就是那晚从他家房顶掉下来的人吗?中年人看到江畔的眼神,疑惑道:“你见过我?”江畔点点头,中年人略作思考,跳下佛像,把江畔提了起来放到神像头顶的洞里,没办法,洞太小了,江畔都是勉强进去的,何况中年人还是一个高大的成年人,中年人突然丢进来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出声到:“想要活命千万不要动。”闻言江畔蜷缩在这个半人高的小洞里面,一动不敢动。中年人快速的扯了快破布挂到刚刚站立的神像肩膀处,又飞速的往左边的房间冲去,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就在此时,三名黑衣人冲了进来,正堂一眼就看清清楚,唯有两间屋子藏人,两人去了右边,一人去了左边。没过一会左边的人惨痛的大叫起来,接着被人从左边的房间给扔了出来撞到已经破败不堪的门上,顿时尘烟四起,只见被扔出来的那个人面色潮红,吐了一口血,就气绝身亡。右边房子的两个黑衣人听到惨叫声立马冲出来往左边冲去,院子里面的青铜面具的神使听到叫声,立马也冲了过来守着正堂门口。就在房间另外两个黑衣人正要进去左边的房间的时候,房间内传来大笑的声音,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人。说到:“哈哈哈,好大的排场啊,没想到我黄淮左的面子这么大,都惊动了玄神使。”青铜面具的黑衣人用披风挡住灰尘,并没有走进正堂,里面两个存活的黑衣人也慢慢的随着名叫黄淮左的中年人退了出来,身体弓着,握刀向前,保持着警惕的姿势。

    神使低沉的声音从面具里面传了出来:“黄兄,找你可是可是真辛苦啊,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我可以答应放你一条生路,如何?”低沉的声音让人分辨不出男女,更加猜不出年龄。黄淮左说到:“我真想看看你这时候面具下的嘴脸,放我一条生路?放你娘的屁,老子从你们手底下逃出来就是为这东西,当年因为这东西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两个人,今日我黄某就算死也不可能给你的。”神使道:“黄兄,何必如此?听我一言,可否?”未等在青铜面具的黑衣人说完,黄淮左就赤手空拳径直冲了过来,旁边站着的两个黑衣人立马动了起来,提刀拦腰斩去,黄淮左一个转身滑铲过去,两名黑衣人反应也不慢,迅速往前滚去,黄淮左两掌打了个空,两个黑衣人回身直刺了过来,速度之快就在眨眼之间,黄淮左马上背朝着地面倒去,同时用双手撑住地面,利用上半身倒下去,双脚顺势往上踢过去,恰好踢在两个黑衣人的手腕处,两把直刺黄淮左的刀被迫偏离原来的轨道,向上踢去,就在此时,青铜面具的黑衣人突然上前抬出左脚就要往躺在地上的黄淮左的头部踩塌下去,黄淮左意识到危险立马双手交叉挡住,一脚踩下来,黄淮左的双手被压到紧贴自己的门面,同时黄淮左面色忽然潮红,从身体迸发出一股力气,瞬间把青铜面具的神使给抬飞出去,神使顺势来了个空翻,稳稳落地,而黄淮左也趁机会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面色越来越红,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说到:“他奶奶的,瘪犊子的毒真不好受。”黄淮左的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可是仔细看的话,会注意到此时他的额角已经冒汗,双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黄淮左心里明白,之前还能暂时用内力压住的毒这时候压制不住了,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要速战速决。神使轻松的说道:“看来你真的中毒了,不然凭你那两个小喽啰很容易收拾的。徐小人的噬心散可不是摆设的。”黄淮左吐了一口口水:“果然是小人,我不就是打断了他一条腿,那是他作恶多端的下场,上梁不正下梁歪,跟他死爹一个鸟样,记恨我如此之久。”趁着说话的间隙,黄淮左猛的抬起手掌向神使冲了过去,他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青铜面具的神使好像早就知道黄淮左的企图,没有任何的慌乱,双腿站姿微微分开,稳稳当当的朝着黄淮左冲过来的掌一拳挥出,一瞬间青铜面具的黑衣人退出去三四步,黄淮左则是重重的飞了回去,空气中弥漫着黄淮左再次吐出来的血的腥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后院里面的两名黑衣人看见双方对仗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黄淮左的威名江湖上没有个武林中人是不知道的,神使要是有意外,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看见黄淮左飞出去的时候心放了下来,外院的黑衣人听见币之前更加大的动静,想也没想冲了进来,三个黑衣人眼神对视一会就要提刀往黄淮左摔倒的方向过去,忽然神使出声到:“他交给我,你们不是对手,退后。”说完拍了拍衣角的灰尘。说完玄神使开始踏步慢慢的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黄淮左走了过去,外人看来玄神使很轻松,胸有成竹的样子,实际上玄神使身体紧绷,黑袍里面的手早就捏成了拳头,玄神使很清楚他面对的是谁,要说没有压力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神使将要伸手靠近黄淮左的时候,黄淮左突然暴起双拳直出,气势宛若双龙出海,玄神使瞬间压力剧增,如临大敌,伸出双手握住快要抵住自己身体的拳头,用力止住那股冲击力,身上的黑袍瞬间向身后面甩出,玄神使感觉到自己的手掌传来疼痛在加剧,自己身体也在慢慢后退,他明白这种时候只能比拼内力了,他在赌,因为黄淮左身中剧毒,要是没中毒他是万万不敢接的,现在情况不一样,黄淮左坚持不了多久的。

    黄淮左此时也明白,自己这种身体情况伤加毒,坚持不住多久的,唯有快速解决或者拜托面前人才有机会脱身。奈何双拳被对面的玄神使牢牢抓住,此刻他也心急如焚。黄淮左拼着受伤的风险也要摆脱玄神使,身体突然往后面倒去,双脚往玄神使胸口处踢出,玄神使立马松开抓住黄淮左双拳的手掌,使得黄淮左双脚踢了个空,玄神使止住倒退的身体,往着黄淮左的身体抬脚踢下去,黄淮左看见玄神使冲过来,立马双掌拍地面站了起来,双手交叉挡住这一脚,黄淮左双臂传来麻痹感,被踢的连连后退,玄神使看见一脚没有奏效立刻转身用另外一条腿去踢,连续的连环踢,动作慢了下来,被黄淮左一把抓住了右脚,使劲往前一拉,玄神使单脚起跳用另外一只脚去踢黄淮左,黄淮左胸口挨了一脚,噌噌后退,双手瞬间松开了玄神使的右脚,玄神使抓住机会挤身上前往黄淮左脖子处抬手就是一记劈掌,黄淮左伸手架住劈掌,玄神使作势再度前进,掌变成拳,手臂弯曲手肘往黄淮左的心脏部位猛烈顶了出去,黄淮左挡住劈掌的同时也一拳递出同样的击中玄神使的心脏,黄淮左面露痛苦之色,再次后退,用手捂住心脏的位置,玄神使也后退连连,同样的后退用手捂住心脏处,只不过面具遮挡看不到面部表情而已。

    玄神使再次冲到黄淮左面前来了一个扫堂腿,黄淮左跳起来躲过,忽然玄神使双掌撑地双脚后蹬,黄淮左此时毒性发作加上内伤反应满了半拍,被玄神使双脚蹬中再次击中黄淮左的胸口,身体直接往后飞去撞到正堂门口破烂的门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门板破碎,尘烟四起,烟尘中传来黄淮左剧烈的咳嗽声,只见黄淮左此时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捂住胸口的半躺在地,“哇”的一声再次吐血。黄淮左心里明白今天怕是走不了了,说到:“阴阳掌果然名不虚传。”玄神使一样不好受,胸前的黑衣也沾满了自己吐的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特别还是一个大高手临死前的反击,刚刚击中他心脏的一瞬间,玄神使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一般,黄淮左现在还是中毒的情况下都有这样的威力,可想而知黄淮左实力有多么的强悍。玄神使说到:“过誉了,在黄兄面前我就是班门弄斧罢了。”说完直接上前用手抓住黄淮左的脖子提了起来说到:“黄兄既然执意要死,那我就成全你。”黄淮左现在没有丝毫的力气去反抗,双手抓住玄神使抓住自己脖子的手,一句话都讲不出来,感觉到脖子处的手正在慢慢的加大力度,只能抬起无力的手锤了锤。就在黄淮左以为自己就要死的时候,突然面前一道白光闪过,自己就被松开了,瘫软在地,玄神使在白光接近自己抓着黄淮左脖子的手臂的时候就已经松开黄淮左,快速收手,瞬间使用轻功快速后退,抬起自己的右手,看到一道很深的伤口,血流不止,都可以看见里面的白骨了。再定睛往黄淮左身边一看,站立着一英姿飒爽的女子。只见这女子黑鞋、一身白衣,左手提剑右手拿着剑鞘。白衣边缘有蓝色条纹,底部有蓝色卷云。女子乌黑的头发盘了起来,显得精神十足,女子脸部白皙,没有任何粉饰,眼睛明亮,明眸皓齿,婉若惊鸿。女子收剑回鞘,看了玄神使一眼,回头看到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黄淮左,眉头微微皱起,再次回头看着玄神使冷冷的说道:“这个梁子我记下了,我要带他走,我知道你们的人正在靠近这里,他们到了我和他都走不了,但是再这之前我可以先杀了你们。”玄神使看到这个白衣女子就知道凭现在的自己和几个手下是留不住的,回声到:“风禾茉,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人你带走吧,我告诉你们,你们跑不了的。”旁边的三个黑衣人一听到来人是风禾茉,脸色瞬间苍白,直冒冷汗,感觉脖颈处凉飕飕的。风禾茉,武林中的一枝花,人美心善、不善言辞、嫉恶如仇经常帮百姓打抱不平,她师从落花台的空梦绾,是空梦绾的关门弟子,剑术超群,武林中无人能出其左右,也是因为这个性格,江湖的老百姓称呼她为红尘女侠。风禾茉没有再回应玄神使,转身蹲下,把躺在地上的黄淮左架了起来,粗略看了一下还有意识,就说到:“师伯,我是禾茉,我带你走。”刚想把黄淮左背到身上,突然黄淮左细微的声音被她听到,“神....小.......”断断续续,根本听不清楚。风禾茉说到:“师伯,您要表达什么。”却发现黄淮左再次晕了过去,风禾茉二话不说把黄淮左背了起来,黄淮左的血把风禾茉肩膀处都染红了,风禾茉背着黄淮左快速的飞上墙头然后消失在院子里面众人的视野里。

    玄神使沉默了一会,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披风,沾满了血,又脏又破,毫不犹豫的解下来扔到旁边,然后走进正堂,站在神像前,一言不发,默默的看着满是灰尘的神像,其中两个黑衣人把被黄淮左杀死的同伴给抬了出来,玄神使转身边走边说:“走。”前院的四个小孩在看守他们的黑衣人走开之后就乱哄哄的逃走了,胖虎走的时候还在担心江畔,可是没办法,他自己也怕,何况这些人还带着刀,只能祈祷江畔没事了。玄神使走到外院的时候那个之前看守这群小孩的黑衣人说到:“神使,要不要做掉那几个小孩?”玄神使说到:“不要节外生枝,先离开这。”

    神像头顶里面的江畔刚刚只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非常的激烈,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这会感觉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想起黄淮左嘱咐他不要出去的话,就一直待着,丝毫不敢乱动,更加不敢发出声,哪怕被蚊子叮咬也不敢乱动一分。一群孩子中午来到破庙,只有四个小孩回去,等到傍晚快天黑了,江大锤还没见到江畔回来,感觉有点不对劲,平常这时候这小兔崽子早就吵吵闹闹回来喊到“爹,我饿了”,可是到现在都没见影子。江大锤无奈出门找江畔去,来到隔壁街道的胖虎家,恰好胖虎他爹刚回来,就快步上前问道:“刘兄,你家胖虎在家嘛?我那小兔崽子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看你家胖虎和我家的兔崽子玩的好,我就过来问问。”胖虎的爹刘一手说到:“我也刚回来,不知道我崽子在不在家,你随我进去看看。”随后先一步抬脚进门,高声道:“孩他娘,咱崽子在家没?问问他今天有没有见过江畔,江畔他爹来找了。”只见一个系着麻布围裙的妇女走了出来,姿色平平,略显消瘦,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到:“胖虎回来有一阵了,我没见到江畔和胖虎玩,问问咱儿子就知道。”说完喊道:“儿子,儿子,你出来,江大叔找你。”不一会胖虎憨厚的脑袋从门内探了出来说到:“江叔叔,我..我也不知道江畔在哪。”胖虎说得吞吞吐吐的,可是无论怎么问,他都说没见过,胖虎害怕极了,害怕江畔被那些黑衣人杀了,怕大人怪罪,后面他们再问胖虎就说自己拉肚子要去蹲茅坑。江大锤看到胖虎这样子,紧缩眉头眯起了眼,意识到可能出问题了。他接着去了其他几家经常跟江畔玩的小孩家,其中有两个今天跟着江畔他们一起玩的,说话也像胖虎那样子,一问三不知,说话唯唯诺诺。这时候江大锤才肯定到,真的出事了。

    江大锤东奔西走的找江畔,连找带喊,嗓子眼都喊哑了,就是找不到江畔。江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是住户错乱,街道错综复杂,找个人还是有难度的。江大锤心急如焚的在家里面坐着,大门敞开,点着蜡烛,桌上冷掉的饭菜完整的摆着,今天江大锤还特地抓了条大鱼回来给儿子补补,可儿子不见了,他现在是心急如焚。

    神像头里的江畔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这时候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秒里面一片漆黑,想伸懒腰却忽然撞上什么东西,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小心翼翼的从洞里面抬起头来,庙里面一片漆黑,只有院子面满地月色,夜,静悄悄的。江畔小心翼翼的从头像里面爬了出来,手里面抓着黄淮左塞给他的东西,慢慢的走到正堂门口,小心翼翼的往门外看去,他害怕那些人还没走,结果什么都没看到,直听到夜色中的鸟叫声。江畔壮着胆子外破庙外面走去,就在将要迈出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下来,外面静的瘆人,他心里害怕惨了,但是肚子饿,又想到可能他爹没见他回去都急得焦头烂额了。江畔深吸一口气说到:“爹说我是男子汉,我不怕。娘你要保护我。”说完壮起胆子离开破庙,鼓足勇气往家的方向走去。夜里刮着凉飕飕的秋风,不远处的鸟叫声更加表现出夜的寂静。天上挂着的明月格外明亮,月色中,有一个小孩正在大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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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

    江畔在后半夜才回到家,刚到门口就开到敞开的大门,里面点着蜡烛,昏黄的烛光里,自己一脸沧桑的父亲正坐在椅子上垂头叹气,江畔弱弱的喊了一声:“爹。”江大锤闻言身体一哆嗦,立马站了起来,愈发激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轻柔的说道:“回来了,下次别玩这么晚,饿坏了吧,快吃饭吧。”江大锤因为激动面色潮红,不过因为烛光加上他本身就黑的缘故,外人是看不出来的,但是江畔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父亲的这幅面孔,只有每年重阳给母亲扫坟的时候父亲才露出这幅模样。江畔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面上,看往桌面,喊道:“哇,有鱼鱼哎。”说完就要用手去抓,江大锤笑骂道“你个小崽子,先去洗手。”说完还打了江畔的手,江畔嘀到:“得嘞,这才是老爹,刚刚那样子怪渗人的。”

    第二天一早江畔就喊道:“爹,你有没有看到昨晚我拿回来的东西。”说完在屋子里面到处翻找,江大锤从厨房出来说道:“大早上的嚷嚷什么,那东西给你放柜子了,话说你拿回来的是什么玩意,神神秘秘的。”说完也朝着江畔房间的柜子走去,一把拉过正想拿东西的江畔问道:“给你老爹我说说,昨晚到底干啥去,昨晚见这么晚,不好意思揍你,怕吵到邻居,今天你给说说,要是说不出个好歹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害的老子担心你半天。”江畔只能如实告诉江大锤,只说他们五个人相约去城角破庙玩耍,自己进去拿柴火被闯进来浑身带血的人给抓了起来,还莫名其妙的给他塞了这个东西,之后外面吵吵闹闹的江畔完全不知道发生了啥,只知道他出来后,人都走光了。江大锤闻言脸色剧变,急匆匆的从柜子里面拿出来江畔带回来的东西。江大锤轻轻的打开牛皮纸,露出了一本书,书面写着三个大字“流云诀”,旁边还有一份名单。江大锤脸色更加难看了,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是好,直接扔了又不行,藏起来又有风险,江畔凑了过来问道:“爹,这是啥字啊。”江大锤强颜欢笑的说道:“没什么,这就一本书,东西爹先帮你收好。”江畔一脸疑惑的看了看老爹,不吭声的点了点头。说着江大锤拿着东西出了房间,不一会又转了回来,说道:“爹以后不去码头了,李员外家刚好缺一个马夫,我去问了,人家让我去给他家养马,好家伙三十五文钱一天呢,比码头的苦哈哈好多了,累死也就十多文一天,你也不小了,也该为家里面出一份力气了,李员外家的小儿子缺一个书童,看你机灵,我给李员外说了,人家也同意了,管吃住一天还有几文钱呢。”江畔一听这个消息心里高兴坏了,不仅可以认字,还有钱拿,他也知道凭自己家的条件,根本就不可能去学堂的,所以江大锤这个消息对江畔来说简直就是又惊又喜。

    这天夜里江大锤躺在床上,想到今天江畔拿回来的东西,不禁深深的皱起眉头,重重的叹息声响了起来,又很快消失在黑夜中。第二天,江畔爷俩都拿出了压箱底的衣服去往员外家,崭新的草鞋,没有缝缝补补的粗布麻衣。爷俩高高兴兴又惴惴不安的走向员外家,走了一会,就看见一户高门大户的人家,门口有两处上马石,都是三步,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麒麟。正门两边的墙上各有一个善、仁二字,门口整体给路人的感觉就是高贵而不奢华,匾额两个大字李府。

    门前站着两下人,阶梯下有一个穿着颇为讲究的中年人,正在和以为马夫说着什么,马夫点头哈腰的对中年人很恭敬,旁边的上马石栓着几匹高头大马。江大锤父子二人往前走,中年人刚好交代完事情,看到江大锤他们父子,笑着说道:“大锤来了啊,这个是的儿子吧,嗯,不错看着挺机灵的。”江大锤毕恭毕敬的回应道:“李管家,感激李员外能让我们爷俩来李府讨口饭吃,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使劲使唤,兔崽子还不叫李管家。”说完踢了一脚江畔,江畔紧张的说道:“李管家”李管家笑着说道:“好,随老夫进去,府上刚好在用早膳,我叫厨房给你们弄点吃的。”江大锤说道:“不用不用,李管家我们吃过才来的。”李管家边走边说:“都是老百姓,民间疾苦咱们李府还是懂的,对于百姓,我们员外说了,能帮一点是一点,唉,我们员外就是大善人啊,看不得人间疾苦。遵守咱们府里规矩就好了,不会亏待你们的。”不一会就把他们领到前院,吩咐旁边一个下人去厨房给江大锤父子两个拿点吃的,江畔看到拿来的食物眼睛都直了,这可是大白馒头啊,乖乖,他一年都没吃一次,飞速的吃完,还不忘了舔了舔嘴角的食物残渣,江大锤看到江畔这样子,脸红羞愧的低下头,默默的慢慢的吃了起来,还把旁边的江畔拉过来,把手里剩下的一颗馒头给了江畔。李管家旁边看到这个情景说道:“大白馒头好吃吧江畔小子?以后好好给少爷做书童,管够。大锤啊,你要知道,这个活很多人抢着干,比你优秀的人多了去了,偏偏要了你,我就是看上你这人老实勤快又本分,好好干,别给我丢脸。”江畔一边吃一边说道:“好吃,我一定会好好做少爷书童的。”说完还不忘点头,江大锤应声道:“只管放心,我保证做好。”李管家连连说好。

    随后李管家叫人带江大锤去熟悉熟悉马厩和他所要做的工作,江畔则跟随李管家去见李家少爷,分开时江大锤嘱咐道,“兔崽子,一点要听李管家的话。”江畔说道:“知道了,爹。”不一会江畔就跟随李管家来到了李员外的书房,入门一股墨汁的气味飘了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对着正门的一排排书籍,琳琅满目,江畔都看呆了,书架面前是一张实木长桌,桌面上摆着各种样式的纸张笔墨。长桌后面的墙上一块匾额,上面四个大字“厚德载物”,书房四个角落各有一个大花瓶摆放,里面放的并非花花草草,而是各种字画。书桌面前坐了一个中年人,身形偏瘦,留有短胡子,看上去很是和善,此人正在埋头写着什么东西。听到声响,抬头一看,随后又低头下去继续写到,浑厚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福寿啊,是有什么事吗?”李管家弯腰行礼道:“老爷,给少爷找的书童刚刚到,我给领了过来。”李员外一边写一边说道:“去叫人把少爷喊来。”很快一名下人带着一个穿着华贵、白白净净的小孩进来,下人躬身说道:“老爷,李管家,少爷带到了。”李员外说道:“知道了,你先忙去吧。”接着看往自己儿子,说道:“晏秋,你过来。”名叫晏秋的小孩子规规矩矩的回答道:“是,爹爹。”说完就上前来,李员外从书桌里面走了出来,江畔这时候才注意到李员外的身姿挺拔,个子高,说话给人一种很有修养的感觉,李员外出声道:“来,这是江畔,爹给你找的书童,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说完偏过头对江畔说道:“江畔,这是我儿子李晏秋,你以后就是他的书童了,一定要看好他,明白吗?”江畔跪下来到:“是,老爷,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我会好好报答老爷的恩情的。”李员外见状立马把江畔扶了起来说道:“好孩子,以后在咱们这不兴跪拜这一套。快起来,今天你们熟悉熟悉,明天正式去学堂。”说完仔细看看了江畔继续到:“明天换一身好一点的衣服。”江畔脸红到:“老爷,这是我家最好的衣服了。”李员外听到一愣,沉默了好一会道:“肉食者鄙,看来是我太久没有去关注百姓了,福寿,你一会去给江畔置办两身行头。”李管家应声说道:“是,老爷。”李员外再对李管家交代一些事情后就挥手让众人出去了。门外江畔和李晏秋大眼瞪小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李晏秋先开的口:“很高兴认识你江畔,以后我们就一起上下学堂了。”江畔笑道:“少爷,以后我就听您的了,让干啥就干啥。”两人相视一笑。

    翌日,江大锤父子两也是早早就来了李员外府邸。江大锤一眼看见站在门口的李管家,紧忙上前:“李管家是不是我们来迟了?”江大锤看见门口的马车说到,李管家摆摆手道:“没有没有,你们来的还早呢,少爷都还没出来。”随后喊道:“来福来福,去拿几个大白馒头来。”不一会,来福拿着馒头出来,跟着出来的还有两个丫鬟,最后面跟着李晏秋,李晏秋穿着今天看着很斯文,很乖巧,一个丫鬟手里面提着一个食物盒子,另一个丫鬟则拿着一个书箱。江大锤此时接过了马车,正在给马刷毛,李管家喊道:“大锤啊,过来拿着馒头,一会送少爷去学堂的时候慢点。”江大锤连连称是。李晏秋和两个丫鬟上了马车,江大锤和江畔坐在马车外面,江畔今天穿着管家给的新衣服,心里开心极了,迎面吹来的风江畔都觉得是开心的,管家在絮絮叨叨的叮嘱了两个丫鬟,无非就是一些注意的地方,不一会江大锤就驾着马车,带着李晏秋等人去往学堂。

    学堂距离李家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以李员外的家底,请个先生教李晏秋那是绰绰有余的,不过李员外却不这么做,李员外说为了让李晏秋多体验体验人情世故、多长长见识、多看看人间疾苦,所以这才送他去学堂。十多分钟后众人到达了学堂,学堂门口很普通,如果不是匾额写着“明礼书院”,江畔背着书箱抬头看着面前的书院,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总觉得自己在做梦,耳边传来江大锤的声音:“你在学堂好好照顾少爷,我们下午再来接你们。”接着江大锤又说:“少爷,我们要回去了,学堂不让我们进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在里面有什么事您找江畔,让他给你办。”李晏秋摇摇头道:“江叔,我没事了,你们回吧。”说完就先朝着书院走进去,江畔回过神来,背着书箱拿着食盒快步跟进去了。江大锤直到学院管事赶人他才走。

    一进门,所见就不一样了,门前看着平平无奇,里面却别有洞天,“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李晏秋回头道:“江畔你快点,一会迟到了可是要挨板子的。”江畔闻言快步跟上,走着还是忍不住看了看四周的山水庭花,让人赏心悦目,穿过一条小桥,来到一个小院,两人穿过圆形的拱门,就看到坐在屋里面的十多个同龄人,上面有一个慈祥却威严的老夫子,老夫子看到李晏秋就说道:“小子们别吵了,今天我们来了一位新同窗,叫做李晏秋。晏秋你上来。”说完朝着李晏秋招了招手,江畔站在原地没动。

    李晏秋走了进来,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同龄人,也可能是第一次被老师这样称呼,有点羞涩的说道“我叫李晏秋,同窗们好。”然后脸更加红了,老夫子捋了捋胡子,说道:“好,你去坐下。”说着指向一个小胖子旁边的空位上。等到李晏秋坐下,江畔赶紧把书箱拿过去,放好又匆匆的出来到院子里面,他发现还有很多个跟自己一样的书童都在这里,交头接耳的,是不是的打量江畔,让江畔觉得很不自在,看着别人家书童毫不在意的讨论别人时候,江畔又感到自卑,头低了下来,看着自己脚上的草鞋,默默无语。这时候老夫子对下面的学生说道:“对待新同窗,切勿以武力稍长而欺之,切勿以智长而笑之,不及人也勿要自行惭秽,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需谨记同窗之谊,诚信、友爱当如是。”下面的一众孩子回答道:“学生谨记先生之言。”江畔虽然听不懂老夫子说什么,但却感觉很厉害。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但是江畔觉得今天是如此的漫长,有一个书童过来跟江畔道:“喂,你是哪家的书童,我怎么没见过你。”语气来着不善,江畔一听有点紧张,慌乱的回答道:“我是..是李员外家的。”说完马上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别人,江畔性格也就窝里横,熟悉的小伙伴里面才敢装老大,在这些富人面前生怕得罪人,他可不敢乱说话免得回去被江大锤揍。说话的书童朝着江畔吐了一口口水道:“什么玩意,李老爷竟然找了这么个书童,当初连我都不要,就是你抢了我的书童。”说完还朝着江畔踢了一脚,新衣服上留下一个脚印,忽然又有几个书童上来朝着江畔的嘴角来了拳,江畔不敢反抗,就只能蹲着抱着头抗揍,不一会书童们都走了,江畔才站起来,委屈的擦了擦眼角里的泪水,嘴角眼角都有淤青了,衣服满是脚印,脏兮兮的,挨打时候江畔愣是一声不吭。江畔转过身通过院子外面的窗口看着里面正在聚精会神听讲的李晏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午放堂的时候,江畔进去拿食盒和书箱的时候被江畔的样子吓了一跳,紧忙问道:“江畔,你怎么了?谁打得你?”江畔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自己摔到的,没人打。”李晏秋说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啊,摔倒能摔成这样?”说完不等江畔拿东西就拉着江畔走了出去,外面都是那些同窗,以及跟着来的书童,李晏秋大喊一声:“你们谁把我的书童打了,站出来,不然一会我要你好看。”那几个打了江畔的书童一见到这个情形,赶忙地下头去,不敢看向李晏秋。江畔在后面拉着李晏秋,小声说道:“少爷,算了吧,我没事的。”李晏秋一把把江畔拉了出来,说道:“你去把打你的人找出来,不然明天你用来做我书童了。”江畔闻言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把打过自己的人一个个找出来,李晏秋看着这些人也不说话,对着江畔说道:“去,每人赏两个大嘴巴子,快去。”江畔咬咬牙,照做了,耳光摔的啪啪响,那些书童的少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不敢说话。

    忽然传来了老夫子的声音“如此多人围在一起,所谓何事?”李晏秋上前来拱手作揖道:“回禀先生,先前有人无故殴打学生的书童,学生看不过,就揍了打人者一顿。”老夫子说道:“虽说你出发的目的是好,但是打人终究是不对的,下不为例。”李晏秋到:“是先生,学生谨记。”老夫子说道:“此地乃是学院,不是尔等打架争强好胜之地,你们管好自己的书童,还有下次不用来了。”说完甩甩袖子,转身离去。李晏秋和江畔也走了出去,上了等待已久的马车,还是江大锤赶车,江大锤看到江畔的样子,也只是看了几秒就移开视线,一声不吭的埋头赶车。

    江畔被叫进了马车,李晏秋呵斥道:“我不需要这么胆小无能书童,下次谁打你你给我揍回去,本少爷罩你你怕什么,我爹说我们不欺负人,但是也不能被人欺负了,今天挨揍不还手的事,不能再有第二次。”江畔点头道:“是,少爷。”说完就钻出马车,跟江大锤坐在一起,江大锤转头看了看,还是没说什么。

    第二天,父子两照常去李府陪李晏秋去学院,快中午的时候,昨天欺负江畔的小孩子又出现了,“江畔,你个胆小鬼,就知道告诉你家少爷,孬种,凭什么你做了李员外的书童而我不行。”说完一堆人又上前准备动手打江畔,江畔还是有点小心翼翼道:“你们再这样,我...我就..我就还手了。”一小孩笑道:“小样你还手一个我看看。”说完一堆人还是上来揍江畔,江畔终于忍不了还手了,揪着那个带头的小孩使劲揍,其他打他的小孩他完全不理会,虽然江畔会还是打不过,依旧鼻青脸肿比昨天更加严重,不过等到李晏秋下堂的时候,江畔满脸的得意,李晏秋看到别的书童有个别也是鼻青脸肿的时候,也就只是看了看就招呼江畔回家去。

    马车上江大锤看着儿子江畔一脸得意的样子,就忍住停车揍他一顿,可是少爷在车上,就忍了,心里暗暗道:“你小子,等回家我再收拾你,看你那样子我就忍不住。”晚上刚回到家,江大锤就忍住不了,吼到:“兔崽子你给我过来。”江畔一听到老爹这个语气就知道来者不善,说道:“爹你先说啥事,不然我不过去。”江大锤到:“哎呀,你个小子,让你过来就过来,废话作甚。”江畔慢吞吞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刚走到江大锤的身边,立马被江大锤给拉了过来,直接往屁股上招呼,江畔疼的哇哇叫,委屈到:“爹,你打我做什么?”江大锤说道:“今天下午看你的样子我就不爽,非得揍你一顿不可。”江畔挣扎无果,只能忍痛挨揍。

    在李家江大锤父子两个待了近一个月了,江大锤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原本凹下去的脸颊饱满了许多,整个人也显得精神了很多,而江畔则是白了很多,身材还是原来一样的消瘦,只不过比之前少了许多蜡黄,也许是经常跟随李晏秋去学院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了点文气。这天夜里,江大锤父子在吃晚饭,敞开的大门外走进来一个陌生的中年人,穿着华贵,江畔看着脸熟,却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江大锤看到来人,给着江畔夹了很多菜,有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猪肉,江畔嘀咕道:“要是能再瘦一点就好了。”江大锤嘱咐一声:“你到外面吃,我跟这叔叔有些话要说。”江畔闻言抬起碗低头走了出去,边吃边走,路过中年人的时候还说了句:“叔叔好。”中年人微笑的回应道:“你好。”江畔这时候专心的对付着碗里的肥猪肉,根本没空管你来的是谁,唯一想到就是老爹当初在码头搬运的工友,可能是来借粮食的,如此想到。想着变在门口蹲下来埋头在大海碗里面猛吃。江大锤说道:“吃饭没,做吧,吃点。”中年人说道:“好,刚好饿了。”江大锤从厨房拿了碗筷,手里还拿着一壶酒,这可是他从来没舍得喝的酒,今天破天荒的拿出来喝。

    江大锤给各自倒了一杯酒,“怎么找到我这的,我没记错的话,我可没有犯事。”“找你闲聊不行?路过江城,那天恰巧看你在这里,就顺路过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直说吧,我还不知你们的尿性吗?”“江哥,你真想多了,没事,单纯路过。”“哦?那就喝酒。”“江哥在这多久了?”“问这干嘛,待了挺久了。”中年人继续说道“江哥最近有没有听到城里发生什么事?”江大锤头都没抬的说道“什么事?码头搬运的管事换人了?早看这老小子不顺眼了,还欠我几个铜板呢。”“我们在城里发现了一些有趣事。”中年人看到江大锤不接话,笑了笑问道:“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没有,我生活的很好,很满足。”“我就是单纯过来拜访一下,刚刚出去那个是江哥你儿子?”“少打他注意。”江大锤凌厉的眼光扫了了中年人一眼,中年人喝了两杯酒后,起身道“哎呀,这次来的太匆忙,啥礼物都没能准备,惭愧惭愧,我下次再来,就不打搅江哥吃饭了,先告辞了。”“慢走,不送。”江大锤看着走出去的中年人,放下手中的筷子,沉默不语,脸色阴沉。中年人出到门口看见蹲在门口边上吃饭的江畔,弯下腰抓住江畔的手笑眯眯问道:“你叫江畔?我是你父亲的好朋友,我就在普善药堂,以后常来叔叔那里坐坐。叔叔给你买好吃的。”江畔抬起头来:“好的叔。”里面传来江大锤的声音:“江畔,进来吃饭。”“叔叔,我爹叫我了,我进去了,你慢走。”说完端着碗飞快地跑了进去,中年人看着进去的江畔,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变得凶狠起来。

    江畔刚坐下就问:“爹,刚刚那叔叔是谁啊?”江大锤拍了江畔头一巴掌:“吃你的,管他是谁,跟你又没关系,离他远点我告诉你,好好陪人家李少爷读书,不然咱们爷俩又得吃红薯了。”江畔一听要吃红薯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天下堂后,李晏秋忽然对江畔说:“你给我读一读这篇文章吧。”江畔愣了愣道:“少爷我认识的字没几个啊。”李晏秋想了一会:“我教你,但你会了以后要给我读文章。”江畔很乐意地道:“好啊,少爷。”从那天起,李府里里外外总能看到少爷跟书童勾肩搭背进进出出的身影,让那些下人不禁浮想翩翩。

    也是这天下午,江畔和江大锤在回去的路上,被陈家的马车撞到了,陈家不仅没有道歉,那些下人还怒气冲冲的上来打了老爹一顿,江畔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江大锤拉了回去,只见江大锤嘴角流血的弯腰赔笑,不停地给那些人道歉鞠躬人家才罢休。望着那些远去的陈家人,再看看狼狈的老爹那无奈有自我安慰的笑容时,江畔有点不开心,看着老爹挨揍却又无能为力。“爹,明明是他们不对,为什么他们还要打我们?”江大锤回头看到江畔一脸沮丧的模样,笑骂道:“想什么呢兔崽子,这才是这个世道的真实模样,只要能活下去,不管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都是值得的。老爹希望你能牢牢记住我说的话,能活下我们不丢人,对于我们老百姓来说,能活着并且活下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江畔抬起头看着江大锤那略显勉强的笑容,一言不发,只有眼睛异常的明亮,江大锤从江畔的眼神中看到了某种坚毅。伸手在江畔的头顶上,刚想拍下去却停顿了下来,最后落在江畔头上的就只有抚摸,江大锤说道:“咱们回家,吃饭去,今天大鱼大肉。”江畔憋着嘴:“老爹,咱们能换一换瘦肉吗?最近一直吃肥肉,我都不想吃了。”“臭小子,刚有两天好就吃不下嫌弃了,看来你最近还是饿的少,你今晚吃红薯。”江畔立马改口道:“肥肉也不错,吃瘦肉干嘛,我爱吃肥肉。”两父子喋喋不休和嘻嘻哈哈的声音在街道里慢慢消散,得到最后只能看到一大一小渐行渐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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