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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终于写完了!”
陈端抬起趴了一下午的头,眼睛里的血丝终于消退了些。一伸懒腰,身上的软骨“咔咔”作响。
也算是身体对主人强制要求在电脑前为毕业论文而奋笔疾书的抗议吧。但那个蓬头垢面,面目清瘦的男子毫不在意。
其实只要结果好,什么都好。这貌似是很多工作狂的信条。
陈端就是这样的人。
“喵!”
橘子从书桌上跳了下来,在陈端的怀里扭来扭去。这只年过中岁的中年老猫,一举一动都让主人感觉他还在发情期。因此,烦恼也与日俱增。但其实,这正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
让我们再看看这个“流浪汉”的居所吧。在成都二环内的一间高层公寓,天气好的时候可以从阳台俯瞰大成都的气概。80平米的空间在这位看似不拘小节的男大学生的打理下,竟然仍有富余的空间放置一个落满灰的跑步机。两个卧室,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不到两平米的书房。而其实一进门,你就可以看到他那不设门的书房。这是很奇怪的设计,或者说,压根就没有设计。其实本来这里是要安排成储物间的,但由于这位流浪汉不明原因的附庸风雅,储物间的职责转交给了跑步机,而这里,便成为了充满油墨味的雅间。
“待会儿再带你出去,人家还没回消息呢!”硕士捧起中年猫的脸,轻轻地揉搓起来。它养成了一个不同于狗的习惯,那就是喜好外出散步遛弯。
“叮”
陈端将猫放下,随即面对电脑屏幕泄了气。
“您的论文查重率过高,不予以发表!”可能是出于对学术不端的痛恨,拒绝短信竟然加了个感叹号,这让陈端大为恼火。
“妈哟,老子偷自己的论文也他妈的不行?”在申诉选项中,这句“心平气和”的辩解被发了出去。
但其实,在这位布满血丝的同志的屏幕对面,可能也同样坐着一位黑眼圈堪比熊猫的审核员。
那件事情之后,人文领域的所有审核都交给了人工处理,特别是人文人才的培养上,必须由高校的老师或者刚入校的博士生来审查。
陈端是一位历史学硕士,现在正在准备读博。由于人文领域的重大变故,毕业论文也格外的严格。但在这一领域,陈端实际上的学术能力已经超出同一学历的人。在大一时,他便发表了对古代成都城市格局的研究,在考古研究的论证下,这篇论文引起了全国学术界的轰动。其观点与后来的成都罗城发掘的研究结果不谋而合,让包括林雪三教授在内的学术权威大为震惊。而后的三年里,陈端不断有新的论文发表。2026年的《人物》杂志将其列为中国十大最具影响力人物,与当时刚刚突破哥赫巴赫猜想的数学家朱安并立。
“其实哪有那么牛逼啊!”陈端举起发呆的橘子,往事随记忆如晚风般拂来。但说是往事,其实也不正确,因为那大概不是顺其自然便能经历的回忆,但那又是的的确确发生过的事,让人即使想要回避,也找不到方法。
“大概应该也可以叫作历史吧!”陈端将左手撑在下颌下方,右手操纵鼠标打开了word文档。
“把他们记录下来吧!”硕士的念头如露珠般划过,留下了长长的尾迹。论文方面大概可以先放一放,毕竟还有半年的时间,足以借助朋友的专业性来修改了。倒是这件事,趁着自己还记得住,还是尽早地开始为好。
即使是这样,落笔该从哪里着墨呢?一个奇怪的女人,几伙奇怪的组织,一场奇怪的战争,一次奇怪的旅途?
貌似这些东西写出来真是让人感到非常奇怪啊。
但那位奇怪的女人曾经说过:“没有光怪陆离的事件,自然也就没有波澜壮阔的历史。”这句话陈端一直记到了今天。
而那位女子,现在在哪儿呢?也许已经湮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吧。但对于她来说,这也许是最为幸福的结局了吧。
说到底,那个女人和那个组织能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而战,真是“幸甚至哉”啊!无论如何都要达成的事,做到了,那真是非常伟大的结果。
陈端直起身子,将手边的普洱一饮而尽。“那就让我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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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与异常
“早间新闻,今日播报。”听着那熟悉的女音,即使是悲观主义者也很难觉得今天不是充满朝气的一天。
我叫陈端,是个刚刚结束高考的准大学生。很多人认为高考完后是最好玩的时光,其实,在经历了最初几天的轻松之后,无尽的百无聊赖就渐渐地充满心神。
所以我才在这几天养成了边听早间新闻边做早餐的习惯,听起来真想70年后该干的事情,但这也算是“未雨绸缪”吧。
“我国夏粮收成平稳增长,小麦玉米作物迎来收割期。”
嗯。看来最近没有什么大事嘛。
我边听着新来的记者采访满脸笑容的农民,边把磨好的豆浆倒入陶瓷碗中。奶黄色的浆液在厨房窗外漫下来的阳光的抚摸下,渐渐散发出金色的香气。
“我国武装部队正在开展新一轮次的改革行动。”
“叮”鸡蛋煮好了。
“本台消息,我国著名历史学家张广平于昨日凌晨在家中猝死。”
“靠!”豆浆撒了出来,把我烫的生疼。
“而在日本,文史学家鸠山健次郎于昨日晚八点在青岛温泉馆溺水身亡。外界人士认为,鸠山先生可能是由于在泡温泉时熟睡而导致行动能力丧失,从而导致溺水身亡。目前,有关部门已经介入。专家推测,这些与学术界的压力过大有关。”
我把调羹放了下来。
张广平是我最崇拜的文史大家,他认为安史之乱不是叛乱而是民族入侵,认为明朝在郑和下海后建有多个海外宣慰司。这些都曾经或多或少地影响了我。虽然我读史只是兴趣爱好,但这也是我的烙印。
怎么就死了呢?还有那个日本人,也死了,相隔不到五个小时。压力大的这种理由实在是牵强,很难不让人多想。
我摇摇头,将碗捧了起来。看着豆浆的汁液,我突然想到:
张广平好像就住在青岛。
我拿起手机确认了我的想法。两人都死在一个城市,死在一个时间段,都是文史大家。那就说明这是一场针对文史学者的有预谋的刺杀,且作案人应该都是一个人。
但这人或者这个团体也够笨的,这样做不是马上就暴露了吗?
新闻已经在播其他内容了,过几天,张广平的灵柩就要抵达成都。
是的,张广平老师是成都人,一直致力于研究成都史,最近几年受朋友的邀请到处飞。而他的家人都在成都。青岛是他的好友的故乡。
张广平也是我的老师,是真的在教我的那种。虽然我们也只是师生关系中的君子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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